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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杀-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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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周庄河一带布防,是一招高妙的棋。名义上是给予这些人以优厚的待遇,令他们感恩戴德,决无疑虑。实际上,就是画地为牢,圈住了他们的手脚,限死了他们的活动范围。那个马冠群,在沙沟镇上狂赌滥赢,日日进账,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事情。正落在方世成的彀中。

  至于自己苦心布下的情报网,肯定是在联络时出了差错,被方世成的手下跟踪、察知了形迹。所以,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同时被破坏。到了末了,这个方世成还使出一招釜底抽薪之计,直接将马冠群等人收编过去,堂而皇之地接管了自己手中所有在占领区内情报活动的权力。他周繁昌,白白为他人做嫁衣,丧失了几乎所有的筹码。

  想到这里,繁昌起身走到书桌前,提笔在张纸上写了五个字:最毒老杂毛。

  然后,他转而换笔蘸了点朱砂色,在杂毛二字上重重地打了个×,咬咬牙恨上心头。

  一个星期后,是一段秋雨寒风交杂的日子。里下河盆地,蓄积了大量的雨水。各条河水上涨,漫溢,近岸的农田被淹入其内,轻舟几乎可以从田头划越。这要命的阴雨天,带给人精神上的压抑,和秋高气爽这四个字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周庄河口岸边的那幢宅院,水势已经涨到了码头台阶最高处。出了宅门,就必须涉水而行了。所以宅内所有的人都不愿意出门截船收税。好在这鬼天气,商货船只也不便载货出行,河中空荡无船,只是一片白花花的水色。

  马冠群到了这里,本想趁机多捞笔钱,为自己作打算。那天,在清乡公署内,方世成向他摊牌。威逼利诱下,无奈选择了弃周投方这条路。但是,随后发生的这一系列惊天动地的变故,令他魂不附体,惊诧至极。他万万没料到,方世成这外表儒雅之人,下起手来比之与周繁昌狠辣犹有过之,且手笔之大,令人胆寒。

  他心里明白,那周庄河口的便衣队,绝不是什么游击队所谓,而是清乡公署的稽查队下的手。一夜之间,尽数剿灭,一个活口不留,何等厉害!

  想到这里,马冠群额头上大汗淋漓。这凄风苦雨的深秋,更添了他情绪的黯淡。这时候,他开始意识到在此人的手下厮混,并不是件前景美妙的事情。他得考虑自己的后路了。捞足了票子,也许可以带着几个贴心的手下远走高飞,去寻一个偏僻的地区隐姓埋名,藏匿踪迹,等形势稳定后战争有了决定性的结局后,再图东山再起。

  他这边正暗自盘算着未来。门外有人进来禀报,说是马庄的皇协军李连长带了两坛好酒来拜望。

  马冠群收敛心神,稍稍奇怪。马庄据点距此三里来地,驻着皇协军一个连。他到任这些天,并无来往,怎么选着这鬼天气来?

  他整整衣襟,迎到了门口。只见几名皇协军穿着雨披打着伞,一副落汤鸡的模样,不觉好笑。那为首的连长拱拱手,说:“这种天气,冒昧拜访,马大队长不要见怪。我们是奉命去新集据点送些鸡鸭,供日本山田小队长下酒的。山田太君见我们辛苦,本着互通有无的想法,送了些酒给我们带回去。途径宝地,索性借花献佛,拜拜真神了。”

  马冠群听他这样客气,也知道新集据点的日军头目山田是个酒鬼,经常役使周边据点的皇协军替他搜罗酒菜。只是想不到这样的天气,也不放过他们。他转颜笑道:“山田小队长应该知会一声,我满可以陪李连长去新集,三个人喝总比他一个人强啊。”

  李连长咯咯直笑,脱卸雨衣,拿出个油纸包裹的袋子,拆开来看,是只熏得油光铮亮的鸡,不由得馋肠大动,个个莞尔。

  随即,酒宴开席。宅中又拿出些库存的菜来,配以这只熏鸡,满碗的酒水倾倒得水珠四溅。这寒湿逼人的天气,有酒喝毕竟是件令人欣慰的事情。马冠群且把满腹心思放下,举起青瓷大碗,陪着李连长先行干了两碗,忧愁渐去,豪兴又起。

  李连长看得出是个量大之人,喝起这土酿的烈酒来,浑若喝水,令人生畏。马冠群心底戒备之心渐去,嘱咐几个手下取些菜到外面去,边喝边守,不防外人进来,以防生变。李连长见他如此安排,也不在意,只是一个劲地劝饮。酒之三巡后,两个人喝酒的劲头稍减,又像女人样絮絮叨叨聊起来,天南海北无所不包。

  这李连长听口音是西北人,随军转战数省,才落脚在这一带,自是牢骚满肠。喝着喝着就放声大哭。马冠群劝慰几句,又想起自己的经历来,亦是忍不住陪着落泪。至此,酒宴变成伤心之地,气氛更添哀婉而已。

  待到酒干菜尽后,已是薄暮降临。外面雨势变为牛毛细雨减弱了声息。李连长侧耳听听雨声,叹了口气,说:“马兄,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下午这顿酒,喝得痛快。李某告辞了。”说罢,起身便去取雨衣。

