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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离马 作者:凌九九-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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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你有心事?他笑问。
三十四
  她慌乱地摇头:哪有?
  别瞒我,也瞒不了我,别忘了,我是你丈夫。
  她红了脸。这么久过去,丈夫这个词,听起来仍然让她心跳。
  他故意加重了语气:还不说?
  她这才低下头,将茗姨的问题说出来,说到爱字,已经是满面通红。
  他笑着: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是这个,那么……他深深地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你怎么想?
  她抬起头,眼神凄凄楚楚的:殿下,我从小就没了娘,茗姨虽然疼我爱我,却毕竟也没有嫁过人,这些女儿家的事,从来就没有人教我,你贵为太子,却娶了我这样的妃子,这样木讷,这样不解风情,该是觉得委屈的吧。
  他惊奇地睁大眼睛:这就是你的想法?
  我想说,情爱之事,我虽知道,却不懂得,白白辜负了你对我的好……
  话没说完,她已经被他一把拥在怀里。她一惊,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头顶撞到了他的下巴,他唔的一声,她又是一惊,连忙抬头去看,这一抬头,却正触到他明亮的灼热的眼,这样滚烫的目光,让她把所有的话都咽在了肚子里,慌乱地说:殿下……
  别叫我殿下!他迅速地说,我是别人的殿下,不是你的殿下。
  她只能怔怔地望着他的眼,说不出话。
  他轻轻松开了她,微笑了:究竟需要多长时间,你才能意识到我是你的丈夫?我的名字并不是太子殿下,而是秦少陵。我叫你忧止,你叫我少陵,这样才像是夫妻。
  他温柔地看着她:来,叫一声听听。
  她咬咬唇,含糊地说:少陵。
  他笑得满足,伸手轻轻拥她入怀:这样多好,早该这样。与尊贵的皇室婚姻相比,我只想与你做最普通的恩爱夫妻。
  她静静倚在他的怀里,整个心里充斥着无法言说的感动。她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
  外公终于离开都城。
  她百般不舍,却没有挽留。这里不是属于他们的地方,他们的家在草原,那里的蓝天青草,才让他们心安。
  外公走那天,她一直送到郊外,亲眼看着他高高地跨上马背,挥鞭而去。她静静地站在原地,久久不动,泪流了满脸。她知道外公也一定是哭了的,只是不想让她看见,所以才走得那样决绝。
  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真的是离开了草原,离开了牧场,离开了外公,才知道自己的余生,便与这华丽的宫殿再也脱不了干系,生是皇家的妃,死是皇家的鬼。
  她的心不由自主地沉下去,再沉下去。
  心里苦着疼着,便怏怏病了一场。终于好转时,已经又是半月。
  这天上午,天气格外的好。
  忧止病已痊愈,便去景秀殿给皇上请安,皇上正好画完一幅画,见她进来,便赏给了她。画的是塞外的茫茫草原,天高云淡,羊马成群。寥寥数笔,那份壮阔与宁静便跃然纸上。皇上说:你自小在草原长大,来到中原一定极不习惯,赏你这幅画,希望能稍解你思乡之苦。
  这样一个皇上,善解人意,宽厚仁慈,她虽然还是有满腹的疑问,却也不能不对他充满敬仰。
  回来的路上,经过御花园。刚下了一夜的雨,天亮才放了晴,整个御花园的花草都还凝着晶莹的雨露,扑面而来一股清香,让人神清气爽。她一高兴,就不急着回明瑞宫,由茗姨陪着,在御花园里游览起来。
  皇宫这样大,宫殿林立,虽然来了已有一月,去过的地方却寥寥无几,算起来,除了皇上皇后的寝宫,御书房景秀殿,便只有陈贵妃的祯丽宫。
  见陈贵妃那天,她心里是颇有忐忑的。毕竟是少陵的生母—婆媳关系最是紧张,虽然身边没人教她,听些杂七杂八的谈话却也知道了个耳熟能详。就算皇宫里的妃子多半温柔娴雅,却也不过是凡人,有七情六欲,有爱憎好恶。少陵走在前面,她低着头惴惴跟在后面,惹得他一路上都在笑她的怯弱。
  真正见了,才知道不过虚惊一场。
三十五
  她从没见过比陈贵妃更加温柔的女人。
  茗姨是温柔的,可温柔得坚韧;皇后也是温柔的,却又温柔得尊贵。只有陈贵妃,温柔得如此纯粹。她的容貌是楚楚可怜的,声音是细软如丝的,目光是盈盈如水的,一举一动都像风拂杨柳,柔弱而充满了诗情画意。面对这样一个母亲,她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陈贵妃从自己头上褪下一只晶莹剔透的玉簪,轻轻走到她身后,慢慢地插上去,边插边轻声细语地说:这簪子我留了好多年,只想着等我的儿媳进了宫,亲手为她戴起来,少陵好福气,找到你这样雅致美丽的妃子,此刻我就是死了,也已经没有了遗憾,没有了牵挂。
  泪光闪动,吐气如兰,忧止看得痴了,也听得痴了。
  和少陵离开祯丽宫的时候,陈贵妃一直送出很远,最后停在门口,扶着宫门看着他们离去。一直走出很远,忧止回头张望的时候,仍然见她纤细的身影紧紧倚着宫门,一动不动。
  该是极寂寞的吧。
  路上,她忍不住问少陵:为何她看起来这样忧伤?
