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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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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广告的人,是在找他们十七年前死了的儿子?”
    陈长青道:“是。”
    我又发出了一声大喝:“他们混账,你也跟著混账,你可知道,中国男性之中,用
‘家健’这两个字做名字的人有多少?怎见得这个家健,就是他死去的儿子?”
    我的驳斥,再合情合理也没有。别说只有家健这样的一个名字,就算连著姓,只要
姓不是太僻,也就有不知多少王家健陈家健李家健张家健!陈长青一声不响,听我说著
,这次他脾气倒出奇的好,等我讲完,他才道:“你以为我没有用同样的问题问过他们
?”
    我笑了起来:“好,他们用甚么样的回答,使你相信了这个家健,就是他们死了十
七年的儿子?”
    陈长青眨著眼:“这就是我来见你的目的,听他们亲口向你解释,总比由我转述好
得多。”
    我摇著头,表示没有兴趣,陈长青道:“看起来,他们的说法一点理由也没有,你
能想像得出他们如何会肯定了这个被寻找的家健,就是他们儿子的理由?”
    我笑道:“一猜就猜中,他们一定是想儿子想疯了,所以才会有这种想法。”
    陈长青道:“是,他们的确为了他们孩子的死,极其伤心,伤心的程度,历十七年
如一日,但是那绝不是他们凭空的想像。你现在在忙甚么?跟我去走一次,花不了你多
少时间。”
    我仍然摇著头。陈长青这时,有点光火了,涨红了脸,飞快地眨著眼:“卫斯理,
想想你自己,不论有甚么事要我做,半夜三更打个电话来,我可曾有一次在牙缝里迸出
半个‘不’字来?虽然不曾两胁插刀,赴汤蹈火,但可以做的一定去做,难得我有点事
请你帮个小忙,你就推三搪四,摆他妈的臭架子!”
    他语发如联珠,虽然说的话相当难听,最后连骂人话都出来了,但是想起他多次热
心办事的情景,我倒也真的不好意思,忙道:“是,是,是,陈先生请暂息雷霆之怒,
小可这就跟你去走一遭。”
    陈长青一听我答应了,立时反嗔为喜,向我抱拳为礼,立逼著我走。我们才来到门
口,白素恰好开门进来,我道:“陈长青找我有事情。”
    白素“嗯”地一声,反手向门口指了一下:“那个小姑娘,已经一连三天,在我们
门口徘徊不去,看来满腹心事。”
    那时,我们都在屋内,但由于白素才开门进来,所以门开著,看出去,可以看到一
个穿著浅蓝色校服的少女,大约十六七岁,眉清目秀,有著一股异样的秀气,正在对街
,用十分缓慢的步伐,来回走著,不时的向我的住所,望上一眼。
    我皱了皱眉,陈长青忙紧张兮兮地道:“人不可貌相,记得那个瘦瘪老太婆,竟然
是很有地位的特务,莫不是有些特务组织,还不肯放过你?”
    我“呸”地一声:“哪有那么多特务机构,那座石头山被他们搬了一半去,还有甚
么好来找我的?”
    我一面说,一面还在打量著那少女,这样年龄的少女,总是活泼而充满了青春气息
的,可是这个少女,可能由于她比较瘦削,而且又有十分清秀的脸容,看起来,像是整
个人都充满了愁思。
    我对白素笑了一下:“少女情怀总是诗,她如果有甚么为难的事,我看我和陈长青
,都无能为力,还是你去暂充一下社会工作人员吧。”
    白素笑了起来:“我正有这个意思,但是还要再观察一下。”
    我和陈长青走了出去,看到对街那小姑娘,立即向我们望了过来,可是望了一下,
非但没有向前是来,反倒后退了两步。
    陈长青低声道:“卫斯理,这少女真是有事来找你,可是却又不敢。”
    陈长青的观察力相当细致,我也同意他的分析:“白素会处理的。”
    陈长青叹了一声:“年纪那么轻,会有甚么心事。”
    我们一起上了陈长青的车,由他驾驶,在路上,他只告诉了我一句话:“我们要去
见的那对夫妻,姓得相当怪,姓敌,敌人的敌,你听说过有这个姓没有?”
    我摇了摇头:“多半不是汉人,才有这样的怪姓,我知道有一位工艺非常出众的玉
雕家,姓敌,叫敌文同。”
    陈长青陡然用十分怪异的眼光望著我,我忙道:“难道就是他?”
    陈长青一扬手:“不是也是谁?姓敌的人,全世界加起来,不会超过三个。”
    我笑了一下,敌文同是相当出色的玉雕家,曾经用一块上佳的翠玉,雕成了一只蚱
蜢,蚱蜢作振翅的动作,翼薄得透明,连精细的纹理都清晰可见,拿出来展览时,见者
无不钦佩。当然,他并不是甚么大人物,也不会有很多人知道他的名字。
    我问:“这位敌先生,是你的亲戚?”
