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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的主教们,只要简单地在尼斯信条上签个字,就可以并不
需正式承认过去的错误,也不对他们原来所持的学术意见加
以深究,便可以恢复教内活动。埃及大主教的建议早已使高
卢和西班牙,意大利和希腊的教士们对接受这种健康的措施
有所准备了;同时,尽管还有一些强硬派坚决反对,对于一
个共同的敌人的恐惧,却增进了基督教内部的和平和协调。
这位埃及大主教凭着他的高明的手段和努力,在皇帝的
敌对性的敕令对局势进行干预以前,已设法使和平局面更为
稳定下来。一直厌恶基督教徒的尤利安把他的发自内心的特
有憎恨全不客气地加在阿塔纳西乌斯的头上。完全为了他的
缘故,他随意作出了一种至少是与他过去发布的宣言相抵触
的区分。他坚持说他曾下令从流放地召回的加利利人并不能
依靠那次普遍的宽恕便全可以恢复原来在教会的领导职位
了;他对一个曾由多位皇帝判刑的罪犯,竟敢无视法律的尊
严,不等得到君主的命令便狂妄地擅自登上亚历山大里亚大
主教最高宝座的行径感到震惊。作为对这一莫须有的罪名的
惩罚,他再次将阿塔纳西乌斯逐出该城;并由于自己想到他
这一正义举动必然会得到他的虔诚的臣民们的拥护而甚为高
兴。然而,人民接连提出的强烈要求很快就使他明白了,亚
历山大里亚的大部分人都是基督教徒;而大部分基督教徒都
是坚决和这位受尽苦难的大主教的事业连系在一起的。但弄
明白了他们的真实思想并没有使他收回成命,却是反使他变
本加厉把他流放阿塔纳西乌斯的命令扩大为适用于整个埃
及。广大人民群众的宗教热情使得尤利安变得更加一意孤行:
他对于让一位敢作敢为并深得人心的领导人来作为一个已经
十分混乱的城市的首领可能产生的危险十分惊恐,他的那些
愤怒的言词不免露出他对阿塔纳西乌斯的勇气和能力的真实
看法。这道命令,由于埃及的省长埃克狄乌斯的谨慎或疏忽,
一直拖延着,直到一次严厉的斥责使他从迷糊中清醒过来。尤
利安说,“尽管你在其它一些问题上也没有及时向我报告情
况,至少你有责任告诉我,你在对待众神的敌人阿塔纳西乌
斯的问题上所采取的态度。我早已把我的意图告诉过你。我
以塞拉皮斯的名义起誓,如果在12月里阿塔纳西乌斯还不曾
离开亚历山大里亚,不,还不曾离开埃及,我将对你的政府
的官员罚款100磅黄金。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不轻易责
骂人,但更不轻易饶恕人。”为了强调问题的严重性,这封书
信的最后还加上了皇帝亲笔写的一段附言,“这种对众神的轻
慢态度使我非常悲伤和气愤,没有什么能比我看到,也没有
什么能比我听到阿塔纳西乌斯被赶出整个埃及更使我感到快
慰的了。这个可厌的恶棍,在我的统治下有几位身份极高的
妇女接受了洗礼,这都是他进行宗教迫害的结果。”他并没有
明确命令将阿塔纳西乌斯处死,但埃及省长很清楚,在执行
这位盛怒的君主的命令时,过比不及对他来说安全得多。这
位大主教谨慎地隐退到大沙漠中的几座修道院里去;靠他一
贯的机智巧妙地避开了敌人设下的圈套;胜利地活下去直到
他看到皇帝的死,这皇帝曾用最恶毒的语言宣称,他相信所
有加利利派的毒箭都集中于阿塔纳西乌斯一身。
这里,我尽力忠实地叙述了尤利安试图采用的,不使自
己蒙受进行迫害的罪责或恶名,但能收迫害实效的整套如意
算盘。但是,如果那就是那种必置对手于死地的宗教狂热精
神毒害了一位仁德的君王的心和意识,那我们同时也必须承
认,基督教徒所遭受到的真正苦难是由于人的激情和宗教狂
热所造成的。最原始的传播福音的使徒所具有的温良、恭顺
的美德对他们的后继者来说,只是一种值得赞颂的品德,而
并非效法的榜样。现在已掌管帝国的行政和宗教管理机构达
40余年之久的执政的基督教徒,已染上了在顺境中常会滋生
的狂傲的恶习,并习惯于相信,只有圣徒才有资格统治世界。
怀有敌意的尤利安决定剥夺掉君士坦丁的仁厚慷慨给与一些
教士的特权,他们便立即大叫遭受到了最残酷的迫害;而对
崇拜偶像者和异端传播者的广泛宽容却被正统基督教教派看
作是可悲的不能容忍的事。对于暴力活动,虽然行政官员们
已不再纵容,但带有宗教狂热的人民却仍在继续进行。在佩
西努斯,塞贝勒的祭坛几乎是当着皇帝的面被推翻了;在卡
