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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统筹部的赵声主张:所有300多“选锋”携带武器次日搭早班船去广州,上岸时若被查觉,即开枪攻击,就势发动起义。但是,胡汉民和刚从湖北来到香港的谭人凤反对,他们提出:一部分人可乘早班船走,大部分人乘晚班船去广州。于是,香港统筹部急电黄兴,要求将起义日期推迟到28日。谭人凤和黄兴之子黄一欧乘早班船去广州。赵声、胡汉民带领300“选锋”搭乘晚班船去广州。
陈炯明接到香港统筹部的电报,即派马育航向黄兴汇报,主张延期一天起义。但此时黄一切已准备就绪,正戎装待发,反对改期起义。谭人凤到达广州起义机关时,黄兴及其选锋队伍已经准备就绪。谭人凤未能说服黄兴推迟起义日期。
4月27日下午,黄兴命令在广州的“选锋”队兵分四路:黄兴率领第一路进攻总督署。姚雨平率领第二路进攻广州小北门,骙已站到革命方面来的新军进城;胡毅生率领第三路守大南门;陈炯明率领第四路袭取巡警教练所,以便该所200名学生投入起义行列。陈炯明擅自主张,通知胡毅生起义改期。胡亦抱消极等待情绪,以拒发枪械来作抗拒立即起义的表示。由于上述原因,第二三四路没有及时发动,只有黄兴率领的第一路按时进攻。
黄兴等决意起义,他们精神奋发,不少人怀着必死的决心,写下遗书。
林觉民在给他怀孕的妻子的绝笔书中写道:“吾至爱汝,即此爱汝一念,使吾勇于就死也。吾自遇汝以来,常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然遍地腥云,满街狼犬,称心快意,几家能够!司马青衫,吾不能学太上之忘情也。语云:‘仁者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吾充吾爱汝之心,助天下人爱其所爱,所以敢先汝而死,不顾汝也。汝体吾此心于啼泣之余,亦以天下人为念,当亦乐牺牲吾身与汝身之福利,为天下人谋永福也。汝其勿悲!”
方声洞给父亲的绝笔书:“此为儿最后亲笔之禀。此禀果到家,则儿已不在人世者久矣。但望大人以国事为重,勿伤儿之死,则幸甚矣。夫男儿在世,不能建功立业,以强祖国,使同胞享幸福,虽奋斗而死,亦大乐也;且为祖国而死,亦义所应尔也。儿刻已廿有六矣,对于家庭,本有应尽之责任,只以国家不能保,则身家亦不能保,即为身家计,亦不能不死中救生也。儿今日极力驱满,尽国家之责任者,亦即所以保卫身家也。他日革命成功,我家之人,皆为中华新国民,而子孙万世,亦可以长保无虞,则儿虽死,亦瞑目于地下矣!”
4月27日下午4时许,黄兴、朱执信、林时塽、方声洞、林觉民等人率领130名选锋,臂缠白布,脚穿黑色胶鞋,手执枪械炸弹,全体集合。众人见喻培伦也来到这里,不同意他参加战斗,劝他留下来,把制造炸弹的技术传授给同志,这比参加战斗更重要。但是,喻培伦道:“啥子话,我为革命才学会制造炸弹,现在做好了炸弹,大家都去,我倒不去,那不行!”又有人劝道:“不少你一个人嘛!”“我一个人比你们几个人都强。”喻培伦有些生气地回答。
黄兴慷慨激昂地作战斗动员:“清政府从鸦片战争以来,对外丧权辱国,对内欺压百姓,弄得中国暗无天日。如果不将这个腐败的政府推倒,亡国之祸,即在目前。革命,是救国的唯一良方,是我们的天职,要靠我们富有热血的男儿,不顾一切,抱着牺牲的精神,才有办法。只要我们肯牺牲,革命是一定会成功的。同志们,努力吧,革命一成功,我们就不再受外国人的欺负和清政府的压迫,大家都可以过自由幸福的生活了!” 身穿白长衫的朱执信,气喘吁吁、踉踉跄跄地从外面跑过来,要求参加战斗:“我愿跟黄胡子去拚命!” 有人笑道:“你穿着长衫,怎能冲锋陷阵?”
朱执信瞪了那人一眼,立即取出剪刀来,将白长衫的下半截剪去,双手拿着两个炸弹,站队待命。 年已半百的谭人凤向黄兴要枪。黄兴瞥他一眼,婉言拒绝:“先生年高,还有事要你去办。这是决死队,你不必参加了。”谭人凤顿时满脸通红,高声责备黄兴道:“你们敢死,难道我谭人凤独怕死么?”黄兴微微一笑,无可奈何,只得发枪给他。
谭人凤并不懂枪术,拿过枪来,马上误触扳机走火,把众人吓了一跳,幸好尚未伤人。黄兴不待谭人凤解释,一把将枪夺回,连声说道:“先生不行!先生不行!”谭人凤摇头叹息,只得埋怨自己。
黄兴身穿雪青色纺绸短衣,双腿扎布,双手持枪,威风凛凛,神采奕奕。他看看手表,指针正指在5时30分,便立即发出命令:“各位同志记住:胆要大,心要细。时间已到,向督署进攻!”司号员拿着用海螺做的号,吹响了进军号。一时呜呜声动,风起云涌,直扑向前。督署东西辕门驻有一连卫兵,正在吃晚饭,起义军冲来,大喊道:“我们为中国人吐气,你们也是中国人,如果赞成举义,举起手来!”