    陈长青笑著:“敌先生娶的妻子,是我姑丈那里的一个甚么表亲,这种亲戚关系,
真要是扯开去,所有中国人全是亲戚,不过我和他经常有来往,我极欣赏他的玉雕艺术
,等一会,你就可以看到一件极伟大的玉雕品,他花了十七年时间,还未曾全部完成。

    我不经意地问:“十七年,怎么老是十七年?”
    陈长青叹了一声:“十七年前,敌家健意外丧生,敌文同哀痛欲绝,就开始了这件
伟大的玉雕工作,他把他全部的财产,去换了一块将近一吨重的白玉,白玉的质地十分
好,他就开始  ”
    我已经料到了:“开始雕他儿子的像?”
    陈长青点了点头:“一座全身像,和真人一样大小,据他说,所有的一切,完全和
十七年前的敌家健一样。”
    我叹了一声:“作为思念早逝儿子的父亲,这位敌先生的作为,真是罕见。”
    陈长青道:“是啊,所以我也很受感动,一直在津贴他的生活,使他在生活方面,
尽量舒服,好使这个空前伟大的玉雕,得到完成,你看到了那玉雕像,就会知道那值得
,在这个雕像之中,充满了上一代对下一代的爱。”
    我笑了起来:“你快可以改行做诗人了。”
    陈长青有点忸怩:“是真的。”
    说话之间,车子已经驶离下市区,我知道陈长青有的是钱,他既然说维持敌文同的
生活,那么敌文同生活一定不会坏,可是我也没有想到,好到这种程度。
    当车子在一幢看来相当古老,但是极有气派的大屋子的花园门口停下来之际,陈长
青也留意到了我惊讶的神情,他解释道:“屋子本来是敌文同的,他押给了银行,我替
他赎了回来。”
    车子停下,我们下了车,四周围的环境,极其清幽,那花园也相当大,有许多比两
层屋子还高的大树,其中几株石栗树,正开满了一树艳黄色的花朵,映著阳光,看来十
分灿烂。
    那时,正是初夏时分,花圃上,开著各种各样的花,把古老的屋子点缀得生气勃勃

    我一面跟著陈长青向前走去,一面道:“环境真不错,生活在这样环境中的人,不
应该是一双哀伤的老年夫妇。”
    我的话才说完,在一丛灌木之后,就传来了一个妇人的声音:“我们是为家健而活
著,家健生前,不喜欢的事,我们不做,他喜欢的一切,我们照做,就像是他随时会回
来一样。”
    声音听来十分平静,但是在平静之中,却又有看一股极度的哀思,只有把哀愁当成
了习惯的人,才会有这样的语调。而哀伤已成了生活中的主要部分,哀伤的深刻,也可
想而知。
    我循声看去,说话的女人,甚至没有直起身子来,仍然弯著腰,在修剪一簇康乃馨
花,她满头白发,陈长青立时叫了她一声,她直起身子来。大约不到六十岁,样子和衣
著都很普通,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的眼神,充满了迷茫和无依,但是却又像在期待著甚
么。
    陈长青指著我:“敌太太,这位卫斯理先生,是我要好的朋友。”
    敌太太礼貌地向我点著头,抬眼看,放下了手中的花剪:“请进去坐,长青老说起
你。”
    我也客套了几句,和他们一起进了屋子。一进屋子,就是一个相当大的厅堂,可是
那么大的一个厅堂之中,完全没有家俬陈设,只有在正中,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放著许
多工具,看来是雕琢之用。
    在桌子旁边,站著两个人,一个六十出头,身形相当高大,一头白发的老人,和一
个身形和他相仿的年轻人  别笑我,我一眼看去,真以为是两个人面对面地站著,而
老者还流露出一片慈爱的神色,正在年轻人的脸颊上,轻轻抚摸。
    但是,我再看多一眼,我不禁发出了“啊”地一声,知道站在那里的,只是那个老
者,那“年轻人”,只是一座和真人一样的玉雕像,但是在雕像上,却又穿著真的衣服
,所以才会在最初的一眼,给我这样的错觉。
    那玉雕像生动之极,神态活现,充满了生气,我从来也未曾在一座雕像之中,看到
过这样的生态,即使是文艺复兴时期的那些艺术大师的作品,也不会给人以如此生动之
感。
    或许,由于雕像是白玉雏成的,所以流动著一种自然而晶莹的光采,这种光采,就
给人以活生生的感觉。
    我不由自主赞叹了起来:“真伟大。”
    那位老先生,自然就是敌文同,他转过脸来,茫然的神情,和略带润湿的双眼,眼
中布满了红丝,更显出他精神的忧郁,他现出了一个十分苦涩的笑容。陈长青忙替我们
介绍,我在寒暄了几句之后,指著那雕像,由衷地说:“真是不虚此行,这雕像太不平
凡了。”
    敌文同叹了一声:“一万座不平凡的雕像,也及不上一个平凡的活生生的人。家健
要是还在世的话,今年是三十九岁了。再过一个月,就是他的生日  ”
    他在这样说的时候,向他的妻子看去,她立时道:“还有二十七日。”
    敌文同又道:“三十九岁的人,当然早就成家立室,只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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