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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都不会满。眼前肺金虽然由旺极而衰,但卫表失调却未得到纠正,十全大补又如何能补得上来?”
说到这里,贺财顿了一顿,眼睛望着门外的远处,目光泛散,似乎在回味着什么。
柳孜致却没关注这点,贺财的观点实在是新颖大胆之极,却偏偏又能辨证得通达,真是让人心智大开眼前一亮啊。贺财此时的停顿对柳孜致来说,正是消化记忆这些观点的好时机。
贺财枯涩的笑笑,将已凉了的茶一口喝尽,说道:“那么这里的肺金受病又该如何治疗呢?《内经。藏气法对论》说道:‘肺欲收,急疏酸以收之,用酸补之,辛泻之。”这里肺金亢旺,过于辛开,正该‘收’肺,至于怎么‘收’肺,就要用酸味药物了,酸在无行属木,于是张仲景在《金匮要略》中说的:‘夫肝之病,补用酸,助用焦苦,益用肝味之药调之。’的用药原则就出来了,于是就用乌梅为君,黄芩黄连为臣,红参甘草为佐了。疏肝理气的治则虽然也是从肝论治,但切不中病机,所以药效了了。”
这就是中医开方选药的方法了?眼见盘桓心头的重负得去,柳孜致不由得眉飞色舞。
“其实说刚才说的君、臣、佐也有些不恰当,中医常说‘开几副药调理一下’,这个‘调理’就跟那句‘大禹治水,堵不如疏’的意思一样,乌梅在方子中补肝之本味以收肺金,而黄芩黄连在方子中是遵循五行相生的规律,就如单服四君子汤会出现雍中滞气的理由一样,黄芩黄连以及甘草的作用就如同大禹治水,疏导水之上源,让肝的酸收得以缓缓下延至肺金,使金气得收得补,五行之气得以畅达,这却不是十全大补汤和逍遥散可以做到的。”
‘另外,由于长期饮酒,导致病人卫表失固而出现怕冷的症状,但也要认识到酒性辛热,在服用酸收的药物之后,卫表固摄功能在恢复过程中,潜藏的辛热必然会出现,比如鼻子黏膜发热眼睛干涩之类的症状,这黄芩黄连就是预见到这一变证而埋的伏兵,却不会有克伐脾胃的嫌疑。‘
柳孜致见贺财说到这里便不再说话,知道这问题结束了,便知机的站了起来,说道:“师傅,您讲解得非常精彩!。”这句‘师傅’叫得可是心服口服,而动作也是恭谨有加。贺财却“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直笑得柳孜致莫名其妙,原本心里的那份恭敬却是减弱几分,待贺财笑罢,柳孜致问道:“师傅你笑什么?莫非刚才你说的都是骗我的?”
这一问却又让贺财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说道:“我在弈城下棋时曾碰上个棋痞子,这个棋痞子下棋输了却怎么也不认输,只是求和,当时我心头火起,就骂起他来,可不论怎么骂,他都会回复一句弈城上设的问候语‘讲解得非常精彩’,甚至在我问候他家人之后都是如此,哈哈。”说罢,又是大笑。
柳孜致不由莞尔,横亘于两人间的那点生分便如烟消云散了。两人笑罢,柳孜致想起一事,问道:‘师傅,你那方子虽然药味少,但寓意深长,该叫个什么名字?‘
贺财想都没想的说道:‘药用在肝,其意在肺,就如‘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一般,就叫补肝敛肺汤吧。‘
补肝敛肺汤,没有一味收敛肺气的却又无一不针对肺病之本,真是贴切啊。默默体味半晌,正欲说话,却见贺财又去上网了,颇觉有些无趣,当下打趣贺财道:“师傅,你开始时那罗嗦的样子真让人讨厌,那让我想起一个人——唐僧。”
贺财打了个“哈哈”,说道:“是吗?我是故意学一下唐僧来急一下你的,倒是你的动作让我想起一个人。”
“谁?”
