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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文艺 2004年第08期-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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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时我什么感觉也没有。我只想着蛤蚧即将付给我们的那笔赞助费。一想到我们可以把古兵寨的来龙去脉和那些古代的战争与那头狼关联起来,然后通过古兵寨群的神秘与强悍,变成一种强烈的冲击力冲到观众心里,我的心就禁不住狂跳。我感觉到这个创意真是绝了。说豪放一点儿,也只有我沉河才想得出这样的创意来。这个片子,做出来一播,绝不比现在国外流行的“真实电影”差。那样,我们《梦幻》剧组就有了出头之日。我们的人手会增加,台长也会多给我们一些经费,总编也会给我们下放更多的光线处理权。这样,《梦幻》就会成为这个城市真正的精神空间。还有那头狼,也将与芭芭拉的艺术生命紧紧连到一起,实现她艺术上的再次飞跃。
  “面对主动向你绽放的花,你竟然会闭上眼睛,你真无耻。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杜拉斯有了怨恨。我似乎习惯了女人对我的这种怨恨。这就是学会了放弃的直接结果。看到杜拉斯心烦意乱地穿着衣服,我心里真有点儿愧疚了。我想起码得抱抱她,让她在我怀里靠上一小会儿,等她平息下来了,再劝她穿上衣服。可是,一想到她脱光了衣服,根本就不能拥抱她,否则会更糟糕。
  杜拉斯光着身子的时候,我带着好奇看了一眼她那令很多人向往的地方。我突然有种感觉,觉得那儿根本就不是与她的爱人或情人表达情感的地方。那儿更像一个陷阱,是为那些她根本就不愿意为他们付出的有钱人而置设的。如果我走进去了,我也成了步入她陷阱的人。而我们的关系本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所以,我坚定了放弃的决心。她穿好了衣服之后,我热烈地拥抱了她,还亲了她那张被我叫做“性感杀手”的嘴唇。女人是容易满足的。杜拉斯在我的怀里说:“我知道你为明天的事急,明天,我会努力的,我一定会把那个蛤蚧搞定。”
  想完了杜拉斯的事儿,我对妻子说:“你起床吧。你起了床,我也好起床。”
  妻子说:“别烦我,昨天半夜里才睡。”
  我说:“小时候,奶奶就对我说,成器的人是不在大天光里睡觉的,他们只在夜里睡。”
  妻子说:“见你奶奶的鬼去吧。”
  我说:“那我起床了。谁叫我们想成器呢?”
  我说着,像想起什么似的,动作变快起来,一边穿衣系带一边说:“坏了,市政府今天还有一个现场会,得我去拍呢,怕是来不及了。”
  我连滚带爬打理好之后,在甩门而去的最后一秒钟里狂喜。这时,妻子突然从卧室里叫了一声。我想,这下可前功尽弃了。妻子紧接着补充了一句:“你这个月的工资发了吗?”
  我心头的石头“咕咚”一下落了地,连忙说:“放在你柜子里了。”
  妻子突然高声说:“给我站住!”
  我想,这下又坏了。等了一会儿,她说:“数字不错。我看你鬼鬼祟祟的,以为你又搞了什么花明堂。”
  她大概见我没动静,才说:“你可以走了。”
  我这才来到路上。
  
