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旁边!
……“话筒里传出一串忙音。他回到先前那个房间,却见检察长正拉着维罗尼卡的手,在给她读诗。
“紫罗兰死了,死得很轻易。晚霞在燃烧,白费力气。公园里一片淡紫的雾气……‘就是这样,很空洞……是对那些神奇岁月的回忆……如今在我的命运中占据统治地位的,不是韵律,而是法律……不过现在,当我看到您的时候……”别洛谢尔采夫的出现使检察长感到很不好意思。“年轻的时候我迷恋过巴里蒙特(巴里蒙特(1867—1942),俄罗斯诗人。)和谢维里亚宁(谢维里亚宁(1887 1941 )。俄罗斯诗人。)……这些标本太神奇了……”
“我有件急事,只好让您一个人在这里呆一小会了,”别洛谢尔采夫说道,“维罗尼卡,好好招待我们这位尊贵的客人。详细地给他谈一谈我们的标本收藏。和他一起到另外的大陆、另外的世界去旅行一番吧……”
维罗尼卡把他送到门口,露出迷人的微笑和他告别,她的微笑是在诱惑实验室里合成的。他再次闻到了一阵香水味,这香味就像是那只一飞而过的蝴蝶在闷人的非洲空气中留下的那股乙醚味道。
院子里很暗,下着雨。大楼立面上的一扇扇窗户闪烁出朦胧的黄色灯光。那辆装有天线的汽车停在潮湿的树下,没有开灯。别洛谢尔采夫感觉到,在那深色的车窗后面,一个红色的香烟头亮了一下,马上又灭了。
他回到家里,打开灯,书房的四壁光秃秃的,没有了那些标本,壁纸上现出一个个苍白的长方形,让他感到很可怕。他回到客厅。他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屠格涅夫的书。他把书放在小桌子上。他躺倒在长沙发上,盖上毛毯。他翻开《猎人笔记》,随意地读起描写夏日牧场的那一段。突然,他觉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的眼睛被耀花了,由于草地上灿烂的阳光,由于盛开的鲜花,由于落在香花上的那只蛾子,在耀眼的光芒中,这蛾子通体透明。
他的梦境是牧场的继续。他在草地上奔跑,赤裸的双脚感觉到了温暖的大地,感到了卡在脚趾间的草茎,感觉到了酥松的鼹鼠洞和一堆干灰的蚂蚁窝。听到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的时候,他真的不想醒过来,还想继续那青春的、热情的奔跑。
格列奇什尼科夫说道:“你马上到科佩伊科这里来!……你会大开眼界的!……你是一名伟大的特工,维克多·安德列耶维奇!……《侦察员的功勋》,第二集!……”他上气不接下气地笑着,然后消失在话筒的深处。
别洛谢尔采夫在黑夜里一番摸索,找到了那栋带有圆柱、铸铁阳台栏杆和白底座门铃的帝国风格的宅子。已经通过监视镜头看到了他的那个门卫,让他进了宅子。格列奇什尼科夫和科佩伊科在一间亮着红光的小房间里迎接他。
“我的非洲,天使们在寂静中悄声把你谈论……”
格列奇什尼科夫拥抱了别洛谢尔采夫,用他那双橙黄色的眼睛看了别洛谢尔采夫一眼。
“科罗廖夫(谢尔盖。科罗廖夫(1906 —1966),苏联宇航科学家、设计师,在他的领导下制擅出了第一批人造地球卫星。)在得到第一批从月球车上拍摄到的照片时,是不是也这么高兴?”
脑袋圆滚滚、浑身毛茸茸的科佩伊科,圆睁着那双猫头鹰眼,咧着一张小嘴笑了起来。
“我坚持了自己的意见,我还将坚持!……借助空军都干不成的事情,借助时空方位非常正确的女人阴阜就能够干成!……”
他手里拿着一盘录像带。他把录像带放进录像机上的盒室,录像机前摆着一瓶开了盖的伏特加酒,几个沾了酒的杯子,还有一盘没切开的鲑鱼。
“别折磨人了,快放出来看看!”格列奇什尼科夫把酒杯斟满,兴奋地看着别洛谢尔采夫,就像在看一位他准备为之干一杯的英雄。“把带子塞深点,求你了!”
