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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墓-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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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啦?”她瞠目虎视,唬唬威言,“哪里不是给你遮丑,擦屁股?”
  念她也是一番好意。感情必竟是自私的,错全在我,不同她争执,气头上也争不出什么好结果,一心准备起程的事。
  “是什么迷了你的心窍,就这么铁了心?”大内知道我执意要走,冷却降火,温热兼之,心想挽留,见我没吭声,婉转出言道,“要不我请假,陪你一起去,好歹也有个照应。”
  “我想一个人安静些。”自觉出言露意,忙补充解释,“你该晓得,没一件事不是碰壁,我如何呆得下去?搞得身心疲惫,什么都懒得想,懒得做。”
  她点点头,似乎懂得我的所指,却又好象感觉到什么:“总不能这个家也不要了吧?”语意温婉,就差哀求我。
  她一直把我当作囊中之物一样予以占有,不允许我擅自所为。记得毕业那年,快离别了,同学们常互相串门,谈理想,话分配,或邀集一起玩,照相,天南地北的侃大山。自是与女同学多照了几张,多说几句话,多打几次招呼,她醋性大发,一再跟我闹,翻了脸,一个多月谁也不理谁。我想远走了事,不等毕业分配动员,主动向系里递申请报告,要求到艰苦的地方去,到边疆到祖国最需要的大西北去!有位女同学公开贴大字报积极响应,在系里掀起一阵热潮。仲华想留北京,讨好她,泄露了我的秘密。她迫不及待找我,主动修睦,低声下气哭着求我。我很硬气,情愿吃苦受累,在艰苦生活的砂轮上霍霍磨砺;要不是搬动她老子的组织领导关系,我是绝不会“服从分配”的。我不想再在她的阴影庇护下生活,她的耳朵特灵,几乎能听到我在隔壁房间里的呼吸,她的眼睛更厉害,简直是能够拐弯,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她刚柔相济,我也无意对她吼,坦言想有个自己的空间和时间。
  “什么意思?”她忍耐不住,开始升温。“我哪里刻薄了你呀?”
  “不是那个意思。”
  “我还不晓得你,屁股一颠就不会有好事。”她有点气咻咻的了,似有切齿之恨,咬牙说,“没门(儿)!”平常习惯带尾音的那个“儿”字,很可能被她咬碎了而没有发出声来。
  能去做什么坏事?我不想引出后面的话题,想幽默一下,故意打趣说:“你真干错了专业,早叫你老爸把你调到公安局,破案率一定很高。”
  她脸皮连“嗤”笑一下都没有动,也许是根本笑不出来:“就你那个破事,不就是手绢、香水、丝头巾,用得着我立案侦察?太高估了自己吧。”她到底还是亮出了底牌。
  多年领教过她的厉害,不能再往下说了,打翻了醋坛子,她会翻脸不认人的。一场争斗迫在眉睫,胜负难料。在母老虎面前,我往往败阵,俯首臣服。我罪孽深重,必须去赎罪,我要去自讨苦吃,找罪受,死后见了春桃也好求她饶恕。近年来养尊处优,消磨了我的意志,我怕她再耍出什么新花招来制服我,动摇我的决心,赶紧转移话题:“我是去治胃病,调养调养一段时间。”我很谦让,讲得极其认真,“真的,我已拜访一位老中医,他讲的方子,我想试试。”
  “那就把方子拿回来捡药。”她又换一副面孔。
  “是个土医生讲的土方子,据说很有效。”
  “那好,我陪你去,也见识见识。”
  “那个地方条件很差,怕不适合你。”
  “是‘怕’……我碍事吧?”她故意拖长“怕”字,翻脸起云。
  “人都早死了……何必呢?”
