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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正像鼻烟壶上画出来的一样。我不由自主地摸出苏察哲又放入我怀里的那个小鼻烟壶,想要比照个清楚。灯笼的光照在鼻烟壶瓶上,我却又呆住,我看见那瓶子上的血不见了,绘的女人头竟不是三姨太,那上面那张脸我已看了二十几年,那绘的赫然是我!
“你这个疯子!干什么呀!你到底有多少个这样的鼻烟壶?每个都画上苏察的老婆你很过瘾吗?”我边说边扑打着苏察哲。这鼻烟壶实在太不吉利了:我之前看见画的人是二姨太,第二天二姨太就死了;后来苏察给我时,却是只画了三姨太脸的。苏察哲借了看病的机会还回来的三姨太的脸被画满了血污,刚刚一定是他趁情挑我之际,又把鼻烟壶换成了个画着我头像的。这疯子到底想干什么!由于恐惧的原因,体内被催情药引发的情欲现在完全被压了下去。
他一把攥住我的手:“你清醒点,什么鼻烟壶上的画,我不知道!”
“你还不承认!我知道你恨你哥哥,可我是无辜的啊,你到底想做什么!”我一边哭一边打他。完全忘记了杨婉容的尸身就在身旁,死状还恐怖之极。
苏察哲苦笑:“这鼻烟壶不是我的东西,这个和装这个的象牙盒子是哥哥从个古董商人那巧取豪夺来的,只有这么一个。画的什么我倒从来没有留意。”
我顿时吓得呆住。既是从古董商人那淘来的,那就绝不可能是订制了画上我们几房姨太太的不同的鼻烟壶,除非苏察哲在撒谎。但我仔细一想刚才的情形,他也的确没机会换掉鼻烟壶。可这鼻烟壶上的画偏偏就从满脸是血的三姨太变成了我的脸。是不是意味着下一个死的人会是我?
静夜的风寒意刻骨,我悄悄地往苏察哲这边挪了挪,生怕黑暗中突然跳出个怪物,一下子将我杀死。
“杀婉容的一定是苏察,婉容和我的私情也被他知道了,你要小心,我今天晚上连夜就走。”苏察哲显然是看出了我的疑惧,一席话说得我更是又惊又怕。
杨婉容死也不肯闭上的眼睛里写满了不敢置信和恐怖绝望,我只瞧一眼便觉得心惊胆战,这鼻烟壶到底是什么怪物?我的心被抓得紧紧的,苏察哲安慰似的抱紧我不断颤栗的身子。我们都没留意到,黑暗中有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七
苏察府又举办了一次丧事,这次死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我简直不敢置信自己的眼睛,那个昨夜才和我说要连夜跑路的苏察哲竟也死了,他的胸口中了一刀。我看我的丈夫苏察的眼光就像在看一条毒蛇。但他却像根本不知情一样,仿佛很悲痛,悲痛弟弟的死和家里接二连三的祸事。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到我,那只鼻烟壶就像一块千钧巨石一样重压在我的心口,每夜让我噩梦连连。苏察可能是有所歉疚,也可能是想伺机收拾我,竟开始每夜来陪我,有时候他甚至哭醒,说这世界上他就剩下我和德儿了。
他每次这么演戏的时候,我都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他和我依旧会欢爱,依旧会给我嗅那只鼻烟壶里的鼻烟,我们依然貌合神离地做着夫妻。直到有一天。
那天苏察不知道为什么很晚都没回来,这是苏察哲他们去世后第一次。月亮很圆很大,我一个人不敢睡,总觉得心惊肉跳,那鼻烟壶我也并不敢多看,我怕有一天看见我自己也是满面的血。接二连三的祸事总让我觉得这鼻烟壶不是什么吉利物件。
我想得出神,鼻端不知不觉闻到淡淡的檀香,我定睛一看,床前不知什么时候被摆了个檀香炉,本来燃檀香在这大户之间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但我自小就讨厌檀香味,也早交代过下人,所以看见这檀香炉我立即恼怒地扬声叫,“周妈周妈!”
随着我的叫声,周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的床前,恭恭敬敬地望着我,等待我的吩咐。可我看她那毫无生气的眼睛只觉心头没来由的更烦。挥了挥手就叫她把那檀香炉端出去。
她低眉顺眼地应了,却垂着手,并不动。
我恼了:“怎么我叫不动你了是吧?”
周妈垂眼道:“老妈子不敢不听五姨奶奶的话,只是德儿少爷的一片孝心,五姨奶奶还是莫要辜负的好。”
德儿?我的心里又惊又怒,我房里点不点檀香,什么时候也轮到个十一二岁的小屁孩来管了?我扬声就喊:“来人来人,把这该死的檀香炉和这老妈子一起给我扔出去!”
脚步声很快响起,我犹自气喘吁吁,只不过叫了两声人就好像用尽了力气。这苏察老爷一不在,连做下人的都敢违逆我的意思,我今天一定要好好给她个教训。
人来得很快。
“五姨娘你是在叫我吗?这檀香呀是哲叔叔以前配给我玩儿的,你不想念哲叔叔吗,五姨娘?”来的人竟是德儿,他说话童声都还没改,我却听得毛骨悚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德儿望着我的眼睛,淡淡道:“德儿喜欢哲叔叔,不喜欢爹爹。姨娘们也都喜欢哲叔叔,不喜欢爹爹。但爹爹始终是爹爹,你说是不是呢五姨娘?”
