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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芳坐消歇-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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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皇帝跨出殿,小六子忙跟上前,出了隆宗门,走没多远,右翼门的拐角处立着两只人影,皇帝停下步子立在墙后,他也只好陪着听墙角。
  “这几日想着去找你,总找不着机会,今儿刚好瞧见你,这么着急上哪儿去?怎么没在殿里呆着?”
  盛苡捞了捞鬓角,笑道:“今儿过端阳节,万岁爷陪着王公大臣们去西苑泛龙舟了,我得闲儿,刚好殿里的茶叶用完了,打算上内务府领去。”
  宋齐低头捋着跨刀柄子上的穗子,轻怨道:“那又不是司籍的差事,你又何必亲力亲为?”
  盛苡被他问住了,也许她只是单纯想这么做而已,等他一路风尘回来时,能安心喝口茶。
  “你来找我是为什么事?”她没有回答,而是抬起头笑问,耳边的碎发又落了下来,风一吹,轻轻刮擦着侧脸的红晕。
  他心头落了堆羽毛,风一吹,直痒痒,忍了忍还是探手把她的碎发别在耳后,轻轻揽过她的肩头,圈进怀里,“尧尧,明儿我就启程去济南了,这几日我一直待在工部,天寿山你们家的陵墓也要预备着开始休整了,需要很多人力,你若愿意,我帮着把你调动过去,事情不难办,只要把你的名字户籍跟他们编录到一块儿,想走很容易。”
  她杵在他的胸前很久没有出声儿,皇帝气得肝儿疼,湿淋淋冒了一背冷汗,他更多的是怕,万一她点头了怎么办?出于各方面的顾虑,他一定不会放她走,更不会放她走的是他的心,届时不管他是强留还是挽留,横竖是要把人留住,簪也插了,嘴也亲了,他得对她负责。
  她犹豫一阵,他的心一直往下沉,她对他的感情就这么浅显,这么轻易就能被收买。
  宋齐只觉她的额头轻蹭了下他的胸口就立马弹开了。
  又起了阵风,她推开他,眼波被吹出一圈儿涟漪,又恢复平静,退了两步摇了摇头道:“我答应过他,这九年里会一直陪着他,我得说话算话,谢谢你。”
  宋齐心里瞬间坍了一角,追进拉紧她的手,迫切地问:“那九年以后呢?尧尧,我对你……你若愿意,我会护你一生周全。”
  盛苡大为骇异,慌忙抽回手,“你这是做什么!”
  宋齐肩膀垮了下来,垂头低叹道:“怎么会,你怎么会对他……”
  她倚着墙,缓缓落下视线,神色有些哀婉,“我知道我不该,你也不该……别因为我耽搁自己的前途,”他张了张口,被她阻断,“别钻牛角尖儿,我明白自己的心思,你若硬要这样儿,我一定会辜负你的心。”
  他默成一尊泥塑,心头被她的话搅成一滩稀泥,她亡国失亲的时候他无能为力,她在对别人动心之前,他没能尽力争取,她一直是他无法企及的存在,做什么似乎都晚了一步。
  盛苡没料着他对她是这般感情,见他失魂落魄了似的,有些自责,但也只能把话说绝,她的感情清白,只对准一人,不能再让宋齐对她产生错解。
  “小时候在浣衣局,有位姑姑替我看了掌纹,说我命途多舛,顶上天也就能活到二十,还有三年,所以我没必要想九年以后的事儿,那样过得太累,你也不要多想,还拿我当妹子瞧,好吗?”
  她仰起脸,浅浅的笑,从来都另他无法拒绝,迟钝地点头答应,信誓旦旦地道:“尧尧,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盛苡点头:“借你吉言,长瑛哥,此回出京,你要小心,时候不早了,你快下值回家去罢,养足精神,预备明儿启程。”
  宋齐握紧刀把跪膝行了一礼,起身深看她一眼道:“你也要照顾好自个儿。”言罢,背过身驻足停了片刻,跨步走远了。
  盛苡默看了会儿,扑了扑肩头的墙灰,也走远了。
  进了内务府大门,值班太监石坚正跟几个笔帖式侃大山,盛苡便立在门旁耐心等待。
  “……放眼咱们北京城,你们随便打听,谁不知道我们石家,当初咱们先帝爷入关那时候,我们家老太爷,那是为先帝爷抗马鞍的!一路杀进京,磨烂了好几副鞍子,都是我们家老太爷给换下来的,老爷子咽气儿前肩头还留着鞍印子没消呐,我爹叔伯弟兄几个劝了好几个时辰,死活都不肯闭眼,临了还是我二大爷牵了匹马进屋,听见马屎蛋子噗噗腾腾滚了一屋,老爷子立马就安心归西了,要论忠心,谁也比不上我们石家。”
  一笔帖式讽笑,“一听你这话都有虚头,先帝爷入关前后也就花了个把月的时光,马鞍子能磨烂好几个?你当是铁打的屁股不成?还有你们家老太爷,别是被马粪熏过去的!”
  话落,几人哄然大笑,石坚不以为然,掏出一只玛瑙帽的鼻烟壶狠吸了一口。
  盛苡趁着空当进门说明了来意,一见是御前的人,众人都不敢怠慢,一笔帖式忙提笔问清了茶叶的品种数量,打发一名苏拉去茶库领取,盛苡笑道:“要不我也跟着去一趟罢,顺便上茶库里取一些纸跟绒线,完了再麻烦您记录。”
  听她话说的恭敬,几人都扭过头打量,那笔帖式不敢有什么不乐意的,忙点头道:“姑娘去您的,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
  盛苡谢过,刚抬脚就被一人叫住,“呦!这不是殿里的司籍大人吗?”
