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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必须得到·他·们·的同意乃是绝对必要的。执政官、将军和地
方官的任命权,尽管近年来已被元老院篡夺,实际却是罗马
人民的古老的不容怀疑的权利。但是,上哪儿去找罗马人民
呢?我们总不能认为和许多奴隶和外乡人混杂在一起充满罗
马街头的人群就是罗马人民吧;他们只不过是一群充满奴性
的群氓,在精神方面,也和在物质方面一样,穷得一无所有。
然而,这些国家的保卫者,他们是从意大利青年中挑选出来
的精英,受过军事和品德方面的训练,是真正的人民的代表,
也便最有权利来选定共和国的军事首领。这类论断不论如何
于理难通,而当凶横的禁卫军像那位野蛮的罗马征服者一样,
把他们的刀剑作为理论根据抛出的时候,自然谁也无言对答
了。
禁卫军残暴地杀害佩提那克斯的事实际已彻底粉碎了皇
帝宝座的尊严;他们接下去的行为则更进一步使得它威风扫
地了。军营中已再没有任何首领,因为甚至引起这场风暴的
卫队长莱塔斯,也明知众怒难犯,明智地躲开了。在这一片
疯狂的混乱之中,皇帝的老丈人,罗马市的总督苏尔皮西阿
努斯,他是在听到第一个兵变消息时被派往军营去的,原曾
想尽力使激怒的群众安静下来,但一些杀人犯用长矛举着佩
提那克斯的头颅欢呼着回到军营里来的情景却使他立即沉默
下来了。尽管历史已使我们惯于看到,在狂热的野心的驱使
下,任何原则、任何其他考虑是都不会发生任何作用的,但
是,在如此恐怖的时刻,在皇位刚刚被一位和他如此亲近、如
此出色的皇帝的血涂满的情况下,苏尔皮西阿努斯却竟然还
极力想爬上那一宝座,这可真是一件绝对让人难于置信的事。
他已经开始在使用那唯一有效的论证,并正为君主的尊严讨
价还价,但这时禁卫军中更为小心谨慎的一些人,唯恐这样
私下成交,他们将不可能为如此昂贵的一件商品卖得一笔公
正的价钱,于是跑到军营外面去,大声高呼,宣称要将罗马
世界公开拍卖了,谁出价最高便将归谁。
这一混帐已极的做法,这种军人专横的最无理的表现,使
得全城的人都普遍感到悲伤、羞耻和愤怒。拍卖的事最后传
到了狄狄乌斯·尤利安努斯的耳中,这位非常富有的元老,不
管人民在遭受什么苦难,都整天忙于山珍海味的吃喝。他的
妻子和女儿,他的奴仆和住在他家的一些闲人毫不费力气就
使他相信他正该去占据这个皇帝宝座,更一再敦促他千万不
能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这位狂妄的老人于是立即赶到
苏尔皮西阿努斯还正在和禁卫军讨价还价的军营的围墙外
面,开始和苏尔皮西阿努斯比着出价。这一项下流的交易在
几个忠诚的信差的帮助下进行着,由这些信差来回传递消息,
一次次告诉他们那另一位候选人已出价多少。苏尔皮西阿努
斯已答应给一个士兵5000德拉克马(大约160多镑);这时
急于获得皇位的尤利安努斯一下提出6250德拉克马,也就是
200镑以上了。军营的大门立即为这位大买主敞开了,他立即
被尊为罗马皇帝,并接受了士兵们的效忠宣誓,他倒也还有
点剩余的良心,当场宣布对于苏尔皮西阿努斯和他争夺王位
的事,一概不予追究。
现在该轮到禁卫军来满足出卖皇位时议定的条款了。他
们把这位他们一边侍奉着一边深感厌恶的君主安置在他们的
队伍的中心位置,四周用他们的盾牌包围着他,排成作战时
密集的方阵,带领他穿过市中心空无一人的街道。元老们奉
命全体集合,原来和佩提那克斯关系特殊的朋友以及和尤利
安努斯有个人恩怨的一些人现在都感到有必要在这一值得庆
贺的革命中显得格外的兴高采烈。在尤利安努斯和他的士兵
挤满元老院之后,他开始大谈他是如何在自由选举中获得了
胜利,自己的品德是如何高尚,以及他如何完全相信自己深
受元老院的爱戴。谄佞的元老院成员同声为他们自己和人民
的幸福表示祝贺;声称将对他效忠,并把所有应属于皇帝的
一切重大权限全都交他掌管。离开元老院,尤利安努斯仍由
原来那支军队陪同前往接管皇宫。一进去,他第一眼见到的
是佩提那克斯的无头的尸体和为他准备的一顿十分简单的晚
餐。前者他看了看完全不以为意,后者却使他不禁嗤之以鼻。
他立即下令备办下无比丰盛的筵席,饭后掷骰子、观看著名
舞女皮拉德斯的舞蹈,直乐到深夜。然而,有人注意到,在
