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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作任何结论。因为根本没有结论。没有结论,并不等于不能设想。我要不断地设
想。你呢?也可以不断地设想。
大家都来想想,或许,在若干年之后,就可以有一点结论。
《命运》这个故事,应该已经结束了,到后来,发了许多议论,已经不是故事的范
围。可是,故事却还有一点余波。既然有余波,就应该让它荡漾一番。
余波和正式的故事,没有甚么联系,可以单独成立。而这个余波确确实实和命运有
关,和命运是一个计画有关,而且,这个“计画”,不由当事人拟订和实行,而是由一
种甚么力量在拟订和实行,当事人绝无反抗和参加意见的能力。
所以,这个故事,可以作为《命运》的附篇 在我所记述的许多故事之中,似乎
还没有过这种结构方式的例子,算是破了例。
那个故事,是一个相当悲惨的故事,若是不喜欢看悲惨故事的朋友,可以不必看,
就当根本没有这个附篇。
附篇:十七年
第一部:求助的父母和奇怪的少女
一连收到了好几封来信,内容相同。
由于我生活的接触面极度,所以收到的信件也极多,送信的邮差,每天都是用细绳
把我的信扎成一扎。
除非是我特别在期待著的信,或是一看信封,就知道是熟朋友寄来的,不然,我都
不拆,因为实在没有那么多闲时间。
大多数的情形下,白素每天都会抽出一定的时间拆看这些信件。她说:“人家写信
给你,总有一定的目的,何必令人失望?就算不回信,也该看看人家说些甚么。”
我自然不会反对她这样做。
那一批同样内容的信的第一封,就是她给我看的。
当时她道:“这封信很有意思。”
我接过信,先看署名:一个不知如何才好的妈妈。这是一个相当吸引人的署名,表
示了这个作为妈妈的人,内心一定焦急之极。
当时我道:“这封信,是不是应该转到甚么青年问题中心去?”
白素瞪了我一眼:“你看完了信再发表意见!”
我高举手,作投降的手势,信的内文如下:
“卫斯理先生:
我知道你不会轻易帮一个陌生人,除非这个陌生人来自外星。你真是不公平,地球
上有那么多你的同类需要帮助,你置之不理,老是去帮助不知来自何处的外星人,难怪
有人怀疑你根本也是外星人。”
我看到这里,咕哝了一句:“岂有此理!”
白素微笑了一下,像是早已料定了我会有这样的反应一样。我再看下去:
“看了你记述的《洞天》,我对李一心的父亲李天范先生,寄以无限的同情,一个
家庭之中,有一个异乎寻常的孩子,十分痛苦:作为父母,完全无法知道自己的孩子在
想些甚么,做些甚么,为甚么而来,何时会突然失去他。”
我摇了摇头,向白素望了一眼:“全世界的父母,似乎都有同样的麻烦。”
白素向我作了一个手势,示意我看下去。
“我有一个女儿,异乎寻常,这孩子,自小就怪极了,比你在《洞天》中记述的李
一心还要怪,李一心只不过对佛庙的图片有兴趣,而我的女儿,似乎有著与生俱来的特
异,她在周岁的时候,就会时时支颐沉思,可是却又从来不肯对我们说她在想甚么。
“有时我偷偷留意她,看到她在沉思中,表情十分丰富,有时现出甜蜜的笑容,有
时却又愁容满面,有时也会暗暗垂泪,从小到大,一直是这样,令得我们不知如何才好
,而近一年来,她的行动更是怪异 她再有一个月,就满十七岁,一切都正常,没有
人不说她美丽出众,可就是怪行为越来越甚,甚至令我们感到害怕。
“卫先生,看了很多你记述的故事,我和外子商量过,他是一个电机工程师,已快
届退休年龄了,本来一直是你笔下的那种科学家 只相信现代人类科学已经证明了的
事,但是我们的女儿实在太怪,所以他也不得不承认,我们的女儿,可能有著类似前生
的记忆,这种记忆,是她自己的秘密,而我们全然无从得知。
“卫先生,不怕对你说,我们曾经失去过一个女儿,那是多年前极惨痛的经历,实
在不能再承受一次类似的打击。所以,冒昧写信给你,希望藉你的智慧,和锲而不舍追
求事实真相的精神,帮助我们,如果能得到你的帮助,感激莫名。
一个不知怎样才好的妈妈敬上。”
看完了信之后,我道:“嗯,对我的恭维,恰到好处。”
白素摇了摇头,作出“不忍卒听”的样子。我道:“这个少女,如果真的有前生的
记亿,有几个朋友对这方面有极浓的兴趣,可以介绍这位妈妈去见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
白素倒同意了我的说法:“是,很多人都可以帮她忙,陈长青怎么样?他研究那些
石头,不会有甚么结果,也可以告一段落了?”
