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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负手-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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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高,作为基础,用来支撑上层的石头。别小瞧这打桩,这也不容易的很!为什么?你想呵,这种粉沙土不能啮咬住木桩,木桩打下去摇摇晃晃没有着力,甚至会自动冒上来,出现活沙旋吐桩的现象。也是想了很多办法才把桩打牢了。在基础上面,砌十七层条状的石头,每条石头,长约一托,宽和高都是一肩,相错而叠,条石与条石之间,用糯米拌石灰粉砌好,每块条石两边还开了契形的口子,再浇铁水,条石间用熟铁衔接,从远处看一层一层,很像鱼鳞,所以叫做鱼鳞大石塘。
    为保护海塘附近的河床不被冲刷,在海塘外侧,又平铺几排条石,在外面,密密麻麻又打两排桩,来保护这些条石,不够,再铺条石,再打两排桩。以防万一冲垮了一段,还可以保护其他各段,以免一损俱损的局面。
    自从拜师俞长侯学棋以来,施襄夏老是被指责只顾进攻不顾防守,并且在指导棋中屡有后方出棋的教训。一念及此,施襄夏不由叹道:防守的时候唯恐其不牢,尽管如此还是难免有百密一疏之处。
    河兵一听忙辩道:不可能不可能,这工程要出了岔子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掉脑袋的。
    施颜笑道:不相干的,他在说围棋呢。你这人成天跟个小老头似的,烦不烦哪!
    施襄夏自顾自感叹着,没在意妹妹的抱怨。
    施颜是第一次来看大潮,现在看江水平淡无奇,想像不出有什么可看的地方,便道:都说大潮好看,不就是水浪高点吗?
    河兵附合道:也就是外地人爱瞧这个稀罕,我们日日在这江边,看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看。
    这潮怎么就能起很高的浪呢?
    河兵瞧这年轻公子的天真劲,又不能笑,只得老老实实地答道:这潮波是从东海长驱直入,进入杭州湾的,从这里算起,潮汐能波及几百里远。杭州湾是个平面呈喇叭形的海湾,从外到里,急剧收缩。潮波进入喇叭形的杭州湾后,受到两岸反射,潮势越来越强,河床抬升越快,后浪追得也越有劲,这就是涌潮。涌潮过后,潮水还要继续上涨,直到落潮。你们外地人大老远赶来就为的是喜欢看潮,我们本地人可就怕大潮。你们是不知道海潮的破坏力,决了口,老百姓可惨了,就算朝廷能免些赋税,可毕竟土地好几年不能种粮食,因为是海水浸泡的嘛。朝廷指望这边的粮食,所以才花了这么大的血本修海塘。这阵子大大小小来了多少官哪,听说四阿哥弘历这两天也要跟河督齐苏勒大人一起来呢。
    因为民间都知道当年康熙皇帝特别喜欢这个小孙子弘历,九王夺嫡的最后结果才是雍正继位,那么这个四阿哥也是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大清皇帝。故一听四阿哥要来,兄妹俩都是一惊,这才想起父亲刚才说的热闹原有所指。
    施颜笑道:怎么个热闹法,难不成要唱大戏?
    河兵也笑了:等着瞧吧,说是比唱大戏热闹得多呢。
    十九 
    郭先生收拾行李准备回山阴老家的头一天,意外赶上范子杰回家。因早已写过信函告诉,范子杰是不用专门赶回来的。
    范子杰这次可不是回来小住,更不会为私塾先生辞馆回乡专程拜送。一个月前海盐知县事涉贪贿案被罢官,作为幕僚,不被卷进去就算万幸,但乍然去职,且一时尚无荐所,心境终究是十分恶劣的。
    古来都讲究功成名就,衣锦还乡,这些都成了水月镜花不提也罢,这边一进家门竟又发现西屏公然在与郭先生下围棋!而伯屏兄妹都在一旁作壁上观。
    范子杰口中虽不言,心中实在大为光火。尤其是一年来他费尽心思在海盐县境内找寻大哥,最后依然是全无踪影。这个宝贝侄儿求功名无路,生计也无着落,却优哉游哉耗在棋盘上,心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郭先生见范子杰面相挂霜,自然明白原委,当下自责连连,次日郁郁不乐地辞别了范家返回山阴。
    西屏从二娘处听说二叔去职的原由,知道不宜再留在二叔家,便提出回到自家老屋去祝好在父亲留下的少量田产也尽够他勉强度日,不至于有冻饿之虞,范子杰也就不坚持留他。当下郑重其事地着德顺把他父亲留下的箱柜从库房的高处搬下来,当着夫人和二娘的面交给他。西屏微微点头道:不用了。遂轻轻摘了锁,大家一看里面已是空空如也。
    西屏正色道:本来里面有几本棋谱和一副围棋,我在这间阁楼上住了近一年,其实每天的功课只是打谱。一省读书人如今皆仕途无望,在四书五经上徒费时光又何益之有。不过二叔你们且放心,我断然不会像我父亲那样。在这个世界上,我相信能够自立的。
    二娘听到这里,已是止不住泪。范子杰自己一脑门心事,只是默然无语。
