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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磨坊-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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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无数条水龙,厅坝里雨水奔流着。
  林秀青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换去一身水淋淋的衣裤。
  她出了房间,来到灶房,四奶已经跟她烧好热水。她舀了一大盆热得发烫的水,埋下头去,细细地烫着,直到头皮发热,冒出汗来。她找来一大块生姜,三个干海椒,熬了一大碗姜汤,热热地喝下。随即,一股热劲便从心底升起来,涌向全身去。她从头到脚都冒出一身粘粘的冷冷的汗液来。
  “妈,快看,涨水了,好大哦!”汪崇礼在龙门里叫着。
  林秀青站在龙门向外一望,河滩不见了,河坎不见了,只见滚滚洪流拥着巨大的波涛,从老王沟奔出,冲到高坎头,折过来从老磨坊面前狂奔红岩寨而去,一路上发出巨大的轰响。
  老磨坊的碾沟平了,洪水已经淹没了碾洞。那磨坊,变成了浮在水面上的一座楼台。
  林秀青有些害怕了。她嫁到汪家这么多年,每年都会看到几场大洪水。可是象这么大的雨和这么大的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雨要是再下,水要是再涨,她的老磨坊就会被淹,她坝里的谷子玉麦就会被洪水冲走。要是那样,这日子咋过?老天爷,你就不下了吧!她在心里喊着。
  ……
  林秀青感觉到浑身疼痛,她以为是干活累了。她想起听人说过,做活路累了,喝点酒,睡上一觉就没事了。她到灶房里去,打开碗柜,拿出一瓶酒来,倒上半碗,端起来,一仰脖子就吞了下去。随即,心头热热的,有股热气往外冲。那感觉还真不错。她又倒了半碗,刚要端起来喝,有个人走了进来。她抬头一看,是汪子林。
  “你跑哪去了?咋才来。”
  “我一直都在啊。”
  “来,我陪你喝酒。”
  “哎……”汪子林叹道。
  “你叹啥子气,来啊,喝点酒好睡觉。”
  “真是苦了你了。要不,你再去找个人,帮帮你吧。”
  “你说啥?你不要我了?”
  “听我的话,去找一个吧。别让我看着心痛……”
  林秀青还想说啥,可抬头一看,汪子林不见了。
  这天晚上,她做了好多好多的梦。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一翻身想起床去,可刚刚坐起来,那房子旋转起来,心头在发呕,脑壳在昏痛。她使劲摇了摇头,试了几下,都没有坐稳,只好又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她感觉好一点了。她睁开眼睛,想再次试试坐起来。可刚一睁眼,房子又飞快地旋转,她不得不把眼睛又紧紧地闭上。
  林秀青病了。
  她的太医大哥来评了脉,开了两付药。
  林秀青这一病,可苦了四奶。她煎药,倒水,割猪草喂猪煮饭扫地,累得她也差不多撑不住了。田头地头没有人管,秧苗玉麦倒成一片没有扶,林秀青心里焦急得不得了。
  雨过之后,天放晴了,河里的水也消退了。林秀青硬撑着从床上爬起来,扶着壁头挪到龙门里,靠在门框上看着河对面那些被洪水冲得倒成一片的秧苗,呆呆地看了很久。她心中的焦急更加让她坐立不住了。
  林秀青叫崇礼去看看自家田里的秧苗和地里的玉麦是啥样子了。崇礼脆声声地应了一声,飞快地跑去了。
  “秧子玉麦都倒完了,旁边他们的都抽起来了,”崇礼回来对秀青说。
  “唉!天哪,还让人活不啊?”秀青万分痛心地喊了一声。晚上,她对崇礼说,“要不,明天你拿些干谷草去,把倒了的秧苗扶起来,三窝拴一把,你看,就这样,”她一边说,一边捡起三根筷子,做了个样子,“如果不扶起来拴好,今年就结不起谷子了,我们吃啥呢。”
  “哦,”崇礼答应着。
  “弄完了再把玉麦也扶起来。”
  “好。”
  “那明天,我们两奶奶一起去吧。”
  林秀青看了看四奶,嘴动了一下,却没有说出话来。她本想说,你这么大年纪了就不要去了,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自己又病着,那么多的秧苗,那么多的玉麦,光靠一个十一二岁的娃娃,要猴年马月才抽得起来哦。再说,这崇礼也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情。有他奶奶在,她也放心些。只是,苦了娃娃,也苦了你啊!
  林秀青的眼睛湿润了。
  第二天,四奶带着崇礼,去田里了。
  林秀青坐在檐廊上,看着天井外面朗朗的天,青青的山,心里万分焦急。他们两奶奶……她始终放心不下。她找了一顶大斗篷(斗笠)戴在头上,又找了根棍子,一个小凳子,慢慢地出了门,慢慢地去了田里。
  “你不要命了?太医说得清清楚楚,晒不得太阳晒不得太阳,你偏不听!”四奶好一顿地埋怨。
  “我还能动,扶一窝总要少一窝嘛。”说着,她把凳子放在田里,坐在凳子上,一棵一棵地扶起秧子来。
  “你看我们家这个样子,你这个顶梁柱要是倒了,我们两奶奶咋整?你想过没有?”