  马冠群欲要客套再加挽留。但此人去意已决,摆摆手示意不要客气,率着部下四个人出了堂屋正厅。他站在门外,扭头来似乎有话要说。马冠群冒着天井中的滴水快步走到门口。李连长拱手作别,马冠群作揖还礼。

  李连长哈哈大笑,大步走入雨中,到了两丈开外,复又扬手作别。马冠群含笑致意。不料,李连长忽然掌心现出一支精致小巧的掌中雷手枪,也不瞄准,挥手之际就是一枪,正中马冠群的眉心。马冠群不及反应,只觉眼前陡地血花崩现,木立在门楣之下,僵直不仆。

  他身边的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目送着李连长一行人在雨幕中渐行渐远。

  (八)

  雨依旧在下,时而如倾盆之势,时而在风中摇曳。天色阴沉,但还未到黄昏时。

  方世成坐在他的公署办公室内,翻阅着手中一份从南京发来的电文。电文的内容言简意赅:

  保证清乡区域的安全,中央不日巡视苏北。

  落款是一个李字。这是李士群发来的密电,通知他汪精卫所率的清乡观摩团已经结束了苏南行程,即将开始江北之旅。他的目光静静地凝视着这行字,似乎想从中寻出什么更加隐秘的内容来。

  这时,译电员又快步送入一封刚刚收到的密电。这个电码没有翻译,而是准备由他亲自动手的。他接过这份电码来,拿起枝钢笔,望着一连串的数字,写下了8个字:敌酋入境,绝地刺杀。

  他的脸上漾起了一缕意料之中的笑意,划了根火柴,先烧去了电文,又点燃根香烟,这才掐灭火头,丢进了烟灰缸里,

  与此同时,一个身穿稽查队制服,头戴礼帽的青年男子从街头牵马缓缓过来,将缰绳系在木桩上,手夹着份卷宗字样的东西进了门。门边站岗的卫兵,见他的制服和派头,认为是本部人员,未加阻问。这人缓步入了大厅,左右观察,发现了方世成所在的办公室,上去轻轻敲门。

  方世成说了声进来。这人躬身而入,说:“方专员,刚刚收到的函件,请阅。”

  方世成点点头,注意地看了一眼那放到桌面上的文件,上面印着4个大字:清乡纪要。他顿觉异样,下意识侧过身来,向旁一扑。

  这瞬息间,来人手中枪口打出了两粒子弹,全部打入了方世成的身体。然后,他片刻不停,转身就走。出了办公室,直向外面走去。这两声枪响惊动了公署内的其他人,涌将出来,见大厅中空荡无人,方世成的办公室房门大开,方世成本人趴在桌边。其他人知道情形不对,一面大喊捉刺客,一面去救护伤者,一面拔枪朝门外追去。

  且说那刺客,面容镇定地出了大门,迅速解开马缰,在两名卫兵愕然的目光下从容上马,直向镇子西头策马奔去。大门内,追兵赶了出来,匆忙问有无可疑人进出。一个卫兵省了神,手指不远处的骑马逃逸者的背影。另一卫兵立刻拔枪瞄准了目标。

  这时,有人提醒道:“留活口!”

  卫兵领会,枪口稍偏,但听一声枪响,马上那人大叫一声落地,硬生生掼倒在青石板上,半晌不得起身。后面的追兵一拥而上,将他拖将起来一看,只是肩上中了一枪,并无性命之忧,于是急忙用麻绳捆起,押回了公署里。

 方世成已经恢复了平静,坐在大厅的一张躺椅上,由医生包扎左肩和侧背上的枪伤。这也算他经验老到,侧身对敌。子弹只能打在狭窄的弹着范围内。一粒子弹穿肩而过,另一粒是擦伤皮肤,轻伤罢了。

  那刺客也被摁在大厅里,趁势给他割肉取弹。行刺者和被刺者同处一室接受治疗,倒是件稀罕事儿。公署里,众人又是气恼又是好笑。忍不住扇了此人几个耳光。

  方世成摇摇头,说:“抓住他是件好事。你们马上向海陵南部司令部通报,就说我遭遇刺杀,身负重伤。刺客已被擒获,请三木中佐亲自审理这个案子。”

  那人听说要将自己押送宪兵队,不由得高声叫道:“送我去给日本人请功,算得了什么好汉。懦夫,懦夫而已!”

  方世成轻声笑道:“只要你招出谁派你来的,我自然会保你这条性命。何必害怕?”

  那人厉声道:“老子来刺杀你这个奸贼,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你杀了我吧!”

  方世成沉吟片刻,摆了摆手,着人押走了他,自己手抚伤口,喃喃自语道:“你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田地了。众叛亲离,居然还有人肯替你卖命,那倒是出乎我的意外了。”

  次日清早,沙沟及周庄所发生的变故迅速传到了万字会。南部襄吉睡眠方醒,不及洗漱,便从三木口中得知详情。他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个周繁昌,自求速死。我们想不动他都不可能了。你去知会一下梅机关的晴气大佐,看看能不能先行动手,将此人解决掉。本来是想倚仗他解决我们的心腹之患的,万不料,今天他竟成了我们的心头之患。真是颠倒过来了。”

  他们俩在楼上谈话。楼下院外,周繁昌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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