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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近乎于无理取闹的锦瓯,夜宴选择迈步离去,但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一双强劲的手臂忽然把她拦腰抱起,随即,衣料摩擦的微弱声音和熏香的味道一起在她的耳畔和呼吸间弥漫开来,两条人影亲密地合在一起。
“啊,你疯了!皇上!锦瓯!”
蓦然,一阵天旋地转中,她被抛在柔软的床上。
“朕是为你疯了。”
锦瓯用身躯压住床上玉人的挣扎,一只手平滑地移到了她的腰畔撕扯着裙带,用另外一只手托起夜宴的脸颊,轻轻抚摩之后,在那双淡色的嘴唇上印下了自己的吻:“朕喜欢你叫朕的名字。”
锦瓯强硬地分开夜宴微微抵抗的嘴唇,这样带着掠夺的吻,蛮横地闯入。感觉到夜宴的反抗,锦瓯那掠夺一切似的气势,不容抵抗的激狂在他的身体里苏醒过来,她的抵抗挣扎刺激了这种激狂,让他的动作逐渐狂暴起来,挑逗地爱抚着,毫不温柔地亲吻着。
一个吻结束之后,夜宴瘫软在锦瓯的怀里,汗湿的额依在了锦瓯的颈项上,手指微微颤抖着,几乎无力地抓着他,带着微弱的喘息。夜宴一阵颤栗,抬眼迎上一双失去理智的美丽眼眸。
“锦瓯……放开我……”
三十五
“决不。”
他的眼细细眯起,朝着身下的人弯起薄唇笑了笑,一缕乌发垂在腮间,如盛放的牡丹般动人心魄。锦瓯随即俯下头,抵住夜宴的唇,深深吻住她,热情地、急切地、疯狂地吮吸侵蚀。
“你是朕的,你是朕的……你……只能是朕的啊……”
夜宴惊慌地看到他在一瞬间里浮现出的阴毒表情,下意识蜷缩成一团,只能感觉到身上的衣物被粗暴地剥除,素纱孝服被撕裂的声音也在空气中响起。
锦瓯狂风暴雨一般浓烈的爱抚和亲吻落在她的身上,带着仿佛要将她融化的温度,夜宴抓住他不知何时裸露出的肩膀,她的眼睛渐渐迷乱得失去焦距,长长的发丝在地上拂动,如流水般潺潺。美丽的躯体痛苦地扭曲着,想要蜷缩起来,却又被强行展开。
半垂落的帏帐遮住了床上相互交缠的人影,遮住了裸露着欲望的粗重喘息和压抑着痛苦的低低呻吟。
夜半时分,不知过了多久,夜宴酸涩地睁开眼睛。似乎做了场梦,那么漫长,也那么疲惫。慢慢地清醒过来,有些迷糊地盯着玉罗绣帐顶,轻轻地转过头,锦瓯,就躺在身侧,毫无防备地沉沉睡着,手臂还霸道地搂着她。
夜宴勉强支起身,披衣下床,欲望留在身体上的痕迹,缓步间传来的火辣酸痛,都在显示着曾经经历了多么激烈的欢爱。
宫内静极了,只听见远处声嘶力竭的蝉鸣。青瓷骑兽烛台上的蜡还在燃烧着,流下丝丝红线,如恋人的眼泪,静静滴下。树影透过轻薄的窗纱映在案上,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响,如雨落一般,而窗外,已是满天星光。
夜宴看着渗透到殿中的沉沉夜色,清秀的容颜带着肃然的冷清,微翘的嘴角似是隐藏了数不尽的讥诮与睥睨。
“夜宴!夜宴!”
蓦然间一声惊呼,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吓得她浑身一颤,中断了沉思。
快步来到床畔,掀起玉罗纱帘,锦瓯正迷迷蒙蒙地睁着眼,胸口不住地起伏,一双眼睛蒙上了迷雾似的无措,嘴唇微微地张开,喉咙深处还隐隐压抑着呻吟。夜宴侧身坐在床沿上,一双手轻轻地、柔和地覆在他的额上,触手一片灼热滚烫。
就在这个瞬间,一下子接触到她的温暖,刚从噩梦里苏醒的锦瓯,带着孩子似的纯真凝视着夜宴,然后猛地一动,睁大眼睛,撑起身子,有些急切慌乱地从锦被里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有些粗糙,指间有持剑握笔时磨出的茧,沙沙地刮过有些冰凉的手。
“怎么了?”
他仿佛没有听见似的,依旧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目光那样专注,就像是烈焰的苗舌,视线好似要焚烧人。良久,他方才将脸温柔地靠在夜宴的肩上,微颤着轻声说:“我怕……别走……没有你,我睡不着。”
殿中光线晦暗,侧脸望去他的脸庞苍白得毫无血色,被模糊的烛光照着,像蒙了一层细灰,黯淡无光,显出孩童一般的软弱无依。
她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这个男子,她的弟弟啊,即使他们没有血缘关系,是经历了怎样的厮杀角逐才让他变得如此。
记忆中她也曾夜夜惊醒,可是从没有人陪伴身旁,舅父告诉她,夜氏的继承人要坚强,于是只有夜夜难眠。可是和至少还有夜氏庇佑的她比起来,他的日子想必更加难过吧?
