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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文艺 2004年第09期-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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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听着,苏越心里渐渐打起鼓来。林兰的话换一个场合,比如苏越不在的场合,听起来就是不折不扣的蓄意调情了,是这个叫林兰的女人,在向韩秋这个男人的发送强力的电磁波。只是,现在苏越不只在场,而且发言者林兰的一只胳臂,还无比亲昵地伏撑在她的肩上。苏越就没法恼怒,甚至没法做出有什么想法的样子,只能依然面露得体的笑容,领受林兰对自己丈夫的大加赞美。
  在这种既尴尬又微妙的情景之下,苏越连头都不敢朝韩秋那边扭一扭,尽管他就坐在自己的右侧。她能感觉到坐在自己左侧的林兰,一直面朝着韩秋的方向诉说着对他的赞美之辞,她的头发热乎乎地抚触着苏越的耳垂,她的眼睛一定热辣地泼洒在韩秋的脸上。
  一桌人的注意力,都被这有趣的场面吸引住了。苏越对桌的那位来自邻近某市的教委主任,火车上的谢顶男人,脸上凝固着傻乎乎的笑容,竟是看呆了,听呆了。最后,还是赵凡华不忍看苏越和韩秋备受煎熬的尴尬表情,出面打断了林兰的赞美。为苏越和韩秋两个解了围
  赵凡华问林兰,想选择哪条旅游线路,会务组初拟订了三条线路可供选择:北海、桂林、越南。林兰马上俯近苏越,“你们去哪儿?”
  刚才的不悦,还未从苏越心头散去,她对林兰问话中的“你们”也就格外敏感,她迅速看韩秋一眼,冷冷地说“再说吧。”不知林兰感觉到她语气中的冷淡没有,她只静默了十分钟,又开始和桌上的男人调笑起来。
  酒过半酣,有人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提议,各市与会者之间应该进行广泛意义上的交流,其中一项就是男女间的交流。此话一出,大家马上心照不宣,像沸水里丢进一块石头,热气、滚水四下飞溅。
  这一桌人里,除了苏越和林兰两个女性,还有邻市的一个教委副主任,很低调的一个女人。她和林兰刚好住一屋。先前,除了应场地笑笑,她根本没有发过言,也没有露过丝毫锋芒。苏越因是两口子同行,经林兰一宣传,这已成了众所周知的事,她自然被排除在了这一“建议”之外。一桌的风光,就都集中在了林兰那儿。“建议”的焦点,很显然也聚焦在林兰那儿。
  林兰自然不负众望,马上挺身而出。她抬起手腕,手势优美地在一桌菜肴上压了压,让众人静声,听她发言。苏越以为她有什么反对的高着,却不料她乍乍呼呼地说,“大家轮着来,没关系,不是开两天会后,还要出去玩几天嘛,时间绝对充足。”
  话没说完,她就顾自大珠小珠落玉盘地大笑起来。乐得简直像个少不更事的小女孩。又有那么点恬不知耻的味道。一桌的男人就跟着哄笑起来,起着哄让谢顶的教委主任今晚就和林兰进行首轮交流。那男人害着牙,笑得简直合不拢嘴,额头一片油光闪亮。其他几个男人开始依次排定时间表,苏越虽然觉得这游戏未免有点粗俗的味道,却也不好摆出张臭脸,扫人兴致。韩秋也自然而然地被排除在游戏之外,和苏越双双成了旁观者。
  让苏越万万想不到,刚刚笑瘫软在椅背上的林兰,一缓过劲来,马上振作地再次一伸玉臂,在一桌菜肴上用力压了压。大家都缄口期待。只听林兰拖长音调,无比清脆地说,“哎,你们可漏了一个人,人家韩主任要有意见了。”说着,眼风还往韩秋那儿一撩。
  苏越素来对桌面上的玩笑话,不甚敏感,很多时候听得懵懵懂懂,等到别人笑出声来,她才会到意。可这一晚,苏越却出奇地敏感。这句话,差点让苏越立马背过气去。她就不明白,如此一句不通人情的话,即使是玩笑话,也不该从自称是自己朋友的林兰嘴里说出来。交往这么多年,林兰不像是脑子里少根筋的人,但这句话不仅不通情理,还有那么点故意让她难堪的意思。苏越想不明白,这究意是怎么回事?林兰到底存的什么心思!
