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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屋2000-11-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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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的灰烬,/用美丽的雪花写下:相信未来。”——请记住,这是诗人一九六八年写下的诗,而我们此刻已经抵达诗人相信的“未来”,然而未来依然未来,因此诗人依然相信。
俞心焦《墓志铭》(《后朦胧诗全集》)
  诗之所以成为文学中最早且永远不会消亡的门类,很重要的原因是由于诗能够满足人类的自恋。然而小诗人几乎无一例外地自恋,大诗人则同样无一例外地超越自恋。因此对于小诗人的自恋,不仅不存在原谅问题,如果诗人自恋得巧妙有趣,读者甚至愿意欣赏。然而俞心焦这首《墓志铭》不仅过于自恋,而且强迫读者“恋他”,实在让我莫名其妙:“在我的祖国/只有你还没有读过我的诗/只有你未曾爱我/当你知道我葬身何处/请选择最美丽的春天/走最光明的道路/来向我认错……你是我光明祖国唯一的阴影/最后的阴影/你要向蓝天认错向白云认错/向青山绿水认错/最后向我认错/最后说 要是心焦还活着/该有多好”,我本来想说,要是诗人虚伪一些,把这些念头深藏在心底,该有多好;但我最后决定说的是,要是此辈浑人都不写诗,该有多好。敢于如此当众精神手淫的人,该向全体人类认错,向诗认错,最后,向汉语认错。
徐志摩《沙扬娜拉》(《志摩的诗》)
  徐志摩是难得的诗人,诗思绮旎,结构多变,富于创新,出语时喉节里涌动着一股非真诗人莫办的豪情。他敢说“别捏我,疼”,他敢写“思想被主义奸污得苦”,他也敢用“火车擒住轨”。所谓“浓得化不开”,其实只是肤浅的一面之词,专供无思无虑之辈制作肥皂泡般的电视连续剧(如《人间四月天》)。在中国现代诗人中,徐志摩是真正称得上“诸体皆备”的诗人,对话体、叙事体、唐璜体,俱擅胜场。名作《沙扬娜拉》,造境奇特,字字诡谲,开卷即有“风乍起〃之势,吟咏之际,眼前似有一方手绢乍起乍落,忽近忽远,语言、结构、旋律高度整合,诗情、画意、乐音联袂而来,惊叹之余,惟剩四字:鬼斧神工——当然,真诗人未必即大诗人,正如真小人也不会是大恶棍。
根 子《白洋淀》(互联网“榕树下”网站)
  根子是食指的同时代人,六十年代末以北京插队知青为主体的“白洋淀诗群”的代表诗人——但我下此判断殊觉武断,因为迄今为止还无法了解当时的历史真实——一个食指已经浮出水面,但或许还有无数比食指优秀的诗人,比根子更优秀的诗人。这首诗采自作家陈村的抄本。陈村在《附记》中说:“当时,这类文字都是单线传来,有机会读到、抄录、背下者也不轻易示人,以免被诛且累及他人。与诗同时传来的是这样的几句话,说文革后期有群红卫兵在白洋淀集体自杀,他们的一个朋友事后上湖边凭吊,写下此诗……当年,我正热衷于写点歪诗,读到此诗被它深深地激动。在那个盖子下,我想,居然有这样的作品,居然有这样的作者。我梦想,有天盖子揭去,该怎样地灿烂夺目呵。”诗句是有力的,不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失去震撼力:“船完全被撞破之后/也就不会沉没了。它的/每块零散的木板/将永远漂浮在海上”。以下两句诗的控诉,在我看来胜过一切控诉:“我的眼睛看到过的一切/都是杀我的凶手”,这就是诗的力量。
海 子《麦地》(《蔚蓝色天空的黄金》)
  如同朱湘的蹈海不能超拔他的诗歌那样,海子的卧轨对提高他的诗歌品级本质上毫无帮助——尽管这相当有限地提高了诗人在当代的知名度,未来则藐不可知。海子是一个在平均线之上的当代诗人,但是离杰出尚远。海子原本是一个赤子,并且有机会成为一个优秀的诗人,可惜在一个不恰当的时代他错误地选择做一个天启诗人。有人说,海子的自杀“将成为我们这个时代的神话”,从海子的一些诗中,我看出这可能正是他的愿望。他曾在作品中以“诗歌皇帝”自居,然而这是谵妄的。因此,我不希望海子之死成为什么神话,我们需要的是多说人话。让我们记住他的诗句,以此作为对他的最好纪念:“月亮下/一共有两个人/穷人和富人”——或许有必要指出,类似的意思早就有过,并非海子的独创。死者已矣,让他安静地走吧,不要搅扰死者的安宁。没有人知道死者是否喜欢生者不断打扰他——尤其是自杀者。
唐 祈《故事》(《九叶集》)
