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热门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长江文艺 2004年第09期-第1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林兰的描述,让苏越又羡慕又嫉妒了。那时尚在恋爱的她,已经免不了为意见不合、体贴不周与韩秋闹别扭,吵嘴。林兰通过语言描述的丈夫形象,简直太完美了,一比就将现实中的韩秋比得漏洞百出、体无完肤。
  苏越万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
  当然,外貌不是最重要的,可苏越不能不承认,外貌也不是一点儿也不重要的。在见到林兰丈夫的那一刻,苏越心里那个无比美好的印象,顷刻间破碎了。透过凌乱的碎渣渣,苏越心里突然涌出强烈的内疚感,其实韩秋还是相当优秀的,而且挺适合自己。很多时候,倒是自己太任性了。
  苏越没让内心的活动跃然面上,她笑吟吟,礼貌而亲切地与林兰打招呼。三个人站在路边讲话。林兰的丈夫,苏越刚刚知道他姓袁。那位袁药师微侧着身,站在三步之外,一直好脾气地等候着。手里拎满了大大小小的塑料袋,苏越很想快点结束寒暄,林兰却似乎要刻意展示一下她丈夫的涵养和耐心,拉着苏越说个不停。苏越好几次想寻找恰当的时机,冲出她密集话语的包围,都没有成功,她注意到袁已经将塑料袋从左手移到右手,又从右手移到左手……幸好苏越的手机及时地响起来,帮她解了围。苏越边接电话,边夸张着表情急慌慌地与林兰告别。林兰倒退着往后走,边退边将手别在耳朵下,做着打电话联系的手势,嘴巴夸张无声开合着。袁药师一直安静地等她退到自己身边,意犹未尽、恋恋不舍地转过身去时,才起步离开。
  一个调头往回走的苏越,走得很急,走着走着,她突然明白了袁药师的优势之处。这恐怕就是许多貌不如人的丑男,往往可以意外征服美女的共因。他们简直太富于宽厚精神,太富有耐心了,他们无与伦比的体贴、耐性和忠诚,是任何女人都无法抵挡的利器呀。那有点像滴水穿石,何况女人的心远没有石头坚硬。何况女人还有不能免俗的虚荣通病。何况女人还有与生俱来的不安全感、虚弱感。看起来,林兰是真的很幸福、很滋润,不是刻意装出来的。她似乎并不以丑陋的丈夫为耻,反以他能心甘情愿地坚持等候在自己身后为荣。这样的男人,在某些微妙的方面,能让女人的虚荣心得到最大限度的满足。
  只是,后来再听林兰说起自己的有家庭、自己的丈夫,苏越没有了心羡。倒是很佩服林兰踏实无比的归属感,不像苏越,在感情上总没法摆脱摇摆的状况。
  她和韩秋从大学起恋爱八年了,还是迟迟不愿轻入围城,说不清理由的一种怕。看着身边那些昨天还在寻寻觅觅,转眼已经奔跑着穿过了恋爱、结婚、生子的隧道,抱上了稚子爱女的同事、朋友们,她倒没觉得什么,韩秋却实在是按捺不住,已经求了多次婚,苏越却一直含混着不肯应允。果然,没过两年,身边那些曾经幸福满面的同事、朋友们,又比赛似的先后闹起离婚,为了财产分割、子女归属争吵不休,对簿公堂,苏越就难免在心里暗暗庆幸自己的远见卓识。
  “看看,婚烟还真是爱情的坟墓。如果我们早结了婚,也许现在已经不可能再坐到一张桌上了,更不用说躺在一张床上。”这么说时,苏越正躺在韩秋怀里。激情过后的困倦,像柔细的空气萦绕着他们。她用手指细细地进着韩秋的胸脯。韩秋半闭着眼睛,听见这话,冷冷地拨开她的手。她的高论,韩秋自然不能赞同,他冷着脸,一张长脸闷成了一把刀。“未来的事,我承认,的确谁也没法保证。可结婚一方面是对我们的感情做个交代,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我们将来的孩子,男女间的感情浓到彼此不愿分开的时候,自然而然就会想到结婚。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除非,除非,你还不是那么地离不开我。”韩秋越说越不冷静。
  “这是两码事。婚姻和很多东西有关,感情只是其中少得可怜的一部分。中国的婚姻更是如此。既然,你没法保证未来,就不要和我提结婚。”苏越气鼓鼓地翻过身去。
  苏越不是真的排斥婚姻,她只是对婚姻有种彻骨的不信任。她的父母在一起过了一辈子,可苏越看够了他们貌合心不合的状况,年轻时他们或许还是感情的,甚至可能真心相爱过,可人是不完美、不稳定的动物,感情会像任何放久的东西,无可阻挡地发生变质。感情变质了,婚姻却还将两个死死地捆绑在一起,最终带来的,只会是冷漠、嫌恶,甚至是憎恨,是无穷无尽的伤害。
  苏越看过不少书,觉得这实际上是一种最不人道的生活状态,比离婚造成的伤害更可怕。离婚是用快刀子伤人,痛得利索彻底,处理得好,伤痛反而容易愈合。而这种无情无爱又无望的生活,却是将人缚在绞刑架上,用钝刀子一点一点地剜肉剔骨,何益之有!既然担心着终会有离婚的那一天,又何必急着结婚。两个人有感情的话,实在不需要那根捆绑的绳索来帮忙维系。不如顺其自然,合得来时合,合不来时分,最好。
