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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瓯无缺-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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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了。回身你将东西给冰壶就好,余下的只管放心,我用这些还是有数。”
  “我知道,你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文珑叹息,“这大概也算伤天害理了。”
  ——————
  后世很多人都认为,当初牧野兑、离两军僵持数月,兑国最终以少数兵力取胜,除了有当时的太尉言节筹略明达之外,多数还是天意。那一场在离国大军中蔓延的瘟疫,真可谓是天助兑国。后世的史家们也曾质疑过相隔数里,瘟疫却只在离军中蔓延的可能性,但历史从来就是这样白纸黑字的谎言。
  文珑不吝于撒这样的谎,言节也不会错过“上天”造就的大好机会。在太尉瞅准时机准备发起总攻的时候,未想呼延延宁抛下感染瘟疫的万人之众,带着身体健康的余部从牧野撤军了。
  对这个消息,言节说道:“呼延延宁做法虽然残忍,但不可不说明智,既然短时间内找不到治愈之法,那么防止传染扩散的唯一方法就是抛下这些病患。”
  此时言节已经从郭町过了牧野,和文珑会合在新语城中。文珑这几日身体好了不少,此时披了件青色外袍半靠在软榻上,“呼延延宁倒是以此保存了战力,只是牧野上那些得病未死的降军就扔到了我们手上,我们若是不救恐怕要失民心。”
  言节笑说:“我不信你没有准备。”
  文珑道:“你该信若璞才对,解药我已让人送去了。不过拖了这些天也死了七七八八,能收为己用的大概不到四千之数。”
  “四千也是兵马,”言节道,“呼延延宁撤军的方向应该是往界城去了,我预料下一步他会从界城出兵猛攻新语,进而占据牧野,再从牧野夺回失地。”
  文珑思虑了片刻,他盯着青色衣袍的衣角对言节说道:“我有一条险招。”
  “奇谋自然是有些险的,若没有险招,十年前咱们就死了。”
  “既如此,”文珑说道,“你和飞云转攻西北的郸县,将此地留给我,兵马只要五千便够。自然子青也得留给我,我现在的状况恐怕一时半刻还不能上阵。”
  “你要引蛇出洞?”
  “郸县兵马有限,虽然也可守一阵,但到底杯水车薪。呼延延宁极可能直接来攻新语,以图围魏救赵。到时你不必回军,直取郸县,取下郸县后让飞云率轻骑奔回,杀他侧翼,我自有办法使这位北院大王有去无回。若是呼延延宁临时改变主意,去救郸县,我也可从城中杀出,前后夹击杀他个措手不及。”
  言节估量了一下,“呼延延宁手中少说有二十万兵马,五千人你能守多久?”
  “你需要多长时间,我就能守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有点现在不好发的东西,只有两百多字,因为和剧情有关才加上的,删掉的话下面有个梗就显得突兀了。反正我这儿没人看,大家都悄悄的。不过,似乎风头已经过去了,应该没什么关系。

☆、北风南来

  鞑靼人骁勇善战,民风彪悍,据《巽史》记载,泉亭王唐瑾以内应攻进天安城后,耶律峦拒不肯降,两军在城中展开巷战。史书中写道:“又廿日,天安城克。街巷伏尸百万,血流漂盾,足见鞑靼之悍。”
  耶律峦在城中步步为营,处处设防,单是鼓楼一处就打了一天一夜。街巷中到处都是骸骨,人死了往往就地掩埋在房屋后院,有些来不及掩埋的,只能任由其在街头巷尾腐烂发臭。
  当唐瑾夺下天安城时,整座城就如修罗地狱。街道上的血甚至来不及从排水沟流走,时间一长就凝在地上,靴子一踏上就黏上一层湿漉漉、黏稠稠的血浆,血浆像沥青一样从靴子上黏黏糊糊的往下滴。
  唐瑾命人在城中收敛尸骨,因来不及埋葬只能就地焚烧。当竹沥去城外大营接王妃入城时,远远便能看见城中焚烧尸骸的黑烟。黑色的烟尘环绕着天锁山,好似万千冤魂不肯散去。
  留守大营的从众也一同拔营入城。尉迟晓所乘坐的凤鸾铜车,随着车轴的吱呀声和马蹄的哒哒声向古朴的城门行去。未及收敛的散乱骸骨凌乱的摊在城下,这些多数是攻城时战死的将士的尸骸,皮肉已被火油烫得乌黑翻开,又被万人践踏,筋骨俱裂,白骨碎成渣滓混合着血肉铺在地上,已看不出人形。
  即便曾和卢江在离国的追击中挣扎过,尉迟晓看了这番场景也抑制不住恶心,咬着牙放下了车帘。
  唐瑾选择这一日接她入城,也是城内诸事都基本处理妥当。绘溪重新开始为城中供水,两旁的街道冲洗干净,因连日鏖战城内已无一处房屋可以住人,兵丁都住兵营尚不要紧,诸位将军也可以凑合,甚至连泉亭王也无所谓自己住的地方是漫血的大街,还是荒野的坟茔。但唐瑾却舍不得让妻子住这四处漏风、后院埋骨的房子。