那尽力讨好他的人群已散去,他被独自留在黑暗、孤独和可
怕的沉思中的时候,他却通夜不曾入睡;他也许不能不反复
想到自己实在不该冒失地干下这么一件蠢事,想到一些品德
高尚的前代皇帝的命运,以及不是靠能力获得,而是靠金钱
买来的这个皇位是如何靠不住,如何危险。
他完全有理由感到不寒而栗。在他登上这个世界的宝座
之后,他发现他不但再没有一个朋友,甚至连一个追随者也
找不到了。禁卫军自身对他们出于贪婪昧心接受的这位皇帝
也感到可耻;另外,所有的公民都无不认为他的忽登高位是
一件十分可怕的事,也是对罗马帝国名声的莫大侮辱。贵族
们,由于他们的显著的地位和大量财产不得不格外小心谨慎,
尽量掩盖着自己的真实情绪,总带着满意的微笑,以尽心尽
职的态度来对待皇帝伪装的温善。但人民,却借着数目众多
和身分不明的掩护,敢于随意发泄自己的不满情绪。罗马的
街头和公共场所不时回响着他们的呼叫和诅咒声。愤怒的群
众曾公然向尤利安努斯提出质问,并拒绝他给他们的大笔的
钱,另外,他们认识到光是他们自己的仇恨不可能有任何作
用,于是便向边境上的军团大声疾呼,要他们重新恢复罗马
帝国被辱没的尊严。
潘诺尼亚的军团拥戴塞普提米乌斯·塞维鲁为罗马
皇帝,在越过阿尔卑斯山以后,更得到了元老院的承认。
尤利安努斯被处死。接着塞维鲁击败了其它王位争夺者,
叙利亚的总督尼格尔·培斯凯尼乌斯和不列颠总督阿尔
比努斯。
塞普提米乌斯·塞维鲁
一个专制君王的真正利益一般是和人民的利益一致的。
他们的众多的数目、他们的财富、他们的安宁和安全乃是他
的真正伟大的最好的,也是唯一可靠的基础;而且即使他毫
无高尚品德可言,出于谨慎的考虑,也可能会代替品德指使
他走上同一条道路。塞维鲁把罗马帝国看作是他自己的财产,
一旦抓到手中他便要对这么一件无价之宝尽心尽力地加以培
育和改善。一些健康的法令,雷厉风行,很快就纠正了自马
尔库斯去世以来,在政府的各个部门普遍存在的各种弊端。在
司法方面,皇帝的裁决一般都能做到仔细、明智和公正;有
时如稍稍偏离公正原则,那一般也是为了照顾穷苦的被压迫
的人民;这也并非真是出于仁慈,而只是一个专制君主,要
显得自己肯于屈尊,并力图使他所有的臣民全降至同样绝对
依附于他的地位的一种自然倾向。他不惜花费重金进行建设
的兴趣、处处讲究排场,特别是常常分给人民大量谷物和物
品的做法,都是得到罗马人民欢心的绝对有效的办法。内乱
引起的灾祸完全消除了。又一次在地方各省也出现了安宁、繁
荣的和平景象;许多由于塞维鲁的慷慨得到恢复的城市被称
为他的殖民地,并建立了许多公共纪念物,以表示人民的欢
欣和对他的感激之情。罗马在这位好战的确有成就的皇帝的
统治之下又重振了昔日的声威,他的确有资格骄傲地宣称,他
接手治理的是一个内忧外患频仍的国家,而交出的却是一个
沐浴在牢固、普遍和公正的和平之中的国家。
尽管内战的创伤似乎已完全愈合,它的致命的毒性却仍
然潜伏在国家机构的机体之中。塞维鲁具有相当的活力和才
能;但是第一位恺撒的勇武精神,或奥古斯都的周到的政策,
都难以制止踌躇满志的军团官兵的傲慢。由于感激、由于错
误的政策,也由于似有必需,塞维鲁竟然决定放松严格的纪
律。他让那些士兵都戴上金戒指以满足他们的虚荣心,让他
们带着妻子安闲地住在军营中,尽量让他们过着舒适生活。他
把他们的军饷加到比过去任何时候都多,并且先是告诉他们
等着,遇有任何危险事务或喜庆节日可能会有额外的犒偿,后
来则更变成了公开讨要。渐渐一个个养尊处优、自高自大并
由于享有危险的特权而显得比一般人民位高一等,很快已完
全无能进行艰苦的军事行动,却只会欺压人民,而且也完全
不能接受任何正当的管束了。他们的官员由于自己高超的地
位更是始终享受着奢侈豪华的生活。现在还能看到现存的塞
维鲁的一封信,哀叹军队的无法无天状态,敦促他的一位将
军,从高级军官作起开始进行必要的改革;因为,他颇有见
地地说,一个军官如果得不到士兵的尊敬,他便永远也不能
使他们服从他的命令。如果这位皇帝按照这一思路继续想下
去,他将会发现,这一普遍存在的腐败政策的最主要的根源,
也许并不是他们的最高统帅所作出的榜样,却应归之于那种
十分有害的纵容。
那些杀掉他们的皇帝,把帝国出卖掉的禁卫军受到了犯
下叛国罪的正当惩罚;但尽管危险,却不能没有的卫队,很
快便由塞维鲁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