  “额妈,你放心,我还死不到的。”
  “……”
  崇礼看到他妈也来了,干得特别有劲。他一边扶着拴着,一边叫他妈看,拴对了没有,拴得好不好。当他得到秀青肯定时,脸上洋溢着自信与满足的微笑。
  “我说秀青啊,要不,你还是再找个人吧。你看我们这个家,没得个男人,还真的不行呢。”
  “我就是个男人呀,”崇礼看着她们,笑着说。
  “别打叉,”四奶瞪了一眼崇礼,说道。她转过来看着秀青,“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的没?”
  “在听。”
  “那你说句话呀。”
  “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你呀,你好好想想吧。”
  “……”
  半夜时分,林秀青感觉口特别渴。她想起来去灶房里喝点水,便从床上坐起来,扶着床边想下床。当她把脚落在地上,想站起来的时候,却两脚一软,倒在了地上。她挣扎着想爬起来,试了几次也没有爬起来。无奈之下,她才用尽力气叫她老婆婆过来。
  四奶点着灯,惊恐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林秀青,惊抓抓地把崇礼叫醒。两奶奶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好不容易才把秀青扶到床上躺下。林秀青叫崇礼去灶房端了一碗水来,她咕嘟咕嘟喝下,出了一口大气,精神才好了起来。
  四奶叫崇礼回房睡去,她留了下来陪着秀青。
  “额妈,你也去睡吧,离天亮还早呢,今天你也很累了。”
  “秀青啊,你还是好好考虑哈我下午说的话吧。”
  “好吧,我听你的,额妈。”
  “哪,我明天就去找人了?”
  “嗯。”

☆、为周宏元提亲

  林秀青架不住四奶和子玉的轮番的窜掇,好不容易痛苦决择,才勉强接受了梁福贵。
  梁福贵本是两合水的人,因为家里穷,三十多岁了,还孑然一身。妈老汉年岁大了,几个弟兄又各不相顾。他同妈老汉一起生活,虽然也担当不少事情,但因身心无主飘忽不定,也常常表现出慵懒好闲玩世不恭不睬冒昧的劲头。没事的时候成天跟着王银山跑,在浑水袍哥中混了一个黑旗管事的位置。
  林秀青以前也听说过这个人。她之所以同意接受他,一是因为他是王银山的黑旗管事,有他在,别人不敢动欺负他们的念头;二是因为刚刚提起这事,梁福贵就三天两头跑来就象一块稀麻糖,粘起了抖不脱。他也赌咒发誓保证过来以后改掉一切坏毛病绝不再犯说得那样真切实在掷地有声;三是林秀青看他也算是身强力壮高大威猛就象一头牛。如果他来了,她或许也不用再成天别着个砍刀也不用成天把砂枪放在床头上晚上睡觉心头可能还要踏实些;如果他来了,自己要是有个头痛脑热周身酸痛之类的问题也能够有人端茶倒水休息调养几天而不会担心田头地头的活路没有做影响收成;如果他来了,也就用不着崇礼小小的年纪就要去做本不该他做的事情而损伤了身体留下一辈子的仙根。除了上面的理由,林秀青心里也很清楚,象她这样的情况还能选个啥子样的?
  还算好,这梁福贵不仅按林秀青的要求,将名字改成了汪子良,而且对林秀青百依百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不让干什么,绝不越雷池半步。他身材高大,干活有力气,也干得快。虽然有很多事做得不太如林秀青的意,但只要林秀青提出来,他便会迅即改正,直到林秀青满意为止,并且不会再有同样的问题出现。他挑水挑粪抄田耙地栽秧打谷从来都不含糊,家里家外的事情也都一件件理到做得让林秀青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四奶奶脸上也多了许多的笑容经常还暗暗的点头赞许。林秀青对他的表现虽然也感到满意,但心里总觉得他多多少少有些故意讨好的意思。
  唯有汪崇礼,不叫他不和他说话总是远远的拿一副异样的眼神斜视他。林秀青曾多次私下问汪崇礼到底为啥子不喜欢他,汪崇礼都是那句话,“看毬不惯那胡瓜脸中分头点头哈腰的作派!”林秀青在汪崇礼面前为汪子良说了很多好话,可不说还好点越说那种对立情绪反而越强烈。林秀青也没得办法。算了,娃娃大了,强求不得,由他去吧。时间长了混熟了也许就会好些。
  林秀青觉得,虽然心里总是有点说不出来的味道,但就过日子来看,也算过得去了。第二年他们有了一个女儿,取名汪崇英。女儿很漂亮,嘴也很甜,开始学话以后,早晚叽叽喳喳笑声不断。
  这汪崇礼也怪,对后老汉不理不睬,对他这个妹妹却特别上心,常常带着她到处去玩。崇英也特别喜欢她的哥哥,成天哥哥长哥哥短就象个跟屁虫。
  看到这一双儿女如此亲近,林秀青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还想啥呢?儿女双全,这便是最好最满意的结果了。好好把这两个儿女养大,娶了媳妇嫁了女儿,就等着享福了。人说多子多福,但林秀青并不这样看。多子并不一定就多福,类似的事情见得多了,只要不吵嘴闹架把妈老汉成天挂在嘴上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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