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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的代言-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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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才明白为什么男性给她起这个名字——她的声音大极了,连树都震动起来。“人类”赶上来,拽着安德的衣服。“她问你为什么走?你没有获得离开这里的许可。代言人,这样做非常非常不好。她很生气。”
  “告诉她,我来这里不是为了下命令,也不是为了听命令。如果她不能平等待我,我也不能平等待她。”
  “我可不能跟她说这种话。”“人类”说。
  “那她就不会明白我为什么走了,对吗?”
  “这可是非常大的荣誉啊,被请到妻子们这里来。”
  “死者代言人到这里来拜访她们,这也是她们极大的荣誉。”
  “人类”一动不动地站了一会儿,因为焦急全身都僵硬了。接着,他转过身,对大嗓门说起来。
  她安静下来。空地上一时鸦雀无声。
  “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代言人。”欧安达小声嘀咕着。
  “我在临场发挥。”安德回答,“你觉得下面会发生什么事?”
  她没有回答。
  大嗓门走进那所大木屋。安德一转身,朝森林里走去。大嗓门的声音马上便响了起来。
  “她命令你等一等。”
  安德没有停步。“如果她要我回来,我也许会。但你一定要告诉她,‘人类’,我不是来发号施令的,但也不是来听别人发号施令的。”
  “我不能说这种话。”“人类”说。
  “为什么?”安德问道。
  “让我来。”欧安达说,“‘人类’,你不能说这种话,是因为害怕呢,还是因为没有可以表达这层意思的语言?”
  “没有语言。一个兄弟跟妻子说话时不是请求而是命令,这是完全颠倒的,没有这种语言。”
  欧安达对安德说:“这可没办法了,代言人,语言问题。”
  “她们不是可以理解你的语言吗?‘人类’?”安德问道。
  “在生育场不能用男性语言讲话。”“人类”说。
  “告诉她,就说我的话用妻子们的语言表达不出来,只能用男性语言,告诉她说,我——请求——她同意你用男性语言翻译我的话。”
  “你可真是个大麻烦,代言人。”“人类”说。他转过身,对大嗓门说起来。
  突然间,空地上响起十几个声音,全是妻子的语言,十几首歌咏般的调子响起,汇成一片和声。
  “代言人,”欧安达说,“现在你已经差不多违反了人类学考察中的每一条规定。”
  “我还没有违反的是哪几条?”
  “眼下我只想得起一条:你还没有杀掉哪个考察对象。”
  “你忘了一点。”安德说,“我不是考察他们的科学家,我来这里是作为人类的大使,与他们谈判条约的。”
  那一片声音乍起乍落,妻子们不作声了。大嗓门出了木屋,走到空地中央,站的地方离那棵大树很近。她唱了起来。
  “人类”在答话,用的是兄弟们的语言。欧安达急匆匆翻译道:“他正把你说的话告诉她,就是要相互平等那些话。”
  妻子们再次爆发出一片杂音。
  “你觉得她们会作出什么反应?”埃拉问。
  “我怎么可能知道?”欧安达说,“我到这儿来的次数跟你一样多。”
  “我想她们会理解的,也会在这个前提下让我重新走进空地。”安德说。
  “为什么这么想?”欧安达问。
  “因为我是从天上来的,因为我是死者代言人。”
  “别扮演高高在上的白人上帝的角色。”欧安达说,“一般而言,这种做法没什么好结果。”
  “我没把自己看成皮萨罗。”安德说。
  在他的耳朵里,简低声道:“那种妻子的语言,我渐渐捉摸出了点门道。基本语法与皮波和利波记录的男性语言很接近,‘人类’的翻译也起了很大作用。妻子的语言与男性语言的关系很密切,但是更加古老,更接近原初状态。女性对男性说话全都使用命令性的祈使句,男性对女性则用表示恳求的句子。妻子语言中对兄弟们的称呼很像男性语言中对玛西欧斯的称呼,就是那种长在树上的虫子。如果这种话就是爱的语言,他们能够繁殖真是个奇迹。”
  安德微微一笑。听到简重新对自己说话真好,知道自己会得到她的帮助,感觉真好。
  他这才意识到,曼达楚阿一直在问着欧安达什么,因为欧安达小声答道:“他在听他耳朵里的珠宝说话。”
  “那就是虫族女王吗?”曼达楚阿问。
  “不是。”欧安达说,“那是个……”她尽力想找个能说明问题的词。“是个电脑,就是能说话的机器。”
  “能给我一个吗?”曼达楚阿问。
  “以后吧。”安德回答,把欧安达从困境中解救出来。
  妻子们沉默了,再次只剩下大嗓门的声音。男性猪仔们突然兴奋起来,踮着脚尖上蹿下跳。
  简在他耳朵里悄声说:“她现在说起男性语言来了。”
  “真是伟大的一天啊。”“箭”轻声说,“妻子们竟然在这样一个地方说起男性语言来了。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
  “她请你进去。”“人类”说,“邀请方式是姐妹对兄弟的方式。”
  安德立即走进空地,直直走向她。虽说她比男性高得多,却仍比安德矮足足五十厘米,所以他蹲了下来。两人四目相对。
  “谢谢你待我这么仁慈。”安德说。
  “这句话我可以用妻子的语言翻译出来。”“人类”说。
  “算了,都用你的语言翻译吧。”安德说。
  他照办了。大嗓门伸出一只手,触摸着安德光滑的前额、微微凸出的下颚。她一根指头按了按他的嘴唇,又轻轻按按他的眼皮。安德闭上眼睛,但没有退缩。
  她说话了。“你就是那位神圣的代言人吗?”“人类”翻译道。简悄悄纠正道:“‘神圣的’这三个字是他自己加的。”
  安德直视着“人类”的眼睛:“我不是‘神圣的’。”
  “人类”呆了。
  “告诉她。”
  “人类”焦灼不安地左思右想,最后显然认定安德是危险性更小的一方。“她没有说神圣的。”
  “只把她说的话译给我听,尽可能准确些。”安德说。
  “如果你不是个圣人,”“人类”说,“你怎么会知道她说了什么话?”
