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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每年忌辰,我们两夫妇,都……都……”
他讲到这里,喉头梗塞,说不下去,敌太太也开始拭泪。这种场面,自然令人感到
黯然。我忙道:“我知道,天下父母心……还是说说那个奇怪的小姑娘吧。”
敌文同“嗯”了一声:“那时侯,我玉雕还未完成,客厅还有著家俬陈设,祭奠的
仪式也在那里举行,我们没有甚么亲友,只有我们两人,对著家健的遗像和遗物,默默
垂泪,忽然,我们听到了除了我们的辍泣声外,还有一个人在哭,我们回头看去,看到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瘦伶伶的,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也望著家健的遗像在哭
著……”
第二部:相约来生 爱意感人
敌文同夫妇,一看到忽然多了这样的一个小姑娘,心中真是讶异莫名,一时之间,
也忘了悲痛,敌太太首先问:“小妹妹,你是甚么人?”
那小姑娘并不回答,只是怔怔地望著敌家健的遗像,流著泪。
这种情景,十分诡异,敌文同夫妇连连发问,可是那小姑娘只是一声不出,反倒未
得敌文同夫妇的准许,过去抚弄敌家健的遗物,一面抚弄著,一面泪水流得更急。
敌文同夫妇给那小姑娘的行动,弄得骇异莫名,敌文同忍不住又问:“小姑娘,你
认识家健?”
他这句话一问出口,就知道不是很对头,因为那小姑娘看来,无论如何不会超过十
岁,而敌家健死了也有十年,怎么会认识?
所以,他立时又改口问道:“小妹妹,你今年多少岁了?”
那小姑娘仍然一声不出,敌文同夫妇不知如何才好,只好由得那小姑娘去,大约过
了半个多小时,小姑娘才忽然向他们问了一句话。
那小姑娘出现之后,一直未曾开过口,两夫妇几乎怀疑她是哑子了,但这时一开口
,却是声音清楚玲珑,十分动听。
她问的那个问题,也令得敌文同夫妇,震呆了好一阵子,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那小姑娘指著遗像问:“他一直没有回来过?”
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但实在没有法子回答,两人震呆了一阵,敌文同悲哀地道:
“小妹妹,这是我们的儿子,他死了,今天是他去世十年的忌辰。”
小姑娘对敌文同的话,没有甚么特别的反应。敌太太对小姑娘的话,却又有不同的
理解。
本来,对一个只有十岁左右的小女孩,不应该说甚么,但是敌太太感到,这小姑娘
对自己的儿子的死,好像也感到十分悲悼。
敌老太太叹了一声:“小妹妹,你说他有没有回魂、托梦甚么的?唉,没有,我们
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他,但是……他真忍心……不曾回来过。”
小姑娘听到了这样的回答,大眼睛忽闪忽闪,泪珠涌了出来。
在敌文同夫妇还想再问甚么时,她突然转过身,向外疾奔了出去。
由于这小姑娘的言行,处处透著怪异,敌文同夫妇,自然立即追了出去,可是他们
毕竟上了年纪,奔跑之间,哪有小孩子来得快捷?等到他们追到了门口,那小姑娘早已
爬过了铁门,奔到了路上。
他们两人大声叫著,要那小姑娘回来,可是小姑娘连头都不回,一下子就奔得看不
见了。
事后,敌文同夫妇在附近找著,又捱门涯户,去拜访附近的人家,他们以为,那小
姑娘一定住在附近,在他们的屋子附近,有几条乡村,虽然那小姑娘看起来,不像是乡
下人家的孩子,可是他们连那几条乡村都没有放过。
而且,他们还渐渐扩大寻找的范围,足足找了一年,一点结果也没有,显然那小姑
娘并不从附近来,他们找寻的范围,已经远及十公里之外了。
一年之后,又是敌家健的忌辰了,敌文同夫妇都怀著希望,希望那小姑娘会再出现
,可是他们失望了,那小女孩没有再出现。
而且,以后,一直也未曾再出现过。
敌文同讲完了那“奇怪的小姑娘”的事,陈长青一面眨著眼,一面望著我:“我第
一次听到这个小姑娘的事,就认为那小姑娘,一定和家健认识。”
陈长青明知那小女孩的年龄,不可能认得敌家健,他还要坚持如此说,那么他的用
意,其实也很明显。他的意思是,那小姑娘在一种特殊的情形下,认识敌家健。
陈长青接著又道:“有两种可能,一是家健死了之后,曾和这小姑娘有著某种方式
的接触。其二,是这小女孩的前生 ”
他讲到这里,向敌文同夫妇望了一眼。陈长青神态已经够怪,可是敌文同夫妇的反
应更怪,他们两人,不约而同,现出了极其愤怒的神情。
我不知道陈长青的话有甚么得罪他们,而且陈长青的话只说了一半,并没有讲完。
陈长青一看到敌又同夫妇面如玄坛,一副怒容,就不想再说下去。我忙道:“前生怎么
样?”