  转过身,见石坚歪头抽着鼻烟,高高坐在堂柜后看她,盛苡福了福身,“石谙达慢坐,我先忙去了。”
  石坚皱了皱鼻子,冷笑:“说这话可真够呛的,就你忙,别人儿都闲着似的。”
  话到这,故意寻事儿的意图就很明显了,盛苡不明白哪儿得罪他了,想了想,估计是因为她自作主张上茶库,把人家绕开了,毕竟是值班太监,一天的来往调度都得他指挥,兴许是觉着面子上挂不住,就恭敬认了个错道:“是我的疏忽,怠慢谙达您了,您多担待。”
  石坚不领这情儿,“甭介,咱们哪儿担得起您这话啊,别回头狗仗主子势,让咱跟着吃苦头不是。”
  几名笔帖式一听都惊乍了,御前的人走哪儿不带着天大的脸面,骂人家是狗奴,不等于间接骂皇帝是养狗的嘛!
  一笔帖式笑着出来打哈哈,“姑娘别跟他一般见识,这人脑子里缺根筋,有时候就喜欢干撅人,您多担待。”
  盛苡不是个斤斤计较的性子,但头回被骂得这么难听,瞧见石坚露出黄板儿牙冲他不三不四地笑,气得心里干噎,冷问道:“谙达这话是什么意思?”
  

☆、两口子

  
  石坚一听更来劲了,宫里大大小小的太监宫女,哪个进了内务府的大门不是上赶着巴结他,吃他顿批儿,也得赔着笑脸生受着,今儿碰见个敢扬脸硬顶他的,尽管吐着唾沫星子臭骂起来,“瞧你/丫挺的,真把自己当角儿了!万岁爷能把你调到御前,还不是冲你那幅模样!这跟摁月饼是一个道理,你是外头那层木模子,人家懿主儿才是肚子里裹龙馅儿的,有功夫搁我这儿翻扯,不如滚回自己屋潜心研究研究怎么爬龙床,事儿成了,再吠你/丫的不迟!”
  众人一听,这还了得,骂的这么脏,污言秽语句句往皇帝身上攀扯,一口一个你丫往一大姑娘身上招呼,也不怕损舌头!
  盛苡肩头直打颤,握拳提了口气,漠漠看向他道:“敢问公公出身哪个石家?我不妨壮着胆子猜一猜,可是祁朝镇国公秦总兵麾下,沈阳一卫的指挥石家?”
  见他露出吃惊的表情,了然点了点头,“这就是了,昶勒帝入关时,你祖父借口商议抵御之策,潜入秦总兵的营帐将其杀害,然后举兵哗变,打开东北兵防的缺口,配合昶勒帝南下。后来在京外受到武宁侯宋炆升宋大人的抵御,你祖父唯恐昶勒帝攻城不下,又起异心,在背后偷袭,不料却被斩于马下,你们石家先是叛主建贞,归顺昶勒帝后又背叛人家,两下里夹攻,下场凄惨,不然凭借石公公的造化,隐没家史,栖身于内宫是不是太屈才了呢?”
  石坚环视一圈周围怀疑鄙夷的打量,内心大为怂惧,她说的是事实,明摆着也让人给听信了,叛主和归顺不是一个道理,况且还是墙头儿草,双向倒戈的背叛,他们家的背景不光彩,他一只小心翼翼地窝藏在心里,不料却被一区区的御前女官给扒光了老底儿。
  他起身逼近她,抽着嘴角露出胁迫的森然,“知道跟内务府作对是什么下场?再敢胡说八道,当心被绞了舌头。”
  盛苡降下视线看向他手中的鼻烟壶,淡然道:“跟公公提个醒儿,不该沾手的,趁早放开了为好。”
  石坚手一抖,又逼近一步问:“你说什么?”
  “她说什么了?”门口一人阴着嗓子质问,闻声望去,皇帝正缓步跨进门,面沉如水,走一步,殿梁就耸动一下。
  众人奔过来,打千儿的打千儿,磕头的磕头,匆匆惶惶跪了一地,皇帝走近一人低头道:“你先起来。”盛苡应喏,等他在正堂的圈椅里坐下身,便起身立在一旁。
  石坚一看这待遇,吓破胆了,三魂六魄早脱出窍儿了,就听皇帝不咸不淡地问:“石坚,你说朕身边的司籍是什么来着?”
  合着一开头就在门外听了,他汗雨如浆,流进眼睛里,蛰得眼皮子上下一通乱眨,越骇脑子越不听话,又听皇帝问道:“你管得倒也宽,司籍做什么事儿,都得听你的指挥。你再跟朕形容形容那仨字儿怎么说来着?”
  石坚惊得肝颤儿,左右开弓抽着嘴巴子,求饶道:“奴才该死!奴才是痰迷了心窍才说出那等粘牙倒齿的混话!请皇上恕罪……”
  分神往边上看一眼,见她耷着眼帘恭肃立着,没有半分吃了委屈的样子,皇帝一腔待要发作的火气忍了忍咽了下去,调回视线逼问道:“刚司籍说的可是真的,你祖父是石万达?先帝遭他算计那个?”
  石坚被这话问得催肝裂胆,又没那么肥的胆子糊弄皇帝,认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只破了命地砸着脑袋哭嚎,“皇上饶命,皇上饶命……”他眼下是悔的肠子都青了,好不秧儿的,寻这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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