    德顺领了一拨人在二娘的指挥下把一应物事扎裹停当,雇了车往老屋那边拉。
    老屋在镇东一片廊棚之侧,也有前后二进,周边多小户生意人家,这些年因无人居住且租给小商户存放物事,各屋里都有一股混合的霉味。
    二娘交待了一些生活起居的事体,嘱咐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她,万不能委屈自己。说着便又要伤心,如屏忙劝住了,说了声三哥你多保重,我们会常来看你的,便陪母亲回去了。
    西屏自己咬牙打扫了大半天,才算整出一点眉目。正疲惫不堪地准备休息,只听街上一片声筛锣喝道,知有要员过往,在门边探了探,有许多人聚在那里读一张告示,也是一时好奇挤过去一瞧,原来是县衙布文征集擅长游水的青壮,参加八月十八这天祭海弄潮的仪式,心里不由一动。
    祭海弄潮是历史上流传下来的一大习俗,老人们都能对当年的盛举描摹一二。但由于这种活动危险程度相当高,历来都遭人诟病,但这一习俗也时断时续留存下来。
    施闻道因闻四阿哥要来观潮,且是第一次,便给巡抚朱拭出主意,办一次盛大的祭海弄潮仪式,以取悦于有登龙之望的四阿哥弘历。朱拭心里清楚一个仪式说来轻松,其实又是动用水军又是招募本地青壮,要费许多公帑,但师爷的建议确又让人心动,犹疑多时方才同意。
    浙江新任藩台于时敏听说是为四阿哥弘历的事,也没说二话,答应调派水军参加操演。
    一切准备都在悄悄进行,但四里八乡的老百姓都知道准是有大人物要来观潮,因为祭海弄潮的仪式已经有十多年没有举行过了,没有大人物来观潮,谁肯花这么大代价办这种大规模的活动呢,而做这种活动除了花费大把银子以外又有哪一次不得死几个人呢!
    二十 
    观潮轩现在成了真正的茶楼,来的人多,不过都没了往日的赌棋兴致,大家都在议论纷纷,话题当然是明日正午时分的祭海弄潮场面。
    正说得热闹,有几位生面孔出现在茶楼。其中一人年龄在十二三岁模样,是几个人中最小的,但大家都环簇着他,显见这是个大家庭的小主子。
    茶博士见了风色早已迎了上去:几位客官楼上请。说着话转身引道,口中拖着长声:有五位远道来的客人楼上请啦。
    这一程也是各式客人见的多了,有钱的,有才的,南客玲珑,北客英武,官大的,官小的,坐轿的,骑马的,不一而足,连本地茶客们也都不再大惊小怪。
    那小主子招茶博士过来轻声问道:听说你们这家茶楼来下围棋的人最多?
    茶博士一听口音就知道是京城里来的人,堆着一脸笑容道:您老人家说着了,全海宁县拔尖的高手全在咱们这儿下棋。您老人家有这兴趣?
    谁下的最好,这儿?
    那就要数范家几个兄弟了,他们家老三下得最好,年纪也比你大不了两岁。
    能不能找着他?
    哟,这就难说了,不成这还有几个老先生棋也不错的。
    旁边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把茶博士拉到一边,往他手上塞了点东西道:这么说还是能找着吧?咱们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儿喝茶!
    茶博士手一触便知是锭银子,嗓音都变尖了,一迭声道:能找到能找到,各位稍候片刻。说罢,一阵风奔下楼去。那小主子只作不见,悠闲地坐了下来。
    只不过一袋烟功夫,茶博士果然领着一个人上楼来,气喘吁吁道:劳您老人家久等了。这位就是范公子范西屏,本镇的第一高手。
    范西屏见这被尊为老人家的人比自己还要小两岁,不由微微一笑,大大方方地向他拱手为礼。
    两人倒也没弄什么悬虚,布上棋具便行开战。围棋别称手谈,倒也合适,两个不熟悉的人通过特殊的谈话,脾气个性坦露无遗。
    依常规,不知棋力的人对弈,从分先开始下。西屏只弈得几手,就知道对方的棋力还在自己之下,行棋的间隙里就就不免东张西望,心有旁鹜。但凡对手一落子,不假思索就是一步应对。张二爷他们在隔壁听到有人下棋,欲进来观战,都被门口的几个年轻人拦祝张二爷等也不知他们有什么来头,便在门口发起牢骚来。那身材魁梧的中年人怒目一瞪,并无一句言语,张二爷给他的气势吓得噤了声。
    无移时,西屏的棋已明显占优,小主人身边的一位年长者频频以目示西屏,西屏不解其意,只顾痛下杀手,却把一块边上的棋攻得两边露风,眼见不活了。小主人苦思半晌,扑嗤一笑举手交棋,不再往下收官子。
    小主人身边这位大惊失色,作咬牙切齿状,被小主人瞪了一眼,立刻恢复面色。西屏这才知道这对手人虽年龄不大,却是个赢不得的主。
    至于为什么赢不得,西屏却是茫然不知。
    那小主人倒是随和,笑道:没料到棋力与这位兄台有如此差距,有劳了。
    那位年长者轻手轻脚踱到西屏旁边,放了一把细碎之物在桌上,顺手又在西屏的胳膊上迅疾地拧了一把,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西屏吃这一惊一乍,正不知如何措辞回复,这几个人却大声唤茶博士结帐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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