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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秒后，乔珊：“……嗯，挺好的。”
……
这种明显的走神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温梨子的表情也开始浮现出一些不悦。
“珊姐的意思是，都挺默契的。”原本应该保持沉默的傅瑶见状，默默翻了个白眼，索性自己揽过了话头。
这是个很及时的缓冲。不仅让乔珊有所意识，也让温梨子的脸色旋即恢复了和缓，当即把话题尽量往傅瑶身上引，心照不宣地减少一些时间上的浪费。
于是傅瑶和乔珊就这么你缺我补的，十几分钟后，倒也顺利地收尾了。
两个人拍完照结束了访问工作后，温梨子就搭着莫思维的顺风车离开了，乔珊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
傅瑶才懒得管他们这些事，转了个身准备去找熊风拿盒饭。
“怎么样，是不是有点儿受打击？”乔珊却叫住了她，“看来他对你也不是真的特殊。”
Eexcuse me？傅瑶无语地看着她：“你脑补能力还挺强大的，我对他没意思，谢谢。”
乔珊一顿，半信半疑地看着她：“真的？”
“真的又有什么用？”傅瑶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的自我安慰，“你敢肯定他和那个温梨子不会发展吗？万一下回再来个车厘子，你是不是又要犯神经了？”
乔珊的脸色白了白。
“还有，乔大小姐，”傅瑶说，“麻烦你做正事的时候有点专业态度。”
乔珊不悦地反驳：“我怎么没有专业态度了？”说着又觉得好笑，“轮得着你这个新人来教训我？”
“你以为我想？谁叫我今天工作是跟你绑定的，从拍戏到刚才采访，你好意思说你集中精力了？”傅瑶嫌弃脸看着她，“如果温梨子真的是你情敌，刚才你已经输的裤子都掉了。”
“你……”乔珊脸上一红，“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昨天自己还出丑了呢！”
一戳到这点，傅瑶瞬间不爽了，瞥了她一眼，丢了句：“狗咬吕洞宾。”说完就转身走了。
***
不知道是不是重新站在镜头前太兴奋了的缘故，这一个白天的戏拍下来，傅瑶居然一点也不觉得累，反而意犹未尽。
乔珊后来的状态也不错，本来其他人还有点儿担心这两个冤家下午对戏会不会再出点儿什么幺蛾子，谁知居然一直很顺利。收工的时候乔珊更是跌破了众人眼镜，竟然让助理来问傅瑶去哪儿，看是否需要坐个顺风车。
能蹭个车坐是好事，何况还是对方主动来邀请的。傅瑶本来是无所谓，谁知就在快到保姆车那边的时候，石浩突然给她来了电话，问她拍摄结束没，自己到片场来接她了。
傅瑶揉揉有点儿发痒的鼻子，想了想，虽然不知他怎么又转性了，但毕竟对方是老板，既然现在人家都给了自己面子先打电话来了，她就算再没消气也不能这么端着。
于是她走到车门前跟乔珊打了个招呼：“珊姐谢了，你先走吧，公司来了车接我。”
话音刚落，路边就正好有辆黑色的宝马停了下来，傅瑶认得那就是石浩的车。
下一秒，当她看见从车上走下来的人时，愣住了。
“……”她走过去，勉为其难地开了口，“你这是要去喝喜酒？”
“没有啊，我来接你。怎么样？好看吗？这是今年流行的颜色款式。”石浩穿着一身橄榄绿西装，打着黑底绿色波点的领结，往后梳的头发油光锃亮的。就这么看着傅瑶，如是笑道。
“哦，对了，”石浩探身从后座拿了一大束红玫瑰出来，往她面前一递，“路上看到的，送你。”
傅瑶觉得他一定是被鬼上身了，犹豫了一下，没接，说道：“石总，你今天心情很好？”
谁知石浩毫无绅士精神地一把抓过她的手，把花硬往她手里一塞，说道：“跟你道歉的，昨天吓着你了。”他说着道歉的话，眉眼间却尽是不以为然之色，又续道，“不过你应该明白，我也是为了你好。”
“哦……没事。”傅瑶抱着这花，心里还是有些狐疑。她原来不是没被人追过，什么送999朵玫瑰的，送钻石项链的，还有意图送车送房的，她都遇到过。石浩现在这个言行，怎么看都像是在献殷勤，但是这殷勤来的毫无铺垫，变化未免也太快了吧？
“你还没吃饭吧？走，我已经订好了一家日本料理，我们边吃边聊。”石浩说着，拉开车门，不由分说地就把傅瑶塞进了车里。
不远处的保姆车里，乔珊放下了举着手机的手。
***
石浩居然真的预定了一家日本料理，且这还是家挺高档的店——日式院落，小桥流水，就连服务员身上穿的和服都是做工讲究的。
傅瑶其实很喜欢吃日料，但今天这顿她却有点儿难以下咽。
