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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负手-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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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襄夏一到家,施闻道和朱氏早在门厅里等候着了,见儿子气色不错,施闻道笑着对朱氏说:你看看,我说过这小子天生就是个当官的材料,你信不信了?
    施襄夏便把三天来的考试情况一一说了,但要说到底考得怎么样,就说不上来了。毕竟歇了那么久没读书,苦读几个月就想找补回来谈何容易。
    朱氏忙岔开话题道:还是先去歇着,不着急想这些事。
    施襄夏应了声,径去后面屋找妹妹说话。
    施颜听见前面这么多人嚷嚷,要放在以前,早一蹦一蹿地出去凑热闹了。可现在她心事重重的,一举一动都比原来沉稳了许多。她知道哥哥见过父母后,肯定会过来,就静静坐在那里边想心事边等着。
    她很羡慕哥哥,或者说很羡慕男人,他们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纵使做不成也不会留下遗憾。比如说读书应考,在男人看来似乎是苦不堪言的事,但身为一个女孩就算想做却没有任何机会,就剩了长大嫁人这么一件大事,可嫁给什么人也还是由不得自己做主!
    小时候她总喜欢扮作男孩模样,潜意识里就是觉得扮成男孩就可以享受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特权。因为所有的人都会告诉你女孩不能这样,女孩不能那样,包括那些从女孩长大的女人们。她永远也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要按她的愿望,她很想学南北朝时的奇女子娄逞,既读书做官又弈棋谈诗,就算最终给人发现是个女儿身,让皇帝一道圣旨贬回原籍,也让那些男人知道原来女人并不比男人天生就笨些!
    施襄夏进门时,妹妹的一脸严肃劲还没消散,当哥哥的还以为自己得罪了妹妹,连声问:怎么啦,又不开心?也不问问我考得好不好?
    施颜这才回过神来:看你那样子,定是考得不错啦?
    没晕过去就算不错了,那里谈得上考得多好?施襄夏这么一说倒想起了朱三公子,不由脱口而出道:我在出考场的时候遇见了朱亦平。
    朱亦平是谁?施颜的表情略带惊讶。
    施襄夏吞吞吐吐道:就是那个朱三公子么。他出贡院的时候晕过去了。
    施颜把目光移向自己正在画的画上,不再问什么。
    其实她的问题真的很多,很多。
    五十一 
    朱拭夫妇见宝贝儿子朱亦平给抬到家时犹自未醒过来,不由慌了神。有略通医道的老家人试过脉象后安慰道:公子是倦极了,应无大碍,让他睡足了就没事了。
    朱拭这才招呼众人散了去。这一程子他不光为三公子的事烦心,自己的事就够头疼的了,因为早几天他就风闻有钦差来暗查海塘工程的款子用项。虽然他相信朝廷对他的清廉自守是有定评的,但他知道自己的弱项是琐碎的钱粮杂务,这里面究竟有无差池他实在没有把握。
    因为这些杂务都是当时的师爷施闻道负责处置,一向有什么夹缠不清的事,能办妥的他一般不会再来给自己添麻烦。
    大的经略他当然是清楚的,可一个浩大的工程牵涉到的行当太多,处处都离不开银两。这里面最绕人的就是实银虚银及其换算。虽然制钱是通行货币,但国家收支仍用银两为计算单位。实银就是不管其形式大小重量成分如何只要有实物的就算,比如浙江省的元宝银和小锭子。虚银是理论上的货币,比如纹银,是法定的一种银两的标准成色,属虚银中最早的一种,成色约为九三五点三七四,即每一千两纹银含有九三五点三七四两纯银。习惯上是每百两纹银须申水六两等于足银。只要涉及到这些银钱往来,施闻道虽然也将往来大账目报与他听,但用不了半个时辰,他的脑子笃定就成了一团乱麻。
    蠲免和工赈的账目也很麻烦。蠲免即为遇灾时免除钱粮赋税,对灾地钱粮获准蠲免之旨未到而本年钱粮已征则应转到次年再行蠲免。往往有官吏以为老百姓不懂这里面的名堂,在这上面蒙混隐匿,一旦被发现,则以侵盗钱粮律治罪;工赈即以工代赈,民出力以趋事可以赈饥,官出财以兴事可以赈民,是一举两得的办法,但这里面也有许多可玩猫腻之处。这些都是不远不近围绕着工程的账务。朱拭虽然自命清廉,但自己的下属操行如何就不是他能够保证的了。
    就说这个施闻道吧,他本是海宁人,却素来以绍兴师爷自居,明知祭海弄潮是个风险极大劳民伤财的事,却只拣好听的说,怂恿得他为讨一个还不定将来当成当不成皇帝的小孩子的欢心,白白淹死了许多人,花了许多不需要花的银子不说,最后还让他讨了个大大的没趣!虽说最后把他辞了馆,究竟不能尽释那一腔平白无故上人家一个大当积攒下的恶气。所以对小儿子中了邪般地一门心思要和施闻道的女儿成亲一事,他内心自然是一万个不愿意。只不过这个小儿子是被他从小给宠坏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莫奈何而已。
    正沉思间,下人来通报说三公子醒了,朱拭一听,忙来到儿子房间。夫人已是闻讯先到了,坐在床沿流着眼泪问长问短的。
    朱亦平面色灰暗,全无平日的神气,好不容易明白是平安回到了家里,悬着的一颗心这才落下,口中没来由嘟嘟哝哝地怨道:都是你们让我去考这劳什子试,给你们害死了!