玉色的手犹豫着抬起,轻轻地伸出,几乎碰着了锦瓯的肩膀,却又仿佛被烫到了似的立刻缩回来,夜玑端冷酷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
“不可以拥抱,拥抱只会让你软弱;不可以软弱,软弱就代表失败;不可以失败,失败等同于死亡。而这种死亡的方式,对夜氏是最大的耻辱。”
夜宴的眼里不自觉地充盈着脆弱和残忍的挣扎,许久许久,她终是缓缓地、轻轻地拥住了他。
“别怕,我就在你的身边,睡吧。”
她的面颊贴着他的额头,锦瓯下意识地轻轻伸出手腕,缠住她优美的颈项,熟练地张开嘴唇,以极度需要安抚的姿势吻住了她殷红的唇,柔媚地引诱着,品尝着。
在这样一个瞬间,出于本能,她几乎要推开他的侵犯,但那双眼睛里的卑微祈求,带着痛苦流淌到了她的心里。
他的手颤抖着拥抱着她,喃喃的低语在她耳边响起,那么的彷徨脆弱、无措而美丽。
“你是我的,只是我一个人的……留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千万不要离开我……好吗……”
夜宴在听到这哀伤祈求的瞬间软弱下来,终究没有推开他,而是逃避似的闭上了眼睛。
感觉她的唇被柔软地覆盖,那浓浓的惊惧哀伤,籍由这个接触传递到了她的心中,仿佛感觉到久违的温暖,锦瓯像是惧怕再次失去绝世珍宝一般,用力抱住了她。
这个仿佛在寻求依靠和解救的拥抱,似乎把他们溶进彼此的血肉乃至魂魄之中。
然后,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沉沉的夜色中飘荡。
“好……”
三十六
摇曳的烛光映着两个紧紧相拥的人影,那种情景是如此的温馨,如此的浓情,仿若一对衷情的人,正在脉脉地、深情地交缠着,谁也舍不得放开谁。
那一夜之后,夜宴依旧留在了旒芙宫中。
每日除了静卧养病,就是闲逛在御花园中,锦绣繁花,柳丝幕雨。夏日正浓,即使是国丧期间的清冷和肃穆,也掩不住一派花香鬓影的喧嚣和繁华,便常使得她迷失在一片芳菲之中。
这段时日,也许是她有生以来最为惬意的时光,似乎没有了权利纷争,也没有了钩心斗角。但她心中还是有魂牵梦萦的念想,恨君无情,却仍旧不免凄婉地夜半难眠。
锦瓯又怎会察觉不到她的心神恍惚、若有所思,他却仿若太液冰封,不动声色,照旧缠绵悱恻。
这一日,她在御苑凉亭中倚着雕栏纳凉,面前一丛芙蓉,花光灿灿,从花间叶底望去,四周是水,只有一条石梁横跨着,下面的河流,由黎山引入,经过太液池环绕皇城。在亭上远远地望去,堤岸上绿柳成阴,老槐盈盈。
胸襟一畅,清风袅袅就更加沁人心脾。夜宴禁不住泛上一阵困意,卧在凉亭上昏昏欲睡。
恍惚中,她又回到了三月红杏初绽的幽州,颠簸的马车中,耳边有人细细地、轻轻地道:“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结发为夫妻,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那如水隽秀的男子,微弯起唇角……
“我终是负你良多……”
蓦然惊醒,却看见何冬有些焦急地站在身侧。
“怎么了?”
“启禀公主,皇上下旨,封驸马爷为正三品按察使,三日后启程前往灵州。”
夜宴的思绪还有几分恍惚,脑中闪过的却是那夜锦瓯紧拥着她,喃喃祈求着:“你是我的,只是我一个人的……”
锦瓯,终是步步为营的精心谋策,敲山震虎地警告于她啊。
夜宴唇角若有若无地浮上一缕浅笑,转头望向窗外的芙蓉花田,正值微风拂过,圆绿的叶子被清风吹得翩翩然然。
夜宴将一只手轻置在何冬伸出的臂上,起身漫不经心地走向汉白玉的雕栏石桥,那步伐却越走越快,缀有细小珍珠的丝绸软底鞋,随着款款步行,在青石的地面和着衣袖的摩挲,发出细微的声音,最后愈来愈是急促,但步态却依旧保持着风仪高雅。
径直穿过回廊,过了青康门,就是出宫的玄天门。
扑面炙人的空气,连湖畔的风,都无法缓解。也许走得太过焦促,夜宴直直地撞上回廊转角斜剌步出的身影。突然袭来熟悉的龙涎香,让她大惊之下向后微倒,何冬连忙上前搀住几乎跌倒的她。
对方尖利熟悉的声音扬声喝起:“圣驾在此,何人放肆。”
定睛看去,回廊两侧古树参天,密布浓荫,或深或淡,在他的脸上映出了斑驳的阴影。颀长的身影,略一抬眸,如雪的空漠凝结在锦瓯的眼底,夜宴顿时觉得如冰刺骨。
“参见皇上。”
她敛身揖礼。
“皇姐,急匆匆的,这是要去哪儿啊?”
听着他揶揄的口吻,她的心中一堵,力持着淡淡的神色躬声回道。
“出宫,回府。”
“皇姐的消息好灵通啊,朕刚刚给驸马下了旨,你就知道了。”他似是吃了一惊,面容震动,狠狠地瞪了她身后的何冬一眼,薄唇抿成一道直线,“不过,皇姐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