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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离马 作者:凌九九-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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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笑吟吟地钻了进去。
  走了一会儿,她猛然停了下来。
  她看到了一座房子。
  确切地说,是一座竹楼。
  竹楼本不可怕,尤其在这竹林之中。竹林配竹楼,本就是相映成趣。
  可是,这里是皇宫。
  皇宫里面,到处是金碧辉煌的宫殿,到处是栉比鳞次的屋脊,民间极尽奢侈也盖不出的美丽房屋,这里随随便便就有几百间,可民间最普通的青竹小楼,在皇宫,却该是断然寻不见的。
  可是,她眼前就有这样一座竹楼,隔着一片碗口粗的竹子,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地立在竹林中央。竹楼共两层,秀美精致,典雅清幽。门前挂着两大方白纱,薄如蝉翼,随风舞动,伴着美妙的琴声,更添了几分飘然出尘。在这庄严的皇宫,竟然像是赫然入目的一片仙境,却也有种说不出的奇异。
  她犹豫着,不知是该进去看个究竟,还是就此停住,打道回府。就在这时,平地忽然刮起了一阵大风,一直刮到竹楼门前去,将门口挂着的那两方飘逸的白纱高高扬起,里面的景象一览无余,她不由自主地向里看过去。
  那里面,赫然坐着一个女人。
  雪白的纱衣,长长的头发,正对着大门,坐得很端正,前方一张古琴,正弹得专心致志。似是觉察到有人看她,她缓缓地抬起头来。
  忧止猛地打了一个冷战。
  那是一张极美的脸。美得令人窒息,令人惊叹,美得不似凡间女子。她的脸色很苍白,嘴唇却很红艳,整张脸没有丝毫的表情,茫然而麻木,像一具没有了血肉的雕像。最怕人的却是她的眼神,空洞的,无神的,像一池毫无生气的深潭。可是,这样的一双眼,在望向忧止那一刹那,却又发出了极凌厉的光。
  忧止啊一声,拉着茗姨,拔腿就跑。
三十七
  茗姨一直在她身后,什么竹楼、女人,一个也没有见到,忽然间听到她一声惊呼,紧接着便被她拉着没命地跑,当真是措手不及,手忙脚乱,一边陪着她跑得心惊肉跳,一边还在忍不住气喘吁吁地询问:怎么了,看见什么了?
  她这一问,那个白衣女人便清楚地浮现在忧止眼前,那飘飞的白纱,那麻木的脸,那凌厉的眼神……她越想越怕,跑得更是飞快,谁知刚跑到竹林外,忽然眼前一闪,竟然有一个黑影,鬼魅般地掠过去。
  她惊恐莫名,喊也喊不出,双腿一软,直直地瘫在地上。茗姨过来拉她,她语无伦次地说:看到没有,看到没有?茗姨急急说:我跟在后面,什么也不知道,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她举目四望,发现自己仍然在这竹林边,又慌又怕,咬咬牙,努力站起来,跌跌撞撞,只想立刻跑到热闹的地方。
  不知跑了多久,已经疲累至极,更加像只无头苍蝇,分不清方向,也看不到道路。正巧迎面过来了一个人,她收不住脚,整个人便撞在他身上。
  哎哟,这是谁呀,这么急三火四的?那人抱怨着,阴阳怪气。
  是喜公公。
  忧止像是见了救星,一颗心这才放下来,却只顾喘着粗气,说不上话。喜公公见是她,躬身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太子妃,这么风风火火的,打哪来呀?
  忧止喘息着:竹……竹林……
  喜公公听到这两个字,猛然一怔,笑容顿时凝固起来:你,你去了竹林?
  她仍在说着:竹……竹林有……
  竹林什么也没有!喜公公打断她,语气冷漠,太子妃您想必是累了,还是尽早回明瑞宫休息的好,老奴还要给皇后娘娘办差,也就先行告退了。
  走了几步,却又转回身来,看着她们,意味深长地说:太子妃,这皇宫大得很,能去的地方多的是,可有的该去,有的不该去……您是聪明人,有些话,自然用不着老奴多说。
  忧止怔怔地看着他,心里又是惊又是怕,又是疑惑又是不安,一时间,就只能呆呆地看着他,说不出话了。
  直到回到明瑞宫,她仍然惊魂未定。
  这一切的一切,如此奇异,她只想立刻找到少陵问个明白,可这个时间,他该是在御书院上课,不到黄昏时分,断然是回不来的。她换了衣服,怔怔地坐在窗前,忍不住回忆起竹楼中那白衣女人。中午的阳光温暖明媚,从窗边斜斜射进来,笼住了她的整个身体,晒得她慵懒起来、迟钝起来、迷迷糊糊起来。在这样的真实而明亮的阳光底下,她忽然就有些怀疑,刚才那缥缈的一切,究竟是真真切切地发生过,还是,不过是一场幻觉。
  门被轻轻推开,茗姨端一碗莲子羹走进来,递到她面前,她摇头,说吃不下。茗姨心疼说:那怎么行,惊吓归惊吓,饭总还是要吃的,本来就觉得你这些天郁郁寡欢,眼看着脸瘦下去。
  她失笑:我郁郁寡欢?哪有的事?说着摸摸自己的脸,笑着说:是茗姨太关心我,自己难免胡思乱想了,我倒觉得自己胖了些。
  茗姨还是摇头:以前在草原,每天出去骑马,那才真是面色红润,神清气爽,如今日日闷在这明瑞宫里,不生病就是万幸,又怎么会胖?
