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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负手-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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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师授艺了一段时间,终于决定辞别恩师,另寻谋生之途。
    吴令桥听说西屏艺成辞师,把他荐给了扬州盐商汪一凡,因他的公子汪文箫酷爱围棋,苦于无人朝夕指教,早就托他寻个老师。这样也算替范西屏找到一份自食其力的事由了。为此他还专门赶到山阴来,封了份谢仪,算是代表西屏的家长行了谢师之礼,西屏与师兄弟们依依话别后,随吴令桥回到杭州。
    柳莺见到西屏那份惊喜之状让吴令桥看在眼里,酸在心里,可也没有理由老呆着不离开,只好一边嘱柳莺伺候茶水,一边磨磨叽叽的回自己房间去了。柳莺手脚麻利地给西屏收拾好房间,从自己房里找来干净茶杯,给沏上茶水,这才顾得上坐下来和西屏说话。
    柳莺当然挑最要紧的说:听说施颜现在还好,在家就是画画写字。
    西屏果然眼睛一亮,期待着下文。
    夫人说她跟那个朱三公子约法三章,要他参加乡试,自己挣个前程,然后才与他成亲。
    西屏嗯了一声,想了想又道:明天不是要开考了?
    是,青云街这几天全都是各地来的秀才住着,好多人专门去看热闹,说看着他们临阵磨枪如痴如狂的样子,不知道有多可乐呢。还说有个秀才胡子都白了,也不知道考过多少次了,这不还没上考场呢就已经紧张得成天直哆嗦。对呀,你为什么不参加乡试?夫人说你们家叔伯兄弟几个就数你从小读书最好。这话柳莺早就想问了,可一直没机会。
    人各有志吧,我跟他们都不一样,我不想做官,只想把围棋下好。我相信这比做官让我更感兴趣。也许这是从小家里人都不许我下棋,结果适得其反的缘故吧。
    柳莺心里有点替西屏惋惜,但难得他年纪不大倒有自己对生活的一番见地,暗忖眼前这个人真的很对自己的脾气,心头已是伤痕累累的她不由荡漾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柔情。
    也不知道施襄夏准备得怎么样了。西屏担心的是他中断读书太久难以应付拼争如此激烈的考试。
    柳莺从遐思中惊醒,不知为何竟羞红了脸,险些碰洒了茶水,定了定神方接过话头道:夫人说他读书肯吃苦,跟下棋时一样满脑子就是这一件事。就是身体似乎不太好,每天要吃一些中药。他是你师兄?
    西屏道:要论年龄他是我师弟;要论入师门先后,他就是我师兄了。
    现在你满师了,以后准备做什么呢?柳莺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我要到扬州去以教棋维持生计,一方面也可以就便向程兰如这样的国手讨教。
    到扬州去?给谁教棋呀?柳莺听说西屏要走得很远,心里暗自不舍。
    是个盐商家的公子,他父亲据说生意做得很大,很有钱的,叫汪一凡。
    柳莺像遭了电击一般站了起来。这个名字她只从临终前母亲的口中听到过一次,但已经变成她心中的永恒之痛!此刻从西屏口中居然又冒出这个名字,而且西屏还要到这个害了她母亲一生的人身边教他儿子下棋!
    西屏见柳莺花容失色,站立不稳,不由起身过来扶住她问道:怎么啦,怎么啦?
    柳莺心乱如麻,不知该不该把事情的原委跟西屏说清楚。
    正在这时候,嫚屏从绸庄闻讯赶回来,见二人神色有异,心道:怪不得不愿意给老爷作侧室,原来她暗地里却是相中了我们三弟呢!这丫头可太有心眼儿了!
    柳莺慌忙告辞了出去,让他们姐弟俩说话。
    嫚屏劈头一句话就把西屏唬了一大跳:你这傻小子倒有艳福!怨不得莺儿死活不愿给人家作妾呢。说吧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喜事?姐替你张罗!
    四十九 
    朱亦平来到考场杭州贡院的时候,进考场的入口处已有不少人提着一应物品在等待验明身份。他心里有点打哆嗦,脚下的靴子显得格外沉重。他手持着一张乡试卷结票,上有自己曾祖、祖父、父亲、老师及邻居的名字,还有两位保人的画押,另外,上面还有些文字对本人身材、面貌、痣、胡须等特征进行一番描述。这张纸除了进场时需用以外,在领取考卷时还要再次查验考生真实身份,以防冒名顶替的事发生。
    朱三公子早早安排人花重金买了一本四书全注和一本五经全注袖珍石印微刻作弊书,这种书字小到一粒米可以盖住六个字,但字却异常清晰。此刻这两本厚达数十页的袖珍书就藏在脚下的靴跟里。所以他走路时格外小心,真怕一不留神那两本小书会因自己的一个小磕碰而掉了出来!
