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匣剑凝霜-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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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帆再次升起,船破浪上航,天色大明时,船已驶过了紫沙洲。
  当周昌被放平在舱面时,陶深便看清了他的相貌,大吃一惊,向船伙计急叫:“天!这
是我的侄儿哪!快,抬入我的舱屋。”他从怀中掏出三锭十两的银元,塞入一位船伙计手
中,说:“三十两银子给诸位买酒吃,谢谢,谢谢。”三十两银买酒吃,足以醉死一百个
人。船从太平府走一趟九江,也不过银子四十两。船伙计们心花怒放,七手八脚将周昌送入
舱屋。船共分三个客货舱,后面是舵楼,也就是十余名船夫的宿处,三个客货舱都装了货,
货主便在舱内住宿,一方面可以安顿,一方面可以看管自己的货物。陶深带有家小,他的货
堆放在头、中两舱,中舱便安顿女眷和小娃娃。这位出身名门大族的陶深,真是不明事理,
他的头舱内原住了三个人,他、老仆和一个六岁大的小娃娃,他将老仆打发至舱面喝江风,
把小娃娃赶入中舱,却从中舱叫出一位女仆打扮的中年妇人,和一位村姑打扮的十六七岁少
女,到前舱来照顾从水中救上来的所谓侄儿。后舱的掌厨船夫有一阵好忙,准备热水,烧姜
汤,最后是陶深送来的一包药物,要赶快熬出来。船在水中救了人,而这人不是溺处附近的
人,按例必须报官处理。但今天救起的人是货主的侄儿,船伙又得了三十两银子的好处,不
但免了报官的麻烦,也避免了因报官而作不必要的耽搁,两全其美,皆大欢喜。船进入了池
州府的水域,徐徐上航。
  周昌昏沉沉地入睡。陶深这位生意人,居然有一手漂亮的方脉歧黄之学,而且自己带了
药,可知不会是包医死人的荒唐郎中。周昌的腹内没有水,省了一道麻烦,麻烦的是外伤,
更槽的是力竭身虚,阴寒内侵引起外伤恶化,以致体内贼去楼空。外伤上了药,也灌了姜汤
入腹,他仅清醒了一刹那。直至熬好的药汁灌人腹中,他方安静地沉沉睡去,这一睡,睡到
日落西山,船已过了大通河口,预定晚间泊舟邢家汇。他被朦胧的灯光和人影所惊醒,第一
眼便看到一张属于女人的脸孔在眼前移动,接着发现自己的头部落在另一人的手中。他已是
惊弓之鸟,见到女人便心中发毛,本能地伸手一抄,要扣住对方的手,以便挺身而斗。
  “哎……”有惊惶地叫声传出,他扣住了对方的肩头部分,一个温暖的身躯倒在他身
上,一种毫不带脂粉味的女性特有幽香,猛可钻入鼻中。他也感到手中已用不上劲,同时浑
身发软,痛楚袭到,无法挺身坐起。不等他下一步有所举动,耳中听到了急促低沉的叫声:
“李恩公,请安静些,你受了伤不可牵动创口。”声音好耳熟,这里还有谁称他为恩公?他
本待出手反击的念头突然停顿,定神一看,不由心中一宽,松了手说:“咦!你……你不是
沈……”
  “禁声,目下我姓陶,叫陶深,你是我的侄儿,委屈你一下,就叫你陶信好了。”
  “我……我怎会……”被他制倒的村姑,是沈仲贤的爱女沈姑娘,她坐正身躯,羞态可
掬地说:“我们的船要到江西,一早爹在舱面发现恩公……”
  “婉儿,须防隔墙有耳。”化名陶深的沈仲贤出声制止。“那……女儿称……”
  “你称他为大哥。”她欣然微笑,往下说:“爹请船家将大哥救上船来,不想竟是旦夕
思念的大哥,你受伤不轻,幸好爹在太平府带来了不少救急药物……”
  “你们从太平府来?竟不怕……”沈仲贤眉飞色舞地接口道:“我们依你的妙计,用上
了金蝉脱壳炒着,雇了空轿向东走丹阳湖,扬言投奔应天府高谆县安身身。京师来的狗官拼
命向东追,一去不回。欧贤侄留在太平府打听消息,知道你大闹洪春坊杨五的宅院,也查出
杨五有意放水,怕你前往再次兴师问罪。这一来,我们放了心,改变主意反投京城,承蒙陶
家的子侄仗义相助,改名换姓以生意人身份雇船赴江西安身,天可怜见,让我们有图报的一
天……”
  “糟!”化名周昌的李玉焦虑地叫。
  “贤侄,你……”
  “你们这种举动,骗得了锦衣卫的人。却逃不过云骑尉岳琳。”
  “他……”
  “他正是金翅大鹏的次子,武林世家江湖地位的声誉天下闻名,朋友众多。
  欧兄能打听到的消息,他恐怕更为灵通。恐怕他已跟住你们了。船上其他的客人……”
  “船上没有其他客人,后舱的八个人,是查贤侄几个,你都见过的。”李玉心中略宽
说:“还好,但如果我所料不差,恐怕他已在前面等候了。”
  “哎;那……”姑娘粉脸发青的慌然叫。李玉略一沉吟,沉着地说:“如果我所料不
差,你们必可平安无事。”
  “为何?”