  “请你照我的话做。”安德说,“做个忠实的翻译。”
  “对你说话我可以忠实,”“人类”说,“但对她说话时,她听到的可是我的声音,是我说出你的那些话。我不能不说得——非常谨慎。”
  “一定要直译。”安德说,“不要害怕。让她准确地知道我说了什么,这非常重要。这样,你告诉她,说是我说的,请求她原谅你以这么粗鲁的方式对她讲话,说我是个粗鲁的异乡人,你只好准确地翻译我说的话。”
  “人类”翻了个白眼,却还是对大嗓门说起来。
  她的回答很简洁。“人类”翻译道:“她说她的脑袋不是梅尔多纳藤的根茎刻出来的,她当然能够理解。”
  “对她说,我们人类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树。请她对我们解释她和其他妻子拿这棵树派什么用场。”
  欧安达惊骇不已。“你可真是开门见山哪。”
  但等“人类”译完安德的话后,大嗓门马上来到树旁,手抚树身,唱了起来。
  现在他们离那棵树很近,能看到树干上密密麻麻爬满蠕动的小东西,大多数不到四五厘米。看上去约略有点像胎儿,粉红的躯体上覆着一层黑毛。他们的眼睛是睁着的,挣扎着爬到同伴们上面,争抢着树干上那些斑点状物质附近的位置。
  “苋糊。”欧安达说。
  “都是婴儿。”埃拉说。
  “不是婴儿,”“人类”说,“这些已经快长到会走路的年龄了。”
  安德走近那棵树,伸出手去。大嗓门立即不唱了。但安德没有住手,他的手指触到了树身,挨近一个猪仔婴儿。他爬到安德的指头边,爬上他的手,紧紧抱住不放。“你能把他分辨出来吗?他有名字吗?”安德问。
  惊恐万状的“人类”急促翻译着,然后复述大嗓门的回答。“这是我的一个兄弟。”他说,“等他能用两条腿走路时才会给他起名字。他的父亲是鲁特。”
  “他的母亲呢?”安德问。
  “哦,小母亲们没有名字。”“人类”说。
  “问她。”
  “人类”问了。而后她回答。“她说他的母亲非常结实、非常勇敢。怀了五个孩子,她长得很胖。”“人类”碰碰自己的额头,“五个孩子是个大数目,她还很胖,所有孩子都能自己喂养。”
  “他母亲也是喂他这种苋糊吗?”
  “人类”吓坏了。“代言人,我说不出这种话,用什么语言都说不出。”
  “为什么?”
  “我告诉你了。她很胖,能自己养所有孩子。把那个小兄弟放下来,让妻子对树唱歌。”
  安德把手放到树上,那个小兄弟一扭一扭爬开了。大嗓门又唱起来。欧安达怒视着这个鲁莽的代言人,埃拉却非常兴奋。“你们还不明白吗?新生儿以自己母亲的躯体为食。”
  安德倒退一步,极感厌恶。
  “你怎么这么想?”欧安达问。
  “看他们是怎么在树上蠕动的,跟玛西欧斯虫完全一样。他们与玛西欧斯虫一定是竞争对手。”埃拉指着一块没有涂上苋糊的树身,“树渗出树液,就在这些裂缝里。在德斯科拉达瘟疫暴发之前,一定有许多昆虫吃这种树液,包括玛西欧斯虫和猪仔婴儿。他们要争抢树液。正是由于这个原因,猪仔们才能把自己的基因分子与这些树的基因分子混合起来。婴儿在树上,成年猪仔必须时时爬上树去,赶走玛西欧斯虫。尽管他们现在有了足够的其他食物,他们的整个生命周期还是和树联系在一起。在他们自己变成树之前很久就是这样了。”
  “我们现在研究的是猪仔的社会结构,”欧安达不耐烦地说,“不是发生在古代的进化史。”
  “我正在进行高难度谈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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