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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观众沉浸在哪些早已超越温饱线的导演和剧组所营造的一片良辰美景之中,忘记了疼痛和苦难。 春节联欢晚会在如此喜庆的诗意化妆中开场,又在“春”的强烈展望和歌颂中收场,在春节联欢晚会的演播大厅,对称得挂着偌大的“春”字。整个大厅,灯笼环绕,五彩缤纷,女孩子们花枝招展,男孩子们健康向上。在视觉上,可以说央视虚拟了一个无灾无难无忧无虑的第二欢乐世界。 在主持人的冬去春来的美好将来时的憧憬中,春就成了人们惟一可以把握和展望的可能性。 从中秋到春节,从月圆到团圆,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央视对这两个节日的宏观娱乐构造,一再从时间上完成了共时,也就是“天涯共此时”的同一效应。 特别需要说的是,每年的春节联欢晚会,30秒零点倒计时是一个象征性的时间标准,那是一个不设防的时刻,也是理性的完全脱水时间。尤其是2005年的春节联欢晚会,零点钟声金鸡报晓,所有演员及观众一起跟着主持人数时间,直到零点钟声敲响,这个鸡年的属相象征彻底铸就。随后的《闻鸡起舞——请茶祝酒拜大年》大联唱也就是鸡年属相象征的售后服务;在《盛世大联欢》里,朱军、周涛、李咏、董卿及地方台32名主持人继续导演繁华和喜悦;原创歌曲《恭喜发财》利用香港走红歌星刘德华的人气来完成对虚拟富贵的渴盼。 午夜蒙汗药 春节联欢晚会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把最煽情最具有迷惑性的节目放在午夜,午夜正是观众判断力减弱,感性成分倍增的时候,晚会演员在“谁让咱老百姓过不好年,谁就别想过好年”的高分贝的号召下,演播大厅的观众首先血液澎湃,成了习惯了喊口号的人们的最直接的反应。在每年的春节联欢晚会的节目里,他们都要如此这般灌给平民许多蒙汗药,让他们在对自我身份的荣誉性满足里放弃对自身角色和身份的怀疑,融进了为春节晚会一起喝彩的主流大军。在这里,看不到下岗工人,看不到矿难,看不到低收入者的无奈表情,看不到为讨工钱而四处奔波的民工,而是心平气和、人人有份的良辰美景。 2002年春节晚会节目《知足常乐》,无疑是午夜的蒙汗药,用这种折中主义的劝说来麻醉观众对幸福的进一步要求,同时佐以对老百姓或者说平民的讴歌,实现了对大部分观众的期待的消解。 在每年的春节联欢晚会,农民角色的缺席都是显而易见的,他们用农业代替了农民,这个概念的置换,并没有让农民感到意外,因为作为农民来说,农业就代表着土地和庄稼以及辛勤劳动,但作为主办方来讲,农业就是国家繁荣昌盛的标志,与农民并无多大关系,何况在机器耕作逐渐取得主流地位的今天。因而农民在春节联欢晚会里几乎是被遗忘的角色。 在此基础上,节目对每年的救灾、抗洪等方面做出贡献带上一笔,下岗工人的自满和时代的主人翁角色,归属感、参与感、安全感和荣誉感油然而生。 赵丽萍等人的舞蹈《年年有余》,表现的是农业大国的生存图腾和丰收想象。 丰收之后,便是哄笑,作为春节联欢晚会的一大卖点就是小品的搞笑偏离。每年的春节联欢晚会,观众似乎期待赵本山的出现,并能带来好的笑料。从《卖拐》、《卖车》到《功夫》,这位来自东北的农民暴发户和他的同伴演绎了刁民的嘴脸,并一再成为他兜售笑料的不二法宝,也巧用了观众爱看热闹好围观的“看客”习性,在对弱势群体的关爱之外,滋长了快乐。 中国表情:感动、感叹、圆满、团圆 “炎黄子孙”、“华夏儿女”这样的称谓是春节联欢晚会的必用词,这些词的出现在巨大的根文化的召唤下,将需要归属感的人统统系在同一根绳子上,经过一年一度的追寻和奔波,终于到达圆满的彼岸,这样的结果来自于央视制造的身份认同,他同时制造了接纳他们为一条线的口实,促使他们产生了权利幻觉,中华大家庭,抒情叙事,小中见大,亚非拉国家的中国结。眉佳、蔡国庆、王静、杨洪基等人演唱的歌曲《邻里之间》是对小家的磨合,以此来衬托大家的和谐;小品《魔力奥运》,通过运动员的走秀和过场,对国家荣誉的强调和炫耀;满文军的歌曲《回家的人》,用《懂你》的表情来唱给年夜需要回家的人;彭丽媛和刘岩的歌曲《梦圆》更是画龙点睛之笔。
第一部分春节联欢晚会:中国式狂欢(3)(图)