  “岳琳虽是奸贼的走狗,但京师良乡岳家的声誉,不容许他在忠臣义士头上图功名富
贵,因此他不至于为难你,不然你们决难离开太平府,怕不早已擒住你们归案。他是为我而
故意纵放你们的。”
  “为了你?他……”
  “他要利用你们引我出来,所谓放长线钓大鱼。”
  “哎呀!
  他……”
  “我与他的事,与你们太平府的事无关;鬼使神差,偶然凑在一起而已。”
  “贤侄与他……”
  “恕我不能说出来,总之,我与他无恩无仇,他受人差遣,我却不甘心受缚,等会儿请
命船家靠岸,我得走。”
  “大哥,你……你的伤势,怎可……”姑娘惶然叫。“我不要紧,还挺得住。”
  “贤侄,依我看……”
  “依你看,恐怕咱们要同归于尽……”话未完,房门响起叩门声。沈仲贤伸手位开房
门,门外爬伏着查明,低声说:“上游下来了三条船,已打出限令靠岸下碇受检的信号。”
  “那是什么船?”李玉急问。落日余晖仍残留在天宇下,暮色中视界仍可及远,三条快
船从上游下放,鱼贯迎面而来,渐来渐近。“恐怕是池口河泊所的巡缉船。”查明心情沉重
地答。“我得走。”李玉挺起上身说。“你走?怎……怎样走法?”沈仲贤惶急地问。“从
水里走。”
  “那怎么行,你的伤口………”
  “我在此恐怕要连累你们……”。姑娘将他按住,正色道:“你的创口已经恶化,好不
容易退了烧,再往水里跳,那怎么可以?你不要命不要紧,我们如果不阻止你,那才是恩将
仇报不知感恩的人,将会负疚终生,不管你怎么说,有祸同当,我们决不会让你走。”争论
间,航速徐减,风帆已经降下,船徐徐向岸旁移。这时,即使想从水下走,也来不及了,除
非能一口气潜出视线外。大江在池洲府地境,流向是西南至东北,江右一带暗礁甚多,矶石
丛生,江左则泥沙成洲,迤逦数百里。在江右靠船,须防触礁沉没,江左则怕搁浅,也有翻
船之险。因此,靠船下碇须费不少工夫。船距岸约五六丈,终于停住了,竹篙在篙孔一插,
船便在水流平稳处稳住,用不着下碇。船刚停妥,三艘快船已到了两侧,船钩一搭,傍着大
船停住了,五六名皂衣公人一跃而上,其中一个举着一盏灯笼,站在左舷的过道跳板上叫
道:“池口河泊所康大人出巡汛地,奉命追查逃犯,船丁及旅客速至前舱面接受询问,旅客
并须携带各人原籍路引待查,未经许可,严禁交头接耳互相谈话,不然将受严厉处分,出
舱。”沈仲贤心中暗暗叫苦。李玉也脸色一变,向沈仲贤苦笑道:“只有听天由命了。记
住:我不是你的侄儿,而是青阳县吉阳镇的渔夫周昌。你只将救我的经过照实禀明便可。至
于误识侄儿一事,是可用夜间老眼昏花搪塞过去的。同时,记住说我至今尚未脱险,要送我
到吉阳镇巡检司处理。好了,你们走吧。”船夫和旅客纷纷出到舱面,男左女右倚舷而立。
快船上接着跃上三名年轻的青衣人,都佩了剑穿了紧身劲装,先上来那人不但身材雄伟,而
且仪表非俗英俊潇洒,决不像是河泊所的丁勇。船夫们都认得出,他不是河泊所的康大人。
船主出到舱面,首先便向丁勇们禀明,舱内还有一个伤重的人不能移动。沈仲贤立即主动将
在紫沙洲下游救人,误认侄儿的事一一说了。三个为首的青衣人摇手示意手下的丁勇,不必
检验路引,他三人逐个审视旅客们的相貌。为首的英俊青衣人站在沈仲贤面前,由一名丁勇
举着灯笼在旁戒备。沈仲贤心中不住发冷,感到青年人的一双眼睛出奇地锐利,阴森森的冷
电似可透肌彻骨,只看得他毛骨悚然,手脚发僵。“你贵姓大名?”青年人含笑间。
  沈仲贤却似乎被一桶冰水兜头向下泼落,似乎对方的微笑充满了阴谋、杀机、凶狠、寒
冷和得意,像是恶狼向一头小兔表示亲善。他打一冷战,强自镇定他说:“草民陶深,太平
府……”
  “太平府陶家的子弟,晤,很好很好。在龙山那两天辛苦了,府上的人都好吧?全来
了?”青年人仍然含笑问道。沈仲贤几乎晕倒,只吓得浑身冰冷,连呼吸都快要停止了,脸
色变成可怕的铁灰色,两条腿像在弹琵琶。“我……”他语不成声地说。青年人淡淡一笑,
说:“你说救起的人叫周昌,而你误认他是侄儿,能带我去看看这位渔夫么?”
  “他……他在舱……舱内。”青年人向身后的同伴点点头,说:“洪兄去问问船家救人
的经过,不要难为他们。”说完转向沈仲贤笑道:“请带本人入舱,其他的人暂留在舱
面。”沈仲贤不敢不听,拖着似乎重如泰山的双腿,钻入舱中。舱内一灯如豆,李玉伏躺在
一床芦苇上,一床薄被盖住腰部及双脚,似已沉沉入睡,不知船上有变。青年人目光似电,
首先便探手扣住了李玉的右手脉门,轻轻扳转李玉的头部,向对方的脸部仔细端详。另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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