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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芳坐消歇-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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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坚被这话问得催肝裂胆,又没那么肥的胆子糊弄皇帝,认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只破了命地砸着脑袋哭嚎,“皇上饶命,皇上饶命……”他眼下是悔的肠子都青了,好不秧儿的,寻这份晦气干嘛,保不齐今儿这条小命儿是要交待了。
  皇帝等得不耐烦,偏头问:“人怎么还没来?!”不及小六子开口,黍尔泰应声入殿,把殿里的情形扫眼了看个大概,请了个安,张口就认罪,“内务府又出了岔子,奴才真是没脸来见皇上,您有什么指示,奴才一定把事情给办理圆满。”
  听他这么说,皇帝也不好再发作,吩咐道:“朕记得前朝祁氏一族的旧物都在白虎殿里归置着,你亲自去,比照着册子,挨个挨个给朕查,看少了什么物件没有?去办罢,朕就在这儿等着。”
  黍尔泰抹了把汗,领旨去了。石坚彻底摊糊儿,软在地头拾不起身。
  殿内挤热羊似的,气氛又紧张,一屋人里里外外热得大汗淋漓,皇帝额头上也冒了层细汗,胳膊肘轻轻被推了推,手边递进一方帕子,边角绣着缠枝莲纹。
  他心头跟着爽利下来,接过帕子,拉着她的指头尖不丢,冰凉的触感渗进骨子里,他又心疼又心惊,抬头低声问:“这儿呆着不舒坦,先回去。”
  她抽回手,低低道了句无事。
  黍尔泰出了殿雷厉风行召集了内务府所有的太监苏拉,奔进白虎殿彻底盘查了一番,思虑万重地捧着单册折回身复命。
  “回皇上,奴才已经认真仔细查清楚了,白虎殿内的旧物有缺失。”
  皇帝抬手接过单册,从头到尾览了一遍,撂在桌案上,漠然看向下首道:“这就对了,正月十五出宫那日,朕从集市上淘了把扇子,是建贞帝的私物,那人说是从宫里流出去的,朕还不信,今儿这么一查,简直触目惊心,祁氏一族的旧物丢了有十多件,其中有件连年有余象牙玛瑙的鼻烟壶,竟然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一个狗奴才的手里握着,今儿敢乱倒卖人家的,明儿就偷到朕的头上来了,你们内务府打算怎么交待?”
  黍尔泰忙颤着胆子表决心,“皇上放心,奴才一定把事情调查清楚。”
  皇帝微一冷笑,起身俯视殿中,质问道:“年前御花园新栽的那几棵梅树,没一棵成活的,御花园的总管钟良进了慎刑司,这事情就没了下文,要朕说,是你们内务府蛇鼠一窝,欺上瞒下,申报那么多银子,买几株赖苗子往宫里栽种,偷梁换柱,说!这事儿你们内务府都干过几回,省下的银子都拆兑到哪儿去了!”
  皇帝终于把火气发作了出来,众人惧得帽顶子乱抖,高呼:“皇上息怒!”
  皇帝厉眼看向黍尔泰,略降了调子道:“朕知道这几日天寿山的工程忙,工部由他们多看管些,你腾出手,照看照看宫里,积弊可以慢慢清,朕不催你,尺度由你拿捏,白虎殿这案子得抓紧时间办,沾手的都给朕严惩,”说着瞥了眼石坚道:“至于这狗奴才,交由慎刑司,听候发落。”
  黍尔泰忙在心里把条条款款理清楚,应声嗻。皇帝点头,看向身后道:“朕上瓷库里办些事,你跟朕来。”
  盛苡跟出殿,被他攥紧一只手往前带,拐进一条甬道,皇帝猛地转过身搂紧她嵌进胸窝子里,盛苡怔怔的,“万岁爷不是去西苑了吗?怎么才过罢晌午就回来了,有没有泛龙舟?太液池里的莲花有没有开?”
  皇帝一声没应,胸口的火气还没落下去,她在他心里是干净抹腻的一方净土,听见她被羞辱,他怒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忍得五脏六腑生疼才没有马上站出来护着她,他必须由得她成长,在他偶尔不在的时候,能护好自己,她比他想象得要坚强,之余是他未料到的聪睿。
  他嗅着她领间的气息,只道:“朕想你了。”
  盛苡一下有些着急,这人怎么反差这么大,刚还在殿里呼喝叱咤,转眼就犯了孩子心性,由着自己的脾气胡来,她推开他,微撅着嘴,沮丧道:“那奴才就成罪人了。”
  皇帝头一回见她这幅模样,与其说是赌气,不如说是撒娇,鼻翅微微扇动着,别提有多稀罕人了,他拎起她的手,擞了擞,哄慰道:“朕不在,他们反而能玩得更尽兴些,甭撅嘴,惹着尧尧生气了,那朕就成罪人了。”
  盛苡一听,赶紧抿起嘴,觑他眼低下头道:“谢谢万岁爷。”
  皇帝骂她傻:“你们家丢那几样东西,朕一定帮你踅摸回来,多亏你,发现那狗奴才的家世背景,帮朕铲了一颗毒瘤,朕不是也没谢你,你跟朕,谈不上谢,谢来谢去,朕嫌麻烦,两口子之间也用不着这套礼数。”
  见她蒙眼不省事儿,皇帝握住她的肩头把她晃醒,“尧尧,你还不明白朕的心意吗?朕的心里头也没多大地方,只能装下你一人。”
  盛苡抬头对上他目,摇着头喃喃,“您是万岁爷,您不能……”
  皇帝拉下脸唬她,“朕不要你穷大度,你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朕瞧明白了,除了你爹你哥子,朕是你第一个喜欢上的男人,你也是第一个让朕动心的,朕不愿负你,也不想再有其他人,你老老实实跟着朕,咱们一辈子恩爱,好不好?”