  若是换一个花花心肠、不负责的男人,可能会觉得这真是求之不得的妙事。可韩秋不是。那样的男人,苏越也是不会瞟上第二眼的。两个人便免不了为这事争论,争着争着,就双双激愤起来,不欢而散。奇怪的是,两个人别扭了八年,苏越身后不乏追求者,韩秋踏实沉稳学历又高,前程如锦,介绍对象的排着队来,可两人却是怎么也分不开,扯也扯不断,吵也吵不散。
  韩秋反驳苏越说,“你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我们会有分手的一天?”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我们可以开诚布公地谈话。你实话实说,你能保证自己的感情永远不变质吗?”苏越没有用“爱”这个字眼,它已经被这个时代用滥了,说起来都让人觉得矫情。
  类似的话,苏越已经表达过许多次。韩秋也回答过许多次。结果却没有例外。这次,韩秋足足沉默了三分钟。“我是没法做出保证。未来的事,谁都没法保证。可我知道,我们没有努力过,没有去试过。”又停顿了片刻,他抬起眼睛,看着苏越:“说不定我们真能创造一个神话呢。”
  在韩秋低头沉默的时候,苏越已经想好了回答。无论面对什么样的答复,她都准备好了——“就是你保证了,我也没法相信。”她心里也满是委屈。她也盼望韩秋能说服自己。到底,没有一个女人不渴望幸福。可到了一定的年龄,就会发觉海誓山盟的可笑。不知这是成熟的幸运,还是可悲。
  韩秋的最后一句话,苏越没有预料到。韩秋不是个喜欢将甜言蜜语挂在嘴边的男人,也不是个擅长文字游戏的高手,他做的总是比他说的多,这是他的可爱之处。可那天他偏偏说出了一句让苏越怦然心动的话。而且,那一刻,韩秋忧伤、无奈、无助而又恳切的眼神,让苏越的心突然间软得一塌糊涂,酸酸的汁液直往上翻涌,在心里流淌得到处都是。
  她何尝不知道自己的话、自己的固执,一直以来对韩秋的伤害。可她,更怕自己受到伤害。那一天,那一刻,漫胸而出、无法抑制的一腔酸楚,蓦然软化了所有的情绪、所有的坚硬。那夜,在一番欲仙欲死的相爱之后,苏越终于答应了韩秋的求婚。
  苏越和林兰泛泛地聊了一下午。林兰对自己的家不愿多谈,只简单说还好,儿子丢给丈夫带着,反而对苏越的情况十分感兴趣。在林兰的追问下,苏越讲了讲自己和韩秋的事。林兰一个劲地嗔怪她,结婚这么大的事,居然也不通知她这个朋友,又不是隔山隔水的难通消息。
  看林兰不是故意客气的样子,苏越还真的有些内疚,微微红了脸。
  韩秋找来的时候,才四点半,苏越正好在洗手间,听见三下井然的敲门声,就估摸着是韩秋来了。急急地冲水,洗手。还没待她出来,听见林兰已经开了门,一声高高扬起来的招呼声,“哟,韩主任,这会儿工夫,就不放心你的娇妻了?”接着是一串碎玉般的笑声。
  
  苏越出来,看见林兰斜倚着门框,做着请进的手势,韩秋大概看她还穿着睡衣,就没有往里走的意思,局促地站在门外。林兰看见苏越出来,揶揄地一笑,“你的这个韩主任,真是个君子,我请他进来,他都不肯。像是怕我吃了他。”说完,是一串更加俏皮的笑,一路泼洒着进房去了。
  苏越红着脸出来,带上门,小声问,“散会了?”韩秋脸上自如了许多,“还没呢。”
  “那你来干什么?”苏越的语气里有几分娇嗔。她明白韩秋是不放心她。她看起来挺细的一个人,可做起事来却总是丢三落四,让韩秋一百个不放心。这次出差,钱全放在韩秋手里,宾馆的房门钥匙也是韩秋拿在手上,韩秋是特地给她递点钱,顺带着拿钥匙的。
  苏越再回房,免不了被林兰一阵调笑,脸红了又红。到晚饭时间,会终于散了。韩秋打来电话,林兰才起身梳洗一番,和苏越去了餐厅。
  饭桌上,都是火车上见过的熟面孔,林兰显得异常活跃,左呼右呼的,和那些男人说起打情骂俏的浑话来,竟是丝毫不怯场,苏越在心里不免有些吃惊,下午单独相处时自然平和的林兰,和眼前张扬的林兰简直有着天壤之别。苏越又不知道哪个林兰,才是真实的林兰了。
  林兰将桌上的每个男人奚落或调笑或挑逗过一番后,目标对准了一直沉默少言、配戴着一脸宽和笑容的韩秋。她先是将下午的寻妻事件,大加渲染了一番,夸韩秋是个模范丈夫,然后将手臂搭在苏越肩上,将韩秋着实表扬了一番。表扬的语段,实在拖得有点长,一点不像是桌面上的客套话、虚话,而像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由衷赞美,这个男人的出色显见得是打动了这个女人,才促使她说出这番话来。
  听着,听着,苏越心里渐渐打起鼓来。林兰的话换一个场合,比如苏越不在的场合,听起来就是不折不扣的蓄意调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