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硪欢怂担耙膊灰卸嫌胫泄拿骋祝颐恰≈恍枰扇∫恍┫笳餍缘男卸!辈际埠退箍伎寺薹蛱厮禔 World Transfor med》,第98页。这刚好和布什的想法不谋而合。
当天中午,他开始与斯考克罗夫特和贝克讨论美国政府应该对事态做出何种具体反应。“我 了解中国人,我知道如何与他们打交道,压力与制裁于事无补。”布什这样表明了他的态度 。同注释③,第109页。这个看法得到了斯考克罗夫特的赞 同,但贝克却提醒布什不能无视国会和舆论的压力, 因为如果让国会在制裁中国方面抢先行动的话,政府最终将不得不采取一些比它原打算采取 的更为严厉的制裁措施。看来,布什必须在他自己的想法和国会的立场之间做出选择。
一个小时后,布什发表了他的第二份声明。作为对国会的妥协,他在声明中宣布,美国将对 中国实行下列制裁:暂停政府间的一切武器销售和商业性出口;暂停双方军事领导人之间的 互访;对中国留学生延长逗留时间的要求给予同情的考虑。而他所选择的坚持自己立场的方 式,则是对制裁措施进行仔细挑选,以便给中方留下这样的印象,即制裁是有限度的和临时 性的,或者说,他并不想使中美关系真正遭到破坏。王立著《波澜起伏——中美关 系演变的曲折历程》,第276页。能够证明这一点的是,韩叙在两三天 后就接到了负责东亚事务的助理国务卿西格尔的电话,对方告诉韩叙,不久前刚刚达成协议 的中国购买四架波音757飞机的交易将不被列入制裁的范围,尽管飞机上的导航仪是典型的 军 民两用设备。“总统打算将这笔交易作为特例处理。”西格尔在电话中这样说。采 访陈明明谈话录音。陈当时任韩叙的秘书,后曾任外交部美大司副司长,现任中国驻新西兰 大使。但尽管如此,和前一份总统声明相比,问题的性质显然已经发生了改变,因 为宣布制裁本身就是对中国内部事务的一种干预。
布什几乎立即遭到了国会和媒体的批评,因为在它们看来,总统宣布的几项制裁措施还远不 够有力。一位记者在自己的报道中颇为不满地写道:尽管布什谴责了中国政府,但任何一个 在场的人都能感觉到,他“心不在此”。陈永祥主编《布什与中国》,第110页。
与国会及媒体的指责相比,布什此时似乎更关心中方的反应,这就是他在宣布了制裁措施后 急于希望通过某种方式与邓小平本人直接对话的原因,因为在他看来,这是避免两国关系走 向恶化的惟一方式。
布什最初的想法是直接把电话打给邓小平本人,当然,这是此前任何一位美国总统都没有做 过的事情。尽管他不知道中方将会做出怎样的答复,但他还是决定通过韩叙尝试一下,在这 种特殊的情况下,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无疑使双方又多了一条相互沟通的渠道。
第六部分十 出使华盛顿(下)(3)
6月8日下午,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副助理罗伯特·盖茨拨通了中国大使官邸的电话。韩叙在得 知布什的想法之后立即报告了国内。四天后,他通过国务卿贝克向布什转达了中国领导人 的口信:如果总统认为有这个必要的话,最好是采用写信的方式。
也是在这一天,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斯考克罗夫特第一次不为人知地走进了中国大使官邸 ,他开始在白宫和北京之间的热线联系中扮演一个关键角色。“有一点很快就清楚了,与邓 联系的最好的办法就是由我本人直接把信息交给韩叙大使。”斯考克罗夫特后来在回忆录中 这样写道。布什和斯考克罗夫特所著《A World Transformed》,第103页。 很显然,一条连接布什和邓小平的热线很快就被建立起来了,而保持这条热线的畅通被证明 是维系当时岌岌可危的双边关系的最重要的努力之一。
6月22日,当斯考克罗夫特再次出现在中国大使官邸时,他果真把布什写给邓小平的一封信 交到了韩叙手中。“我是怀着一种真挚的友情来写这封信的,”布什在信的开头这样说,“ 我相信您能了解,这封信出自一位深信中美两国的友好关系是符合两国根本利益的人之手。 ”他在信中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尽快派特使秘密访华。
在将这封信交给斯考克罗夫特时,布什说:“我想知道韩叙是否认为这样做是值得的。”— —他指的是派遣特使一事。当然,他很快就从后者那里得知,韩叙对这个想法“大加赞赏” 。事实上,布什原本是打算当面和韩叙讨论此事的,但这一安排没能瞒过耳目灵通的记者们 ,有的记者甚至把电话打到了总统办公室:“总统是不是打算见韩叙?”他们这样问。当大 批记者纷纷涌向白宫时,斯考克罗夫特不得不通知韩叙:原定的会见被取消了。
