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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炸药先生 作者:[俄罗斯] 亚·普罗哈诺夫-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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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场纷争,那是做给电视记者和狂热的党内追随者们看的。

  大批的电视记者和电视节目主持人也都到了场,其中并不仅仅是那些始终用最引人人胜的腔调报道市长活动的人,那些电视人把市长塑造成了首都的关照者,俄罗斯的捍卫者,科学和艺术的保护人。

  这里还有市长的反对者,市长竭力想把他们拉拢到自己一边来,在这些人中间,就有那位出色的主持人,他是一位贵族,一个大胆的辩手,一个讨女人喜欢的人,一个任性的饶舌鬼,全世界的名人都害怕他那尖刻的嘲笑。

  别洛谢尔采夫在一群半裸着身体的女士们中间看到了容光满面的阿斯特罗斯,他从树上摘下一个橘子,擦了擦,把它递给一个金发美女。

  扎列茨基在胸前插着一朵鲜艳的菊花,就像一位颓废派诗人,他挽着一位女政治家的胳膊,走了过来,那位女政治家眯缝着碧绿的眼睛,面带嘲讽地听着他的饶舌。

  看到了这两个注定灭亡、可是还不知道结局已经逼近的家伙,别洛谢尔采夫马上又开始寻找他们俩的刽子手。

  在长廊里不同的位置,闪现出了格列奇什尼科夫、布拉夫科夫和科佩伊科的身影,他们三人都穿着黑色的燕尾服,神情严肃,不言不语,就像是几个棺材匠。

  他们给别洛谢尔采夫送来了一个识别标志,他随眼一看,见那标志像是马耳他骑士团的十字勋章,又像是希腊字母“欧米伽”。

  “小留声机”沿着枝繁叶茂的树木走了过来,他不时停下脚步,与人打着招呼,充分享受着自己的知名度,这个盛大的典礼使他受到了一些刺激,因为典礼的举办者是他从前的竞争对手,幸运的莫斯科市长。他的妻子陪伴着他,她像皇亲国戚一样,高傲地昂着那颗梳着高高发髻的漂亮脑袋。她带着冷漠的微笑看着迎面走过的女士,俯就地向那些殷勤的男人伸出手去,让他们亲吻。

  看到“小留声机”,别洛谢尔采夫便开始在那些棕榈树、小酒桌、舒服的沙发和座椅之间寻找“小留声机”即将到来的死亡应该发生的位置。他马上就找到了,——一台电视摄像机孤零零地摆在一旁,一个已不年轻的摄像师脸色疲惫地坐在那里,喝着橘汁,等待着既定时刻的到来,就是这位记者,曾拍摄过那些关于总理的镜头。

  那位祖籍俄罗斯、如今在俄罗斯各地巡游的美籍魔法师和预言家,也出现在晚会上,他皮肤黝黑,嘴唇很红,一双深紫色的眼睛闪闪发亮,他穿着一件长长的、很荒诞的粉色燕尾服,身后拖着华丽的后襟,几枚彩色的戒指戴在那几个长长的、非常苍白的指头上。

  这里聚集着一些新名流,他们与往年那些出席纪念活动和代表大会的苏维埃名流毫无共同之处。那些苏维埃名流举止傲慢,装腔作势,天真古板,由那些党的领袖、宇航员、文学奖金获得者、作为保密对象的学者和得到公开颂扬的英雄们组成,改天换地的洪水已经把那些人冲得无踪无影了。那些老名流中只留下了一个人,他似乎是不朽的,熬过了一个又一个地质年代,埋葬了猛犸、法老、绝对君主和红色领袖之后,又出现在这些盛装的、轻浮的、昙花一现的人群之中。他走了过来,这是位东方学家、外交官、特工,他身材矮小,面容忧郁,身上缠着绷带,面庞浮肿,有病的两腿歪向一旁,白色的假牙龇在外面,浑身都长满了紫色的斑点,就像在火中没有燃烧干净的蝾螈。有人挽着他的胳膊,像扶着一个老妖精,把他径直领到了市长跟前,他想和市长一起创建一个新政党,这个新党能给他解闷,却会给市长带来灾难。

  突然,众人的脑袋像葵花盘一样一下扭向了同一个方向,有一轮无形的太阳在那边升了起来。

  化了晚妆的“女儿”美丽动人,威风凛凛,走上了长廊,众人为她挪出一条通道。她什么人也不看,只对着众人微笑着,在女士们的眼中激发出了得体的笑容和恶毒的嫉妒,惹得男人们情欲勃发,生意人在阿谀奉承地鞠躬,高官们在奴颜婢膝地迎候。

  陪伴在她身边的是那位“骗子”,就是他把苏维埃时代那座古板的、灰土土的克里姆林宫变成了富丽堂皇的帝国宫殿。

  市长慌忙迎了上去,他面带忠心耿耿的喜悦,裂着缺牙少齿的嘴巴,同时体现出了两种相互矛盾的情感,一种是面对高傲的女主宰所表现出的卑躬屈节的和解和仆人似的恭顺,一种是面对周围人的洋洋得意和高高在上。他不敢去吻“女儿”递过来的手,只是用双手紧紧地握住了那只手。

