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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第2期-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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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幼的入托申请表,脸上不知同谁较着劲。突然一句,我们的孩子要输在起跑线上了。李重庆你们家是工人阶级也就算了。我爸倒好只差了半级,为什么是个副局呢? 
  李重庆就说,太太,别那么忧心忡忡的。好歹我们的家庭结构是大学老师加白领,就算不去幼儿园,耳濡目染,料想孩子也差不到哪里去。叶添添早有话等着他,说那怎么行,还有什么双语幼儿园,那都是暴发户的小孩去的地方。不能对不起自个的儿子,我一定要想办法。 
  说到这里李重庆就有些烦了,他每到这种时候就不言语,让女人自己去折腾吧。 
  叶添添到底是有办法的,因为她找到了父亲的老战友,说叔叔你看着我长大的,你无论如何要帮这个忙。 
   
  李重庆走到中二班的门口,发现教室已经空了。有个年纪很轻的老师在弹钢琴。看到李重庆,就站起身来。说您是李子木的家长吧,李子木被外公接走了。她讲到这里,竟有些歉意似的,说李子木今天和别的小朋友闹矛盾……闹得很厉害。我们想通知家长,家里没有人。 
  为什么不打我手机? 
  您的手机关机了。 
  李重庆想起来,去医院的时候,怕吵了导师,关了机。 
  那,我儿子现在在哪里?在外公家,被外公接走了。李重庆这才发现自己说话已经很不着调,有些难为情地看了一眼老师。老师口气温婉地接着对他说,孩子小,况且我看他没有什么错,别太为难他。我不多说了,你们是知识分子家庭,懂得怎么教育孩子。 
  儿子看到李重庆的时候,到底神色有些紧张。岳父在接电话,看出是有些赔笑脸的。那边搁下电话,岳母有些不屑地说,为了小孩子的事情,电话追到家里来,有什么意思。到底农民出身,没什么气量。见李重庆愣着,就说重庆你不要怪小宝。接着就说了遍事情的经过。有个孩子欺负一个在医院化疗过的小女孩。小女孩头发全掉了,他就有些侮辱性的话,还动手动脚。儿子气不过,就揍了那孩子一顿,却又没分寸,把人家打出血来了。偏偏这孩子是市里一个厅长的孙子,他爷爷和岳父是一个系统,刚刚就是打电话讨说法来了,无非是些要对孩子严加管教之类的话。岳母临了加了一句,那孩子平日里就跋扈得很,也是仗势欺人。 
  李重庆正不知说什么,儿子却蹦了出来,说,他打黄小丽,骂她是秃子,还咬我。外婆说了,他这是仗势欺人。儿子迅速地引用了对他有用的舆论,让大人们都有些吃惊。 
  不听外公的话;还狡辩。李重庆忍不住,重重在儿子背后拍了一巴掌,儿子愣了一下,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一声不吭。有眼泪落下来,小家伙抬起胳膊,用袖口狠狠抹了一下,又扬起头,眼睛仍然定定地看着他。 
  外公倒是笑了,小伙子,有骨气,像你姥爷。 
  外婆叹了口气,把小家伙揽进怀里,又回转过头,对外公大起嗓子说,你还笑。 
  老两口就都开始有些反省。一个说,早知道,孙子要上机关幼儿园,索性把官做大些,我参加革命不比他晚。另一个就说谁叫你这么早退下来,说什么让贤让贤,让贤让得孙子重点幼儿园都差点上不了。当时也就是添添支持你,现在好了,还不是自己的孩子吃亏。 
   
  大家心里都有些事情,晚饭就吃得潦草。 
  临走时岳母跟着送出门来,想要说什么,终究也没说。 
  巴士车上空荡荡的,李重庆心里也发着空。儿子仍然不说话,眼睛望着窗外。过了一会,他突然问,爸爸;洪波和我还有黄小丽是不是不平等。 
  李重庆心里揪了一下。平等,儿子才五岁,怎么会想到这个词。 
  李重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要自己背大段的《社会契约论》给儿子听么,也许他听不懂,也不想听。儿子早熟了。他记得自己小时候犯了错,父亲经常说的一句话是,让事实教育他。可是事实能教给自己儿子的,是什么呢? 
  李重庆没有说活,心疼地摸了一下儿子的脑袋,摸到儿子后脑勺上的一块突起。那是块反骨,和自己一样。 
   