  巽军破天安城进的是西城门,因而西边临近城门的几处房舍没有被鞑靼人当做抵抗的屏障,倒还干净。唐瑾早两日就选了临近西城门的一处宅子简单修葺,又让人里里外外清洗干净,虽说只是个四合小院,但总归是比住帐篷好多了。
  尉迟晓在城外见到那样一副惨状,又见街道两侧房舍破败,就知眼前这个院子是唐瑾特地打扫出来给她住的。虽则唐瑾事忙没有亲自接她,也安排苍术、竹沥在房舍四周守卫。
  到了一更天,四合院外传来一队马蹄声,苍术上前牵住马头,躬身道:“王爷。”
  “王妃歇下了吗?”唐瑾下马问道。
  “应该没有,房里的灯还亮着。”
  唐瑾向院内走,“明天寅时我就要往兵营去,早些备马。”
  “是。”
  院子实在不大,唐瑾三两步已经进了屋里。屋内只有一张床,一扇衣桁,又有两张坐席和一个矮案勉强凑成屋里的陈设。此时尉迟晓跪坐在席子上挑着灯芯,她眉目柔和,眸中却有一点清愁。
  “卿卿。”
  “子瑜,你回来了。”她起身想为唐瑾除去外袍,却见他一身黑铠,倒无从下手。
  唐瑾笑了笑,自己解了铠甲,跟进来的竹沥收拾铠甲捧了就出去了。唐瑾换了檀色逢掖环着妻子往床榻上去,这边我闻带了两个人正抬了洗澡的热水进来,而后行了一礼也就都关门出去。
  我闻一出去,唐瑾就把尉迟晓抱进怀里。这一抱莫名其妙,尉迟晓不由笑道:“你怎么了?我想你这几日定然忙得顾不上,特地让人烧了热水。”
  唐瑾嗅着她颈间的香气,“大半个月没见到你,实在想念得紧。”
  尉迟晓笑说:“哪有这样的,出征在外数年不见的也有,何况我只是在城外而已。”她倏然皱眉,又道:“听说破城甚是惨烈,你没伤到吧?”
  “没事,”唐瑾抚了抚她的后背,“为了你,我也不敢受伤。”
  “那就好。”尉迟晓眷恋的窝在他怀里,再过几日她就该启程回云燕了,这一别不知又是何日。她在心底幽幽一叹,勉力推开他,“洗洗就睡吧,明早你还要早起吧。”
  尉迟晓刚站起身要去给他拿换洗的衣物就被揽住,唐瑾问:“有心事?”
  “没有。”
  “你有心事。”唐瑾手臂一带就将她拽到床上,他身子垫在下面两手环着爱妻,“是不是舍不得我?”笑意中的一点戏谑从他嘴里说出来竟有说不出的媚色。
  “没有。”
  “嘴硬。”唐瑾猛一翻身,尉迟晓未及反应就被他压在身下。
  “还没梳洗呢……”
  “嘘。”唐瑾俯身轻吻她的唇,细细碎碎,一点一滴,犹如品尝着玉盘珍馐。他抚琴执剑的手指在娇软的身体上摩挲,从后背滑到胸口,又从胸口滑到腰际。灵活的手指稍一摆弄,系着衣襟的丝带就散了开。手掌沿着放开的门户攀沿向上,那吻也温软的落在了颈间。
  “子瑜……”尉迟晓攀上他的脊背,犹然升起的不舍和眷恋,如层层波浪在心中翻滚。和他的结局会如何,她已经知晓,只是既然结局无从改变,就让她在这一刻拥有眼前人吧。
  唐瑾在她耳后吻了吻,“我们先去洗了,再……”后半句埋没在了爱妻的贝耳中。
  尉迟晓拢了衣服起身为他宽衣解带,她拿了逢掖去挂,突然就被拦腰抱住。原本身上的曲裾就是松开的,经唐瑾一扯已经落到了地上。唐瑾没有要罢手的意思,中衣和中裙也在下一刻解除殆尽。尉迟晓“呀”的一声本能就去挡仅剩心衣的上身,却是手还没有挡上,人已经被他抱起来。这时她才发现,唐瑾已经脱了衣裳,胸前那道蜈蚣似的疤痕就贴着她的手臂。尉迟晓不由抬手抚上,泛起的那毫无遮掩的疼痛之色悉数落唐瑾眼中。
  “已经不要紧了,别担心。”他这么说的时候,已经抱着妻子一同坐进了浴盆。
  在这么兵荒马乱的时候,找个浴盆也实在不容易。这个木盆还是他命人整理四合院的时候搜出来洗刷干净的。对这种小户人家的东西要求也不能太高,唯有干净实用而已,至于大小实在不好计较。此时两个人一同坐进去,地方狭窄,肌肤厮磨可想而知。
  唐瑾索性将尉迟晓抱到自己腿上。这一坐上去尉迟晓就觉得那块儿顶着,心里明白,脸上就红了,再被水汽蒸熏,整个人看起来都是红彤彤、水灵灵的。
  狭窄亦有狭窄的好处,两人贴在一起,肌肤相亲,一如交颈鸳鸯。尉迟晓仅剩的那件心衣早不知扯到哪里去了,雪白的胸脯就贴在他结实的胸膛,凹凸不平的疤痕蹭着她胸前的红樱。唐瑾的手顺势探向花蕊,如弹琴一般在其中揉搓拨弄,身上的人千般旖旎、万种妖娆,还不肯吐出半点莺声。她素来自持,即便羞云怯雨之间,也不肯失了端方的分寸,可那朦胧的星眸又怎么骗得了人?唐瑾握着她的纤腰,稍一变换姿势,下身就贴在了她的花蕊上。唐瑾并非急切的少年人,便是这个时候也不忘去看她的反应,饶是在花蕊外蹭了一蹭,直到尉迟晓忍不住“嘤”了一声咬住下唇,他才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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