  少陵叹息说:在这后宫,若是得不到皇上的宠爱,便要寂寞终老,你若是她,也会一样忧伤。
  她惊讶地:怎么会?她这样美丽!
  美丽?他苦笑,在这后宫,哪个女子不美丽?若是没有倾国的容颜,又怎能留在皇上身边?她不是没得到过宠爱,年轻的时候,也曾风光一时,荣宠无比,可皇上的情,没有长情,皇上的爱,没有专爱,时日一久,厌了腻了,再是美丽,也只不过成了一个摆设,在皇宫里,这样美轮美奂的摆设,又何尝少了?
  忧止听着,不知怎的就是一凛,沉重得喘不过气。
  他也迟早会是皇上,那么自己,会不会也终会成为这样的摆设?
  这句话憋在心里,憋得她好些天郁郁寡欢,少陵觉得异样,问了几次,她只说入宫久了有些烦闷,也就遮掩过去。少陵信以为真,几天以后,忽然神秘兮兮地跑来找她,居然像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一只彩色的纸鸢,说是番邦的贡品,他见上面的绘画艳丽精致,便问皇上讨了来,以后她若在宫里实在觉得无趣,就可去御花园玩耍。
  她将纸鸢举在手里,见他这样地体贴,又是惊讶,又是感动,心情这才渐渐好转起来。
  可是,那样一来,却也没有了四处观赏的兴致,直到今天见到这满园的雨露,这才兴趣盎然起来。刚巧御花园不久前刚栽种了好些外国进贡的奇珍异草,如今一场雨过后,开了个姹紫嫣红,煞是好看,忧止与茗姨边走边聊边赏花,丝毫没觉得疲累,竟然一直走到了安阳阁。
  安阳阁在整个皇宫的西南角落,离明瑞宫着实有些路程。忧止笑道:竟然走到这了,回去可有得走了。茗姨也笑说:走走也好,否则你每天除了给皇上请安,便待在明瑞宫里不肯出来,闷也要闷出病来。忧止嫣然一笑,又叹道:可惜没把少陵给我的纸鸢带来,否则这里清幽无人,正好玩个痛快。
  正谈笑间,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琴声,清越悠扬,如泣如诉。忧止在草原长大,从来没人教她抚琴,可即便是这样,她仍能清楚地听出曲子里所饱含着的凄凉和悲伤。
  好美妙的琴声,茗姨脱口赞道。她却是满腹疑惑—程大人早就说过,这安阳阁是皇上作太子前的书房,登基之后,便就此荒废了,除了皇上偶尔来怀怀旧,旁人是进不来的。可皇上明明在景秀殿,那么,在这里抚琴的又是谁呢?
  正想走近细听,琴声却骤然停了。
  她一愣。正巧前面经过两名宫女,见了她忙不迭地躬身问好,她便问道:你们可知,刚才在这里抚琴的是谁?
  两名宫女低垂着头,抬也不敢抬,其中一个说:回太子妃,奴婢并没有听到有人抚琴。
  她惊讶:琴声那样清楚,怎么会没有听到?
  两人将头垂得更低,不敢说话。她怔怔地问另一个:你也没听到吗?
  回太子妃的话,奴婢也没听到。
  她向后退一步。青天白日,她的后背却忽然有些发凉。忍不住回头问茗姨:茗姨,你,你听到了是不是?茗姨点点头,眼中同样充满了不安与疑问。
  她这才稍稍稳下心来,拉过茗姨的手,小心地向安阳阁走去,茗姨走了几步又站住,诺诺地说:忧止,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吧。
三十六
  忧止犹豫一下说:你先回去,我一会就回。说着松了茗姨的手,自己仍然向前走去。茗姨叹口气,她这份好奇与倔强,从小到大,竟是一点也没有改变,只好追上去,将她的手重新拉住。
  离安阳阁越来越近,近到可以透过敞开的宫门,看到里面的整洁寂静的院子。忧止咬着唇,轻轻探进头去。
  就在这时,琴声猛然又响了。
  她吓了好大一跳,险些惊呼出声,咚咚咚地倒退了好多步,拉扯得茗姨跟着一并退后,两个人互相牵绊踉跄,好不狼狈。
  这次她们终于听清,琴声并不是来自安阳阁。
  可是,不在安阳阁,又是哪里?
  她细细分辨,那琴声虽不响亮,却是极清楚,想那弹琴之人,离她们绝不会太远,声音顺风而至,依稀来自南边。
  她循着声音抬眼望去。安阳阁已在御花园的尽头,再南面,没有了花草,而是一片竹林,枝繁叶茂,郁郁葱葱,长势甚好。
  难道有人在竹林中弹琴?
  她又走过去,一直来到林边,茗姨却拉着她不敢再走,哀求说:回去吧忧止,这里怪吓人的。
  她胆子却大了起来,回头笑着说:怕什么呢,琴弹得这样好,就算是鬼怪,也该是个风雅之士,还能吃了我们不成?
  说完,笑吟吟地钻了进去。
  走了一会儿,她猛然停了下来。
  她看到了一座房子。
  确切地说,是一座竹楼。
  竹楼本不可怕,尤其在这竹林之中。竹林配竹楼,本就是相映成趣。
  可是,这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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