清军卫兵面面相觑,有的企图拔枪反抗。起义军枪弹齐发,当即击毙卫队管带,冲入二门,与清军卫队对射,所向皆摧。黄兴双枪连连射击,弹无虚发,迫使卫兵弃枪请降。 朱执信却将平日文弱的姿态抛到九霄云外,勇敢地冲锋陷阵,显示出十分机智勇猛。
黄兴、朱执信、林时塽、李文甫、严骥冲入私寓,分头搜索张鸣岐。喻培伦、熊克武等从督署后门进攻。三天三夜因赶制炸弹未合眼的喻培伦,身负一箩炸弹,双目炯炯有神,抛出两颗十磅炸弹,“轰隆隆!”督署后墙炸开两个大洞。起义军战士冲进去,喻培伦高喊:“活捉张鸣岐!”张鸣岐正在督署同司、道官员议事,听到警报,连忙穿过后壁,转入水师行台。
黄兴见张鸣岐等官员已逃跑,下令纵火,焚烧督署。
起义军出了总督署,行抵东辕门,同清朝水师提督李准部队遭遇,林时廪向前劝降:“我等皆汉人,当同心协力恢复汉土。”不料突然中弹而死。
刘元栋、林尹民等5人相继中弹身亡。
双方展开了激烈的巷战。黄兴举枪射击,连连击毙数人,他右手中弹受伤,断中、食二指。一臂已废的喻培伦,胸前挂着满满的一筐炸弹,奋勇向清军投去,敌人见之,无不丧胆。
起义军兵分三起,分途进攻。战火迅即蔓延全城。黄兴带领10人,打算出南大门,在途中与巡防营相遇,接火后,因寡不敌众,败北。黄兴避入一家已歇业的绸布店,更换衣服而出,奔向珠江南岸郊区的一个秘密机关。那里的女同盟会员徐宗汉给他包裹伤处,安全地把他护送去香港。以后,黄、徐结为夫妻。
朱执信随黄兴转战到双门底,从牺牲的同志手中拾起一枝枪,继续战斗。他手、胸负伤,鲜血淋漓,竟不理会,直到子弹打光,队伍散了,他才避入方言学堂学生林云陔家中,等到大南门、大平门开放,经过一番乔装打扮,搭船前往香港。
方声洞等一队起义军驰攻督练公所,方中途饮弹牺牲。
陈炯明等人在黄兴发动起义时,却逃出城去,接着又逃回香港。
起义军经过激烈战斗,终因实力悬殊而失败。战斗中英勇牺牲的有林时塽、方声洞、罗进等57人,被捕后慷慨就义的有喻培伦、林觉民等29人,共计86人。
胡汉民、赵声率领300“选锋”赶到广州,起义已经失败,遂大哭而归。赵声不久便忧郁谢世。
事后,收殓在战斗中牺牲和慷慨就义的72具尸体,由革命党人潘达微营葬在广州城外东北郊白云山麓的红花岗(后改名为黄花岗),这就是中国近代史上著名的“黄花岗72烈士”。
此乃孙中山的第十次起义,即后人所称的辛亥(1911年)广州起义或“黄花岗之役”。起义以失败而告终。黄兴在香港见到陈炯明,甚为气愤,对亲近同志说:“竟存此人,不足与共大事,观其眸子,足知其阴险,须亟除之,免为后患。”陈炯明在大事面前,专擅自为,见危却步,其后果是极严重的,理应除之。但他在新败之后逃到香港再图革命,许多同志认为应给予他悔过立功的机会,不同意黄兴的处置办法。此事也就作罢。
谭人凤和居正在黄花岗起义之前,被黄兴派往长江流域,组织起义。
谭人凤,号石屏,又号雪髯,1860年出生于湖南新化县。36岁以前尚在乡村教私塾,未能研究时事政治,后遇友人谈论中外大事,竟瞠目无以应对,愧恨难当。先参加反清复明的哥老会,被推为龙头,后结识黄兴,入华兴会。44岁参与黄兴等谋划湖南起义,事泄后回乡以创办“福田小学”为名,设立革命机关,联络会党。后任新化中学堂监督。因招纳宝庆会党起义残部事泄,逃往日本,加入同盟会,为同盟会年纪最长者。他为人耿直,仪表威严,热心实干,讨厌清谈,对孙黄多有批评,独崇宋教仁为俊杰。萍浏醴起义爆发,他受同盟会总部委派回国策应。未果,重回日本,入法政学校学习。后参加镇南关起义、云南河口起义。1910年夏在日本东京的11省区同盟会分会长会议上,主张在长江流域发动革命。这是黄兴派他回来组织起义的原因。 居正,号觉生,别号梅川居士,1876年生于湖北广济县。早年留学日本,加入同盟会。31岁在东京参加发起共进会,次年赴南洋从事革命活动。1910年返回日本,与宋教仁、谭人凤等筹设中国中部同盟会,谋在长江流域发动起义,旋归国。 谭人凤同居正来到武汉,与《大江报》主笔詹大悲以及孙武等人见面,商量运动新军的事情。 孙武是位了不得的人物,他1879年生于湖北汉口,原名葆仁,字尧卿,号梦飞。18岁入湖北武备学堂,毕业后历任湖南新军教练官,岳州威武营管带等职。21岁参与唐才常自立军起义,被举为岳州司令。25岁加入科学补习所,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