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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羔羊带着我们一边看地图一边找地方,好不容易按图索骥找到了墨家的馆舍。墨家的馆舍一共由三个四合院组成,占地面积很大,根据把守门口的墨者讲述墨家馆舍里面一共有六个教室,其中两个是讲解墨家思想的,三个是传授墨子剑法的,还有一个是讲守城之法的。
墨家的思想主要是兼爱天下,兴天下之大利,除天下之大害,崇尚非攻,节用,非乐,非命。认为天下最大的灾难就是战争,只要排除了战争就能够让天下人得到最大的利益,所以他们想用一己之力做到兼爱天下,他们的行动就是只替人守,不替人攻。他们不仅是出色的战士还是出色的工匠,无论是在制作兵器还是制作守城器械都有一套自己的理论和方法,不过这些都是不公开传授的。
我和迷途羔羊一进墨家馆舍直奔那间传授守城之法的教室,结果站在教室外一看,那个原本要上课的老师竟然趴在桌子上和周公下棋。看到这个情况我和迷途羔羊面面相觑,心里暗忖,难道就没有知道墨家的守城之法是一门很重要的课程吗?不过事实胜于雄辩,看来这个情况确实如此。就像刚才我叫了问天半天要他来和我们一起学习,他死不肯来,和云飞他们一起去了那间传授墨子剑法的教室。
我走到正呼呼大睡的老师前面,用手指头在桌子上狠狠地敲击了几下,那个墨者一惊抬起头来睡眼朦胧地问道:“下课的时间到了吗?”
我和迷途羔羊心里齐齐地发出一声叹息,迷途羔羊恭敬地道:“老师,我们是来上课学习的。”
“上课?”那个头发有点花白的墨者连忙站起来擦擦眼睛,定睛地看了我们一眼问道:“你刚才说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我们是来上课的。请你老人家多多指教。”迷途羔羊极其恭敬地道。
“指教没有问题,不过你们想上课的话,先把学费给交上。”老墨者朝我们摊开两只手道。
“学费?老师,墨家馆舍学习不是不需要学费吗?”迷途羔羊疑惑地问道。
“谁说不需要学费?虽然我们墨者身体力行,住的是茅草屋,吃的是高粱饭,穿得是葛布粗服,但是我们总得给那些年迈的墨者一点养命之源吧,再说了我们传授思想智慧总不能让我们空着肚子吧。”老墨者对我们倒起了苦水。
“但是为什么那边学习剑法的人就不需要交学费呢?”
老墨者看着迷途羔羊解释道:“因为最初来学习剑法的人已经教够了学费所以他们就免费把剑法传授给你,我们墨家馆舍的规矩是第一个来学习的人要把这门课程的费用全部交足。”
我和迷途羔羊听得张口结舌,竟然要把这门课程的费用全部交足,这是什么道理啊,不是欺负人吗?我教学费别人来免费学习,天下还有这样的事情?
老墨者看我们疑惑不解朝我们笑道:“凡是一心来学习知识的,只要他有钱肯定会把这些钱交足,如果是碰到了富人,那么我们就可以让他把后来来学习的穷人们的学费一起教上,这就是我们墨家平均财富的办法之一。如果你没有钱的话,那么就等有钱人来开这门课之后再来学习。”
老墨者的话听得我们恍然大悟,如果不是他解释的话,我们就是想一辈子也想不出来这个原因,虽然这个原因诡异了一点,但是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方法,很符合墨者的个性和思想。
“那么我们需要交多少学费?”迷途羔羊顿了一顿又问道:“那我们有没有另外的好处?你看学费我们教的,总得给些我们好处吧?”