科佩伊科把录像带塞进录像机。他按了一下遥控器。屏幕上出现一些纤细的波纹,就像是鼓出来的蓝色水面上的倒影,接着,就出现了图像。
别洛谢尔采夫看到了那张熟悉的大床,以及床上那几个条纹布的垫子,在俯拍的镜头下,这张床显得有些倾斜。检察长在把维罗尼卡往自己身边拉。维罗尼卡轻微地抗拒着,而他用两只手抱住她的腰,让她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肚皮上。
“他会回来吗?……您肯定他不会回来?”检察长不停地吻着维罗尼卡敞开的脖子,这一下,他的秃脑袋和她的笑脸便都展现给了镜头。
“他一个小时之后才会回来,或者更久。他可能是去看他那位有病的老姨妈去了,他姨妈的情况很不好。他经常接到紧急的电话,然后就跑去看她。我们也常常中断编书。”
“让我来和你一起编书吧!……”检察长吻着她的脖子,笨拙地脱着她的衬衣。“让他去帮助姨妈吧,而我们来编书……等他回来,这本书就已经编好了……”
可以听到她的笑声和他沉重的喘息声。镜头里出现了一块挂有蝴蝶标本的墙壁。
“来吧,来吧,老山羊!”格列奇什尼科夫开心地解说道。
“很久没脱过年轻女人的衣服了?……妻子怎么办?……家庭怎么办?…。道德怎么办?……还有制服的荣誉呢?……好哇,检察长!………好哇,‘法律的骑士’!……好哇,民族的良心!。………你这只淫荡的山羊!……“
在接下来这些已经被剪接过的镜头里,就是脱衣服的片段。
检察长笨拙地弓着腰,揪着衣服的下摆,然后又踮起脚来,脱起维罗尼卡的裙子来。他站在她的脑袋上方。她举起双臂,半推半就地让他脱自己的衣服,她蜷起大腿,在挑逗检察长。柱察长脱下了裙子,把它扔到一旁,然后就开始解她背上的乳罩扣袢。她面带微笑。可以看到她那别斯图热夫女校学生式样的分头,以及她那因为怕冷而缩起的双肩。检察长啪嗒一声,解开维罗尼卡的乳罩。她那两个圆滚滚、沉甸甸的大乳房在微微地颤动。检察长俯下脸去,气喘吁吁的,想亲吻她的乳房,而她挡了一下,嘲笑地看着他那俯下来的、颤抖的秃顶。
‘亲爱的,你真美,太美了!……别怕我,你别怕我!……'格列奇什尼科夫恶毒地笑了:“她可不怕你,混蛋!……你倒是该怕她!……自己的婆娘大概早就烦了!……想吃点新鲜肉?……吃吧,吃吧,浇上调味汁!…你很快就会打嗝的!……”
接下来的镜头,并不是检察长脱衣服的场面,那个场面想必是这样的:他胡乱地脱下上衣,扯下领带,松开那两根奇怪的吊裤带,褪下长裤,不好意思地脱掉了长长的大裤衩。紧接着出现的镜头,就是那张大床,床上躺着两个人,他俩已经揉皱了床罩,拱翻了软垫。
维罗尼卡仰面躺着,漂亮的肘部弯曲着,脑袋枕在一只手上,另一只手则虚掩着乳房,纤细的手指张开着,指缝间露出了一个乳头。
检察长像条狗似地拱着她,贪婪地吻着她一动也不动的身子,似乎,他不是想和她做爱,而是急于把她给吃下去。能听清他的哼哼声,他这些粗俗的哼哼就像是一个个感叹句:“女神啊!………无与伦比!……帮帮我!……你能做我的女儿!……我要昏过去了!……你就让我死吧!……”
“你已经死了,老山羊!……”格列奇什尼科夫说道。“你已经在瓦岗口墓地了!……我们要为你订购一座无名氏雕刻的墓碑!……一个套着检察长制服的阳具!……‘此块石头下躺着一位常用阳具顶窗台的法律家!’”他和科佩伊科一同举起了酒杯。没等别洛谢尔采夫凑过来,他俩就碰了杯,干了酒,又用手抓起了粉红色的鲑鱼片。
别洛谢尔采夫突然有了一种越来越强烈的耻辱感。他感觉到自己做了一件卑鄙的坏事。
检察长仰面躺着,脸冲着天花板,半张的嘴巴不断地哼哼着,那双眼睛由于快感而翻着眼白,像个白痴似的,两只脚掌难看地叉开着,脚掌上的大脚趾是弯曲的。
女人俯身跪在他的上方,她白皙的后背很柔软,脊椎形成一道运动的弧线,圆圆的臀部像两个大水罐。她在不停地吻他毛茸茸的胸脯和上下起伏的大肚皮。她的脑袋在不停地运动,缓缓地画着“8 ”字。可以看到她那两只小巧的、紧缩着的脚掌。她不时抬起头来,将散落下来的头发向后一扬。
“太好了!……”检察长呻吟似地说道。
检察长躺到了女人的身上,他就像是一头犀牛,有些佝偻的后背上全是肥肉,两个肩膀也很肥胖,秃了顶的脑袋显得很小。他连呼带喘,在哼哼哧哧地忙乎着。
在几个被剪掉的镜头之后,检察长下了床。他不好意思地背对着女人,套上了那条难看的大裤衩,尽管如此,他仍然想显得很有风度,于是便向那女人道了一声谢。她仍然躺在床上,看着检察长的后背,微笑着。
“停!……”格列奇什尼科夫大喊一声。“这是我们搞到的最棒的东西!……送到《人物》杂志去,送到《侧影》杂志去!……登在封面上!……法律在穿裤衩!……宙斯要离开达那厄(达那厄,希腊神话中阿耳戈斯王阿克里西俄斯的女儿,宙斯曾化做金色的雨来和她幽会。),套上这条假缎子裤衩,这条又大又蠢的裤衩,就像是斯大林的第一个五年计划!……从今以后,他的特征就不仅是那颗秃脑门了,而且还包括这条大裤衩!……“有了这样的结果,也不算是白活一生,白忙一场!……”
他们关掉了录像机。突然,门被打开了,激动的扎列茨基走了进来,他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在哪儿呢?……搞到了?……快放一放!……”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格列奇什尼科夫和科佩伊科面带胜利的神情,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