  这是一首技术标准、风格圆浑的十四行诗,杂有现代边塞诗和叙事诗的成份,抒情色彩却格外鲜明。作为一个曾在甘肃、青海生活过不少时间,目寓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的现代诗人,唐祈的语言技巧体现了四十年代诗人的技术进步,叙事内容的大幅拓展也很好地显示了“九叶诗人”的介入精神和忧患意识。作品中的边地色彩,为他增色不少。这部分也是我喜欢他的原因。他用词准确,精选的意象常能以少少许胜多多许(如“早晨,阴暗的/垃圾堆旁,/我将饿狗赶开,拾起新生的婴孩。”《严肃的时辰》)。视角苍茫,个别比喻也大胆新奇(如“……灰色的监狱,/死亡,鼓着盆大的腹,/在暗屋里孕育”。《女犯监狱》),这首《故事》更是有情有调,有爱有憎,结尾尤其让人涵咏不尽:“秋天,少女像忧郁的夜花投入湖底,/人们幽幽地指着湖面不散的雾气”。
唐亚平《黑色睡裙》(《后朦胧诗全集》)
  唐亚平是当代女诗人中力量最雄浑的一位,尽管她并不张扬女权主义,但这种意识还是贯穿她的大部分作品,给读者极大的心灵震撼。她的组诗《黑色沙漠》或许是最出色的当代组诗之一,《黑色睡裙》则是其中一首。与大多数优秀女诗人以非逻辑的鲜活感觉和对细节的出色把握见长不同,唐亚平的语言才能相当突出,她的许多作品在修辞上非常精细,措辞分寸感很好,从不滥用女性的感觉,值得细细品味。尽管我反对在现代诗中寻章摘句,但下面的句子依然值得大力推荐:“在讲故事的时候/夜色越浓越好/雨越下越大越好”,最后一句有一种超逻辑的出色语感,这正是诗的特权——可惜许多诗歌作者对此完全弃权。
顾 城《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五人诗选》)
  “我是一个被妈妈宠坏的孩子/我任性……我只有我/我的手指和创痛/只有撕碎一张张/心爱的白纸/让它们去寻找蝴蝶/让它们从今天消失”,这些今天看来毫不朦胧的诗句,若干年前竟被传颂一时,只能说明那些刚刚从精神饥渴中醒来的人们多么饥不择食。这些诗句除了预示顾城日后的自毁毁人,还有什么价值?如果单举这几句犹如孤证,那么不妨再举一些:“我等待着/等待着又等待着/到了,大钟发出轰响/我要在震颤之间抛出一切/去享受迸溅的愉快/我要给世界留下美丽的危险的碎片”(《有时,我真想》),“我只是深深憎恨,你的所有同学/她们害怕我,她们只敢在门外跺脚/我恨她们蓝色的腿弯,恨她们把你叫走/你们在树林跳舞,我在想凶恶的计划”(《铁铃——给在秋天离去的姐姐》)。我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童话和美妙。算了吧,我已经看够了这种“一顾倾人城”的绝世天才!
席慕蓉《白鸟之死》(《名家诗歌》)
  也许和国文教育的取向有关,再加缺乏浩劫体验,台湾文人,即使是那些走通俗路线的,语言底线一般也较大陆文人为高,顶不济也能做到文从字顺,言语清通,一点沾自文言的胡椒,更是谁都要撒几撮。初看难免一喜,觉得大陆文人失分太多;看多了常嫌其滥,反觉大陆作品更耐咀嚼。就诗集销售的平均值而言,席慕蓉的诗歌算得上火爆。不带偏见地凑近细看,顿觉配方单调,无非表达些细皮嫩肉的情愫。诗中流露出的情感,夸张有余,真实阙如,刻意作秀的血痕,斑斑俱在。以这首名诗而论,寄深情于白鸟之死,固然可取,写着写着却有点情绪失控,竟至于写出“那么,让我死在你的手下/就好像是终于能/死在你的怀中”,于情于理,两相乖离,原来的控诉意味刹那间被替换为一缕变态迷思。现代诗歌在二十世纪摸索出的成就,在席慕蓉那里算是被一笔勾消了,诗歌在她手下,依旧沦为烈火殉情的表演舞台。
曹葆华《无题三章·一石击破了水中天地》(《现代派诗选》)
  《现代派诗选》仅收曹葆华诗两首,标题竟都是《无题三章》,为示区别,只能加上首句,即使这样做会违背作者当年命题时的初意,也只能不管了。作者若实在懒得起题目,或以为只有“无题”二字才配抹上诗额,何不借鉴西方音乐家的传统,弄个什么“无题第34号”来。将曹葆华与废名统归为“晦涩”,只能显出评家的弱智。曹葆华的诗札,意象虽然迷离纷繁,诗境却惊人地完整,在这股完整诗境的牵引下,渐渐地你会发现那些貌似不相干的奇异意象,竟纷纷点头致意起来。中国不少评论家,受自身见识和器宇的拘限,多半分不清神秘宗与装神弄鬼的区别,一旦读到诸如“古崖上闪出朱红的名字/衰老的灵魂跪地哭泣”,便忙不迭地指斥为晦涩,只有高明如中书君者,打通中西,诗眼如炬,才会破天荒地伸出手来,额庆于七十年前。
梁晓明《各人》(《后朦胧诗全集》)
  这首诗的特色,可以从全诗总共二十四行,却使用了二十一次“各”字中看出,其中重复标题“各人”十五次。诗人在一首诗中把某些词句极端性地反复使用,总是为了营造某种特殊的氛围。读者的耳膜在连续不断的锤打声中,是不可能无动于衷的。这首诗处理的题材相当抽象:现代社会中人与人的隔膜。隔膜使人们变成“各人”。不仅是路人、敌人成为“各人”,连熟人、友人甚至亲人,也都成了“各人”:“你和我各人各拿各人的杯子/我们各人各喝各的茶……各人说各人的事情/各人数各人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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