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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孜致:“师傅你说初八的日子好,你是看了皇历的?”
贺财:“这还要看皇历?全国上下都这天上班,你说日子好不好?”
贺财在店子里生了一大炉的炭火,屋内便暖暖的。
估摸着这日子也没有病人,贺财便将原本摆在中间的药柜望边上靠了靠,正中间便空出片地来,这火盆便放在正中的位置。左右无事,贺财找了根铁丝挽了个架子,将柳孜致带来的腊肉洗净,切成条状,再找了竹签子穿了,然后放在架子上烤灸,屋子里便又弥漫了一股烤肉的香味,与店子里那淡淡的药香混合,别有一番风味。
末名县的腊肉在腌制方法上与附近几个县的差别不大,都是在年前腊月里将上好的猪肉备好,在家里切砍成约两三斤的长条状,用炒得热熟的食盐、花椒均匀抹上,再放进一个坛子里数天,待猪肉将食盐与花椒吃得透了,再一块块的提出来,挂火炕上慢慢烘烤,直到肉块中的水汽烘得尽了,变成金黄之色,每块肉的下端都垂着几滴闪亮的油脂时,这腊肉的火候也就到了,而这时也就到了过年时分。
虽然在工艺上,末名县的腊肉与外县差别不大,但不知怎地,末名县的腊肉的味道却要强上别县一分,以至于每年都有不少人要托亲戚朋友到末名来购上百十斤腊肉以做年货。
柳孜致提来的腊肉是上好的里脊肉烘就,半肥半瘦,正宜烧烤,放在火架上,只片刻,上面便滋滋的没冒油。贺财又将药柜中的桂皮啊蔻仁啊弄了少许出来,弄成粉末,再搭上点小葱,均匀的洒在肉片上,这样烤出来的肉片,还没进口里,口水便吞咽了无数。
柳孜致开始还保持着少女的矜持,等贺财忙完了,也只伸出两根葱白的手指来,拿着竹签在火架上翻动,待得肉片滴油冒香之时,却又如何矜持得来?只是嘴里哈着热气的将烤肉往口里塞,一边塞,一边含糊的说道:“好吃,好吃。”倒是贺财见她吃得热闹,便多切点肉来烤制,半天也没尝上一下,弄得柳孜致不好意思了,方拿上一根竹签递给贺财:“师傅,你也吃一根罢?”
(12)。 侠医?奸商?<;2>;
更新时间2007…12…20 0:19:00 字数:0
“贺财中医门诊?就是这里罢?”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子站在石板街口两边张望着。
城南医院的招牌闪亮,贺财中医门诊则逼仄寒酸。虽然大新年里两家都还没生意,但贺财中医门诊里传来的阵阵肉香与笑语却让中年男子有些犹疑。
中年男子身后停着一辆小轿车,轿车后排的位置里坐着个眯着眼的男人,这男人身量粗圆,脸型肥胖,身上穿着名牌的西服,看上去身份就不同一般。那中年男子走到车身处轻声说道:“冯局,这里是有个贺财中医门诊,不过看起来好象不怎么的,估计张县有点言过其实了。您看要不要进去?”那肥胖男子闻声睁开眼睛向外看了一眼,说道:“到了?”然后推门下车,向贺财中医门诊走去。那中年男子跟在后面走了几步,那叫冯局的却回过头来说道:“小秦,你在车上等着罢?”虽是询问口吻,但却含着毋庸置疑的意味。中年男子点头。
门口一幕,柳孜致与贺财都注意到了,但诊所开业这么长时间,要说坐着小轿车看病的,只对面城南医院有过,两人便没多做关注,只是把注意力集中在火架上,用心的享受着这份闲逸与美味,却没料到那肥胖男子竟然走进了店子,和气的问了一句:“请问贺医生在吗?”
贺财匆忙的站起身来,应了一句:“我就是。”柳孜致见他嘴上油呼呼的,左手里还拿着个肉窜,便“咯咯”的笑了起来,却没发觉自己也是一般模样。贺财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将肉窜两口消灭了,又匆忙的找了纸巾将嘴巴抹净,一边说道:“请问有什么事情?”
那冯局显是修养极好,见贺财那狼狈的样子,也只是保持着微微的笑容,直到贺财问了,才答说:“我是来看病的。”
“看病啊?”贺财这时已将自己整理得严肃了点,听对方是来看病,忙搬了椅子让座,自己去药柜后坐了,说道:“没想到大过年的会有病人来,让你见笑了。”说着从柜台里拿出个本子,问道:“姓名…年龄…什么职业?有哪里不舒服?”
那冯局答道:“我姓秦,叫秦洪,世牟市教育局的。”说到这里,看了柳孜致一眼,脸上明显迟疑了一下,说道:“能不能让女眷回避一下?”
