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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看来在班上学习好才是最重要的,要不日后存扣考上了他却弄得考不上,那两人差距就更大了。打那以后他明显收敛了,在学习上下起了功夫。存扣早上来得早他也早,存扣晚上延长自习他也懒着不走。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次期中考试他竟也跻进了前十名!存扣当然第一,秀平第二。张老师在班会上宣布名次时表扬了他,不少同学都鼓起掌来。那一刻他感到幸福极了,竟又控制不住趴在桌上抽泣起来。只不过流的是欢喜之泪。存扣也转过头向他一竖大拇指呢。现在同学们对他态度真是好多了,有几个女生也和他说话了。他心里突然感激起存扣来,如果不是存扣,如果不是上次丢那么个大丑,他怎么会拗气走到现在这光景?于是他有事没事就和存扣搭讪起来,打球时还主动扔几个给存扣,弄得存扣欢天喜地的。现在他发现了存扣发生了的秘密,心里更是有了一种亲切,觉得存扣也是大人了,是他的同类了,无论如何,以后要和他更加亲近些——和存扣玩,总是没有坏处的。
那天晚上又是下雨,存扣没回家,就睡在男生宿舍里,正好一个寄宿生的奶奶死了请假回去了,他就一个人睡在那床上。不一会儿顾保连也来了,涎着脸要和存扣睡,存扣嫌他身子大睡着不舒服,不肯,又吃不消他死缠赖磨,只得往铺里头挪挪,让他躺了下来。
半夜里雨下得更大,一个格炸炸的响雷把存扣震醒了。这时候他感到床在不住地抖动,而脚那头又传来顾保连粗重的鼻息声,正疑惑间,听见顾保连那边“噢”地一声,几注热乎乎的东西打在他的腿上。存扣一拗身坐起来,说:“你在干什么呀?有东西弄到我腿上了!”顾保连忙坐起来蒙住他的嘴,压低声音说“不要紧不要紧”,另一只手胡乱抓起一件衣裳在存扣腿上直抹。
顾保连就挨存扣这头睡下了。存扣忽然觉得有些亲切。他小时候总是和哥睡在一头的,夜里搂着哥睡,半夜里哥还喊他尿尿。直到哥结婚了他才一个人睡到另一个房间里。他不发声地轻轻问顾保连:“你刚才做什么啦?”顾保连也轻轻说:“你别吱声。我教你好玩的事。”存扣好奇,说“啥好玩的事”,顾保连就把手伸进他裩子里去了,他挣了挣,还是让他捉住了,浑身紧张起来。顾保连握住存扣的屌儿,在那头上轻轻捏揉着,一阵快感如浪卷来,存扣张大嘴巴直呵气。顾保连坐起来,用手熟练地套弄着;存扣简直要喊出来了,死命地强忍。顾保连对着他耳朵轻轻说:“真大呀你。”存扣突然绷起身,失声道:“要、要尿……了!”言未毕,有热浆冲了出来,一注跟着一注,六七次才停下。
存扣瘫了似的,仰在床上直喘气。像刚从球场上下来,累,却是一种快乐后的疲惫。他全身轻松,懒洋洋地,不想动;轻吁着气,心满意足。顾保连坐着,伸手在枕头边乱摸,从哪个本子上撕下纸来,在自己身上乱擦,咕哝着:“冒到我身上了,脸上都有。”存扣就感到好笑,蒙着嘴“咕咕”直乐,笑得床直抖。等顾保连躺下来,存扣抱住他的头,亲热地悄悄问道:“你咋会的?谁教你的?”顾保连打个呵欠,轻声说:“我自己会的。别说了,困了。”两个人搂着睡了。
次日早上起来,两人一起上教室,进财指着顾保连咋呼起来:“顾保连,你晚上‘跑马’啦?”“放屁!谁‘跑马’了!”低头看时,见白背心上几处斑渍,很醒目,下意识用手挠挠,硬渣渣的。旁边座位上两个女生见了,红着脸相互看一眼,低下头吃吃地笑。顾保连忙冲出去;不一会儿回来时,背心湿夸夸地贴在身上,两个奶影儿清清爽爽的。他上河边把背心洗过了。
19、女人那话儿
又是一个周末。放晚学时庆芸过来对存扣说,村里文化室添了台电视机呢,叫他晚上一起去看。存扣支支吾吾的,说讲好的晚上到顾保连家做作业的。庆芸声音就大起来,说你怎么就爱跟那癞疤头玩呢,把身份都玩没了!存扣就回他,我怎么就不能跟他玩呢,癞疤头怎么啦,你还……看庆芸泪水已在眼眶里打转,硬把后半句咽下了。
庆芸脸涨得通红,眼泪汪汪地嗄着声对存扣说:“好啊,你能哩,你去跟他玩吧!你跟他学坏吧!告诉你,癞疤头给班上女生写情书,张老师就要找他呢!”辫子一甩走了。
存扣怔怔地站在那儿半天,还是起脚朝顾保连家走去。
顾保连家的房子新翻修过了,自从他家门口通了条通乡里的大路,他家的理发店生意好多了,市口好了嘛。正屋西房他爸睡;东房他爷爷睡,里面靠窗子摆个黑漆大棺材,平时顾保连难得往里面伸一脚。前些时爷爷被嫁在外乡的姑姑带去过了。顾保连打小就睡在院子厢房里。今年春上有个浙江收鹅毛的来跟他爸租下做了收购点,二十块钱一个月,老癞疤很高兴,找泥瓦匠在厨房的平顶上盖了个小阁楼,像雕堡似的,让顾保连睡在里面。
存扣和顾保连在阁楼上的小圆桌上做作业,一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说着说着顾保连就说到女人身上去了。他问存扣:“哎,你看过女的小便的地方吗?”