    朱拭一听儿子自己没考好倒把责任往父母身上推,心里的火一拱一拱地往上蹿,但见宝贝公子都这副德行了也不忍跟他较真,便强作笑颜道:儿子,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要来个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嘛。
    当娘的在一旁也想起来了,帮腔说:是啊,平儿,是你自己答应人家的。
    朱亦平迟疑道:人家,哪个人家?
    就是你自己在西湖边相中的那个女孩子,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为她摘星星摘月亮么?怎么转眼就把她给忘了?
    朱亦平恍然大悟道:就是她,就是她给害的!还想要我给她摘星星?我不要再看到她了,我不要她啦!我要休了她!
    朱拭一听却心下暗喜,又怕儿子再反悔,还得再讨一句口实,便笑道:你还没跟她成亲呢如何谈得上休人家,只能是退婚而已。真的要退婚?儿子,这可是你说的哦!
    五十二 
    施闻道听说朱家悔婚,气真是不打一处来:当初是你家儿子死乞白咧要和向我们家颜儿求亲,这会儿说翻悔就翻悔呀,当我们家是什么人啦!
    气归气,又拿人家巡抚大人没办法。一张老脸憋得铁青,那双眼睛骨碌碌转分明在想辙怎么才能挽回面子。朱氏见老爷憋成了个火药桶,碰不得,悄悄走出去跟儿子通报消息。
    谁知这兄妹俩已经从嘴快的家人那里得到消息,正说着这个事呢。朱氏进来见兄妹俩眉飞色舞的样子,猜是已听到消息了,悄声说:老爷都快气炸了,你们还乐呢!
    施襄夏笑道:那小子肯定是考得不行怕小妹不理他,先说悔婚,好挣个面子么!
    施颜正色道:从今往后,再也休提成亲的事!我是任谁也不嫁的了!
    朱氏道:这话你也不用跟我说,去你父亲那里说才算数。
    施颜负气道:我谁也不用说。一面说着一面抽身回到自己房间,不多时已换了一身男装回来,对母亲道:以后我就这么穿,谁要再逼我嫁人,你们就当没我这个女儿好了!
    朱氏以为她随便说说,谁知她每天还真以男装为常。施闻道自己招揽了这么件窝心事,对女儿自觉有愧,只索由她去。施颜有时和哥哥一道,有时也独自一人去亲近山水,写生作画,越发觉得方士庶指教的在理。
    施襄夏因读书应考久未认真研究棋艺,这阵子稍有闲暇也常去徐星友宅盘桓。徐星友当然满心高兴,和小伙子从授三子开始打升降,施襄夏最好的战绩曾打到授先。
    徐星友受朋友之邀北去湖州,施襄夏有幸随同前去,在那里他认识了另一位围棋国手,鹤发童颜的梁魏今。和他们在一起,不管是同他们下授子棋,还是在一旁看他们之间对弈,施襄夏都感到收获颇丰,自己的棋力也在不知不觉中迅速提高。
    一日他们一行人在南岘山下欣赏潺潺流泉。梁魏今因几天相处对施襄夏颇有好感,见施襄夏行棋有拘泥于一处的毛病,有心点拨他,便出题道:小伙子,你从这潺潺流泉中看到了什么?
    徐星友和他对视一眼,已知其意,且笑看施襄夏如何作答。
    施襄夏略一思忖便答道:我看到这流泉是千沟万壑汇集而成。意思是自己的棋力能提高是吸取了诸位老师的谆谆教诲,话中自然暗含晚辈应有的恭敬谦逊之意。
    梁魏今点头道:这话自然是不错的。徐兄呢?
    徐星友道:我看到泉流自然弯曲又不失方向。
    梁魏今明白他也看到了施襄夏的弱点,补充道:小伙子,你可能看到这泉流时而成飞瀑时而成池塘?
    施襄夏举目四顾却不见飞瀑和池塘。良久才会过意来,道:先生是说要从眼前的景象中跳脱出来,时时留意前因和后果?
    梁魏今不由抚掌大笑道:果然有悟性,小伙子将来的成就定在老朽之上!
    从湖州回来后,施襄夏一边埋头研究棋艺一边在等着乡试放榜的消息。
    月余后放榜,果然朱亦平名落孙山。施襄夏勉强中了个副榜贡生,一家人都已是喜出望外,施闻道那一阵子走路也不由自主地总是昂首挺胸。谁知没过多久,巡抚朱拭因海塘工程中工赈款项出入不符有失查之责而被朝廷去职,施闻道在这件事情上自是脱不了干系,也牵连了进去。查到年末时,杭州的房产被查抄罚没了,朱氏只得带着一儿一女回到硖石镇老家。虽然最终因款额不甚大施闻道未受牢狱之灾,但他回到老家时昔日那种精明强干的外表却已荡然无存。
    只有施闻道自己心里清楚,那时朱拭儿子悔婚,他因一时气不平便以匿名方式诬举朱拭贪贿。原打算恶心他一把就罢手,谁料到这事碰到个顶真的人手里,专办此事的钦差大臣要求彻查,查来查去却把工赈款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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