中央电视台也不忘在节目中间利用亲情的绳结来串起短信投票的连环扣。在节目中间,他们电话采访某个驻边疆的官兵,让官兵和家人通话。顺便把事先采访国外的留学生的节日感言和祝福,放在他们安排好的空档播出,忽略了观众的时差意识,电视屏幕上显示各国大使馆对春节的殷切祝福,造成一种世界同此凉热的假象,以及世界大同的美好愿望和关于中国的圆心说。让留学生说汉语表演中国节目,强调中国文化在世界的强势。在节目正式开始之前,轮番播放各种过年民俗的来历,采访各地回家过年的人,剪辑一些说得贴近春节晚会主题的气氛的回答播出,以此来为团圆作铺垫。 2005年的春节联欢晚会,32个地方台的主持人,用对联的形式来展示各地的风土人情,和特色产品,继续祖国地大物博,民风淳朴,河山锦绣的泱泱大国形象和地理轮廓,催生国民的自豪感。用各个主持人的无与伦比的满足来笼络各地的观众对本省文化的关注,而这些省的文化优势一再汇集成祖国的繁荣昌盛和不可战胜,那么此轮廓下的国家神话被演绎得令人振奋,暂时地缓解和软化了自然灾害和政策不彻底带来的民众内心幽怨和阴影以及再建家园的艰辛,让观众一时间投入到地方保护主义和狭义的民族自豪感中来。 他们还加大了对这种主流美学的小品式歌颂,周涛和冯巩表演的小品,黄宏表演的出租车司机洗脚的只奉献不享受的红色时代的中国“螺丝钉”精神。 而在2006年的春节联欢晚会的报道中,该晚会的总导演朗昆在竞标方案中建议晚会的主题为“家和万事兴”,重点突出的仍然是春节全家团圆的喜庆氛围,也是对今年的“创造和谐社会”的呼应。 “回来吧”或者“我们那时候” 春节的特殊性就在于人们有专门的时间来叙旧情,来回忆,这个特点表明,任何刻骨铭心的记忆在这一刻都会成为娱乐的口实,因而在这样的关键时刻,以擅长怀旧情感挖掘和制造母亲怀抱的中央电视台则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在春节联欢晚会的词语表中,中国人被分成几个概念:全国人民、港澳同胞、台湾同胞以及海外侨胞,如此的所指,就绘制成了春节晚会的情感地图。因此,以中央电视台制造的春节晚会为家园的中心,他们就开始了虚拟的家园召唤。而在此基础上升华的称呼就是“炎黄子孙”、“龙的传人”,所谓的“龙”就是在地理上的当下的土地:“遥远的东方有一条龙,他的名字就叫中国”。 同时,每年的春节晚会都要在召唤的本体上大加修饰,2005年春节晚会中,军旅歌手阎维文、吕继宏、佟铁鑫演唱的的《为祖国守岁》,胡雁、廖吕永以及地方台32名主持人表演的《平安中国》,马金凤等人表演的《守岁大观园》等都是对以“祖国”为中心的神化形象的祭奠和膜拜,并赋予了节目的节气符号意义。如此让观众感觉众声直达天庭。他们将地方媒体的代表等同和替代民声。这种娱乐节目宗教属性的巩固,与其说是民(观众)心所向,毋宁说是防民(观众)之口。 接下来郁钧剑、殷秀梅及地方台32名主持人,中央台主持人、全体参演演员合唱的《难忘今宵》仍旧不辞辛劳地收着一年一度的尾。这首歌是著名词作家乔羽和著名曲作家王酩联手专门为春节联欢晚会创作的。自1984年的晚会成为片尾曲,由李谷一演唱的《难忘今宵》从此就成了“保留曲目”,而每逢春节晚会必然就作为压轴的《难忘今宵》一而再再而三地测试观众的耐性,让观众不得不审美疲劳。 每年的春节联欢晚会,都要腾出大量的时间在字幕上打出各大使馆、各国留学生以及中国南极科考站、驻香港官兵和驻藏官兵的新年贺词。以此来给观众留下世界各地的人们都在春节甚至是春节联欢晚会的光辉里遨游,而春节联欢晚会在主持人的口中似乎等同了春节。一个综艺节目的摇身一变就是这样完成了。 2005年的春节联欢晚会,有一个大的卖点就是对联大联欢,其中最惹眼也最具有代表性的是最后的春联,上联是“上下五千年,太平盛世欣今日,听钟乐和鸣,八方共饮复兴酒”;下联是“纵横九万里,锦绣中华创未来,看龙狮劲舞,四海同吟发展歌”;横批:盛世大联欢。这对春联穿越时空的宏大想象,用“复兴酒”、“歌舞”、“龙狮”、“同吟”布置的“钟乐和鸣”般的锦绣盛世,所有这些意向的组合都没有脱离一个主题——集体情感共同体,也就是普天同庆。 节目中间,即兴采访演播大厅的某个人,而看似平常的采访都是安排了固定的说辞,以个体的幸福象征了群体的幸福,以个体的口头关怀代替了对全体民众的关怀。 他们还有一个惯用的手法,那就是用新旧社会的对比来说事,“我们那时候啊,没吃的没穿的,过了今天没明天”,用旧的苦来衬托新的甜,用过去的经济指标来衡量新时期的人民生活水平极度飙升。
第一部分春节联欢晚会:中国式狂欢(4)(图)
宋式红樱桃与朱式纸巾 近几年的春节联欢晚会上,几乎都用宋祖英式的红樱桃式唱腔开始节目,从《诗经》中的“杭育杭育”到宋祖英的《好日子》,这种劳动和丰收的喜悦实现了划时代的交接。而宋祖英带着“审美紧张”般的表情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