存扣说:“没。”
顾保连说:“要看很容易——你上澡堂子洗过澡吗?”
“我不去,我在家烧水洗,上堂子要一毛四呢。”
“嗐!我经常跟我爸去洗。里面经常有小女伢子哩。”
“这有啥稀奇,我小时候还和我妈上女堂子洗过呢。”
“那你看过女的那里了!”
“我小,我记不得。”
“唉,可惜。”顾保连叹气说,“我只看到那些毛孩子的,光溜溜的,大人的没看过。”
存扣就说他:“你也真不要脸,偷看人家女伢子的!”
“这有啥!”顾保连叫起来,“人眼睛长在脸上就是看东西的,——谁叫她们跟大人上男澡堂子的!”
他又说:“大人的跟小伢子不一样的。要不要我拿个好东西给你看啊?”他站起来,从床底下捧出个小木箱子来,里面放着一摞以前的旧课本,他从底下抽出一本,哗哗地翻着页,找出一张对折的纸来,捧宝似地展在存扣面前:“看看,你看看!”
存扣一看,一张图,黑糊糊毛魖魖的,不晓得画的什么,就摇头,咕哝道:“什么呀,这?”
“这叫女性生殖器”,顾保连摇头晃脑地解释道,很在行的样子,“就是女的大人的那个。——我上次在种道那儿玩,从《赤脚医生手册》上偷偷撕来的。”
存扣又看了一眼:“丑死了,咋这个样子?”
“就这个样子的”,顾保连说,“你不懂,这是大人,大人就是这样子。”他把那张图又折起来,小心夹进书页中,蹲下身子把箱子重新放进床肚里,坐下来涎着脸对存扣说:“好玩吧。”见存扣不睬他,他又说:“老实告诉你,我还摸过女的屌屌儿哩!”
存扣白了他一眼:“吹什么大气!”低下头仍旧写他的作业。
顾保连见存扣不相信他,急赤白脸地:“真的!畜生骗你!”见存扣没反应,想了想,像下决心似的,小声对存扣说:“我告诉你可别说给旁人听哟!”他就一五一十地讲起来——他说去年暑假他家那个收鹅毛的浙江人的女儿来这儿过了半个把月,帮他爸拣拣鹅毛晒晒鹅毛;那女伢子十三岁,人长得才漂亮呢,我们学校里的女生一个不抵她。她跟她家里人说蛮话,叽哩骨碌地,快得很,你一句都听不懂;跟我却讲普通话,可好听了!她跟我弄熟了,天天上我楼上玩,和我下五子棋,有一天她困了,就歪在我床上睡着了……
说到这里他见存扣停住笔听得入神,故意停顿了一下。存扣就催他:“说嘛。”
于是又说——我看她在我凉席上睡着了,脸红扑扑的,一条腿儿还挂在踏板上,我心里真是猫爪掏心,我就蹲下来朝她裙子里看,里面有裩子,什么也看不到,我急了,假装为她搬好腿儿,把她抱着摆平了;她一动也不动,我就胆大起来,就把手伸进去摸,鼓鼓的,光溜溜的,软乎乎的,还有一点儿热。我盯她脸上看,她脸火烧似的,眼皮里在动,鼻尖上都沁汗了,我知道她醒了,在装睡呢,就更胆大了,想把她裩子拉下来看,这时他爸在楼下喊她,她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坐起来揉揉眼睛,还打呵欠,整整衣裳下楼去了。
“她叫京霞。”顾保连沉浸在回忆中,他说过了几天京霞回浙江了,走时他正好在舅舅家做亲戚,回来时他发现他枕头边上有一个画报纸折成的小包包,里面放着一条白绸子手绢儿,是京霞留给他的。
说到这里楼下顾保连他爸在院子里喊“保连啊,保连!”,边喊着人已从水泥台阶上上来了,推开门看见两个孩子正坐着做作业呢,面前本子一大堆,顿时眉开眼笑:“噢!细存扣和我家保连一起做作业啊!下来下来,一起吃晚饭!”
存扣就收拾本子文具,说“我家去”,保连爸拉住他:“傻伢子,叔又不特为你,客气啥呢。”顾保连从存扣手上半抢着拿下书包,扔到铺里头去了。存扣只好跟他们下到院子里。
院子里小桌子已摆好了,冷着一盆烫饭粥,斫的水瓜菜,盐煮炒蚕豆,还有一碟藏鸭蛋,一切四,瓤心红艳艳的,直淌油。保连爸说:“我刚才忙活儿没看见存扣来,我上街去切点卤菜。”存扣忙喊他:“别,叔……”可人已乐顛颠跨门出去了。
存扣对顾保连说:“你爸待人真客气。”
“他看我跟你玩他欢喜。”顾保连说着,拉着存扣坐了下来。
保连爸一会儿就回来了,一手托着油纸包,一手拿着一瓶酒。他把纸包打开倒进一只大碗里,是卤猪头肉,像刚出锅的,还冒着热气,油光光颤悠悠的,很撩人,存扣不由咽了口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