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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 1995-1999-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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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进入这一领域的人仍很少。
    由妇女研究—性别研究而能进入中国研究,大致有以下三重原因:一是妇女研究是一个在现代社会科学和人文学科体系形成后晚出的学科,发展到今天,虽然不能说它不存在方法上的意义,但距离成为一个成熟的,有自己的概念体系和理论框架的、严格意义上的学科还远,妇女研究是开放的,它有可能汲取迄今为止人们研究人类自身和其社会现象的各种学科的方法。二是妇女研究不象已成型的现代社会科学那样标榜自己研究的“纯客观性”,它在现代社会科学形成后,明确地提出“女性视角”问题,蕴含了人类发展到今天的历史经验和人类此时此刻的处于变化中的观念和价值取向。三是由以上两点而致的妇女研究突破了以往全部或是主要由男性或是根据男性经验来阐释人类文明的知识的框架,它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新的视角,使人类有可能再次拿起批判的武器去重审自身。
    正是由于这样,性别而致的差异成了研究的切入点,把妇女研究的这些特质引入中国研究,从性别的角度突破传统为我们设置的国家、家庭等范畴和传统的判断尺度去分析和解构中国,才使得一九九二年在美国哈佛大学和卫斯理学院召开的一次会议在性质上具有了与会者当时尚未能意识到的“史无前例性质”(哈佛大学费正清东亚研究中心主任罗德里克·麦克法夸尔和纽约大学历史学家玛里琳·扬语)。
    中国是什么?一些人总强调中国的特殊性,讲“中国特色”,而我认为中国的特殊之处就在于当整体世界形成后,中国作为处于晚发外生型现代化过程中的国家,在像一般后发展国家那样被打开国门,开始自己的被现代化进程后,又曾一度中断了这一进程,在封闭和市场极度萎缩的条件下,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制度文明,并改变了整整一个时代的人的行为方式、思维方式和价值观。当代中国曾经有过的这种封闭,不同于其他文明在世界体系形成之前的封闭和在世界体系之外的封闭,而是一种独特的在世界体系之内的封闭。这一点,决定了当代中国制度文明的质态,而这种质态对中国再度走向开放之后的发展,以及对中国和整体世界在发展中的关系的影响都是重大的,当代中国研究的意义也在此。
    由性别差异的角度而言,我们不能用今天的世界体系内的主流话语去阐释在世界体系形成之前的古代中国文明中的现象,因为那样做的结果似是而非。而面对近现代以来的中国,则必须注意世界体系之内主流话语的运用,同时注意到中国在被现代化过程与再次主动现代化之间有过的重新封闭的特质。因为失去了对自身特质的把握,就是失去了对话的资格;而缺少对今天世界体系内共通的话语的理解和运用,就是失去了对话的路径。
    哈佛—卫斯理会议上的“史无前例”,就是由性别而入中国研究的“对话”的开始。对话也是一个历史的范畴,它只属于我们这个时代,不是自古就有的。它的前提有二:一是共通的(基本的)话语,缺了这种话语,就只能是各自的主张和看法的宣示;二是对话各方的“不同”,完全一样,就无“对”可言。
    面对着多元的世界,面对着人类诸多的新问题,妇女研究—性别研究既需要女性参加,又需要男性参加;中国研究,既需要中国人参加,又需要外国人参加。大家都来讲话,谁说了算呢?我以为在人类所处的这个世界已经发生了很多根本性的变化的今天,我们——男人和女人,中国人和外国人——的头脑中仍还有许多“过去”留给我们的“想当然”要顽固地表现出来。在主张“多元”观念的人们中,于不觉中也会习惯地想定“一尊”于己。真正的多种声音的时代,恐怕只能出现在人类纪元的下一个十年之中,而在向着这个方向走去的过程中,对话的各方——男人与女人,中国人与外国人——都还需要学习。
    哈佛大学—卫斯理学院的会议,产生了《性别与中国》这本书,我们可以从中看到一些中国人和一些外国人由性别而入中国研究的对话的开始。我希望它能继续下去。
     
    (《性别与中国》,李小江、朱虹、董秀玉主编,三联书店一九九四年六月版,18。00元)
品书录
李楯
其淡如水


    弘一法师(李叔同)皈依佛门以后,曾致夏丐尊居士信函九十五通。这些信大概是了解这位佛学大师最直接的材料。我读后一直很珍视这些用智慧和生命之躯写出的真言,并暗中赞佩他的高洁人格。叶圣陶于一九二七年曾写过一篇《两法师》的文章,那篇文章记叙了他见到弘一法师的情景,写得十分传神,亦颇为感人。这里不妨引来:
     
    走上功德林的扶梯,被侍者导引进那房间时,近十位先到的恬静地起立相迎。靠窗的左角,正是光线最明亮的地方,站着那位弘一法师,带笑的容颜,细小的眼眸子放出晶莹的光。丐尊先生给我介绍之后,教我坐在弘一法师的侧边。弘一法师坐下来之后,便悠然地数着手里的念珠,我想一颗念珠一声阿弥陀佛吧。本来没有什么话要同他谈,见这样更沉入近乎催眠状态的凝思,言语是全不需要了。可怪的是在座一些人,或是他的旧友,或是他的学生,在这难得的会晤顷,似应有好些抒情的话同他谈,然而不然,大家也只默然不多开口。未必因僧俗殊途,尘净异致,而有所矜持吧。或者,他们以为这样默对一、二小时,已胜于十年的晤谈了。
     
