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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运动场上,仍然在锻炼着猎人的勇气和灵巧;宽容的哥特
人总或者一味宽纵,或者好言劝阻蓝队和绿队的活动,这两
队的斗争经常使竞技场上充满了叫嚷声或甚至鲜血四溅。在
提奥多里克统治的第七年,他访问了世界的旧都;众元老和
人民列队庄严出迎这第二位图拉真,或新的瓦伦提尼安;他
通过在一篇他敢于公开宣告、敢于用铸铜铭记的文告中,保
证坚持公正、廉洁治国,以示自己将不悖众望的高尚决心。罗
马在这次庄严的仪式中,显示了它的即将没落的荣誉的回光
返照;有一位目睹这一盛况的圣徒,在他的虔敬的想象中,只
能希望新耶路撒冷的宗教活动的气势将更甚于此。在他在罗
马停留的6个月中,这位哥特国王的名声、为人和谦虚多礼
的态度大大引起罗马人的钦羡,而他自己,则以同样好奇和
惊愕的心情,观望着至今仍体现出他们的古代伟大的纪念碑。
他在卡皮托里亚丘重印了一位征服者的足迹,坦白承认自己
每天都以新的惊异的眼光观看图拉真的广场和他的高耸的圆
柱。庞培的竞技场,尽管已经毁败,看上去仍像一座被人工
掏空并加以雕凿,经过人的勤劳加以装点的大山;他约略计
算,为了修建提图斯的无比巨大的圆形剧场,必定把一条河
的金子全花进去了。从14根水管的出口处各有一股充足的清
水流往该市的各个区域;它们之中更有一股从38英里之外的
莎宾山上,通过一条始终微微倾斜的水道,直流到阿芬丁山
丘顶上的克劳狄安水。目的用于公共排水系统而修建的宽大
深长的地下拱道,在过了12个世纪之后仍保持着原来的强
度;而这地下通道比罗马的一切人人可见的奇妙建筑更为受
到历代人的赞美。被痛加指责犯有毁灭古迹之罪的哥特国王
全都十分注意保存他们所征服的民族的纪念物。皇家敕令也
一再禁止公民们自己损伤、不注意保护,或加以拆毁;有一
位专业建筑师、每年得200镑黄金的款项、2.5万块砖瓦,加
上卢克林港口的关税收入,全拨作城墙和公共建筑的修缮费
之用。对于铜铸或石雕的人或兽的形象也同样十分爱护。给
与基里那尔山丘一个现代名称的马的神韵颇受那些野蛮人的
赞美;神道的铜铸的大象完全按原样修复了;迈戎的可以欺
骗被赶过和平广场的公牛的著名的小母牛铜像;有一个专职
官员保护着这些被提奥多里克看作是装点他的王国的最高贵
的艺术精品。
提奥多里克以最后几位皇帝为榜样,把自己的住所安置
在拉文纳,在那里他亲手种植了一个果园。每当他的王国的
和平(因为它还从未受到过侵略)受到野蛮人威胁的时候,他
便把他的朝廷迁移到位于北部边境的维罗纳去,有一种钱币
上还保存着那一宫殿的形态,它代表了最古老的真正哥特建
筑的形式。这两座都城,以及帕维亚、斯波莱托、那不勒斯,
以及其它诸意大利城市,在他的统治下,都有许多有用的壮
丽的教堂、水管、浴场、柱廊和宫室建筑加以装点。但是真
正表现出臣民幸福的是他们工作和奢华的景象,是国家财富
的迅速增长和尽情的享受。每到冬天,罗马元老总从阴冷的
第伯河边和普拉内斯特地区迁移到日暖如春的巴亚去;那里
的一些沿着深入到那不勒斯海湾的牢固的防波堤修建的别
墅,可以远眺风云万变的天空、大地和大片水域。在亚得里
亚海的东边,一座新的坎佩尼亚城正在晴朗、富饶的伊斯的
里亚形成,那里和拉文纳王宫交通方便,仅只有100英里的
航程。卢卡尼亚及附近省份的丰富物产都在马尔基利安泉进
行交易,那里有一个一年一度客商云集的市场,专供交易、寻
欢作乐和进行迷信活动之用。在曾一度因普林尼的温和的天
才而趋于活跃的荒凉的科穆姆,一条长达60多英里的清澈的
水流仍让人可以想见沿拉里安湖修建的村落;那缓缓向上的
通道边布满了由橄榄、葡萄和栗树组成的三重树林。在和平
的庇荫下,农业得以复苏,由于赎回大批俘虏,从事畜牧业
的人数大大增加了。达尔马提亚的铁矿、布鲁提乌姆的一处
金矿都曾经过认真勘查,波姆卡廷以及斯波莱托的沼泽地都
设法将水抽干,然后由私人负责耕种,地里将来的收益必然
有赖于将来公众的繁荣。不论何时年景不利,政府所采取的
不一定有效的开设谷仓、规定谷物价格、禁止粮食外流等等
预防措施,至少表明了国家对人民的关怀;但勤劳的人民在
富饶的土地上所获收成是如此丰富,以致一加仑葡萄酒有时
