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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离马 作者:凌九九-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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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整个皇宫都充满了热闹与喧嚣,龙椅端正地摆在御花园里,皇上坐得威严。皇后、嫔妃、皇子、公主、文武百官……密密麻麻坐在皇上后面,桌上摆满了各色点心瓜果、玉液琼浆,还有各地为皇上贺寿进贡而来的贺礼。夕落池旁搭起了戏台,台上,歌舞杂耍轮番上阵,皇上心情极好,每有一个节目结束,便大声喊赏,满场掌声雷动,宾主尽欢,山呼万岁之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四十一
  忧止坐在少陵身旁,被这样的场面震慑住了,更加切身地体会到了皇室的至高无上。欣赏表演之余,忍不住悄悄打量各位皇亲重臣,在众人中逐一挑选自己熟悉的面孔。皇后娘娘坐在皇上身边,高贵端庄,不可方物。陈贵妃坐在她身侧,仍是苍白柔弱,却也带着笑。再旁边的几位妃子中,她只认得几位,其余的便只是面熟。
  再往这边,便是诸位皇子,虽然同是一父所生,气质却是千差万别,有的气宇轩昂,一表人材,有的却目光呆滞,神情委琐。她摇摇头,庆幸自己嫁了少陵,若是嫁了位不学无术的皇子,一生不知如何凄苦。
  众大臣之中,她看了半天,只认得两位,一位是程大人,一位是卢太医。
  认识卢太医,还是几日之前。那天在马厩从流离身上跌下,当时不觉疼痛,第二天起床之后,才感到尾骨处又坠又疼,竟然直不起腰。少陵挂念她的伤势,人在御书院脱不开身,就差人请了名御医来给她诊治。来的那人,便是这卢太医。
  那是个极慈祥的老人,幽默风趣,医术又精湛,谈笑间隔着棉被用力一按,顿时疼痛全消。忧止又是惊讶又是佩服,见他与外公年纪相当,更是倍感亲切,忍不住多聊了几句,最后,又小心地问他一个问题:若是有人,虽无残疾,却从来不曾开口讲话,有没有可能一生便这样哑了?
  卢太医的回答让她绝望。他说:若此人年纪还小,尚可无碍,若是已经超过了十二,那么,恐怕从此也就再不能学会说话。
  卢太医走后,她想着泽长用心学话的样子,悲伤得落下泪来。
  如今皇上寿筵,远远看着卢太医慈祥的笑容,她心里忽然觉得好奇,便悄悄问少陵:太医只是名医官,品级不高,为何能出席这样隆重的场合?
  少陵说:这卢太医是个特例。卢家是医学世家,世世代代都是江湖上出名的神医,十几年前,父皇去江南微服私访,谁知路上身份暴露,遭到反贼暗算,身中剧毒,无药可解,恰巧被卢太医的云游四方的父亲遇到,他虽然是名郎中,却深明大义,知道面前的是圣上,便拼死为他吸出身上的毒汁,自己却毒发身亡。父皇回朝后,感念卢家恩德,追封忠义侯。卢家从此世代在宫中供职,虽然不过是太医,却可官居一品,地位非凡。
  忧止更是奇怪:那为何不直接封个高官呢?如今这样做着一品太医,岂不是坏了规矩?
  少陵笑道:有些长进,竟也知道这不合礼法。
  她抿嘴一笑。
  少陵又说:当时父皇也想让卢家世袭侯位,谁知他们不肯。卢太医说,父亲这侯位是用命换来的,是一个人的荣耀,后人若是沾了这份光,恐怕寝食难安。父皇说,那么,卢家只要香火不绝,可世代入宫为官,官居一品。他却又说,无功不受禄,我们没有治国之才,不敢白领皇粮,更不敢占了贤能之位。
  忧止笑道:这卢太医却也难缠,皇上生气了没?
  少陵摇头: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大加赞扬,说他们不贪图荣华富贵,难能可贵。并说,从此后,卢家每代选出一人入宫为医,你们本来就是医者,这总不算无功不受禄,而这一品官级,就当是朕的赏赐,整个大东朝都是朕的,改个官职是朕自己的事,你们总不会拒绝了吧。他们这才磕头谢恩。从此这朝中,便多了他们这一家一品太医。
  原来如此。忧止点点头,忍不住又向卢太医看去。却忽然发现,在卢太医身边,有一个女子,正在直直地注视着她。目光与她相遇,仍然不闪不避,一双眸子,尽是清亮与勇敢。
  忧止一怔,下意识地打量她。
  她很年轻,很标致,明眸皓齿,皮肤雪白。头发用一条淡紫布带高高地束在头顶,没有任何饰物。虽然坐在椅子上,可身体仍然挺得笔直,身上一件紫色衣裙,窄小的腰身勾勒出侧面的美好弧线,裙摆很短,露出纤细的小腿,袖口和短靴均用细绳紧紧缠住。腰间插一把短小的匕首。
  忧止情不自禁地,就在心里喝了声好。
  这是个让女人都会惊叹的女人。
  宫里漂亮的女人虽多,却没有一个与她相同。她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孤傲、冷漠、灵动。这种气质,忧止渴望了很多年,却始终无法拥有,那是一个长年习武的人才会拥有的自信和坚定,而她在这之外,又加了一分张扬不羁的野性,像冰下的一团烈火,激烈地燃烧着。
  这样一个女人,实在精彩!
