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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瓯无缺-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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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许多年都千娇万贵的养着,唐瑾待尉迟晓那是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如此才养住她多年宿疾。如今没有良药,又风餐露宿,一落千丈也是可以预见之事,至少尉迟晓早就预见了。
  蓝逸不会知道,尉迟晓所有的淡然处之都是因为这份预见,她预见自己命不久矣,并且乐于命不久矣。
  蓝逸寻到一处乡间的驿站落脚之后,尉迟晓就一直昏迷不醒,但与其说是昏迷不醒,她的样子更像是陷入了酣睡。唇角微微的翘着,仿佛是在甜美的梦境中徘徊流连。
  蓝逸从来没有过要害死尉迟晓的打算,否则也不必费事劫走这位兑国的长公主,当初一剑杀了便了事。其实就连劫走尉迟晓这件事情,蓝逸有时候也说不上自己真正的动因。尉迟晓先前说的话,她都明白,劫走尉迟晓对她没有任何好处。若一定要说是为了泉亭王,在一开始蓝逸就可以杀了尉迟晓。但蓝逸也知道,如果她杀了尉迟晓,泉亭王一定会恨她入骨,视为仇雠。而泉亭王对待仇敌的方法……蓝逸不受控制得打了个寒颤。
  她虽然并没有亲眼看过,但两家是世交,她又自小崇拜唐瑾,对他的事如数家珍。这些事里有好的,自然也会有那些不堪入耳。比如,通安侯的公子见罪于当时还是雒邑郡主的皇后娘娘,因事情极小,当时也没有人在意,可是第二天一早,通安侯公子的人头就悬挂在通安侯府的大门外。这件事在二十年前家喻户晓,人人都说是唐瑾做的,但是却找不出证据。通安侯实力不敌,嫡子被杀又不能报仇,最后气急攻心,抑郁而死,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于此时,蓝逸还有一件不肯承认的事情。她想看看尉迟晓在唐瑾心中有多重要,即使明知道泉亭王视这位长公主如珠如宝,她也不甘心的想要证实。哪怕有一丝丝的可能也好,只要泉亭王没有派人来救尉迟晓,就证明这位长公主在泉亭王心中并没有那么重要。只要没有那么重要,她就还有机会,是不是?即便是蜘蛛丝那么细的机会。
  就在蓝逸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蓝逸本能的按在剑上,进来的是驿馆的驿长,跟在驿长身边的还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那小女孩儿身量未成,双颊有两朵桃红,皮肤晒得黝黑,可见是村里的姑娘。
  蓝逸问道:“有什么事?”
  驿长卑躬屈膝,“我看将军出门在外,身边将士都是男人也不方便,就找了这个丫头来伺候。”
  蓝逸打量着眼前的姑娘,那女孩儿虽晒得黑,眼睛却很大,透着一股灵气。蓝逸在军中虽不讲究,但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从没有做过伺候人的活儿,这几日照顾尉迟晓颇为费力。她想了想,问道:“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驿长答道:“叫春儿,是旁边泔河村老刘头家的大姑娘。”
  “行,那就留下吧。”蓝逸说道,“你叫春儿,是吗?”
  “是!”刘春一点都不畏生,响响亮亮的说道,“驿长大人雇我来照顾将军,还给了我好些钱,比我们家里种地割麦多多了!”
  蓝逸顺手扔给她一两银子,“你先去把药煎了。”
  刘春看着手里的银子,眼睛发光,却把银子硬塞给了蓝逸,“我已经收了驿长的钱了,不能再收将军的钱!”
  蓝逸看了看她,没有再说,只道:“那你去煎药吧。”
  刘春颠颠得跑了出去,蓝逸顺手将银子塞给驿长。
  ——————
  刘春伺候了两日,人倒很伶俐,只是话多了些。
  “将军你们是从哪来的?我听说南边在打仗,真的在打仗吗?”
  ……
  “女将军可真少见,将军你是怎么当上将军的?”
  ……
  “将军,床上躺的那个人是谁?长得真好看,是你的姐姐吗?”
  ……
  蓝逸通常不会理刘春,也不许跟她出来的护卫理刘春。刘春没趣儿,却还不肯罢休,缠着人问来问去。
  过了三五日,驿馆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听声音至少有百来人。马蹄声很快变成脚步声,在一阵乱而有序的声响之后,只有数人的脚步向这边靠近。蓝逸本能的握住佩剑,木门被毫不留情的推开,那个人在门口的出现就如给了她当头一棒。
  绯色的逢掖随风轻摆,唐瑾内里衬了一件熏色长衫,风流态度之中藏了一份肃杀。
  尉迟晓就躺在蓝逸身后的杉木床上,仍然昏迷不醒。
  保持着戒备姿态的蓝逸不能不颤抖,她甚至有理由相信,唐瑾会一剑杀了她。
  但唐瑾却略过了她,直接走到床前。他探了探妻子的鼻息,立刻叫来随行的医官,而后唐瑾便握着尉迟晓的手一眨不眨的守着她。整个过程就像蓝逸不存在一般。
  秋日乡间稻谷的香气随风飘进驿馆的小屋里,经过这段时间,唐瑾伤口已经基本愈合,脸色看起来也好了不少。
  屋舍的墙壁已有些斑驳,墙角有泥灰剥落,简陋的松木床榻上,尉迟晓依然酣睡。医官脉诊过后,毕恭毕敬的回道:“王妃餐风饮露,元气大伤,若有良药尚且可医。”
  手背轻轻摩挲着妻子的脸颊,唐瑾说道:“之前的医案你已经看过了,要用最好的药。”
  “是,敢不尽力!”