然而让斯考克罗夫特没想到的是,韩叙在第二天就将中方的复信交到了他的手中。“这太让 我们吃惊了——还不到24小时,我们就得到了邓小平的答复——他接受了派遣特使的想 法。”布什在当天的日记中这样写道。同上,第104页。
在其后的几天里,韩叙和斯考克罗夫特详细讨论了特使访华的具体安排,而那位即将被秘密 派往北京的人就是斯考克罗夫特本人,因为他不像国务卿贝克那样时刻处在媒体的视线之内 ,更重要的是,他以前曾经多次见过邓小平。
斯考克罗夫特在6月30日清晨5点乘坐一架型号为C—141的军用运输机离开了华盛顿,他此行 惟一的同伴是副国务卿伊格尔伯格。为了掩人耳目,飞机上的美国空军标志已经被清除掉, 而且如果有人翻阅当天的飞行日志的话,他将发现这架飞机的飞行目的地是日本的冲绳,但 这架看不出来历的神秘运输机甚至不打算在那个日本南部海域的小岛上稍做停留。
斯考克罗夫特在抵达北京后的第二天见到了邓小平。他试图说服中方不要采取更加激烈的行 动来回应美国的制裁,事实上,这正是他被秘密派往中国所要达到的主要外交目的。
但显而易见,斯考克罗夫特不可能完成他的这一使命。邓小平在回答他时以不容置疑的口吻 说:“我希望美国和它的人民能够了解这样两点,一点是,我们经过了23年的战争,并且牺 牲了2000多万人,才赢得了胜利,建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而这场战争是中国人民在中国共 产党的领导下进行的。如果再加上三年抗美援朝战争的话,那就是25年。第二点是,人们必 须懂得,中国是一个独立的国家,而独立则意味着中国不受外国的干涉。”布什和 斯考克罗夫特所著《A World Transformed》,第109页。
“当我们结束这场困难的谈话时,我清楚地意识到,文化的冲突已经在我们之间设置了一道 鸿沟。”斯考克罗夫特后来这样描述了他和中国领导人之间的一系列不成功的谈话。 同上,第110页。很显然,双方都为防止双边关系进一步恶化尽到了最大的努力 ,但在当时的情况下,要讨论采取某些行动来达到这一目的显然还为时尚早。
不过斯考克罗夫特此行的意义却是显而易见的,它表明中美双方至少在一个关键性的问题上 毫无分歧,那就是谁都不打算“毁掉”经过17年努力而建立起来的双边关系,或者换一句话 说,它使双方确认了处理相互关系中各种问题的“底线”。与这一点同样重要的是,访问本 身还证明了解决问题的渠道仍然是畅通的,虽然目前还谈不上解决什么具体问题。正因为如 此,邓小平肯定了布什向中国派遣特使的做法,他把这称作是一个“明智的举动”,他说: “这似乎表明恢复我们之间原有的良好关系仍然是有希望的。”在谈到与布什的个人关系时 ,邓小平说:“如果他仍然把我视为朋友的话,那么我也会这样做的。”同上, 第106—107页。
差不多每隔一两天,韩叙都会在国务院和贝克国务卿见上一面,他们之间要么是在就双边关 系中出现的各种问题进行交涉,要么就是在向对方提出抗议。与韩叙和斯考克罗夫特之间的 交往不同,这些活动是完全公开的,国务院的有关官员总是主动把约见韩叙的时间透露给新 闻记者。“记者们的动作很快,我们每次只要一走出使馆的大门,他们就会蜂拥而上。”韩 叙当时的秘书陈明明回忆说,“而等我们从国务院回到使馆时,电视台已经在播放有关报道 了。但这并不是什么坏事,相反还是一种机会,因为这可以让大使直接向美国公众表明中国 政府的立场。”采访陈明明谈话录音。
在更多的情况下,同韩叙打交道的是新任助理国务卿罗伯特·M基米特,但他似乎不喜欢 按照约定的时间会见客人,他有时会让对方等上一刻钟,有时则可能是一个小时。而令人难 以置信的是,他竟然在不到一周的时间里一连让韩叙等了三次,在双边关系已经相当紧张的 情况下,他的这种做法简直让人无法容忍。6月14日,当基米特第四次犯同样的错误时,韩 叙 向他提出了措辞严厉的批评,这使他在向中方提交一份抗议照会的同时不得不向中国大使表 示道歉。当天晚上,基米特的一位下属又打电话再次向韩叙致歉,他还说,他的上司会为此 写一封致歉信的。韩叙在后来的确收到过这样一封致歉信,不过那是在三年半以后,当时基 米特已经不再是助理国务卿了,他的新头衔是美国驻德国大使。他在信中解释了他当年让韩 叙久等的原因——照会还没有弄妥。“回想起来,当时与其让你等我们完成那份照会, 还不 如请你到我的办公室,或者是我去你等候的房间解释推迟的原因。”基米特不失诚恳地写道 ,“我愿意为我给你带来的不便而道歉。我还想说的是,我对你毫无怠慢或冒犯之意。” 罗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