    与叶圣陶同代的丰子恺,也有篇描写弘一法师的文章,他把这位大师的安然超凡的神态也写得栩栩如生。那篇题目叫《缘》的散文,读后怎么也忘不了。其中有一段是:
     
    每天晚快天色将暮的时候,我规定到楼上来同他谈话。他是过午不食的,我的夜饭吃得很迟。我们谈话的时间,正是别人的晚餐的时间。他晚上睡得很早,差不多同太阳的光一同睡着,一向不用电灯。所以我同他谈话,总在苍茫的暮色中。他坐在靠窗口的藤床上,我坐在里面椅子上,一直谈到窗外的灰色的天空衬出他的全黑的胸像的时候,我方才告辞,他也就歇息。这样的生活,继续了一个月。现在已变成丰富的回想的源泉了。
     
    我以为这些都是难得的史料,它为后人了解李叔同,提供了感性的蓝本。人贵于平实、淡泊,我不是佛教徒,对佛理中的玄想所知甚少,但我觉得佛家纯真的思想,深刻洞悉人生的智慧,是令人羡慕的。人生若能参悟出一点真正的玄机来,那是不枉活一生的。虽然未必都如弘一法师那样遁入空门,但在繁忙中稍能抽暇静一静心,想想自己是否有过悖于常理的行径,是否有一点天良,是否对得起生命价值,不也是很好么?
    许多年前,看到关于弘一法师的生平材料,曾为这位才华横溢的文人隐于寺庙之中,深深惋惜。绕着人生的苦海走,所得的结论,与直面于苦海者比,未必深刻吧。鲁迅、周作人是敢于下地狱的,苦风冷雨中,也得到各自生命的深层体验。鲁迅的肉搏惨淡的暗夜,是一种生存之悟;周作人于苦雨斋中咀嚼涩果,也是一种生存之悟。二者所获的体味,与弘一法师虽不尽相同,但在一定意义上讲,亦是异曲同工的。弘一的逆人生而行,与周氏兄弟的顺生而又抗生之行,所得者,均苦汁也。在我眼里,弘一的选择,如同他早期推崇的音乐、绘画,是一种艺术化的途径。独居山中,少与世人往来,仅于道念与书法中求得乐趣,岂不浪漫气么?与众僧不同的,是他把佛学艺术化了,那静谧之处,恰好可现出一种美的韵致。叶圣陶、丰子恺,对他的把握,与其说是理性的,不如说是艺术的。他的美,他的神秘之处,均充盈着感性的愉悦。仅就此而言,我以为弘一法师临别时的偈语是一篇人间的妙文,是无功利的纯粹的性灵之光。愿天下人也能时时诵之,或许有些启示?偈云:“君子之交,其谈如水;执象而求,咫尺千里。问余何适?廓尔亡言;华枝春满,天心月圆。”
     
    (《李叔同》,钱君主编,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一九九三年十二月版,12。50元)
品书录
孙郁
“自家怀里”的风景


    谷林老人作书边“汗漫游”,然后笔花缭绕,清言隽旨,成“杂写”一部。作者读旁人的书文浸觉有味,便由不得手挥目送,从书里信步书外,写出一段“自家怀里”的风景。
    正为是“杂写”,所以随心适性,书趣反浓。而所谓“杂”,应有两解,一是作者评得书“杂”,古今中外,都拿来品一品;二是作者腹笥之“杂”,从此书至彼书,领读者一儿串门儿,(杨绎说,读书好比串门儿)让人长了好些见识。
    故是“杂写”不是消闲,其中结缘处,全凭读者中人同赏则个。陈原先生说作者“写得一手十分清秀的小品文”(此书序),虽然不错,其实,作者岂但文章好,实在是学问也好,其品书而间杂考辨亦评亦证的功夫,窃以为才是“极见风格”的所在呢。
    “孟心史”一篇,是我爱读的。照题目想去,不过是又一种人物小传罢。可通篇说的是孟与郑孝胥“海藏楼”的文字因缘,郑孝胥盖棺已定,而心史老人与其平生交往,点点滴滴,则勾勒出老学者恂恂如也的另一面,就是并不埋在故纸堆里,而是“头脑非常清醒”。及说到孟致胡适信,“大贤持论,动为今之从政者张目,涪翁诗云:‘万言万当,不如一默’,敢为先生诵之”,《心史丛刊》的作者简直有点儿怒目金刚了。文章考订“小误”,商量诗文,摭拾尺牍,并不发什么议论,乃用“本事”说话,而孟心史其人已呼之欲出矣。
    “扫叶山房”也是这样的文章,它不为“名家”讳。从汪曾祺先生的一个错误说去,平心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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