    跟在众人后面排队,好不容易捱到贡院门口,这个门俗称龙门,一进龙门就有差役排成两行进行搜检,考生要主动开襟解袜,鱼贯而入,每两个差役搜检一人,手脚都很麻利。朱亦平见搜检自己的差役面无表情,心下不由大乱,特别是靴子脱下来被一个差役拿在手里端详时,他几乎可以听见自己一声一声的心跳。那差役不经意间朝自己眨了眨眼,挥手放他过去,他还不相信似地睁大了眼傻看着人家。
    进来后随众考生先去孔子牌位前参拜了,见人们又往西边去,一问说是去参拜恩鬼和冤鬼的便掉头不去,在贡院里转了几圈才找到写有自己名字的号舍,他放下考试用的一应物品,定了定心,对自己将要度过三日两夜的考试专用号舍打量了一番。这间号舍不过一托见方,一张案几占了一半面积,考试时做桌子,晚间就是卧榻了。号舍三面封闭,一面敞开,光线不甚充足。想到有无数人为了前程在这里受过罪,现在竟然也阴差阳错轮到了自己,他不由长叹了口气,耐着性子等着来人发卷子。
    待发过卷子,那巡查的人一会儿一趟走过来走过去,朱亦平发现连脱下靴子的时间也没有,只得打点起精神,一边磨墨,一边权且先琢磨起题目来了。
    那打头的题目出得煞是怪异,叫〃身欲修〃,他琢磨了半天竟不知出处何在。隐约还记得宋词中有几句叫〃忽若巍巍山巅,荡荡几如流川。聊将娱暮年,听之身欲仙〃。这身欲仙与身欲修倒有几份相若,但这几句词却是用来吟咏风琴的,与四书中的身欲修如何能挂上边?唐诗中自然也不乏〃猿鸟共不到,我来身欲福四边空碧落,绝顶正清秋〃这样的句子,可这身欲浮是游山之感受,与身欲修也是风马牛不相及的。
    这么胡思乱想着,越想越头大了。
    原来这题的出典乃是大学中开篇内容,其中有句: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出题目的人照惯例把句逗断得不在那地方,也没有出格。这道题摆明是人人皆知的,只不过就算你知道出处此题也未必能得满分,因为毕竟还有个持论高下的区别。
    朱亦平却实在想不起来这三个字的出处。不过他越是想不出越是暗自庆幸,心道幸亏有准备,不然的话第一道题就吃瘪了,后面策论什么的更没法对付。情知反正凭自己想是想不出什么道道了,反而安心下来,左顾右盼瞅着合适的动手时机。
    大半个时辰后,那些巡查差役明显懈怠了些,他乘机悄悄脱下一只靴子,用毛笔杆撬靴跟处的机关,可意外的是,这些机关设计得非常严丝合缝,以至于他忙了一头的汗,根本就没法撬开!他又不能拿起来可劲摔,稍有点动静就会自找麻烦。他后悔当初只想着如何躲过搜检,却没想到在贡院里用什么东西能把它打开。
    听听又有差役的脚步声传过来,朱三公子赶紧穿上靴子,干坐着,傻了眼!
    再看看后面的题,越发不着调了,还不如身欲修来得亲切些。他愣了半天,伸手取过一张白纸奋笔疾书:身欲修,区区乡试足矣!
    仔细端详自己这几个字,他感到写得还真叫潇洒飘逸!
    毕竟,他在书法上还是下过多年苦功的。
    至于这通经穷理到底有什么用,他真的搞不懂。他开始觉得脑袋有点发晕了。
    五十 
    三场考罢,青云街上这天到处是呼兄唤弟的声音。有的考生自觉考得不错,走出贡院时虽有倦意,但仍是神采飞扬,朋友家人拣日子不如撞日子,立马张罗着找地方摆酒庆贺。但大部分人走出考场时还是面如死灰,显见得这一场算是陪太子读书了。
    一般人就算有副好身板也架不住在贡院里三天煎熬,施襄夏对自己的身体能抗得下来三场考试也感到实在是奇迹。本来就一直喝着中药,可上了考场既不准让人送药也没地方熬药,就这么咬牙挺着,居然也给挺下来了。
    他交完卷子随众考生走出考场时正打算张一张有没有家人来,但见一个考生面色苍白踉踉跄跄地跨出门槛,挟在腋下的一卷东西散散落落在往下掉他也毫无知觉。突然身后有人大声嚷嚷道:朱公子,你的什么东西掉了!
    在号舍的两个夜晚朱亦平均未安眠,眼睛下面已是出现了乌黑的一片,加上后两场是一场不如一场,情绪的低落使得他走出贡院时已是一副精神恍惚的状态,恰在这时有认识他的人喊了这么一嗓子,吓得他魂飞魄散,以为是靴跟下面的袖珍书掉出来了,一着急竟尔委顿在地晕了过去!
    考生一出贡院的门口就昏过去的事可以说是司空见惯的,就是从贡院里面直接往外抬也不算很出格,可施襄夏一听是姓朱的公子就不免留了意,见一群人拥上去抬的抬,抱的抱,把那公子弄上了轿子,终是好奇不过上去恭声打问一句,虽遭了呵斥,但也证实了果然是巡抚朱大人家的三公子。
    这时家人也找到了他,帮他拿了考试用的什物,他一边慢慢踱着步一边想着刚才看到的朱三公子那副狼狈相却不知如何去跟妹妹说。
    施襄夏一到家,施闻道和朱氏早在门厅里等候着了,见儿子气色不错,施闻道笑着对朱氏说:你看看,我说过这小子天生就是个当官的材料,你信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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