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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局 洼内秀知六段,(同年八月,箱根〃石叶亭〃)执白,四目败。
第四局 高川秀格七段,(同年九月,群马〃本家旅馆〃)执黑,中盘胜。
第五局 细川千仞七段,(同年十月,和歌山〃万波楼〃)执白,二目胜。
第六局 宫下秀洋六段,(同年十一月,修善寺,〃丸九旅馆〃)执白,中盘胜。
第七局 林有太郎七段,(同年十二门,干叶县茂木房五郎邸)执白,一目胜。
第八局 前田陈尔七段,(同年十二月,伊豆长罔〃南山庄〃)执黑,中盘胜。
第九局 炭野武司六段,(昭和二十五年一月,伊东〃蟹屋聚乐〃)执白,平局。
第十局 坂田荣男七段,(同年二月,东京〃红叶旅馆〃)执白,中盘胜。
这次十盘结束后,以八胜一败一平的成绩获得好评。昭和二十五年(1950)二月十五日我被日本棋院赠授为九段,那时我三十六岁。
由于我与藤泽库之助两个九段同时诞生,读卖新闻社便迫不急待地着手制定〃争夺名人位的世纪之决战〃,即我们二人的十盘棋计划。
在我获得九段位之前,即昭和二十四年十一月,我获得了日本棋院〃名誉客员〃的称号。只因我作梦都没想到我在日本棋院早已丧失了席位,也不管这称号到底有何含义,就胡里胡涂地谢恩领受了。 昭和二十五年,经多贺谷先生的多方奔走,文艺春秋社出版了《吴清源全集》共十卷,因原有资料几乎全被烧毁,书中采用的棋谱都是根据我的回忆而编写的。编辑工作异常艰巨,经许多人的热心帮忙才得完成。我个人所得的版税酬金还不到百分之五,但作为战后我家的第一笔大收入,仍给家里带来了欢乐,也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箱根仙石原
如前所述,当藤泽库之助和我两个九段诞生之后,读卖新闻社以〃争夺真正的名人位之决斗〃为名,立刻着手筹划〃吴对藤泽擂争十盘棋〃计划。但大战临头,藤泽却迟迟不肯应战。其实,我也觉得擂争十盘棋不过是擂台战式的淘汰赛而已,只要我还没被赶下台去,也不管指名跟谁对局,都毫不在乎。战前各报社主办的〃新闻棋赛〃,几乎都是擂台战式的程序,所以对这次十盘棋,也觉得不过如此而已。
可惜读卖新闻社在与藤泽九段的交涉中搁浅,无法实现原来的目标了。所以,只得匆忙制定出我对桥本(宇)本因坊的第二次十盘棋计划。
当时的桥本宇大郎刚从岩本八段手中夺回本因坊位,正积极开展独立于日本棋院,创立关西棋院的活动之中。
对桥本的第二次十盘棋,因第一次是我多胜一筹,所以交手棋份采用相差一段的〃先相先〃的形式开始。限用时间各为十小时,二日制对局。昭和二十五年七月二十五、二十六日,第一局于箱根拉开战幕。
我连胜第一、二局,第三局双方各有误算,刚刚逆转的形势又再次出现逆转,最后还是因我误算而败北。
第三局结束后,我们一家就告别了杉田的西幸太郎先生,迁到了位于箱根仙石原的〃读卖庄〃,一则因西幸氏家的那座配房过于狭窄,另外我也应该定下心来认真地钻研棋艺了。
提起仙石原,指的是仙石原高原前面一个叫〃表石〃的小村子。受芦荡的影响,那一带雾大潮湿,冬天特别寒冷。
刚搬进去的时候,好几次看到树上的冰凌。交通十分不便,每天只有一趟从小田原开来的汽车。汽车还是烧木炭的,一边喷着浓烟,喘着粗气,一边缓慢地爬行在山道上。
总之,仙石原位于山区,冬天比现在冷得多,梅雨季节整天笼罩着浓雾。周围的人都曾担心我的身体和当地的交通而反对搬迁。但我有一个怪僻,越是被人反对,越是一味地固执到底。〃因我喜欢那里才去往的。〃结果准也没说服我。我离开玺宇后,玺光尊曾一度赖在仙石原的〃读卖庄〃不走,我家迁居前,在读卖新闻社的催促下,她才不得不从〃读卖庄〃搬出。
其实,一旦住下了,什么寒冷与不便等感觉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出奇。相反,仙石原那四季各异的美丽景物,足以补偿一切不足,而且还令人深感受益不尽。
若登上一座稍高一点儿的草岗子,以明神岳及金时山为主体的箱根群山便尽收眼底。道志、丹泽山脉也咫尺。灵峰富士的雪顶背衬西天,孤做地屹立。大涌谷的一缕烟云袅袅飘渺,宛如画中。这样的景致真是百看不厌。尤其是秋大的芒草与红叶,春天的樱花与翠柳,都别具一格。经过漫长的严冬,积雪消融,草木苏醒,嫩芽破土而出,犹如点点繁星。我平时很少触景生情,一到风景迷人的季节,不知为何总是按捺不注激动的心情。
