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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墓-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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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不长住,我跟大队说说,算是借用,反正空在那里也没人要,你要住几年就住几年,买就不必了。”
  “那就尽量把里面装修好一点,置些家具,院子辟大点,多的就算你辛苦费,把你屋也翻修一下。”
  “我哪能用你老表的。”
  “我来了恐怕还要麻烦你和表嫂,一日三餐就跟你们一起吃,另外交伙食费。”
  “哪就太见外了。”
  “我晓得,你们日子过得也艰难。”
  归来听说叶老师走了,我虽不诧异,却也感到太突然了。也就近十来天的事,校园里像经历一场不大不小的地震,众心未平,议论纷纭。一种说法是,她什么话也没讲,连个纸条也没留下,撂下挑子提个行李箱走人,房间里的被子,桌子上的书都没带。有人说她接到同窗好友来信,“孔雀东南飞”,下海到海南赶潮流去了;也有的说她应聘深圳(一说汕头)大学,依然教她的理论物理……此番多是捕风捉影,猜测加想象,无一条真凭实据。另一种说法是她心性孤傲,身如浮云,领导关心给她找个老革命高干,她不敢搞旨,选择逃婚,远走天涯,也可能是叶落归根回老家去了。此番之论颇有道理,不过也是猜测加推想。倒是有人有眉有眼确确凿凿的说,那天一辆奔驰把她接走了,或许正在北京军区大院做官太太;有人否定说亲眼见她死不愿上车,一头撞得头破血流,送到医院,后来乘人不备偷偷的跑了,留下一言,请谁也不要纠缠,决意削发为尼,大概上五台山(或九华山)去了云云。她不想嫁人。我如是向严书记汇报过,怎么会成这样?又不是旧社会强娶逼嫁。我可以断定,若不是走投无路,她是决不会轻易出走的!相信系领导应是一清二楚,但谁愿意没事找事去问个究竟呢?
  她真的像一匹天马,凌空而去,谁也不知所向。她在这儿不过二年半,身后是是非非,留下一串串话题,依然是人们酒足饭饱之后谈资,似乎她还没走,至少她的精气神儿在学院里飘荡,留驻我心里,也许永远……
  想不到,那次喝酒成了为她饯行。她依然醉了,可我依然没有背她回宿舍。
  独酌在小馆子那不起眼的角落里,我依旧给对面杯子里倒酒,我喝一杯,给她也倒一杯,好象我们俩人依旧对饮,谈笑自若……
  酒逢知己方休醉
  难忘痛饮糊涂时
  感应君心正怜念
  对酌无言少一人
  叶老师的出走,一些老师背后叫寒心,我心伤痛,加之旅途劳顿,春寒衣薄,又多喝了几杯老酒,老胃病复发……我郑重再三,决意先把钱汇去。
  我毫不犹豫地向系主任请“病休”,领导惊讶半天:“还为那个事呀?不要有情绪,下次有名额一定派你去。”
  学年之初,有个出国考查名额,明确定下我去,春节后成行时换了别人。领导一再解释,主要是考虑我身体不太好,从欧洲跑到北美洲,越洋过海,三天二头奔波,怕我吃不消。幸好没有去,要不那三本日记就落到大内手里,她那个醋坛子一发,我惹一身臊不说,她来个气的撕了,划一根火柴烧了,无声而灭迹。看了春桃日记,我茅塞顿开,好象念了几十年经的和尚遭主持大师当头一棒,顿然开悟,什么都看开了,这也算因祸得福。我说谢谢领导关照,确实身体不好,手捂着胸口说,胃三天二头的痛,也不是一天二天,出血住院,动手术,都不济事,领导都是知道的,请照顾一下。领导瞧我那样,也很干脆:“那好吧,你到医院仔细检查一下,有病早治,也没耽误了,这学期就不安排你的课,在家一心治病,好好休息调养。”根本就不谈病休的事,工资福利照拿,已是天大的照顾了。我再三感谢。
  重要的是,走前要把几件事安顿好。
  头一件自然是小彭。首当是:他与小女儿恋爱,怪我作多了孽,向他讲明,作个了断。其冲是:他不了解他的母亲,有许多误解。我相信春桃也不会怪他,乡间的流言,是是非非,他尚小,很难分辨。
  “你妈有三本日记。”这回我约他到一家湖北餐厅吃饭,要了一个小包厢,菜肴酸辣兼有,很合他的口味,他能喝点啤酒,不时与我碰杯。他或许知道点什么,至少晓得我找他必定有重要事。见他吃得差不多了,我便开门见山,直奔话题,他的回答教我诧异:“我晓得。”
  “你晓得?”