她断定石浩是在对自己献殷勤，但她不相信对方是真的对自己有意思。于是，她放下筷子，索性直接开口了：“石总，您其实不用做这些，有话就直说吧。”
石浩放了一片厚厚的三文鱼到嘴里，一边嚼一边笑道：“不是说了吗？就来给你道个歉。”说完又夹了片鱼生到她的碟子里，“那个综艺节目我也帮你摆平了。我跟节目组说了，说我们家沐阳不稀罕绑着谢琛炒作，你们要做节目就好好做，别整些有的没的。”
傅瑶拿起杯子开始一口一口不停地喝茶，以掩饰她根本不想动筷子的真心。
“哦，”她也没多说，笑了笑，“谢谢石总。”言罢，她伸手去拿茶壶添水，对面那只皮肤黝黑的手却随后而至，正好抓在了她拎住茶壶的手上。
傅瑶倏地抽回了手。
石浩笑着把茶壶拿了起来：“我来帮你。”
傅瑶没搭腔，沉默着伸手去拿了条盐煎秋刀鱼吃，不用筷子也不用纸巾，吃的津津有味，没一会儿手指上都是油。再加上吃相比较豪迈，连嘴巴都脏了一圈。
她瞥了一眼石浩，倒是难为对方居然还能硬摆出一副欣赏的样子，她默默想，要是他再动手动脚，她就直接一喷嚏打过去。
好在之后石浩也没有别的什么动作，还算规矩地吃完饭后又开车把她送回了小区外面，傅瑶本来想假装把花忘了的，结果他记性倒好，追着又硬塞到了她手里。
“沐阳，”他叹了口气，说道，“昨天对你发了脾气，是因为你说话太伤我心了。你要知道，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听到自己欣赏的女人这样说他。”
“……”傅瑶继续保持沉默。
她不接招，石浩也说不出后面的台词，最后两人就这么待着又站了几秒钟，傅瑶先笑着一挥手，道了再见。
然而她直到走回家都没想明白石浩今晚这一出是什么意思，她打了个电话给夏清杨，想跟她这个脑洞多的编剧聊聊，结果电话响了很久刚一接通，那头夏清杨鬼一样幽怨的声音就把她给吓了一跳。
她赶紧和对方打了个招呼就把电话给挂了。思考了片刻后，她决定先上网看看这两天的娱乐风向。
自打被扒掉了小太阳的马甲之后，傅瑶就再也没登录过听风论坛，再点开这个网页，她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阴影，这回为了避免自己忍不住又浮上水面，傅瑶索性就用了游客身份浏览，这样也能硬性地阻止自己回帖。
她直接用了搜索功能，搜“程沐阳”三个字。很快搜索结果就出来了，排在第一个的就是今天熊风跟她提过的那个帖子，回复数还挺多。
大致浏览了一番，果然如熊风所言，基本上许多人都是支持她的，有些人甚至直接表示了路转粉，黑转路什么的。
傅瑶又退出去登了微博，发现这边也被谢琛说中了，今天她涨粉涨评论的原因不是别的，也是因为电台事件。一大堆人在鼓掌说她骂得好，当然也会有骂她情商低玻璃心的，但很快就有其他看不惯的人骂回去。
原来如此……傅瑶忽然重重打了个喷嚏，眼花鼻痒之际，她也已经想明白了石浩的用意。
他果然是个没长远目光又利益至上的人。估计无非是现在看见她经过电台事件不仅没被群嘲，反而还得到了声援，更多出了一些粉丝，所以就觉得她又有了价值。但又担心她会因为昨晚的事记恨他，于是就索性玩起了感情招。
“恶心。”傅瑶不屑地一嗤，关掉了网页。
***
第二天早上，因为一整天没有通告，加上身体疑似有了重感冒反应，傅瑶赖在床上迟迟没有起床。
电话响断了数次之后，她才终于迷迷糊糊地伸手拿了过来。
“阳阳，你在跟你们老板谈恋爱？！”夏清杨的声音在那头绽放出了一朵名为震惊的花。
“……啊？”傅瑶揉了揉眼睛，声音还有点儿哑。
“刚才我听组里的人说的，乔珊昨天秒删了一条微博，现在论坛上挂着帖子，你快去看看！”
傅瑶还有点儿云里雾里的，勉力从床上挣扎着爬到了书桌前把电脑打开，进入论坛。
一个飘着HOT字样的帖子随即映入了眼帘——《乔珊这算是玩儿脱了吗？居然秒删了爆料微博》。
她点进去从主楼开始看。
清晰的截图上，“我是乔珊”所发的微博内容是：“@我就看看不说话 看姐，这是程沐阳吗？”
配图是张照片，抓拍的正是石浩送花拉她上车的那一刻，她从这个角度看去特别像是男的来送花接人，然后一手揽背要把女的送上车，状似亲昵。
这还不算完，非常巧的是，后面还有网友扒出了粉丝寥寥无几的石浩个人微博，他昨晚居然也发了条微博。
文字是：“高兴就好。”
同样配了一张照片，画面上，是傅瑶抱着花走在那个日式小院里的背影。很明显这是石浩跟在她后面进去时拍的。
***
此时的飞梭公司总经理办公室里，石浩正在接听一个电话。
“请问是石总吗？”对方是一个语声温柔的女性。
他倒是有点儿意外，该不会现在就有记者来关心他和程沐阳的绯闻了吧？那丫头已经红到这份上了？然而不等他开口问对方是谁，那边已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