我摇了摇头:“不,不如介绍给甘敏斯,那个灵媒。或者,普索利爵士?这都是曾
和我们一起探索、并且肯定了灵魂存在的人。”
白素望了我一眼:“你自己完全没有兴趣?”
我耸了耸肩:“可能只是做母亲的人神经过敏,我不想浪费时间。”
白素道:“好,那就回信给她,请她随便去找一个人求助好了,反正有回邮信封在
。”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
三天之后,收到了第二封信。
“卫先生,很感激你的来信,我们的困难,相信除了你之外,无人可以解决,我们
不会去找那几位先生,只在等你的援手……”
信中还说了一大串他们如何焦急,如何彷徨,词意恳切动人,最后的署名变成了“
不知如何才好的父母同上”。
我看了之后,相当不快:“这算甚么?求人帮助,还要点名!我介绍给他们的那几
个,他们以为全是普通人?哼,没有我的介绍,那几个人根本不会睬他们。”
白素不置可否:“或许那女孩只是精神上有点不正常?有前生记忆的人,毕竟不是
很多,可以请他们去看看梁若水医生。”
我闷哼了一声,说道:“随便他们吧。”
白素自然又回了一封信,可是那一双“不知如何才好的父母”,却真的固执得很,
一直在写信给我,一天一封,每封信都提出了同样的要求。大抵自第五六封信开始,连
白素也没有再回信了。
这件事,我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因为来信提出各种各样要求的人很多,那一双父母
虽然说他们的女儿“怪异”,一个人自孩提时代起,就喜欢沉思,至多只能说她早熟,
很难归入怪异一类。
然后,就是陈长青来访,他胁下挟了一只文件夹子,我一看到他就问:“那些石头
的相片,你弄了多少幅了?”
陈长青摇头叹息:“超过一万幅了,真是闷得可以,每天做同样的事,一点变化也
没有,这样下去,人会变成疯子。”
我笑道:“或许你那一万幅照片,幅幅都是伟大的预言。”
陈长青一瞪眼:“甚么或许,根本就是,只不过全然无法知道它们的内容,就像手
上有一本天书,可是看不懂,就等于没有。”
我拍著他的肩,安慰著他:“暂时停一下手吧,你和温宝裕这小鬼头在一起,还怕
没有新鲜的花样玩出来么?”
陈长青笑了起来,拍了拍文件夹:“你还记不记得,由于报纸上的一段怪广告,出
售木炭的,结果引出了多大的故事来?”
我自然记得,那是《木炭》的故事,我道:“怎么样,又在广告上有了新发现?”
陈长青连连点头,放下了那文件夹,打开,我看到其中是剪报,整齐地贴在纸上,
一共有十几张纸,每张纸上,都贴著十公分见方的剪报十余张不等,一共至少有两三百
份,看了一眼,所有广告的内容全一样:
“家建,你一直没有回家,我们之间的约会,你难道忘记了?还是你迷失了?我相
信我们之间的誓约,我们两人都一定会遵守,我不信你会负约,见报立时联络,我已回
家了。我实在已等得太久了。知名。”陈长青在我看的时候,翻动了一下报纸,所有纸
上贴的,全是同样的广告。
我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陈长青,你越来越有出息了,这种广告,报纸上哪
天没有?嗯,家健是一个男孩子名字,一定是一个女孩子登的广告,在找那个负了约的
男朋友。”
陈长青道:“我有说不是吗?”
看到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我倒也不能说甚么,用询问的目光看著他:“有甚么
特别呢?”
陈长青指著广告,用手指在广告上弹著,发出“拍拍”的声响来:“这一个叫家健
的男孩子的父母,我认识,一个……远房的亲戚。”
我翻著眼,因为这仍然没有甚么特异之处。
陈长青“哼”地一声:“说出来,吓你一跳,这个叫家健的男孩子,十七年之前就
已经死了,一个人死了十七年,还有人登报纸来找他,你说,这件事,还不算奇特?”
我听了之后,不禁呆了一呆,真的,可说是十分奇特,我道:“嗯,有点意思。”
陈长青得意起来:“本来嘛,这个广告,在本地大小报章士都有刊登,我自然不会
注意,家健的父母看到了,开始留意,留意了将近一个月,知道我对于各种疑难怪事,
素有研究,所以才来请教我,我一听这件事大可研究,所以来找你 ”
陈长青口沫横飞地说,我作了好几次手势,令他住口,他都不听,我只好大喝一声
:“闭嘴!”
陈长青总算住了口,眨著眼,神情恼怒。
我也感到相当程度恼怒:“那个叫家健的男孩子的父母,看到了这个广告,就认为
登广告的人,是在找他们十七年前死了的儿子?”
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