  长廊里又出现了一阵骚动,那一张张敏感的面庞和一双双搜寻的目光都转向了同一个方向。

  主教走了过来,他走得很慢,在上桥的楼梯上走走停停,向高处爬来,就像是在攀登埃列昂山,他身心疲惫,刚刚完成一次礼拜,他还在时刻准备给人布道,宽恕人们的罪孽。他身披一件金色的法衣,这法衣亮闪闪的,就像是骑士的铠甲。他的手上握着一根长长的手杖,他准备用这根拐杖来放牧那无信仰的、脆弱的、缺乏理性的羊群,在其中播撒神赐的种子。背衬着闪亮的衣服,他的胡须庄重地飘动着。他周身散发着仁慈和宁静,他知道人们都在紧盯着他,因为他那身灿烂的法衣而感到了视觉上的享受。

  他身边有一位神甫,还有几位诵经士,他们提着几个提包,包里放着圣杯、洒圣水的刷子和《福音书》,这些都是为大桥施洗的工具。

  来宾们涌向主教,想去接受祝福,有些人茫然不知所措,不知道怎样起立,怎样行礼,不知道该吻哪只手。

  主教宽恕了所有这些新教徒,他们刚刚摆脱无神论统治的桎梏,重新学会了信仰学会了爱。

  主教伸出那只像法国大面包一样的大手,让众人亲吻。所有的人,无论是时髦的女演员还是傲慢的银行家,无论是矜持的官员还是随意的电视主持人,全都冲上前去接受祝福。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高踞在莫斯科的上方,骄傲于自己的名声,他们你推我搡,跪倒在主教那只虚胖的手掌前,为他们所扮演的这个新角色而欣喜不已。

  市长似乎也想跪倒在地,可是主教拉住了他。主教那翘起的、芳香的大胡子盖在了市长的秃脑门上。

  “女儿”也卑谦地接受了祝福,恭顺地行了一个礼,但并不十分规范。

  别洛谢尔采夫觉得,她是行了一个屈膝礼。

  疲惫不堪的主教喘了口气,站到了市长的身边。他鼓起的大肚子把法衣撑得圆圆的。

  别洛谢尔采夫突然想起了修士帕伊西的话,说主教的肚子里怀有一个神奇的婴儿。

  大家都在等“代表”,可是越来越不着急了。看来,他要迟到了,赶不上自己的这个节日了。他错过了这个凯旋的时刻。

  他的位置已经被成功的市长所占据了,市长已经获得了“女儿”的好感和主教的祝福。

  “也许,他的飞机被耽搁在了德国?”

  “也许,他被纳粹的空军给干掉了?”

  “他是被市长干掉了,今天到场的所有人,都会成为政治杀手。”

  “他难道能和市长较劲吗?市长可是个巨人,是个勇士!”

  “而那个家伙只是个暴发户,是个走过场的。”

  “一个轻量级的政治家!”

  市长走上了摆满鲜花的讲台。他拉了拉麦克风那细细的金属软杆,在笼罩着长廊的寂静之中,发出了他那自信的、为人所熟悉的声音,他的声音带有一些嘲弄的意味,也充满着热情:“我们今天奉献给莫斯科人的这座桥,象征着统一,象征着权力的继承,象征着此岸和彼岸之间舒服、平安的过渡,也象征着一个政治时期和另一个新的政治时期之间舒服、平安的过渡。我们把这座桥命名为‘总统桥’,这是因为,俄罗斯有一位卓越的、伟大的总统,他使我们的国家变成了一个自由的国度,他使我们的莫斯科变得前所未有地美丽和幸福。我相信,以我们总统的名字命名的,不仅有桥梁,而且还会有机场,就像在纽约那样,还会有航天发射场和新发现的行星。祝我们的总统健康幸福!”

  他举起双手,很响地鼓起掌来,众人也都跟着鼓掌,并相互看着,等着身旁热烈鼓掌的人先停下来,因为谁都不想第一个住手。

  开始为大桥祝圣了。那几个诵经士麻利地打开提包,从单面取出圣杯、烛台和《福音书》。他们灵巧地点燃了做成螺旋状的蜡烛。他们吹旺香炉,使香炉飘出一股股芳香的青烟。

  他们把圣水刷弄得就像一个毛茸茸的小扫帚。主教开始祷告。他的嗓音很仁慈,苍老地颤抖着。他拉长声音,似乎在唱一首怨诉的、悲伤的歌。他摆动香炉,撒出一缕缕透明的香雾,那些敏感的鼻子都在使劲吸着这香气。他让两只长长的、像宝剑一样的蜡烛相互交叉,他动作灵巧,蜡烛顶端的火仍在继续燃烧。他躬身行礼,喃喃祈祷,面对这座摆满树木的玻璃温室,面对这条深暗的、泊有军舰的河流,面对不远处的克里米亚桥,一串串车灯驶过那座大桥,汇人了镰刀状的花园环行街。

  别洛谢尔采夫听不清主教的祈祷词,而只能耳闻这颤抖的、似乎是有意为之的歌唱声,他看到,这位身披金色法衣的高大主教在给他别洛谢尔采夫痛恨的政权祝福,于是,他对主教产生了一阵强烈的厌恶感,主教把圣水刷在白银圣水杯里蘸了蘸,然后四处洒水,其中的一滴水还落到了别洛谢尔采夫的脸上,在这个时候,别洛谢尔采夫赶紧躲开了,并用手绢擦了擦脸,似乎落在脸上的不是一滴水,而是一滴醋。

  “女儿”面对市长,发表了简短的祝词:“我今天去医院探望了总统。我感觉很好,很快就会返回克里姆林宫。他说,他会走到病房的窗户旁,欣赏为庆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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