  盛苡晕头打脑,耳眼儿里轰隆隆响着雷,他目光急迫地戳进她的眼底,一而再地追问,她大概是信了他的真心,缓缓靠近他的心膛,心跳那么强劲有力,一定不会是骗她的,她枕着他胸口的龙头,点头应了声好。
  

☆、白雪瓷

  
  进了瓷库,皇帝背着手四处打量,背影华丽又有些寂寥,似是孤孤单单坐在博古架上的一只瓷瓶,盛苡突然想起十五那天晚上,也是这样,他总能跟周遭的环境很好的融合在一起,没有格格不入的违和。
  库房太监端着小陶盆,一路洒水压尘,见皇帝脸望着地下,便献媚地笑问:“万岁爷要什么?奴才为您找去。”
  皇帝安闲应一声问:“那些大件器具都在哪儿放着?”
  太监稍一琢磨,摸着他的心境道:“回万岁爷,那些物件占地方,一律都在后头摆着,奴才带您过去?”
  皇帝道不用,打发他出殿去了,两人来到后殿,地上挨肩摆着大口径的盆,鉴等一类器具。
  盛苡跟在后面总算是看出了点名堂,觑他的神色问:“万岁爷是要挑澡盆子?”
  皇帝撩开遮布,露出一口青铜夫差鉴,点头问:“你看这个怎么样?”
  盛苡腹诽不已,略一看就否决了,“万岁爷您看,它这样子长得跟口碗似的,人做进去得盘着腿,蜷不开,煮汤似的,有损您帝王的威仪。”
  皇帝盯着她看了会儿,目光飘得有些远,半晌聚在一起,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又指了指旁边那个灰陶浴盆问:“这个怎么样?”
  盛苡走近帮他参谋,犹豫了会儿,斜楞着眼儿摇头,“样子花纹真好看,就是太浅了,应该是立在里面洗的,坐进去水就溢出来了,不实用……”
  皇帝趋进拉起她的手,见她口唇张合,耳边却失了音,他想起十五那晚上,她还是孩子似的躲在他身后不敢见人,冷轴子似的,他不拨,她就不转,眼下却能够笑语嫣然地跟他讲话,立在他身边,俩人心贴心,聊着普普通通的家常话,老天终究待他不薄,没晾着他一人孤苦伶仃地活着。
  视线看向她领间那片白腻,脑子又有些不灵光,一帧一帧浮现出她说的那些形景儿,“……还是挑个深些的,特别解乏,小时候我娘总让我泡枸杞煎汤,就是味道太香了,奴才老忍不住捞里头的枸杞子吃,总被保母嚷嚷,骂奴才不嫌脏,后来就改成花碎儿了,一沾一身,花斑豹似的……”
  皇帝一脖子汗腻,忙咳了声,堵了她的嘴道:“……既这么着,你帮朕挑个。”
  盛苡丢开他的手,四下里瞻顾,最后在一个圆角长方的大盘前站住,四脚是曲尺的形状,口大底小,四壁各有两只衔环兽首耳,口沿饰一圈窃曲纹,下面簇拥着波带的纹样。
  转过头征询问:“奴才瞧这个挺好,能伸开腿,也够深。”
  皇帝走近看了两眼,命道:“躺进去试试。”见她诧异着抗旨不遵,他握紧她的手,提她抬脚,怂恿道:“你说它好,朕没瞧出来,进去,替朕把把关,看躺着舒不舒坦。”
  盛苡被他央得没法儿,只得扭扭捏捏地躺卧下去,枕在盘沿上偏过头,他蹲下身揽着她的肩头问:“怎么样?”
  她架着胳膊支起身,低头摸着盘身上的螭龙纹,刚道了句“奴才觉着挺好。”突地眼前一花,就被他铲起身横抱在怀里,盛苡大臊,扑腾着两腿挣扎,“您快放我下去。”
  皇帝猛地一丢手,险些把她掀出去,盛苡惊呼一声,忙搂紧了他的脖子,向下看了眼,抬头正对上他的滚热的视线,才知道上了当,忙垂下眼皮,转了移话问:“万岁爷就打算要这个了?”
  皇帝放她坐在一旁的平头案上,覆上她的手背钉在桌面上,略仰着头看她,“朕用不着,是为你挑的。”
  盛苡微一愣,心里泛着嘀咕,躲着他的视线拒绝,“万岁爷说笑了,奴才用不着也用不起这个,更加没地方搁置,您还是留着自己用罢。”
  皇帝抬手握住她的腰,细窄窄一条身段,合掌就能扣住,他口气也跟着变得很软弱,“尧尧,那不是让你洗身子用的,你膝盖儿伤进了骨子里,落下了病根儿,朕很自责,私下里问了很多太医,都说光喝药不顶事儿,得长期配合着用热汤药蒸煮浸泡,才能剔透里头的寒气,找这盆子是为着让你治病用的。”
  盛苡目光透着浅浅的迷离,不觉探手搂住他的脖颈,钝钝地点头,“奴才听您的话。”她过往的这些个年头全败在了他的手里,她的国,她的亲人,她自己,前脚败给了他的杀伐残酷,果断心狠,后脚败给了他的温情细意,疼爱照顾。他复杂,她纠结,兴许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泾渭分明。
  皇帝拘紧她凑近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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