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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话语
权力话语永远是话语权力斗争中的主角,并且常常是这一争霸赛中的霸主。《药店》中的村长老格是这一文本中的权力话语的代言人。政治体制、经济体制改革前,他就是一个滥用职权欺压百姓的乡村小官匪(“当年集体种田,我只需放个口风出去,就有人乖乖地把钱朝我这儿送”)。改革开放后农民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权力支配与奴役农民的机会概率小了许多,但是一旦机会降临,这种邪恶的权力话语就会牢牢地抓住机会,并常常与其他形式的话语合力欺凌社会底层的弱势群体。文本中的村长老格明明知道药店老板陈皮强奸了农民田必东的老婆伞儿,但他为了满足自己的利益与欲望,三次开脱陈皮的罪过。就是因为他的“用职权”使得田必东、伞儿多次遭受身心的双重伤害。——更可悲的是也因为他的“滥用职权”使得自己的亲生女儿春笋也遭受了同样的双重蹂躏。春笋被强暴这一情节既说明了文本中另一话语——金钱话语在日常现实生活中的肆无忌惮横行霸道,也表征了这一社会空间中话语斗争的凶险、诡谲、变化多姿。而作者让”春笋”这一无辜的弱势话语被金钱话语强暴,从而来解构权力话语和金钱话语的这一话语思索,又让我们看到了现实生活中制衡权力话语与金钱话语等强势话语的艰难,弱势话语在话语场域中翻身和获得解放遥遥无期,也让我们看到了文本批判的深刻性及作者思想上的困惑性。
金钱话语
“药店”的话语场域中,另一个强大话语形式便是上文提及的金钱话语,它在场域中横冲直撞,仿佛一条凶猛的饥饿的鲨鱼,追捕着自己的猎物。金钱话语的代理商——药店老板陈皮之所以能第二次、第三次强奸伞儿靠的就是手中的金钱,他用金钱买通了权力话语,使得自己多次逃过了法律的审判与制裁。由于金钱话语与权力话语结成了话语联盟,使得田必东等弱势话语的生存空间异常狭小、逼窄,生存中的天赋权利很轻易地就被剥夺侵犯,“权利”成了“空转”的车轮,已负载不了任何实在的价值之物,成了一个无所指的空词。细察当权力话语与金钱话语发生冲突时的后果,我们将有更多的收获:陈皮在田必东的引诱下强奸了村长老格的女儿春笋,村长这次没有找陈皮要钱而是把陈皮送交法律机关。当金钱话语与权力话语发生冲突时,金钱话语将无所作为,缴械投降,没有了权力话语支撑的金钱话语的威力也要减半,由此可看出金钱话语对权力话语的依赖与顺从。理所当然反过来又证明了只有权力话语才是无所不能的,是一种最大的霸权话语。
传统话语
《药店》文本叙事中的话语场域还有一种重要的话语形式——传统话语,它也参与了对弱势话语的欺凌与侮辱。这种传统话语表征为现代知识话语的缺席,传统落后观念的在场(包括迷信,愚昧,其他国民劣根性等要素)。在文本中具体表现在以下一些事件中,伞儿因为无知(医学知识缺席)听信了陈皮的“摸腿脉找牙痛病因”的荒唐鬼话,强奸案件发生后伞儿和田必东没有去找法律部门而是去找当代“领导”来解决问题(法律知识、法制观念缺席);伞儿、田必东无能力无方法(知识话语的缺席)反驳村长老格的“俗话说,捉贼捉赃,捉奸捉双“愚昧话语以及强词夺理的“通奸说”“圈套说”的阴险话语。田必东实施的二次以“强奸”来反强奸的复仇方案(法制观、现代知识缺席)及最后拿无辜的春笋作牺牲品实施的卑鄙自私、无耻、下流的复仇方案(国民劣根性的在场、现代知识话语缺席)。更说明“药店”这一话语空间的弱势话语深陷传统话语而无法自救,被强势话语欺侮凌辱的同时也欺侮凌辱着其他弱势话语。
如果说权力话语、金钱话语是从外部来侵犯欺侮弱势群体的,那么传统话语则是从弱势话语内部欺侮着他们自己。正因为有了传统话语从内部瓦解遮蔽了弱势话语,才导致了强势话语对弱势话语的围猎有了可能性。这些传统落后话语使得弱势话语的主体性晦暗不明,成为一种没有力量、没有势力、没有光明的集合物,在话语场域中盲目、孤独、没有方向地四处游走,四处碰撞,话语自主性让位于他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