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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量世界-丹尼尔[1].克尔曼-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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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前往蒂尔西特的道路结冰了,车辆多次陷进冰坑。俄罗斯边境上站着一群哥萨克兵,是前来护卫他们的。这实在是没必要,洪堡说道。他应该相信他,指挥官说道,这很有必要。他在没有任何保护的情况下在荒野生活过好几年,洪堡叫道。这里不是荒野,指挥官说道,这里是俄罗斯。在多尔帕特城外,十几名记者及整个自然科学院在等他们。马上就要领他们参观矿物学和植物学收藏品。很高兴,洪堡说道,不过他来这里不是为了看博物馆,而是为了看大自然。它们暂时可以交给他去做,罗斯热情地说道,不会有问题的,这正是他同行的目的!当罗斯测量城市周围的山丘时,市长、大学校长和两名军官领着洪堡穿过一个长得令人难以置信、通风很差的摆满琥珀样本的房间。其中一块石头里有只洪堡从没见过的蜘蛛,另一块里是只翅膀很漂亮的蝎子,恐怕得将它叫做怪兽。洪堡将那块石头拿近眼前,眨眨眼睛,但没用,他的视力不行了。他得将它画下来!没问题,突然站在他身后的埃伦贝格说道,从他手里拿走石块,走开了。洪堡想将他叫回来,但又放弃了。这会给众人留下古怪的印象。他没有拿到图画,他再没有看到那块石头。当他后来向埃伦贝格问起此事时,对方再也回忆不起来了。他们离开多尔帕特,朝着首都的方向前进。皇室的一位信使骑马走在前头,他们身后是两名军官,还有三名教授及彼得堡学院的一位地质学家,某位沃洛丁,洪堡总是忘记他的在场,因此,当沃洛丁用他的低沉、平静的声音插什么话时,他每次都吓一跳。好像这个白皙的人身上有什么古怪的东西留在记忆里似的,要么就是他将伪装的艺术掌握得极其完美。在纳尔瓦河畔,他们被迫等了两天,等冰块流动减弱。现在他们人数已经多得需要大渡船才能过河了,而只有等河流解了冻它才能行驶。因此他们晚到圣彼得堡好几天。普鲁士公使陪同洪堡觐见沙皇。沙皇握住他的手很久不放,向他保证,他的来访是俄罗斯的荣耀,他打听洪堡的哥哥,还清楚地记得维也纳会议上见到了他的哥哥。每个欧洲的大使都为洪堡举办一次招待会。他多次同沙皇一家用餐;财政部长康克宁将答应的旅费增加了一倍。他感激万分,洪堡说道,虽然一想起他自己出钱旅行的日子就伤感。没有理由伤感,康克宁说道,他享有一切自由,这,他递给洪堡一张纸,是批准的路线。途中有人保护他,每一站都有人接,每个州的总督都接到了指示,要负责他的安全。他不明白,洪堡说道。

  草原(3)

  他想自由行动,一个学者必须有灵感。除非他没有计划好,康克宁微笑着插言道。他保证说,这个计划十分出色。继续前往莫斯科之前洪堡又收到了邮件:两封哥哥的信,寂寞使他喋喋不休。贝塞尔的一封长信。还有埋头于磁学实验的高斯的一张名信片。他现在严肃对待此事:专门建了一间没有窗户的小屋,门不透风,钉子是用不会磁化的铜做的。一开始市议员们以为高斯要建小屋是疯了。可高斯骂了他们很长时间,威胁,折磨,向他们介绍完全是虚构出来的对贸易、国家名誉和经济的好处,促使他们最终同意在天文台旁建了这间小屋。现在他每天有大半的时间是站在一根在磁放大线圈里摆动的长长的铁针前面。它动作微弱得肉眼看不出来:必须将望远镜对准安装在针上方的一面镜子,才能看见活动尺度盘的轻微摆动。洪堡猜对了:地球的磁场是流动的,它的强度呈周期性变化。但高斯测量的间隔比他短,他测量得更准确,他当然测量得更好。洪堡忽视了必须考虑针吊在上面的线的张力,这让他感到开心。高斯连续数小时就着一盏油灯观察这一摆动。这摆动没有任何响声。正如那回同皮拉特尔乘气球告诉了他什么是空间一样,他现在终会理解大自然心脏里的活动。毋须爬上山顶或艰难地穿越热带丛林,谁观察这根针,就能看到世界的内心。有时他思想走神想到家庭。他想起欧根,自从他走后,明娜情况很糟。他的小儿子快要上完学了。他的智商也不是特别高,他大概不会上大学。必须适应这些,不能高估别人。至少他同韦伯越来越谈得来,不久前一位俄罗斯数学家寄给他一篇论文,文里猜测欧几里德的几何学不对,平行线会相交。自从他回信说这想法对他并不新颖时,在俄罗斯,人们就都将他当成一个牛皮大王。想到别人将公布他早就知道的东西,他就感觉到一种陌生的刺痛。他这么老了才学会什么是虚荣。当他盯着那根针,不敢呼吸,以免破坏它无声的舞蹈时,他时不时地觉得自己是黑暗时间里的一位魔术师,像一幅旧铜版画上的炼丹术士。为什么不呢?“新科学”就诞生于巫术,它多少总是有点道理的。他小心翼翼地铺开俄罗斯地图。应该在辽阔的西伯利亚修建像这座小屋一样的小屋,派可以信赖的人住在那里,他们懂得爱护仪器,一小时又一小时地呆在望远镜前,过一种宁静、关注的生活。洪堡可以组织;或许真能组织这事。高斯沉思。当他做完合适地点的列表时,他的小儿子拉开门,送来一封信。风涌进,吹飞纸张,指针惊慌偏移,高斯给了小家伙两个他不会那么快就忘记的耳光。在静坐和等待了半小时之后,罗盘才平静下来,高斯这才敢动手拆开信。他不得不修改计划,洪堡写道:他不能按他的打算旅行,他们给他规定了一条线路,他觉得偏离它是不理智的,他可以在这条线路上测量,别的地方不行,他请求调整计算。高斯伤心地笑笑,放下信。他头一回为洪堡感到难过。一切在莫斯科都停了下来。市长说,不能让他的贵宾就这样继续前行。社交界期待着他,他在彼得堡做过的事情,在莫斯科他不能不做。因此,在这里,洪堡也不得不每晚出席一场宴会,让罗斯和埃伦贝格去周围收集石样;举杯祝酒,身穿燕尾服的人们摇着杯子喊万岁,吹奏乐手大声吹着音调不准的乐器,不时有人关心地问洪堡是不是不舒服。没事,他回答说,望望沉落的太阳,只是他对音乐不是太在行,真的有必要这么大声吗?直到几个星期后,人家才允许他继续前往乌拉尔河。不过又有其他的陪同人员加入,等所有的马车做好出发准备,就又需要一整天时间。真叫人不敢相信!洪堡对埃伦贝格说道,他无法容忍,这哪像是考察!你不是总能想干啥就干啥的,罗斯插言道。另外,埃伦贝格问道,有什么好反对的呢?全是聪明、可敬的人,他们能帮他处理他也许很难做到的工作。洪堡脸红了,但他没来得及讲什么,马车就移动了,他的回答淹没在了车轮辘辘和马蹄踢踏声中。在尼什尼吉诺沃格鲁德附近,他用六分仪测定了伏尔加河的宽度。他透过目镜盯了半小时,晃着照准仪,喃喃自语地计算。同行的人们必恭必敬地望着。沃洛丁对罗斯说,这就像是在时间里进行一次旅行,仿佛被放进一本历史书里,这太崇高了。他快哭了!