“悟空啊。”
(10)。初窥制方之秘
更新时间2007…12…17 17:41:00 字数:0
世事往往如此,一些让人熟视无睹的事物,大家只当理该如此,却从没去想过为什么会这样,可这些事物到了有心人的眼中,却能琢磨出很多东西。如此看来,越是简单的越是让人忽略的东西,就越有可能蕴涵着真理的影子。就比如,一颗熟透了而掉落的苹果,这很平常的事件,当它砸到一个叫牛顿的小伙子时就诞生了牛顿定理。
回想起来,贺财在解说肝硬化的证治时透露出的信息其实在读书时都学过,可是就从来没有往深里想,或者曾经想过,可是到临床时,却就生生的将理论与临床割裂了。
就如黄芩黄连能克伐胃气,当时在学习中药时,只当黄芩黄连是大寒之品,所以克伐胃气。可听了贺财关于“酒伤肝”的辨证,就能清楚其中的谬误,原来黄芩黄连性味苦寒,在五行属火,火能克肺金,所以黄芩黄连在服用久后会导致肺气受损,“子病及母”,从而导致胃气受损——火本能生土的,黄芩黄连对胃土没有直接的克伐作用。
不过如此一来,那补肝敛肺汤里的黄芩黄连用起来是不是有点矛盾?黄芩黄连在肺金亢旺时用用倒说得过去,可肺金由亢而衰时也去克伐,这似乎难以说过去,但病人偏偏就说好,这应该怎么解释?这就是方剂配伍的妙处吧——局部服从整体,补肝敛费汤的方意就是一个“收”字,酸收肺金,黄芩黄连克伐肺金的负面影响在乌梅的酸收之下,却起到克制辛开从而起到帮助乌梅加强酸收的功用,而红参与甘草都属甘味,功能补益元气,本来酸甘相克,但在这里小其量用之却能微微生肺金之气,以免酸苦过于伤肺。当然,贺财的“酸苦甘”为相生相传的解释也很合乎五行生克规律。
至于在加减药物时运用杏仁就简单了:肺失肃降,用点杏仁正好。
在闲下来时,柳孜致反复品位补肝敛肺汤的妙处,却是越品越觉意味深远。
看来,只要在开方时时刻注意药品的性味,将之与人体的五行视为一体,再结合辨证,在治疗用药时便能做到“损有余,补不足”,以合乎古哲学中的“天之道”了。而在看一个方子时,不去局限于药物的功效与归经,而是从五行的生客制化来通盘考虑,这样,一个成功的方子的妙处就无处遁形了。
虽然张老师也说中了这个方子的制方之法,但当时却难以产生如此感受,一种动态的颇为直观的感受,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受!
想起来真有意思,一个酒精性肝硬化的病,其致病原因却是肺金产生了病变,这大大的拓宽了临证之时的视野,以后在面对慢性肝炎病人时就不会那么无所适从了——西医对于乙肝的病理机制的叙述中不是以病毒致病的因素为主嘛,可笑现在的中医研究的视野却局限在药物的功用上,竭力的从药物的成分来发掘其效用,并推诸临床,这岂不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就比如板蓝根,现代药理研究其能抗病毒,所以,板蓝根在感冒和乙肝上都有运用,但对于其中医的机理,估计也难以解释清楚,却不知板蓝根性味苦寒,除了清热解毒、凉血止血的功用之外,还能克伐肺金,所以在感冒和乙肝上能有一定的效果……不过感冒应该只能用于风热外感吧?如是风寒外感的话,岂不是雪上加霜?
生活中常见醉汉,对于醉酒,西医常用高渗葡萄糖配上纳络酮治疗,中医在这方面好象罕有建树,印象中,似乎在学中药时,老师在讲解葛根这味药物时,提到葛花可解酒,至于效果怎样就不知道了……。
柳孜致将中药书翻了一下,见上面写道:葛花性味甘平,具有解酒毒、醒胃止渴之功效。具体运用则是取葛花10克,水煎服用,旁边记录的笔记显示:解酒有奇效。柳孜致不满的将书合了,嘀咕道:单用甘味以解酒,辛需酸制,这于理不合,效果肯定不佳。改天让贺财把他的那个补肝敛肺汤改头换面一下,乌梅还是可用,然后是苦丁茶,再加上点莲子或者葛根,这就配出了醒酒茶来了;或者干脆用酸菜、苦瓜和甜菜配一个醒酒汤,然后和酒楼啊茶座啊联系一下,就可以捞点外快吧。
对于醉酒,好象无论是喝酒者本人或是陪护的家属都深恶痛绝的,贺财这个方子既然连酒精性肝硬化都可以治疗,那么醒酒的功效肯定不会错了,那么按这个方子的配方方法弄的醒酒茶与醒酒汤的效果又哪会差?
想到得意处,柳孜致不由暗乐不已,就如一个孩子骤然得了心爱的玩具,其中欣喜自是不可言喻。
乐了一会,柳孜致想起“补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药以调之”的出处,便把<;金匮要略>;打开,参看相关条文,见其后补注:“酸入肝,焦苦入心,甘入脾。脾能伤肾,肾气微弱,则水气不行;水不行,则心火气盛;心火气盛,则伤肺;肺被伤,则金气不行,则肝气胜。故实脾,则肝自愈”——这是解说“见肝之病当先实脾”的机理的,绕来绕去,看得头晕。
至于“夫肝之病,补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药以调之”的补注则是:“肝虚则用此法,实则不在用之。”另又补注:“经曰:‘虚虚实实,补不足,损有余’,是其义也。余藏准此。”
看到“肝虚则用此法”时,柳孜致想道:父亲长期喝酒,辛味长期消耗肝脏的酸收功能,所以肝是虚的,所以用了这个办法。等看到“余藏准此”时,心头一震,叫了一声:“就是它了。”余藏准此,就是其余的脏腑出现虚损时也用这个方法、这个用药原则啊。
余藏准此,如果是心虚,其用药原则就是:补用苦,助用甘,益用辛味之药调之了。如果是脾虚,其用药原则就是:补用甘,助用辛,益用咸味之药调之了。如果是肺虚,其用药原则就是:补用辛,助用咸,益用酸味之药调之了。依次类推。
柳孜致大略的回忆了一下脑中补益类的方子,却又颓然的发现,事情不完全如自己所想。
比如:补气的四君子汤加砂仁、木香,叫做香砂六君子汤,用以治疗脾虚,是甘辛配伍,但其中却没用咸味药物,只是在药物加减时才提到,如有心悸多梦者,可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