我的心里突然一阵冷,脱口而出:“你姨娘们是被你弄死的?因为她们背叛你爹爹?”
德儿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嘻嘻,五姨娘真聪明,她们以为她们装疯,装病就能骗得了我吗?五姨娘这么聪明一定知道德儿是来做什么的。”
三姨太是装病,二姨太却并不是装疯。连个疯子都不肯放过,眼前这孩子变得那么恐怖可怕。我忍不住问道,“苏察哲和翠儿也是死在你手里?”
我其实早已确定这个答案,却还是忍不住问出来。谁知德儿却摇摇头,说:“不是的五姨娘,哲叔叔虽然引诱我娘、引诱各位姨娘,但到底是德儿的叔叔,德儿又怎么忍心杀他呢?”他到底还是个孩子,话刚说完眼睛已瞟向周妈。
我突然明白了,厉声道:“是你教德儿杀人的,是吧?苏察哲和翠儿全都是你杀的?”
周妈疯狂地大笑,毫不犹豫地点头承认。
原来她年轻时丈夫负心,被女人勾引走了,后来她一直就在苏察府做老妈子。可是她的心理早就变态了。她平生最恨的就是奸夫淫妇,德儿是她一手带大的,从小她就灌输给他妈妈不贞,他各个姨娘也不贞的思想,不贞的人都要死,奸夫也要死I她认为翠儿也想勾引苏察哲,所以连她也一起杀掉了。
我又惊又怕,我一直以为那些命案都是苏察发现了自己的妾对不起他,一怒之下杀的人,却不知道原来一切竟然出自这个疯婆子的教唆和一个小小的孩童之手。
我拔腿想跑,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我惊道:“那檀香,那檀香……”
德儿细声细气道:“五姨娘,那叫软骨香,德儿喜欢你,你还帮德儿拣风筝昵,德儿一定舍不得你死得太快。”
我尖叫道:咻其他姨娘是不是跟你哲叔叔有啥,我不知道,但是我没有!我没有!”我要这么冤死了,阎王爷的阴曹地府肯定都会六月飞霜。即使是在催情药的效用下我们都没有做过什么!
德儿轻轻地笑了,一下一下地把玩着手里那把雪亮的尖刀。
周妈一字一字道:“真的没有吗々五姨奶奶,你和苏察哲在那死鬼三姨奶奶前又搂又抱的,你还说你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骗得了谁?”
我一怔,双目缓缓地流下两行泪。尖刀朝我一下刺了过来。我只觉一阵巨痛袭来,再也动弹不得。
这时一个物事从我的袖子里骨碌骨碌滚了出来。我垂头,怔住。是那只鼻烟壶:鼻烟壶上蜘蛛身子上还是我的脑袋,可那身子上却多出了把不知道什么时候谁添上去的尖刀,穿胸而过。和我胸上中刀的位置一模一样。
我凄恻地笑了。鼻烟壶上的女人正是和我一模一样的表情。
魂飞魄散之闹钟作者:兰花指悬疑现场 年3期 字数:2910 字体: 【大 中 小】
骷髅闹钟
钟美美是一家企业的会计,每天的工作虽然紧紧张张,生活却平平淡淡。老公张皓在一家公司任业务经理,经常出差在外,两个人虽然都已过了三十岁,但由于工作都比较忙,所以一直没有要孩子。马上年底到了,单位财务需要上报,这段时间把美美忙得不轻,经常加班到很晚,老公张皓更是忙着去全国各地要账,家已经成了两个人的旅馆。
由于经常加班,本来就经常失眠的美美这段时间更是睡不好觉,几乎每晚都要借助安眠药才能睡着,吃完药之后,她通常都要打开电视,看一些肥皂剧,等到药劲上来,才能迷迷糊糊地睡着。美美有个习惯,睡觉前都会把她在四川买的那个精巧的小闹钟定到第二天早上7点,这样能保证自己不会睡过头。
美美和张皓是在三年前结婚的,当时在美美的提议下,两个人决定旅行结婚,这样可以省却很多麻烦,还可以饱览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这个小闹钟就是在峨眉山游览的时候买的。
峨眉山下卖纪念品的商店很多,美美和张皓商量着买一些小东西带回去送人。当美美走进这家商店的时候,发现这个商店比较小,里面没有一个顾客,柜台里面坐着一个老头。看这个老头的年纪大概有六十多岁,留着花白的胡须,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但眼睛却非常明亮。当美美的目光和这个老头的目光相遇时,美美感觉到老头的眼睛里有一种摄人魂魄的力量,不禁打了个冷战。
美美在柜台上浏览着,这时,她突然看见了一个骷髅头形状的闹钟,这个骷髅头虽然不是很大,但很精致。
美美生来就是傻大胆,而且喜欢追求另类和刺激,当看到这个骷髅头时,立刻引起了她极大的兴趣。
美美指着这个闹钟对老头说:“麻烦您把这个拿来看看。”老头把闹钟递给了她。美美拿着这个骷髅闹钟仔细端详着,发现这个闹钟做工非常精细,好像是用一种大型动物的头骨雕刻而成,而且在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