在意大利卖不到半个便士,四分之一吨麦子只能卖到5先令
6便士。这么一个拥有大量可交换财富的国家立即吸引来了
世界各地的商人,更何况这里的通畅的交通一直受到提奥多
里克的开明政策的鼓励和保护。各省之间畅通无阻的水上和
陆路交通都已完全恢复并有所发展;该城的城门日夜都从不
关闭;人人都说,在这里把一袋黄金扔在田野里也会安然无
恙,这话充分表明了当地居民由衷感到的安全感。
提奥多里克的基督超人说
一种信仰上的差异总必然会有害于,甚至会彻底破坏皇
帝和人民的融洽关系:那位哥特的征服者一直受到阿里乌斯
派基督超人说的教育,而意大利又一直热诚接受尼斯信念。但
是,提奥多里克的劝导并非出于热情:他只是虔诚地紧追他
的先辈们的异端教义,根本无意去考虑它和神学的形而上学
方面的微妙的平衡。满意于他的阿里乌斯教派的不公开的容
忍政策,他正当地自认为是公众宗教信仰的保护人,而他对
他实际极为厌恶的一种迷信所公开表示的尊重,在他的头脑
中孕育出一种政治家或哲学家的健康的冷漠。他治下的正统
基督教,也许带着几分勉强,完全接受了教会内部的和平;他
们的教士,按其职位和才能的高低,都在提奥多里克的皇宫
里受到过体面的接待;他尊重恺撒里乌斯和伊皮凡尼乌斯的
正统基督教主教神圣性;并慎重其事地在圣彼得的坟上献祭,
而丝毫不去考虑这位使徒的信仰如何。他容许和他亲近的哥
特人,甚至他的母亲,保留和继续奉行阿塔纳西乌斯的教义,
而在他的长时间的统治中都找不到一个意大利的正统基督教
徒,不论出于自愿还是被迫,曾改奉征服者的宗教。一般人
民,包括那些野蛮人自身,都曾受到关于宗教崇拜的排场和
仪式的教育;行政官员都得到指示,要保护神职人员和教会
财产不受任何侵犯;主教们自去开他们的宗教会议,大主教
们行使他们的司法权利,宗教特权根据罗马法律的基本精神,
时或有所扩大或限制。提奥多里克这样对教会加以保护,也
便获得了管理教会的最高权力;他的坚强的治理重新恢复或
甚至扩大了某些被西部软弱的皇帝们疏忽掉的有用的特权。
对罗马大教长的威严和重要性他是完全知道的,现在他加给
他以更受人尊敬的教皇的称号。意大利的和平或叛乱可能取
决于一位富有、享有盛名的主教的为人,他自称在天上和地
上都拥有巨大的统治权;他曾多次在宗教会议上宣称,自己
完全纯洁无瑕,所以已免除了任何审判。在叙马库斯和劳伦
斯争夺圣彼得的座位时,他们听从召唤一同来到一个阿里乌
斯派君主的法庭上受审,这君王明确提出应选出一个品德最
好,或最为顺从的候选人。在他生命的晚期,出于一时的嫉
妒和忿恨,在他的拉文纳宫指定了一位主教,以阻止再由罗
马人担任此一职务。一次分裂的危险和激烈斗争被勉强阻止
住了,而被推行的元老院的最后命令,目的是,如果可能,彻
底消灭掉这次教皇选举中的一切贪脏枉法行为。
上面我曾十分高兴地评论了意大利的幸福情景,但我们
决不应随便匆匆想到诗人——那无罪、无灾的人群——所描
绘的黄金时代已在哥特人的征服下实现了。可喜的前景不时
被乌云遮盖,明智的提奥多里克也可能受到欺骗,他的权威
也可能会受到抵制,这位君王的青年生活已为人民的仇恨和
贵族的鲜血所污染。在第一次胜利的傲慢中,他曾有意剥夺
掉整个奥多亚克一派的公民权,甚至一切天生的社会权利;一
种在战后不恰当地新增的赋税几乎一举彻底毁灭掉利古里亚
新兴的农业;一种目的在于解决公众困难的严格的预购制度
必然增加了坎佩尼亚地区的苦难。这些危险的计谋都被伊皮
凡尼乌斯的品德和辩才所挫败,他当着提奥多里克的面成功
地为人民的利益进行了辩护:但是,即使君王的御耳完全能
听进真理的声音,在帝王的耳边却不一定会常有一个圣徒或
哲人存在。地位,或职位,或君宠的特权,不停地被意大利
人的欺诈和哥特人的暴力所滥用,皇帝御侄的贪婪,先因他
无理强占一些图斯卡邻人的产业,后又因被迫退还的情况,弄
得尽人皆知了。两万名连他们的主子都深感畏惧的野蛮人被
安置在意大利的腹心地带;他们带着愤怒的心情维持着和平
和纪律;人们常会感觉到他们的无纪律的行动,有时也因此
得到酬报;在遇到进行惩罚可能引起危险的时候,明智的办
法也许是对他们的天生野性的发作装作完全看不见。在提奥
多里克的宽容使得利古里亚的贡奉减去三分之一之后,他不
得不自己出面讲明自己的艰难处境,并对自己为了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