  四 
   
  经过半个月的艰苦卓绝,这天叶添添总算又捱过了一门考试。李重庆觉得应该给老婆好好补一下,就亲自下了厨。炉子上正煲着一道佛跳墙,他一面看着火,一面偷着看几眼电视上正放着的卡通《史努比》。 
  儿子正全神贯注,李重庆觉得自己还有很多可以和儿子分享的东西。他也喜欢史努比气定神闲的自信模样,他的主人查理·布朗就只会一唱三叹“Cood grief”。他很细心地查找了史努比的品种,米格鲁猎兔犬。他也打听了价钱,想也许可以在儿子明年生日时候给他一个惊喜,独生子女,毕竟太寂寞了。不过听说这种狗其实非常吵闹,不知是不是真的。 
  这时候听到旋钥匙的声音,叶添添进来了。李重庆迎上去,笑着说欢迎太太凯旋。叶添添把自己摊在沙发里,李重庆拿来拖鞋给她换上。她却皱了眉头,说怎么也是个大学教授,别搞得跟个老妈子似的。又远远对儿子喊,李子木我跟你说过多少遍别整天盯着卡通片。给你买的学前ABC你看了多少。整天就想着玩,你知道现在社会竞争多激烈么。 
  李重庆就想,看来老婆出师未捷。 
  叶添添晚饭吃得很少,佛跳墙都没有动。李重庆收拾了碗筷,看到叶添添已经坐在计算机跟前,快速地敲动着键盘,手边上是厚厚一摞报表。李重庆就有些心疼,知道老婆又把公司的活带到家里做了。 
  李重庆把自己的东西拿到客厅里来,先是翻了翻大林赠来的一本书,书名有趣,叫《文坛十年目睹之怪现状》。仔细一看,也无非是文人互相叫板的大杂烩。他终于有些不耐烦,搁到一边去。这些年,大林编这类书有了心得,这样下去,著作等身该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在沙发上养了一会神,李重庆突然记起有个杂志的专栏向他约稿的事情,虽是人情,却也拖欠了好久的。老婆在用计算机,他就摊开稿纸来写,写着写着感觉出来了,竟有些汪洋恣肆的意思。也不管人家专栏的篇幅限制,洋洋洒洒了许多文字。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李重庆发现书房的灯熄灭了。卧室的床头灯亮着,但调到了最暗,是明暗之间隐晦的间歇,像一个似是而非的暗示。 
  李重庆轻轻走过去。叶添添卧着,给他一个完整的背影。她的头发在枕上铺张开来,浓黑地缠绕着。另一些落到了肩上,随着呼吸起伏,又悄悄地和睡衣的墨绿色融成了一片。这件丝质的睡衣,是最言简意赅的款式。叶添添是个有自知之明的女人,过了三十岁就舍弃了所有带蕾丝边的可有可无的修饰。 
  在这个年纪,叶添添还是很美的。可她的美是一种无关风情的东西,少了柔软的质地和温度。 
  李重庆有个不好启齿的念头,希望叶添添的性情能够稍稍放浪一些,就像她的名字,能够稍稍不规范些。是的,她太中规中矩了。 
  这时候夜风隔了窗帘吹进来,吹得墨绿色的睡衣起了许多涟漪,叶添添的身体也波动起来。李重庆的心也被一点点地吹皱了,他有些兴奋,又欣喜地压制了,朝浴室走过去。 
  擦着身上的水,他对着镜子欣赏和挑剔自己,一边酝酿着,神往着。他上床,叶添添没有变换姿势,就这样背对着他。他俯下身去,抚摸了她的头发,然后沿着她身体的曲线,缓缓地温存地一路抚摸下去。他听到她的呼吸不那么均匀了,他开始拨弄着她肩上的搭带,要把手深入到她的睡衣里去。这时候他听到叶添添的声音,睡吧,明天董事局例会,老板要我列席记录。这声音是坚决的,几乎听不出睡意。 
  李重庆的手弹起来,在空中停住了,停了一会儿。他终于转过身,觉得自己的欲望好像突然从嘴里吐出的香口胶,在黏腻中冷却下来。 
  他有些不解地看了看叶添添,拧开台灯,从抽屉里摸出一根烟,点燃,随即又掐灭,把灯关上了。 
   
  五 
   
  今天余果穿了鼠灰色的短袄,“湘夫人”的设计。是真的有些短,腕子上的几只银镯子全都藏不住了,叮叮铛铛地往下落。袄子的颜色也太沉着,不过李重庆算是有些了解余果了。她的外表不张扬,是因为她的时尚有底气。 
   
  生意很清淡,余果自己送了茶来,在李重庆对面坐下。 
  今天没有课么?嗯。李重庆低低地回答了,看出她其实是有些心不在焉的。镯子被她的手指挑逗着,在腕上旋转着,好像有道光斑在缓缓地爬行。李重庆呷了口茶,觉出了彼此间的僵持,心存芥蒂似的。其实什么也没有。 
  他于是找些话来说,你的茶社不妨改个名字。余果笑了。 
  你看,可以叫戈登花园广场46号,你这里多的是文人雅士。李重庆本想开个形而上的玩笑,结果自己先发现了其中的乏味。余果倒是领情的,说也好啊,不过我做弗吉尼亚,谁来扮范奈莎。再者真叫了这么个饶舌的名字,像你这样闷声不吭的,早像韦利似的,被赶出去了。 
  现在这个小资的名字,的确是流俗了。不如叫春来茶馆好些,到底还是国粹好。摆开八仙桌,铜壶煮三江,来的都是客,全凭嘴一张。她轻轻地唱,却做了个极其夸张的手势,把他逗笑了。 
  你知道么,阿庆嫂是我的偶像。沙家浜里的男人,好人坏人,没有阿庆嫂搞不定的。这时候的余果,真正是孩子气了。她握紧了拳头,有些昂扬地说,不过,比起阿庆嫂的时候,对敌斗争更加激烈了。我开这间茶社,就为了认识男人,看看男人究竟有多坏,对我丽言,所有的男人都是敌人。 
  敌人。李重痰回忆着她和男人们周旋的场景,顾盼生姿间,硝烟四起。那我呢?李重庆脱口而出,待发现不妥,也晚了。余果的眼睛发出些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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