“学费不多,你们两个人一人五十万金币,好处当然是有一点了,只要你们用心学习,等到一定时间,我们自然会给你们好处的。”老墨者高深莫测的回答,不过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什么等到一定时候?他要是永远说没到时候,我们也无可奈何。
迷途羔羊看了我一眼,意思是要我拿主意,不过我也很为难。要是这个墨家的守城之道真的物有所值,两个人一百万金币我们还是出得起的。但是万一只是些骗人的玩意,那我们不仅少了一千多人民币还花了大量的时间浪费在这上面,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
我考虑了良久,对迷途羔羊道:“博一把,就当我们少赚了一百万金币好了,以后多打两副兵器就回来了。如果真的能够学到东西那就不是一百万金币能够买到的。”
迷途羔羊听我这么一说,立刻把一百万金币给了老墨者。
第五卷 第九章 墨家宗旨
收了一百万金币之后,老墨者开始给我们两个人教授墨子的守城之法。不过在这之前,老墨者先是给我们讲述他们的墨家思想,按照老墨者的话说“不知道墨家思想的人是不会理解墨家守城之法的真正含义。只有清楚地明白墨家的思想,才能够在守城之法上推陈出新不至于墨守成规。”说到墨守成规的时候老墨者在讲台上一脸的郁闷,而我和迷途羔羊在下面暗暗偷笑。
“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墨守成规吗?”老墨者朝我们问道。
“就是指顽固不化,抱着老一套至死不放。”迷途羔羊回答老墨者的话。
“那么你们知道为什么有人会墨守成规吗?”老墨者笑嘻嘻的问道,刚才的一脸郁闷完全消失不见了。
“这个……”迷途羔羊沉吟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个问题确实很难回答,一个人顽固不化是他自己的主观意思,要说出个所以然来是一件极端困难的事情。
老墨者看我们紧皱着眉头不说话的样子得意的笑道:“之所以我们这些人会墨守成规是因为我们的前人把一些实用的技艺都清楚明白地传授给了我们。并且他们还考虑到了几年后甚至几十年以后的情况,提出了各种各样的解决办法。但是这却给我们这些后人带来了一个最大的坏处,那就是我们以为我们的前人是圣人他们是神他们定下的规矩和实用的方法是永远正确的,这也让我们这些后人有了一种惰性,一种不像改革创新的思想。长此以往,墨守成规的现象就这样出现了。”
看着老墨者笑意盈盈的样子,连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我不得不承认老墨者的实在是太让人拍案惊奇,一个看上去糟老头的样子竟然也有这样生动的想法。
老墨者顿了顿等我们把他的话消化完毕之后,接着对我们道:“所以我必须先把我们墨家的思想传授给你们,以后你们就可以根据这种思想自己去摸索自己去创新。”
说了这么多话,老墨者才把自己真正想说的东西说了出来,我们也才清楚了老墨者的本意再没有把墨家的思想弃之不顾只注重他们的实用方法。
老墨者语重心长的开始讲述他们墨家的思想。当然他只是拣一些比较突出的比较重要的来讲,不会把所有的东西都一股脑的倒给我们,还有一些思想他只是稍微给我们说了一遍并没有把它们解释清楚。
在墨家的思想中有一些很对我脾气的东西比如像尚贤,他们主张任人唯贤,而且要把贤人用在最有用的地方。还提出“天下有义则治,无义则乱”认为世事的治乱是由很多人的主观意识决定的,如果大多数人都想成为乱世英雄而统治者又没有驾驭他们的能力的时候,世界就会出现战乱,如果当大多数人都厌倦了战争向往平静的生活的时候,世界自然都慢慢走向安定。因此必须给人灌输一种道义思想,这样世界才不会出现战乱。墨家还讲究利益,他们认为利益是衡量一切事物的标准,这一点跟如今社会的唯物主义有很大的相似之处,和朱杨崇尚的“利我”主义完全不同,墨家追求的是天下的大利而不是私人的利益。我非常喜欢墨家的这种思想,人与人之间,各种组织和团体之间,国家和国家之间,说来说去大家都是为了利益。我讨厌那些伪君子,只知道喊口号的伪君子,在国家民族社会大义的旗帜下为自己谋私利的人,而那种人反而生活得非常潇洒,还自命不凡。
和儒家的坐而论道,不事生产不同,每个墨者都是小手工艺者,每个人都有养活自己的一套本事,除非真的到了无法自理的地步。不仅如此墨者们生活简朴,勤俭节约,不提倡铺张浪费,不爱虚名,讲究务实。他们的勤俭节约并不是像现在人所说的“贱”,而是他们认为必须把一些食物一些财产积蓄起来用到最需要的地方,通过节约来实现人人保暖,家家富足,这是一种非常崇高的理想,并不是人人能够做得到的。
我和迷途羔羊听得如痴如醉,那些本来十分枯燥的理论被老墨者生动的描述出来,在讲解一些理论的时候,老墨者都会用一些平常的生活事件来演绎,在那一刻他那种糟老头的形象消失的无影无踪给我们的感觉是一个有才华有思想的大哲学家在演讲。而我们也不只是一味的听讲,时不时地提出一些问题,一方面是我们确实想弄清楚这些理论,另一方面也是考究一下老墨者的学识。在辩论一些理论的时候老墨者就像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魔法师一样总是会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辩论方式,让我们赞不绝口,大开耳界。
墨家的诡辩在今天我们是大大的见识了一下,难怪在法家出现之前,墨家可以和儒家相抗衡,成为当时的显学之一。
等到老墨者把一些主要的理论知识传授给我们之后,我们才发现教室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在这个教室里我们竟然从早上一直坐到晚上,一点也不觉得时间过得慢,这跟我们以前上课的情况相差太大了。理论知识充足,再加上没有一定的成规和系统,好像随口聊天一样,让我们就像两块海绵一样尽情地吸收着水分。
老墨者看看天色已晚,对我们道:“今天的理论知识就将到这里,你们回去笑话一下,三天之后我们再来讲守城之法。”
我们连声答应,然后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