  她心一动。
  茗姨这话,倒让她想起了流离。
  她已经有十几天没有见过流离。
  自她进宫以来,时刻提醒自己的身份,不再是草原上无拘无束的凌忧止,而是皇宫里众人瞩目的太子妃,她端庄不端庄,得体不得体,不仅关系到自己的尊严,更代表了皇室的颜面。规矩多了,自然就被束缚,再是有少陵宠她护她,仍然难免战战兢兢、小心翼翼。以前形影不离的流离,如今虽然就在明瑞宫中,却也不敢常去探望,一是碍着身份,堂堂太子妃,有事没事就跑到马厩去,成何体统;二是防着流言,毕竟流离身边,还有个她亲自带进宫来的泽长。
  何况泽长,也已经不是过去的泽长。
  他不再是那个蓬头垢面的野人,而摇身成为了一个容貌俊美的少年,那么年轻,那么纯净,那么淡定,虽然只是马夫,却仍然引人侧目。
  少陵从小爱马,明瑞宫里良驹无数,马夫若干,可只有泽长一人有忧止的特许,不必理会其他马匹,只专心照顾流离。少陵知道她对流离的喜爱,也就应允。
  没有危险,没有拼杀,而日日有着流离的陪伴,这样的生活,对泽长来说,是舒适并且安逸的,他有非常多的时间,来适应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皇宫里,一草一木都让他新奇,一座座宫殿更让他惊叹。马夫们有专门的房间,无事的时候,大家总会围坐在一起吃饭聊天,他不会说话,便坐在旁边静静地听,专注地研究他们交谈时的口形和动作,细心地揣摩每一个词语所表达的意思。
  一个月下来,他已经能听懂大多数普通的对话,也已经由一个离世的怪人,逐渐地变成一个入世的常人。上一次忧止见到他时,他甚至可以打着手势与她交流,忧止惊讶得合不拢嘴,又是喜悦,又是悲伤。喜悦的是,他终于懂得了听;悲伤的是,他竟比所有人晚了十几年。
三十八
  这样想着,她心里酸了一酸,起身对茗姨说:走,我们去看流离。
  她们来到马厩,看到了极美的一幅画面。
  马厩后面的草地上,远远的,流离在悠闲地散步,时而低头吃吃青草,时而缓慢而优雅地摆动尾巴。泽长穿着白色的下人服,仰面躺在它的身边,双手枕在脑后,凝神地仰望着天空。
  天空湛蓝而辽远,草地碧绿而清新。蓝天、白云、碧草,黑亮的骏马,俊美的少年。一切是那样宁静,那样舒缓,那样安详。
  她竟看得痴了。
  流离看到她,高而响亮地一嘶,兴奋地跑到她身边,低下头来蹭她的脸,活泼又亲昵,像一个在对母亲撒娇的孩子。忧止笑着,用手轻轻拍打它的脖子,扭头看四下无人,忍不住攀住它的后背,飞身向上跃去。
  她已经太久没有骑马,心里痒了又痒,却总是强迫自己按捺下去。她是太子妃,公然像个男人一样跨在马背上,成何体统。
  什么时候起,她的世界里充满了这四个字,成何体统?
  如今流离就在眼前,这是多么真实而巨大的诱惑。她心里的渴盼探出了头,就再也止不住,汹涌地奔放出来。草地小得可怜,自然比不了牧场,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可以驰骋,便是她最短暂的快乐。
  可是她掉了下来。
  竟然!
  上马上到一半,忽然整个人从半空中,直挺挺地摔落下来。
  她惊呆了。
  因为她的裙子。华美却窄小的裙摆,将她的腿牢牢缠住,经不起这样舒展的动作。
  茗姨急急过来扶她,她却怔怔地坐在地上,不肯起来。疼痛吗,并不,可挫败感远比疼痛更能撞击她的心脏。骑马骑了十几年,如今却连上马都成了难事,还有什么比这更能刺激一个在马背上长大的孩子?
  她心情低落至极点,垂着头,意兴阑珊,几乎要落泪了。
  这时,一只手伸到了她的眼前。
  一只男人的手,宽大,有力。
  她抬起头,泽长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面前,正在对着她笑。阳光从他身后射过来,他背光而立,周身的轮廓都散发着柔和的光。那笑容那么亲切、那么温和,她犹豫了一下,就将自己的手放到他掌心里,任他轻轻一拉,站了起来。
  他没有放手,一直拉着她走到阳光底下,在他刚才躺过的地方停下来。
  他看看她,对她一笑,忽然松了手,自己就躺了下去,拍一拍身边的草地,对她笑。
  她一愣,小声说:你,你要我躺下来?
  他点点头。
  她下意识地摇头。这是皇宫,不是牧场,哪容得她任性妄为?
  可是,草地这么碧绿,这么柔软,她看着,看着,忽然就没有勇气拒绝。
  他望着她的眼睛,鼓励地点点头。她终于咬咬牙,提着裙摆,小心地躺在他身边。昨夜的雨水还未干透,草地依然有些潮湿,她华丽的衣裙立刻便沾上了湿湿的印子,可它依然是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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