  “哦,也就前几天,伯母叫我去,问到日记和一些事情,我那时候很小,不记事,许多事情我不晓得,妈妈死我见都没见到就装进棺材里埋了,连模样都记不清。小时候的事就只记得外公外婆、姨妈、舅舅和我爹我姐。”
  提起小时候的事,他讲起来眉开眼笑,外公外婆、姨妈、舅舅如何疼爱,有好吃的总要独留一份,白天舅舅带他玩,有时跟着一起到河里钓鱼,晚上喜欢跟姨妈睡,听她讲故事。“就是后来到父亲跟前上学了,晚上我也要闹着回去跟姨妈睡,她非常会讲故事,生动有趣,那怕是讲了好几遍,她来个老故事翻新,常讲常新,百听不厌;她还有现编现讲的本事,我有时缠着她要讲新的,只要你说想听什么,她即兴发挥,照样能吸引你听得入神,乐得不想睡觉;有时候吧她一改抑扬顿挫的频率,像一首催眠曲,又讲得你睡意蒙胧,乖乖地躺在她温暖如春的怀抱里入睡……”
  我很感激高哥一家人对他无微不至的关爱。然而,此时我却没有心情听他闲扯那些趣闻轶事,感觉到分明是他故意把话扯远,拉回来还是讲她妈的日记。“我看过了,没改一个字,你最好拿去仔细看看,里面记录了你无法知道也无法想象的事情,你妈是什么样的人,她为什么死,不是你想象的,她也不是流传的那种坏女人,至少不是你憎恨的那么坏,你不应该恨她,相信你看了就不会恨她。应当爱她,她像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值得你爱!”
  他没有吭声,一只手摆弄手中的酒杯,侧转面,没瞧我一眼,紧盯着那透明的玻璃酒杯,玩味般的要洞穿其中的底蕴。
  “我想这些日记应该交给你。最有权利收下的不是我,它是你妈毕生凝结的心血,是一笔财富,你是她唯一的儿子,好好珍藏。”其实我并没有带在身边,只是表达我的意愿。
  他不屑一顾的说:“那是你们俩个人的事,跟我无关!”
  拒绝的言词教我心痛一截:“你还记恨在心?”
  “你们都不要我……”他几乎用生命嘶叫,内心澎湃,“不要再烦我……好不好?”他固执地偏过脸去,好象用手擦泪,迅速扭转头,倔强的面对我,恳求一般的说,“我跟我爹我姐过得好好的,平平静静,我求求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无异于宣布与我决绝。我十分敏感,发觉他话中隐藏的意思:“你爹来了信?”
  “我说了,求求你做好事,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他今天没耍性子,算是给我天大的面子,凭他那性格,早就拂袖而去。
  我完全可以猜想到老彭来信的用意,也懂得了他的心思。他的身世有几个版本,已经教他不堪,带来许多烦恼,我应该体谅,不应当再翻新的花边。就我本意,并不想逼他认我这个父亲,只是想要他不要记恨他的母亲,可能我的方法不当,伤害了他,我诚恳地向他道歉说:“小彭同学,对不起!”
  他倒真的哭了,大出人意外,而且好伤心……
  我憋了一肚子气想找大内质问,不经我允许翻看我的东西,更不该随便找小彭。她倒主动找我谈。“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本是一肚子怨气的话,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温存。我没回答,她又温婉劝慰,“好歹总是夫妻,20多年都过来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
  “是我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不知是我本能的惧内还是她的温柔克刚,一肚子气也发不出来了。
  “人都早死了,何必折磨自己?”言之切切,很难想象是从她嘴里吐出来的,“总不能为死人活一辈子吧?像你这样整天茶饭不思,含悲忍泪,痛心疾首的,谁不心酸?就是在天之灵,死人也不安哪!”推己及人,一副贤妻良母之态,我一点也不领情。瞧我无动于衷情状,更进言剖出心语,“我理解,也很同情。为后人多想想吧,正好,二个女儿没有个哥哥。”显出从未有过的大度。
  我一愣:她知道小彭是我的儿子?不想细究,很认真也非常肯定地说:“他不能姓金。”
  她奇怪,我去洪铺不就是为了儿子嘛。质问:“这不正是你的心愿吗?”
  “她已托付给老彭了。人家养育了那么多年,他也融入彭家,改了姓。我没养育他一天,我不能跟人家抢儿子。”我已想通透了,人的一生有没有儿子无所谓,但不能把良心丢给狗吃,背负罪孽去下地狱。
  “你晓得你造的什么孽?”她来气了,愤然而起,“前生做过了,害得我女儿简直要发疯,她爱上的人竟然是她的亲哥哥。我好不容易左劝右劝,她算是接受了现实。这倒好,你不认儿子,你自己跟女儿解释去!”
  不要我多解释,小女儿非常理解。“真的不怨恨爸爸?”她倒坦然,自若地对我说,那是你的权利,谁能怨恨权利?做兄妹就做兄妹呗,不就是转换个角色,照样可以相亲相爱,照样可以撒娇,感觉也挺不错。“你就一点也不怀疑?”我奇怪问她。“妈讲时,难以置信,以为是她更年期,思想过敏,叫我看日记,那是你的东西,不该我看的;便去问他,哪还用我开口,全写在他脸上。”
  小女儿的直觉判断能力,大概禀承了她妈的遗传。我最最担心的疑结,想不到嫉恨还有“特殊功能”——展现出的利刃轻轻松松地肢解了,平静而自然。我感谢小女儿,如此开通令我欣慰。
  “他们愿意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年青人不会像你。”我也急了。
  “我怎么啦?”她瞠目虎视,唬唬威言,“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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