〃读卖庄〃本是用我与岩本本因坊对局费中的一部分由读卖新闻社买下的。按道理可随时过户给我。然而我们夫妇二人不喑世故,这种便宜事连想都没想过。几年前,藤泽秀行九段经营了一个不动产的公司,他曾劝我说:〃我出高价买箱根仙石原的房子,卖给我吧!〃了解当年事情原委的人在读卖社里只有山田虎吉先生。他生前曾忠告我们早点办理过户手续。当时妻子含含糊糊他说:〃现在的住房没什么不方便,办理那么繁褥的手续也太麻烦了,所以……〃。
藤泽秀行先生听后直发愣,半开玩笑他说:〃你们夫妻可真是超凡脱俗了。真怀疑你们不是地球上的人,莫非是从别的星球上来的宇宙人吧!〃
离〃读卖庄〃不远有一个战前就有的旅馆,名叫〃表石阁〃。那时,我每天都去那里洗温泉。
在仙石原居住的五年,除了对局外,的确使人远离尘世,每日在寂静与安宁中度过。
对桥本本因坊的十盘棋第四局弈完后,我开始往返于箱根仙石原和对局场之间了。
第四局为平局。第五局我胜。到此我三胜一败一平。然后又迎来了十一月下旬的第六局。
当时我正感冒发烧,急忙提前奔赴对局场伊东温泉旅馆,打算请求延期对局。谁知到了旅馆,和桥本同去洗温泉时,听说他也患了感冒。原定对局的前两天,他还发着高烧,卧床不起。当时他笑着说:〃没什么,现在一泡进温泉,就觉得好多了,快治好了。〃
那年秋天,桥本宇太郎高举叛旗,摆脱了日本棋院的统治,宣布关西棋院独立。我想他每天百事缠身,操劳过度,才弄得疲备不堪。虽然他口说治好了,其实感冒并未痊愈。不过,桥本宇太郎可不是善说漂亮话的人; 他说到做到。一猜透他的心情,因感冒而希望他延期对局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就这样,我俩一边与感冒发烧作战,一边对局。双方都将限用时间用了个精光,第二天都筋疲力竭地奕至终局。结果以平局握手言和。
对局结束后,回到箱根,我立刻发烧到三十九度,而且一周过后,体温仍降不下来。请了几位大夫都摇头不知何病。有的说可能是猩红热,有的说可能是伤寒,甚至还有人担心是传染病,一度紧张得差点儿去请防疫所保健的医生。
被诊断为肾炎时,只允许我吃西瓜,被诊为伤寒时又被宣布禁食。高烧不退,也不许进食,身体衰弱到极点。看上去我像是垂死的病人。记得安永先生也到病榻前探视,他步出房间后,隔着拉门说:〃难道是吴君没救了吗?〃此话我听得清清楚楚。
卧床半月之后,热度仍不减退。读卖新闻社的山田先生很是担心,便将庆应医院的西野大夫请到家里来。诊断结果是来自朝鲜的流行性重感冒,因而必须多吃东西,恢复体力才行。
金泽的前田先生听说我患病后,也特意远道来探视,并且还带来了我最爱吃的〃小枝螃蟹〃,劝我多吃一些。我饱餐了一顿美味的螃蟹之后,一下子就感到身上好像有了力气,第二天就觉得好多了。
发烧后两个月左右,我终于离开病榻,翌年二月便完全复元到可以畅快对局了。
与桥本(宇)十盘棋的对局,从第七局到第十局都顺利地弈完。于昭和二十六年(1951)八月宣告结束。成绩是五胜三败二平。面对雄居本因坊的对手,又是以〃先相先〃这样相差一段的交手棋份来对局,可以称作是令人自慰的好成绩了。
养马之梦
对桥本本因坊的十盘棋结束后,暂没有什么重大的棋赛,得以在仙石原过一段安静的日子。那时家里只有我们夫妇俩和一个女佣人,有时妻子娘家的人来小住几日,此外很少有人来访。
仙石原的确是个不便之处,尤其是请大夫最难。有时胃痉挛发作,请医生到家里来需用半天。我常常在等大夫期间疼得浑身冒汗,像只虾米似的弯曲着身子,呻吟不止。另外交通也不方便,出去对局,赶到汽车站一看,平时总是误点的汽车却往往提前两三分钟开过去了。假如死等下一班汽车,就会赶不上转乘的火车。叫辆出租小车也要费很大周折,其实,小车仅用二十分钟左右便能驶到小田原。尽管如此,能够生活在辽阔的大自然的怀抱里,我还是非常喜欢。在仙石原生活期间,我习惯了被浓绿包围的环境,并产生了养马的念头。若能在这一望无际的高原上养马,每天骑马兜风,该是何等地乐逸呀!
我对动物没什么兴趣,可不知为何从小特别喜欢马。
看到中国画中的旅行者都是持缰乘马,悠然信步在群山耸立的羊肠小径上,越发使我迷恋挥鞭纵马之事。那阵子,别人问我喜欢什么,我总是回答说喜欢马。因而亲朋好友们便送给我许多以马为内容的东西。不久,家里布满了马的书画及摆设。这样一来,我就更渴望有一匹真正的马。去九州云仙洞时,正值秋高气爽,在驯马手的引导下,我曾兴致勃勃地骑马围绕饭店跑了一周。这给我留下了愉快的回忆,也更加激起我养马和骑马的愿望。在仙石原高原上一边骑着马溜达,一边侧耳聆听百鸟啼鸣,真是美哉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