陈长青吞了一口口水,才道:“有可能前生认识家健。”
敌太太这时,陡然叫了起来:“不会,你别再在我面前说那小女孩的前生是王玉芬
。”
敌文同也立时瞪大了眼,充满敌意,彷彿陈长青如果再多一句口,他就要跳起来,
饱以老拳。
这更使我感到讶异,陈长青对敌文同十分好,连他们住的房子,都是陈长青出钱赎
回来的,而这时,他们对陈长青的态度,可以说坏到极点,而这一切,自然由于那个叫
王玉芬的女孩子所引起,这个王玉芬又是甚么人?为甚么敌文同夫妇不准陈长青提起她
?
陈长青这个人,就是有这个好处,人家对他的态度如此之坏,但是他还是像受了冤
屈的小孩子:“我又没有说她是王玉芬,我只不过说,她前生,可能认识家健。”
敌文同甚至额上绽起了青筋,哑著声喝道:“别再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陈长青飞快地眨著眼,不再说甚么,我向他望去,他也向我望来,同时,向我作了
一个手势,暗示我先别问,等会他会解释。
我也只好暂存心中的纳闷,一时之间,因为敌文同夫妇的态度异常,书房中陡然静
下来。过了好一会,两夫妇才又异口同声,向陈长青道歉,陈长青叹了一声:“算了,
你们的心情我明白,这……不必去说它了,总之,这个小姑娘有点古怪!”
敌文同夫妇又转而向我道歉,我讽刺了他们一句:“你们又没有得罪我,连陈先生
都那么大量,我有甚么关系?”
一句话,说得他们两人,满脸通红,唉声叹气,不知如何才好,陈长青反倒替他们
打圆场,又向我连连施眼色,示意我别再多说甚么。
老实说,若不是看得出,他们一直生活在极度的痛苦中,实在十分可怜,我真不会
原谅他们刚才对陈长青的这种态度。
当下,我略摆了摆手,表示算了,陈长青才又道:“我看,有可能,现在登广告的
那少女,就是当年曾神秘出现的那个小姑娘。”
我皱著眉:“要找这个登广告的少女,不是困难,这件事交给我好了。”
我想到的是小郭。小郭的私家侦探业务,越做越广,已是世界十大名探之一,那少
女曾出入那么多家报馆,要找出她来,自然不难。
我说著,就走到放电话的几旁,拿起电话,小郭变成名探,架子挺大,平时连电话
都不怎么听,不过我有他私人电话的号码,自然一拨就通。他听到了我的声音,高兴莫
名,我把情形对他说了一下,他一口答应,而且道:“有这样的线索,要是三天之内,
不能把这个少女找出来,那我也别混下去了。”
我哈哈大笑:“先别夸口,很多时候,事情的表面越是简单,内情就越复杂。”
小郭大声道:“包在我身上,一有结果,立刻就和你联络。”
我放下了电话:“只要一找到那个少女,一切都可以明白,何必瞎猜。”
陈长青有点不好意思,自己敲著自己的头:“真是,这是最简单的办法,怎么会一
时想不起来,我看,我们也该告辞了。”
敌文同夫妇又说了一些客气话,送我们出来,经过大厅,我在那座玉雕像面前,停
了相当久,欣赏著。整座玉雕像,当然不单是工艺精绝,而且实实在在是一件非凡的艺
术品。从雕像看来,敌家健生前,高大英俊,颧骨略高,鼻子十分英挺,粗手大脚。这
样可爱的一个青年人,二十岁出头就去世,难怪父母要伤心怀念一辈子。
我终于转过身来,我看到敌文同夫妇,都在偷偷垂泪。我也没有甚么话好说,只是
长叹一声,拍了拍敌文同的膀子,敌文同长叹了一声,老泪纵横,陈长青拉了我一下,
和我一起走出去,敌文同夫妇尽管伤心,但还是礼数周到,一直送到了大门口,真奇怪
何以刚才,他们会对陈长青的态度,如此恶劣。
我们上了车,陈长青立时道:“那个王玉芬,他们连提也不给提的女孩子,是家健
的爱人。”
我“哦”地一声:“老人家不赞成?”
太爱自己儿女的父母,往往对自己儿女的爱人,有一种莫名的妒嫉,却不知道,儿
女长大,一定会寻觅异性,绝不能只满足于父母之爱。
陈长青叹了一声道:“不,不过他们认为,家健是被王玉芬杀死的。”
这倒很出乎意料之外,我立时道:“怎么一回事?敌家健死于谋杀?”
陈长青一挥手:“当然不是。死于一次交通意外,说起来也真是命里注定,出事之
前不多久,敌家健二十一岁生日,敌文同买了一辆车子给儿子做生日礼物,家健有驾驶
执照,而王玉芬没有,那天,王玉芬来探家健,王玉芬比家健小一岁,年轻女孩,好动
又活泼,吵著要开车子。”
陈长青讲到这里,我已经可以知道以后发生甚么事了。
简单地来说:王玉芬吵著要开车子,她又没有驾驶执照,是不是曾学过开车,也成
问题。当时,敌文同夫妇反对,可是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