  “你以为我吃死人的醋哇?笑话!……什么东西……我值吗?”这回她从鼻孔里发出一声鄙夷的嗤笑。
  我听得刺耳,回敬她:“你高贵,显赫,我高攀错了,我是个乡巴佬,你不值,我不配。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她常耻笑我是“乡巴佬”,如何如何云云。
  “没那么容易。”她“哏”的一声,吐一口唾沫,“告诉你,休想逃出老娘的手掌心,就是想跑到天涯海角,还不是像抓小鸡一样拎回来。”
  我和那位女同学主动“请缨”,系领导当即树为典型,召开年级支部大会吸收我二人入党,每逢大小会必先表扬一番,号召同学们到边疆、到基层去锻炼,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接受考验……同学们也另眼相看,我春风得意,正准备行装待发,像战士随时奔赴战场。她怀疑我跟那位女同学劳燕分飞,拽我到她家,俩人关在她房间里理论,一再追问,逼供,我矢口否认,拒绝回答;她无中生有,故意冤我,拿话气我,搅乱我的思维判断力,引得我脾气大发,转身要走。她拦住我,转身拿来一瓶茅台,玩味似的在手中一扬,“那好吧,我们好说好散。”她淡淡地说,“现在我就以最好的茅台酒为你饯行,也算是我们朋友一场。”我本不会喝酒,心绪纷乱,见真的是茅台,借酒解愁吧,要了一杯。她对我笑眯眯地说:“这总够朋友吧?难得!……味道不错吧?再来一杯!”头一次喝茅台,品味自不消说,贪多了二杯……她百般娇迷,使出浑身解数,本就脆弱的我,醉迷迷的哪经得起如此这般的引诱,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酒醉醒来,我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温柔兼带警告,明知是她故设的圈套,陷阱,人已沉沦,惟恨自己,几乎是跪下求她,答应只爱她一个,绝不跟别的女人来往,等她毕业一定跟她结婚。但她仍不放心,拖我到“老革命”面前摊牌。我发誓一定娶她仍不放过我。临到宣布分配名单,连我的名字都没有,有同学猜想我可能分到一个保密单位不便宣布。就是保密单位也有个“代号”哇?同学们忙着打包和托运行李上路,那位女同学临行前还特意向我道贺,留下她分配的单位地址,希望跟我保持联系。我怀疑多端,最担心的还是那把温柔的刀,一旦告发,必将置我于死地。我孤苦伶仃地在宿舍提心吊胆了好几天。仲华称心如意地得到唯一留校任教分配名额,笑嘻嘻的跟我打热乎,我哪笑得起来,他暗地里叫我放心,耐心等待。果然,系党总支书记专门找我去谈话,一番表扬加肯定,我真以为是什么“保密单位”,喜不自胜;突见书记态度转而严肃庄重,声称组织决定,必须服从,言词中透露的意思是上面领导关心,学校领导也有指示,希望我不要辜负。有的同学听说我也留校任教,背地里戳我的脊梁骨,斥责我“虚伪”,成为千夫所指的“伪君子”,那位女同学后来听说气愤得来信臭骂我一顿,至今有的老同学见我退避三舍,背后更是嗤之以鼻。我有苦难言哪!她倒得意扬言,只要她老爸一伸手掌,就可以遮住我的天。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呀!”我也不示弱,“你还让人活不活?”
  “谁虐待了你呀?岂有此理!我问你,这个家你还要不要?”我无以答对,她则振振有词,“你也太自私了吧,就只想到自己,不顾别人的感受,不顾及这个家。算我瞎了眼,认错了人。当初斗私批修,怪我心软,没把你‘私心’亮到太阳光下晒晒。”她自恃有理,更加强硬,“要不是我,你有今日?”
  本想冲口质言:要不是你,我的春桃就不会死!想她话出有因,但气未消,我不能示弱:“要不是你,……我至于吗?”
  “忘恩负义!你哪是人,简直是畜生!”她气上加气,眼睛一溜,脑子急转,“莫不是又闻到臊吧?叮上了哪个臭鸡蛋?那好哇,你姓金的再去‘蒂克’一个,我成全你!”接着恨恨的像吐口唾沫一样啐一句,“就你那个没用的缩头乌龟,告诉我,哪个不要脸的臊货喜欢,老娘当面送给她!”说完发出一阵鄙夷的淫笑。
  如此轻蔑耻笑,我实在难忍,“别把我逼急了……”像当年闹翻时那样硬气,我大声吼,“无非是‘跳墙’,‘逼上梁山’。”我正求之不得。
  她死要面子,自然是怕我这回真的“跳墙”,“上梁山”,自己偃旗息鼓。她老子自顾升天了,况且我又不须要组织关系,小鸡今日成了老鹰,岂奈我何?
  仲华也特地上门劝阻。我猜想,大概是大内搬的救兵。果如其然,他还没说三句话,就转上正题:“回去干什么呢?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要是有个急性的,医院还不晓得到哪找。一心就在家休息调养,家里条件,医疗条件,哪一样不比农村好,又有大嫂照顾,有个半年不就好了,不行再延长一年二年,系里学校也会同意的。”
  看来大内还没有亮出底牌。
  很庆幸,仲华给我透露一个重要信息:学校已打算让我长期病休。这正合我意,往后余生,我可以为自己而话,沉静下来,读些书,潜心研究点学问,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是我多年的梦寐以求,何乐而不为?曾几何时,黑灯瞎火的星期六夜晚,几位要好同学围坐在寝室床铺上谈古论今,讲鬼神故事,离离奇奇,问世间为何有人?自此我一直追问:人是什么?人的本质是什么?到底有没有灵魂?我一直不满足于老师的解释与书本的答案。改革开放之初,人们质疑阶级斗争是社会发展前进的动力,我们所崇信的理想究竟是“乌托邦”?亦或是上下求索的一种未知的社会形态?改革“摸着石头过河”,改革实践构造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新模式?河对岸又是什么?不知道,也说不清楚。——改革把我们引向何方?本本里都找不到现成的答案,人们向各种学说或主义请教;我喜欢探索未知,挑战自我,独辟创新。时隔二十多年,亲眼目睹依旧贫穷落后的乡村,我震惊,感叹,利禄三百块的我,惭愧,自省。我无能改变现状,但我可以改变我自己,走自己选择的路!我无能造福于民,期愿我的学识能够惠及子孙。本想嘱意仲华多多关照小彭,觉得是多余的。如今的我,大女儿有个好工作,结婚成家,小女儿今年毕业,已无后顾之忧。一时身轻神爽,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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