  4、在路上
  
  在路上,我一边走,一边想着芭芭拉。
  迎面走来很多女人,她们用各种各样的眼神看我。在一个城市做电视,很容易成为这个城市人们眼熟的对象。他们会找出很多理由和你接近。他们见了你,就像见到了老朋友似的。我与之交往的这类人,多半是女人,而且是和我年龄相当的女人。到了我这个年纪,作为男人,我非常清楚自己的份量。可是作为女人,她们一天天由花变成叶,再由叶变成草,她们在成为草之后,总是留恋做花做叶的时代。而这种怀念,也只有我这种人,才能带给她们心灵上的激荡。她们看了我做的《梦幻》,享受光线带给她们的排遣,久而久之,她们就把我看作了她们心灵深处的倾诉对象。她们确实需要倾诉。但是她们把“我的作品”和“作品的我”搞混淆了。她们见到了“作品的我”时也不放过。她们不知道我已经过了那种荒唐的年龄,更不知道我现在想得最多的是放弃,放弃,再放弃,就像出了家的弘一大师那样。我想要的,只是最小限度地吸纳,最大限度地释放。在心灵深处,我是厌恶这种年龄的女人的,包括她们的虚荣和近乎无知的精明。
  惟独芭芭拉带给我的,是毛茸茸的棕色的野性。
  所以,在芭芭拉向我发出暖昧的邀请之后,我准时赴约,来到了那间她取名秘境的屋子里。第一次走进“秘境”,我对那儿充满了好奇。那时,“秘境”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它除了家空四壁之外,它的地板和墙壁简直洁白无暇。尤其是那四面墙壁,很容易让人想到处女的皮肤,光洁雪白,使人不忍心做出玷污之举。那些堆成半人高的报纸,连同一桩桩情杀案,也都还没有被我带到这儿来。它的浴室倒是没有现在奢华,只有两只胶木喷头和一只防水灯。浴室的地板和外面一样,很干净,体现出一个女孩子的纯净与朝气。
  我打量着这间奇特的房屋时,芭芭拉从浴室里走出来。如果把乳罩和三角裤不叫衣服的话,她简直就是没穿衣服。她那棕色的野性,一下子全部出现在这间屋子里,让我恍惚,让我不知所措。这是我从来没有遇到过的现象。
  芭芭拉面朝着我说:“艺术是需要蛰伏的。‘秘境’就是我蛰伏的地方。我就在这儿创作。”
  “你是说,我们将在这儿合作?可是,我见不到你作为画家所必需的东西。”我说。
  “你所说的,‘秘境’和我们的身体为我们全部提供好了。”
  芭芭拉把两瓶饮料递给我,我接过来,打开,然后又递给她一份。
  她说:“不要,你喝干它吧。男人做什么事情,都是需要双份的。这是你们的本能。你还是把它们喝掉吧。”
  我看着芭芭拉的身体,口渴得有点受不了了。我连着把它们喝完了。芭芭拉接过我手中的瓶子,一转身让它们消失掉。她回到我面前,我们的距离在一瞬间变成了零。
  她的呼吸吹动了我的脸。
  她说:“男人体内,永远不能缺少液体。”
  我问她:“我们的合作,什么时候开始?”
  芭芭拉说:“你认为还没开始吗?”
  说完,她搂住了我的脖子。我搂紧了她的腰。她像一条冰凉的蛇,在我手里滑腻,缠绕着。她的皮肤让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活力和弹性,似乎它们没有受到过丝毫的损伤。
  我们开始接吻。和一个作画的小女子,在一个叫秘境的工作室里,我们开始接吻。在我们接触的过程中,芭芭拉很快变成了能够浮起任何船只的风浪。这种浪,让我很明显地感到,它们既老道又略显生硬,中间还夹杂着一丝不易让人捕捉的恐惧,似乎是处女才有的恐惧。
  她带给我禁忌的感觉。可是她又时时处处迎合我,显得那么热情,那么奔放。在热情与奔放的中间,她又流露出拒绝的信息,令我在进退维谷之间,变得更加兴奋。
  当芭芭拉和我躺倒在地上时,她叹了一口气,泪水就哗哗地往外流了出来。然后,她用两只胳膊紧紧地抱着我。当我褪下她身上的胸罩和三角裤时,她再次叹了一口气,说:“沉河,我完了!我完了!”
  “秘境”从这一刻起,就陷入了真正疯狂的境地。当我进入芭芭拉的身体时,很明显地受到了阻挡。她还是个处女。可是她让我领略到了成熟女人所具有的一切。在她的鼓励下,我们达到了放浪形骸的地步。她流出了一大片血,把“秘境”的地板弥漫了一片。它们还爬满了我们的身体。芭芭拉背上的血迹竟然成了鳞片。芭芭拉游走的手指告诉我,我的背上也是如此。
  暴风雨停了下来,我们干脆躺在处女血里,期待着又一次疯狂的来临。芭芭拉揩着眼角和嘴角上的泪水与血,对我说:“等一会儿我可要高空作业。”
  我说:“让我们把这面墙当作画布。”
  芭芭拉亲吻了我,说:“你真聪明。”
  
  5、在《爱的痕迹》上面
  
  下一次很快又来临了。
  我们在“秘境”的墙上翻滚摩擦,兴风作浪。那面墙上很快就落上了行动的痕迹。芭芭拉从我身上下来,没顾上喘一口气,就扑到“秘境”的地板上,用她的双手和十指,还有她的肩膀、肘部、小腿和脚,乃至她的舌头,几近疯狂地蘸着那些处女的血,一次次往那面被我们弄得血迹斑斑的墙上涂抹。我被她那种失控的作画姿态惊住了。我在一刹那的时间里面,明白了她所说的绘画与合作。于是,我只好站在她身后,看着她进行着她的绘画,看着她如醉如痴地行动,看着她的灵魂一浪接一浪地狂舞……
  芭芭拉干完这些,我身上的残汁全被风干了,好像我变成了一条鱼。她用那个作完画的身体,附到我身上,朝我微笑。然后她对我说:“你真是一名优秀的合作者。”
  我问:“你该不会把它叫做《芭芭拉与沉河的液体》吧?”
  芭芭拉说:“凭艺术的直觉而言,你这个名字棒极了,用客观存在命名,最能显现你我这种天然行为的艺术性。但是我不能这样,我必须向评委低头。因为他们对液体已经麻木了。可是我坚信,我珍藏了十八年的处女血,和这个城市最有头脑的人的液体相结合,创作出来的作品,金奖是非它莫属的。”
  我问:“你究竟想把它叫做什么?”
  芭芭拉说:“《爱的痕迹》。要向狗屎低头,不然就会遭到道德非议。道德是这个社会艺术无能的最后一张遮羞纸了。”
  我们走进浴室。在那儿,我第三次有了冲动。可是芭芭拉把我拉到了外面。半个小时之后,“秘境”的墙上又多了一片新鲜的画面。时间不长,芭芭拉就从双年展的颁奖仪式上给我打来了电话,告诉我她的《爱的痕迹》获得了金奖,奖金一万元。可是她并不满意。她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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