  怀着这份欣赏,忧止对着她真诚地微笑了,友好地点一下头,算是招呼。
  她却别开脸去。
  没有笑容,没有回应,只冷冷地转过去,毫无表情。
四十二
  这是一颗坚硬无比的钉子,忧止被碰得有些蒙,怔怔地回不过神来。
  她是谁呢?能入宫参加皇上寿筵,已经很不普通,居然还能带着武器。该是个身份极特殊的女子吧。
  刚要回头向少陵询问,忽然耳边轰一声巨响。这一声惊天动地,伴着浓烈的滚滚黑烟,冲天而起。
  忧止一惊,还没弄清状况,身边已经乱作一团,哭的,喊的,四处奔跑的,呼天抢地的……好多人在她面前拥挤着,交错着,整个御花园前所未有地喧闹,这个时候,没有君臣,没有身份,只有求生。
  她呆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这时,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将她拉开。
  是少陵。
  他拉着她,一路从人群中拼挤出去,一直将她带到树丛后面,让她躲好,大声说:你不要动,我去救父皇。说完又冲进去。
  她这才恍惚有些明白,恐怕是宫里混进了刺客,趁着混乱,来向皇上行刺了。
  这个念头一出,她马上就惊出了一身冷汗。那么,刚才的响声和浓烟,是炸药吗?刺客炸了戏台?炸了皇上?皇上!皇上安全吗?受伤了没有?少陵!少陵安全吗?他就这样冲进浓烟中,会不会受到波及?或者,身为太子的他,原本也就是刺客的目标?
  她越想越怕,心乱如麻,想钻出树丛去看个究竟,又怕反而成了少陵的累赘。她懊恼了,如果自己会武,便不至于在这样危急的时刻,只能远远地躲在一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男人出生入死。
  忽然身边脚步声响,紧接着树丛一动,有人闪了进来。
  谁?少陵,是你吗?她试探地伸出手去。
  忽然寒光一闪,一直闪到了颈间,眼看着一柄长剑,就要割破自己的咽喉。她吓得呆住,惊呼声哽在口里,已经叫喊不出。就在她闭上眼的时候,有人喊:住手!
  剑在她脖前猛地停下来,利落而干净。
  是太子妃吗?有人问。这不是少陵的声音,却仍然非常熟悉,她细一分辨,当即惊呼:皇上!
  这两个字刚叫出口,立刻有只手,飞快地捂住了她的嘴,一个声音在耳边说:不可出声!她明白过来,用力点头,那只手这才松开,那个声音又说:太子妃,情况紧急,微臣冒犯了。
  她透过烟雾,依稀看到面前有两个人,一人金黄衣袍,虚弱地坐在地上,想来是皇上,另一人黑色长衫,黄铜带扣,手里握着把长剑。
  黑衣人说:太子妃,请照顾好皇上,千万不要出去,我去抓拿贼党。
  她只会重重点头。那人对她一揖,这才走了。
  她快步走到皇上身边,低声问:皇上,您受伤了吗?
  皇上摇摇头。
  她又问:刚才那个人,是宫里的人吗?
  他是左侍禁沈棠,内宫的侍卫统领。皇上回答,声音低沉,有些心不在焉。她点点头,想到冲进去救驾的少陵,忙说:皇上,您可看见……
  朕不是个好皇帝吗?他忽然说。
  皇上……她怔怔地,接不上话。
  如果朕是明君,为什么有人要行刺朕?他的声音里充满疲惫。
  离得近了,她才看见皇上的脸上写满了颓唐、茫然,还有很深很深的挫败。忧止忽然明白,他的伤,恐怕不在身上,而是在心里吧。她看着他,想到他冤死了她的父亲,害她家破人亡,真想指着他的鼻子说:你不是明君,你当然不是明君。可是现在,他这样无助地坐在她面前,坐在这满是泥土的地上,再没有高高在上的威严,而只是一个孤独而失落的男人,一个人到中年,被挚爱的女子背叛了的男人。她哀伤地看着他,不知是该憎恨,还是该可怜。
  为什么不说话?他忽然说,苦笑着,为什么不说,朕确实不是个明君?你该恨我的,不是吗?我冤死了你的父亲。
  她大大地吃了一惊,几乎是张口结舌了。
  他长长叹了口气:我知道凌将军是清白的,一直都知道。
  她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像是在听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在看一个神志不清的病人。
  他苦苦地笑:有很多事情,你永远也不会懂,做一个普通人的快乐,做一个皇帝的无奈……
  他猛烈地咳嗽起来,咳得很凶,深深弯下了腰,这一刻,他看起来虚弱并苍老。
  为什么要杀他?她终于问,什么理由这样无奈,能让你亲口下旨杀一名对你忠心耿耿的大将?
  他缓缓地止了咳,抬眼看着她,轻轻地吐出两个字:
  社稷。
  为什么?为什么?她失声喊。
  因为证据,因为满朝文武亲眼目睹,铁证如山!
  他说得平静,她却瞬间崩溃。
  什么证据?
四十三
  通敌书信。凌将军的亲笔字迹,还有鲜红的帅印。
  她戛然止声,难以置信地望着他,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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