柳孜致正要避让,贺财一摆手,说道:“病不讳医,她也是医生,没关系,你说说看我能不能帮得上忙。”肥胖男子又迟疑了一下,说道:“是这样的……。”
这肥胖男子说自己是世牟教育局的干事,年前在酒席上遇见末名县分管文教卫的张副县长,张副县长是下面来的领导,自己作为一般干事,自然是要敬酒的。以往这样的场合,被敬酒者多是爽朗的酒到杯干,而这张县却借口不适,坚决不喝。在说道身体问题时,张县长很直接的说道:“各位弟兄,说起来不好意思,兄弟我这两年下面出了点问题——阳痿了,一直暗里吃药都没效果,前几天找了个医生看了,只几副药就有了起色,现在还在服药。”说着从随身的皮包里拿出个药瓶,又道:“医生叮嘱了千万不能喝酒,大家就饶我这次,等身体好了一并补上。”这酒自然就敬不成了。由于自己身体这方面也有点毛病,于是在酒后就打听看医生的事情,然后就有了末名县一行。
柳孜致心道:看不出贺财的声名还传到了世牟了。贺财却淡淡的“哦”了一声,说道:“说说你的情况吧。”
肥胖男子说道:“我的情况和张县的差不多,你知道我们搞行政的酒多,两年前,我大醉了一次,就从那次醉酒后,就觉得自己的性欲下降,最后,就是三个月前,我彻底不能勃起了,另外,就是小便次数特多,而每次小便的量要比以前少,有时候只几滴,但就是想上厕所,便后还滴白。曾到医院看了,说是前列腺炎,吃了一堆药却没有起色。”
病人的叙述到此而止。柳孜致在后面看了一下病人的脸色:面色颇为红润,不似阳虚症候。不过这也做不得准,还得收集资料,综合了辨证。耳边听得贺财问了一些情况,病人又陆续的说出了一些症状:外阴部潮湿,腰腿酸软,胸闷,四肢乏力,小便时清时黄,没有规律,大便干结。看舌象时,柳孜致也去看了一下,舌苔厚腻,舌质红。
小便次数多,四肢乏力腰膝酸软,大便干结,这是阴虚的症候;舌苔厚腻,舌质红,小便次数多,便后滴白,外阴部潮湿,这又是湿热之候了——这病不典型,用药似乎既要化湿又得滋阴,化湿的话用黄芩黄连,或者用平和点的薏米、茯苓、泽泻等,滋阴的就得用生地、丹皮、山药这类了。柳孜致在心里大略的辨证了一下,再去看贺财的处方。
贺财倒是用了黄芩黄连,但却是与乌梅相配伍,薏米、茯苓、泽泻之类一样没见,却是又开了他自拟的那个补肝敛肺汤!
贺财在本子上写好后,抬头对那肥胖男子说道:“您这个病确实跟张县长的差不多,都是喝酒引起的,治疗起来比较麻烦,费用就比较贵,不知道您能接受不?能接受的话我就给您点药,不接受的话,您就换一家看看,没准花很少钱就治好了。”
肥胖男子问道:“贵一点不要紧,只要病能好。多少钱?”
贺财伸出五指比划了一下,说道:“五百。”正奇怪贺财的方子,突然听到贺财说的药费,不由吓了一跳。
肥胖男子说道:“整个疗程的药费?确实贵了点,不过无所谓,只要病能好。”
贺财摇了摇头,说道:“你这个病大概要看四到六次的样子,每次就诊的费用都是五百。”
柳孜致心里又是一跳。虽说年货紧俏,年前年后的东西要贵那么一点,但也不是这么贵法——这是抢钱呢。抬头去看贺财,见他还是那副懒散的笑容,却分毫没有玩笑的模样。
那肥胖男子果然一副肉痛的样子,说道:“这么贵?四次的话都要二千,如果六次的话就上三千的槛了——你用金子做药都没这么贵法。”
贺财道:“话不能这么说,智者劳心,我这是卖的智慧,不是卖的药物,就跟那些广告公司的文案一样,一张纸,好象随便画的几笔,那个费用还不是往千上数啊。当然您也可以不接受这个价格,去别家看看。”
“狡辩,你这是狡辩。”肥胖男子有些气愤的伸指指着贺财。
“怎么狡辩了?就说你们教育系统,一个小学老师的月工资是两千的话,如果按每天二堂课计算的话,一周五堂课,每月死十堂课,平均每堂课价值五十元,而一个大学教授上一堂课有多少收入?有的上一堂课就不只二千了。”贺财两手一摊:“我开始就说了,你如果不能接受的话可以去换别家。”
肥胖男子盯着贺财半晌,一咬牙,道:“你能包好?”
贺财说道:“现在的老师在上课时也没说能包孩子上大学。”见那男子要变脸,贺财话风一转,又道:“不过你这个病我可以包了,如果不好就退你钱。”
肥胖男子这时也想开了,从兜里拿出个皮夹,数出二千块递给贺财,说了句:“幸好过年,身上备了点准备和同事打牌的钱,要不还真买不起你这药。点药吧。”
“徒弟,点药咯。”贺财吆喝了一声。柳孜致张口结舌的看着这一幕,直到贺财招呼声响起才反应过来,翠生生的应了一声“哎”。忙上前去帮忙。那肥胖男子不禁摇头说道:“你们这是二人转是不?”
等那肥胖男子上了车子,柳孜致都还没从贺财这出人意料的表现中回复过来,两人站在卷闸门下看着小轿车绝尘而去。
贺财自语道,这胖子一下车我就知道是个凯子。前些年港片看得多,贺财说话也是南腔北调的乱冒词。
柳孜致自语,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