  苏越也不是个见不得世面的女人。她能忍,有时候明确无误的故意,反而会激发出她的斗志。她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垮的。她不仅若无其事地,在众人的目光中,承受住了这句利刺丛生的话。回到房间,她也没有对韩秋再提一个字。
  不知是苏越的隐忍态度,让林兰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唐突,还是林兰根本不以为这有什么不妥,在随后的几天里,如此富有意味的话不断从她嘴里冒出来。苏越也就越来越沉默,开始刻意保持与她的交往距离。
  旅游线路方面,大家不约而同选择了越南。从中国的腹地不远千里来到南陲,就是怀着个不大不小的出国梦,虽说越南在经济上比我们落后不少,可毕竟那是国外,出去走马观花地遛上一圈,再说起来,自己怎么也是出过国的人了。
  可事不凑巧,会议结束的当天下午大家的行李都装裹好了,突然来了消息,因为中国的“非典”形势严峻,越南方面已经闭关。一时会务组的计划全盘打乱,酒店的房不能退,可另一个会议组等着马上住进来,急需房间。承办的旅行社也乱了套,一方面是退钱退票,另一方面是重新组团,拟订新的计划。
  当天夜里,会务组临时召开紧急会议,一百多人面露忧戚之色围坐在酒店大堂内。杂志社负责人告诉大家,已经通过种种途径与越南方面交涉,可是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越南之行注定已成泡影。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大家连夜重新选定旅游线路,次日一早出团。
  与会者个个表情凝重。就在下午的中央新闻发布会上,公布了国内最新疫情,北京居然一下窜至次席,已确诊了数百例非典病例,卫生部部长和北京市市长因处理不够及时、措施不够得力被撤    职……这下子,原来被南宁的平静稀释了的恐惧和担忧,空前地浓稠起来。
  苏越此前对“非典”还没感觉,韩秋给的口罩她也戴,给的药她也吃,却是带着好玩又好笑的心态。现在受到群体情绪的影响,也紧张起来,严峻时刻,内心的小弯小绕小不痛快小不如意,小情小绪,小疙瘩小别扭,都暂时搁到一边去了,苏越又恢复了和林兰的亲蜜,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她俩挤坐在一张沙发椅上,与韩秋、赵凡华、谢顶教委主任、低调的女教委副主任紧急协商何去何从。关键时刻,男人显出了宽容的一面,让女人先做选择。不过最终还是由他们来权衡、来决策究竟可不可行。
  三个女人在这种时候,还免不了异想天开,叽叽咕咕半天。林兰主张,只要有地方痛快地玩一玩就好。苏越想去有着奇异风俗的泸沽湖畔,见识一下那里的走婚风俗。女副主任姓黄,她主张去海南或者云南。女人的意见归拢后,三个男人开始了细致磋商,三个女人先回房休息。他们像三只烟囱开始喷云吐雾。
  苏越在房里梳洗好了,韩秋还没回房,一看表,已经十一点半,就找下楼来。远远地,看见韩秋他们坐的那个角落,烟雾腾腾的。走近了,就看见林兰也在。她靠坐在韩秋坐的沙发扶手上,斜俯着身子,正在看韩秋手里的一份单子。她的头发刚刚洗过,湿漉漉的,淋淋散散地垂落地韩秋的肩头。苏越的脚步不自觉就慢了下来犹豫着不知该不该上前。
  正迟疑着,赵凡华看见了她,向她招手,又掉头对林兰说了句什么。韩秋和林兰就双双回过头来,韩秋的脸隐隐约约在林兰的垂发后面。林兰大大方方地,笑着招呼一声,“哟,苏越,你来得正好。我们刚刚商量定去海南,海边空气好。”
  说着,她站起身来,将手里的单子递给苏越。然后靠在她身边,将单子上的游程安排一一指给她看。湿头发蹭着苏越的衣服,有几缕还在单子上扫来扫去,苏越闻到一股浓郁的洗发水香味。苏越忍不住皱了下眉,林兰未免和自己靠得太近了。但是很快苏越的眉头就展开了,尽管心里憋屈着的那口闷气,没办法散尽。
  根据目前“非典”的综合预报情况、游程长短以及线路的可行性,六个人最后统一意见:走海南,三天后直接从海口坐飞机回家。
  六个人到达海口机场时,已是次日下午。明净、炙烈的阳光,迅速将此前内心淤积的阴霾,一扫而光。街头的棕榈树,风情万种地招摇着亚热带风情。
  负责接团的是位女导游,姓刘,北方口音,有着导游这个职业所需要的大方、热情,只是在言谈举止间,时不时会流露出孩子似的天真情态。反倒让人放心。她告诉苏越,你们的决策简直太英明了,海南至今还没有发现一例“非典”。现在,这里是旅游者的天堂。
  接照行程,苏越几个没在海口停留,直奔三亚,中途游览新建亚洲论坛的永久会址——博鳌。一路上,听着导游富有煸动性的介绍,苏越心里并不以为博鳌会有多美。及至那条已经申报吉尼斯世界记录的沙滩横亘在脚下,苏越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气,半天说不出话来。
  粗粗爽爽的金黄色沙砾,像一只极富力度又变幻莫测的宽大手掌,充满慈爱地摩挲着脚底。迎面是蓝得晃眼的大海,身后是青得爽目的河湾。大海激情澎湃地,将一波波白浪喋喋不休地推送到沙滩上,河湾却宁静地一味铺陈着鳞鳞碎光。河海交接处,浪汹涌着前赴后继。柔和、宁静与激越、狂放,竟在同一片舞台上演绎,让人不能不发出惊叹。刘导告诉苏越,近岸处恰好有一道深深的海沟,这里的浪就特别激烈,形成了罕见的景观。
  苏越回过身,准备喊韩秋来看,就看见林兰和韩秋正一前一后行走在不远处的沙滩上。林兰热切地说着什么,满头的长发像黑色的碎波浪在阳光下肆意翻卷。已涌到嘴边的叫喊,就硬生生被苏越咽了下去。
  苏越站在那里,踩着被浪濡湿的沙滩,心乱如麻地等待他们走近。然后,风将韩秋的那句赞叹“博鳌太美了”吹送过来,林兰摇曳多姿、千娇百媚的笑声,也接踵而至……
  从博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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