  医官退下去开方熬药,唐瑾守在尉迟晓身边一动不动的望着她苍白却犹含笑意的面颊。屋外几声鸟鸣,遥闻田野间牧牛声声。
  过了有一会儿,唐瑾似乎才想起蓝逸还站在旁边。他道:“不听军令,临阵脱走,按律当斩。”
  泉亭王不咸不淡的声音让蓝逸背后出了一层冷汗,她仍旧梗着脖子说道:“王爷要斩便斩!”
  唐瑾爱怜得摩挲着妻子的面颊,对蓝逸说道:“我不会现在杀你,就算你想死,也要带回军中行刑,以警众人。带下去。”
  随声进来四个亲卫,两人制住蓝逸,两人拿绳索将她反手绑住,随即押解下去。临去前,蓝逸深深的看了唐瑾一眼,说不出是怨恨还是留恋。
  ——————
  蓝逸被押走,唐瑾命人照旧守卫驿馆。却突然发现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在门口探头探脑。能跟随在泉亭王身边的都是百战之士,怎么可能让一个小孩子遛进来?
  “那是什么人?”唐瑾问道。
  白术实在不知,便将驿长叫了来。驿长忙躬身回禀:“是小的看贵人没人伺候,所以找来个小丫头。我现在就让她走、就让她走!”驿长说完已经大汗淋漓。
  唐瑾打量了一眼面前村气的小女孩儿,她身上的粗布衣裳打了一个补丁,不过看着倒很干净。唐瑾向刘春问道:“这些日子都是你在这里伺候吗?”
  刘春爽爽朗朗的说:“是我,姐姐每天喝药都是我喂的!”
  “姐姐?”
  “对呀,姐姐长得很好看!哥哥,姐姐是你什么人?刚才怎么来了那么多人?为什么把将军带走了?”
  唐瑾笑了一下,“哥哥?我的年纪做你祖父都够了。”
  “啊?!”刘春不能相信,“哥哥是胡说的吧?哥哥还这么年轻!对了,将军和姐姐是什么关系?将军好威风的!”
  唐瑾笑了一笑,说道:“白术,你带她去做件像样的衣服,依旧留着在这里伺候吧。”
  ——————
  此去两三日,唐瑾日日守在尉迟晓床前,护卫王爷而来的白术、苏木二人每日送饭送药不一一细说。
  只说这日苏木端了药进来,唐瑾扶起尉迟晓喂药,对他说道:“我今日就走,你和白术留下,等她伤愈送她回玙霖那里。”
  “医官说王妃这两日就该醒了,王爷怎么反而要走?”苏木问。
  唐瑾拿起帕子擦了擦尉迟晓嘴角流下的药汁,“她看到我在这儿,定然知道兑军被逼退了,还怎么能安心养病。”
  “可即便这样,王妃也早晚会知道的。”
  “能晚一日便晚一日也好。当年我娶她的时候,信誓旦旦要护她周全,而今我才明白一二,若没有我在,她才能真的周全。”
  “王爷何苦做这伤感之语?”
  唐瑾只道:“回去时,你将这话带给玙霖便是。”
  喂过药,唐瑾小心抱着她躺好,又仔细盖好被子。他站在床头看了有一炷香的工夫,定了定心,举步离开,衣摆轻拂,沾染了不舍的尘埃。
  唐瑾刚踏出房门就预见这两日在外面熬药生火的刘春。
  “哥哥,你就要走吗?”刘春就这衣服擦了擦被炭火熏黑的手,又想起身上的衣服是新的连忙拍干净。
  唐瑾笑了一下,“我就走了,你好好照顾姐姐。”
  ——————
  也就在当天晚上,尉迟晓醒转过来,医官再三查看过,叮嘱要好生休息。
  医官改了药方出去煎药,尉迟晓见床前只有苏木和白术两个,稍一合眸的瞬间,心底已经了然。
  她张了张口,清了清嗓子,向苏木、白术问道:“蓝将军被带走了?”
  “是。”白术答。
  尉迟晓又问:“被王爷带走的?”
  白术和苏木对视了一眼,不知该怎样答。若是照实说,如王爷所说,王妃一定会知道兑军被逼退了,就辜负了王爷的心意。但若不照实说,岂不是欺瞒主上?
  尉迟晓没有等他们回答,又问:“谂儿好吗?王爷是不是将谂儿留在军中,自己跑出来带蓝将军回去的?”
  苏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
  尉迟晓缓缓说道:“王爷要出来寻我,如果不是把谂儿留在军中作为人质,怎么能消除众人顾虑?”
  白术说道:“王妃且静养着,世子一切都好。那日大水之后,世子寻不见王妃及时就回去禀告了王爷。王妃尽管放心,世子没有伤到。”
  尉迟晓放心的舒了口气,“那就好。”
  白术说道:“王妃且安心静养才是现在最要紧的。文公那边,王爷已经命人送了信去,只等王妃身子一好,我等便护送王妃回去。”
  尉迟晓清浅的笑了笑,“有劳了,我也知道这身子不静养是不成了,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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