帕多西亚的恺撒里亚城,异教徒们仅剩的几处作礼拜的场所,
命运之神神殿也被愤怒的群众在骚乱中捣毁。在这种种情况
之下,一位关心众神荣誉的皇帝也还没有想到要干预正常的
司法程序,而当他发现那些理应并实际受到纵火犯的惩罚的
宗教狂热分子却被尊为殉教烈士时,他实在感到难以忍受了。
尤利安治下的基督教臣民都清楚地知道他们的君王一心和他
们为敌;而他们也更止不住担心,他们的政府不论出现何种
情况都可以成为对他们不满和怀疑的理由。在正常的司法活
动中,在整个人口中所占比例如此之大的基督教教徒自然必
有人常被判刑;但他们的更为宽容的弟兄们却对问题的是非
曲直不加深究,认定他们无罪,承认他们的要求,并把法官
的严厉判决说成是出于恶毒偏见和宗教迫害。眼前的这些虽
似已难以忍受的苦难被说成不过是一场即将到来的大灾难来
临前的小小的序幕。基督教教徒们把尤利安看成是一个凶残
而狡猾的暴君,他把他将进行的报复行动,等待从波斯战场
上得胜归来后再动手。他们想着,一旦他打败了罗马的国外
的敌人凯旋归来,他就将抛弃那令人厌烦的伪装,各大竞技
场上将会流淌着隐士和主教的鲜血;那些仍然公开坚持自己
信仰的基督教教徒将被剥夺掉一切人身权利和社会权利。一
切可以用来损伤这位背教者的名声的恶言恶语将被他的充满
恐惧和憎恨的反对者到处传播,并全都信以为真;他们的考
虑不周的喧闹声完全激怒了一位从职责上讲他们应当尊敬,
从利益上讲他们应尽力讨好的君王。他们仍公开叫嚷,他们
能用以反对这位暴君的武器只有祈祷和眼泪,他们已将这位
暴君的头交给了正义的被激怒的上天去处置。但他们却同时
怀着阴郁的决心暗示说,他们的顺从已不再是懦弱的表现;在
这人的品德尚不够完善的情况下,依原则而产生的人的耐心,
完全可以在长期受迫害中耗尽。我们无法断定,尤利安使自
己的理性和人道主义精神在何种程度上屈从于他自己的宗教
狂热;但是,只要认真想一想基督教会强大的精神力量,我
们就必将深深相信,不等这位皇帝能够完全消灭基督教教会,
他便必将使他的国家卷入可怕的内战之中。
第二十四章
约维安的当选。尤利安之死及其反响。
在与波斯的交战中,尤利安取得一定的胜利。然
而他却被迫撤退,在底格里斯河对岸的一次关键性战
役中,他身受重伤。他于363年6月26日去世。
约维安的当选
基督教的胜利以及帝国的巨大灾难,在某种程度上可以
说应由尤利安自己负责,因为他竟没有想到,为了实现自己
未完成的计划,及时公正地选定一个合作者和继承人。但属
于康斯坦提乌斯·克洛卢斯皇族的仅只剩下他自己一人了。
而且如果他认真考虑要在罗马人中挑选一个最高尚的人来让
他穿上紫袍,挑选的困难,舍不得让人分享自己的权力,害
怕选中的人忘恩负义,还有很自然的,自信很健康,年纪很
轻,前途还大有可为的种种考虑都会动摇了他的这一决心。他
的突然死亡使帝国忽然无主,也没有一个继承人,从而使国
家处于自戴克里先当选以后80年来从未经历过的混乱和危
险之中。在一个几乎早已忘掉什么纯粹的高贵血统的政府中,
高贵出身已无关紧要,所居职位的高低不过是暂时现象,难
以作准;那么可以有希望登上空出的皇帝宝座的人便只能凭
别人心目中的个人才能或是否有希望受到人民的爱戴了。但
当时一支饥饿的军队处于野蛮人四面包围之中的实际情况使
人不得不尽快结束这段痛苦的、细加斟酌的时间。在这可怕
的痛苦环境中,已死的皇帝的遗体按照他的遗愿如仪涂抹上
香膏,然后在黎明时分,几位将军召开了军事内阁会议,在
会上决定邀请军团司令官、骑兵和步兵的官员一起来协助工
作。而在当天夜里会议之前的三四个小时里,各种勾心斗角
拉帮结派的活动可是一刻也没有停止;因而在大会上有人一
提出一个皇帝的人选,宗派斗争马上便会搅得会议无法进行。
维克托和阿林泰乌斯纠合起当初君士坦提乌斯宫廷中的旧人
成为一派;而尤利安的朋友们则集中在高卢领袖达伽莱孚斯
和涅维塔的周围另成一派;由于这两大派的特性和利害关系
互相敌对,执政的纲领互相敌对,甚至宗教原则也是如此相
互敌对,它们之间的不和有可能会导致最严重的灾难性的结
果。而唯一能弥合它们的分歧,使它们能同意同一候选人的
便只有品德高尚的塞卢斯提了;如果不是他十分坚决,谦虚
而诚恳地一再称自己年高体弱,实难当此重任,这位德高望
重的禁卫军卫队长肯定马上会被推选为尤利安的继承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