  草原(4)

  洪堡终于宣布,这条河宽240。7英尺。那当然了,罗斯劝慰地说道。准确地说是240。9,埃伦贝格说道。但他不得不承认,考虑到这方法多么古老,这结论相当不错。在城里,洪堡得到了盐、面包和一把金钥匙,被授为荣誉市民,听了一个儿童合唱团的演奏,不得不参与十四场官方和二十一场私人招待,然后才得以乘一艘监视船溯伏尔加河而上。在卡桑附近他坚持进行一次磁力测试。他让人在野外支起无铁帐篷,请求安静,爬进去,将罗盘固定在一只准备好的钩子上。他花的时间比平时长,因为他的双手哆嗦不停,他的眼睛也被风吹得流起泪来。指针迟疑地摆动,平静,坚持了几分钟,又开始摆动起来。洪堡想到了高斯,他此刻正在地球直径四分之一远的地方做着同样的事情。那个可怜的人从没有看到过世界上的什么。洪堡忧伤地笑笑,突然为他感到遗憾。罗斯在外面使劲拍打帐篷,问可不可以将这件事进行得快点。继续前进时他们经过一对被囚押的妇女,一伙骑兵们手持长矛看守着她们。洪堡想停下来同她们交谈。不行,罗斯说道。绝对不可能,埃伦贝格赞同道。他拍拍顶盖,马车行驶起来,数分钟后他们的扬尘就吞没了犯人的队伍。在彼尔姆,这已经成了程式化,埃伦贝格和罗斯搜集石头,洪堡同总督一起用晚餐。总督有四位兄弟,八个儿子,五个女儿,二十七个孙子,九个重孙和数量不明的表兄弟。大家都来了,想听听大海对面的国家的故事。洪堡说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几乎想不起来,他很想上床。次日早晨他指示将收藏品分开:每种样本需要两份,必须分开运输。他们早就将收藏品分开了,罗斯说道。一直就是,埃伦贝格说道。没有一个有理智的研究人员会不这样做,罗斯保证道。毕竟大家都了解洪堡的做法。他们来到叶卡捷琳堡。洪堡所住的那家商人像这里的所有男人一样蓄着胡子,穿件长外套,系根腰带。当洪堡夜晚出席完市长的招待会返回时,他的主人想同他喝酒,洪堡拒绝,那人孩子似地呜咽起来,拍打胸部,用蹩脚的法语喊,他好痛苦,痛苦,痛苦,想死。那好吧,洪堡不快地说道,但只喝一杯!伏特加让洪堡很难受,不得不在床上躺了两天。由于无人理解的原因,政府在门外设了一个哥萨克哨兵,怎么也无法说服两名军官别在他房间的一个角落里呼呼大睡。当他重新能爬起床时,埃伦贝格、罗斯和沃洛丁将他带到一家漂砂金矿。名叫奥西波夫的矿长在研究怎样阻止井下水的问题。他将洪堡带进一条被淹没的坑道:水深齐臀,霉味扑鼻。洪堡恼怒地低头看着他湿透了的裤腿。最好是抽水!洪堡说。奥西波夫焦虑地说没有足够的设备。如果水淹得少,洪堡慢条斯理地说道,就能开采得更多。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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