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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风云-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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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当出头檩子

  郭嵩焘一腔怨气对刘锡鸿、何金寿等提起弹劾,结果自己反被传谕“告诫”,李鸿章得知消息,一边摇头叹息,一边对薛福成说:

  “叔耘,你看,我料中了吧?”

  薛福成虽鼓动中堂向恭王写信,但对结果却有所预料,此时不由说:“虽然如此,要说的话,还是要说,不然一潭死水,毫无生气。”

  李鸿章说:“不说白不说,说了也白说。大前年为洋务,朝堂上好一场大辩论,我和丁禹生(日昌)才提出要变更旧章,不能拘泥成法,就被清流那班人骂得狗血淋头,丁禹生还被骂成丁鬼奴,置此情形之下,我再也不想当出头檩子了。”

  薛福成见中堂也提到要变法,一句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只好说:“依学生看,士大夫泥古不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在道光末年,龚定庵(自珍)就在大声疾呼,还说‘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可这么多年来,满朝公卿,仍了无生气,究其原因,乃是像中堂这类有识见的人太少了,单凭一二人的抗争,无法改变这局面。”

  就在这时,唐廷枢求见。

  唐廷枢还是为胥各庄的铁路来的。眼下矿山用机器采煤,产量十分可观,路基工程已接近完成,铁轨、火车头也在伦敦等待发运,但朝廷关于铁路的争议也传到了他的耳中,他一时不明就里,生恐中堂顶不住来自上头的压力,改变主意,于是特地赶来见中堂。

  “中堂大人,听说胥各庄的消息还是传出去啦?”唐廷枢尚未落座,立马就问此事。又说:“如果没有铁路,那么多的煤挖出来,堆在露天让山洪冲走,那就真可惜了。”

  李鸿章不由苦笑着说:“景星,你的耳报神也真快,你看,我们正在议论此事呢。”

  说着,就把刚才的话题向他重复了一遍。唐廷枢一听,不由想起了容闳,容闳归国入觐,原想说动朝廷增派留学生去美国,不想此议不但被搁置,且连本年应派的30名学生也由李鸿藻奏请取消了,容闳乃是怀着十分失望的心情郁郁返美的。眼下李鸿章说起士大夫的因循守旧,他不由说:

  “依卑职看,薛大人的话是不错的,一二个有识之士改变不了这死气沉沉的局面。因为满朝公卿,脑子里只装了个孔夫子,只知道严夷夏之大防,却很少有人知道中国以外的事,和他们谈声光化电之学,他们认作左道旁门,谈国会、谈立宪,更是目为大逆不道。所以,和这班人谈洋务,无异于对牛弹琴。要改变这局面,当务之急是多派人出国见识,容纯甫建议增派幼童出洋学习,这是一个好办法,设想一下,如果全国上下,有很多头脑清醒的人,形成一股子,那还有那班啃八股的书呆子说话的地方吗?”

  李鸿章一听这话,面色不由凝重起来——刚才薛福成欲言又止,他明白薛福成要说什么,因为一扯开,自然牵扯到朝廷的选士,自然又要扯上政体和制度,不改变制度出不了人才,没有人才又打不破这死气沉沉的局面,自从郭嵩焘提出“民风政教不如洋人”后,李鸿章围绕这个题目想了很久。眼下,唐廷枢又提出同一个话题,他于是说:

  “郭筠仙几次来信都提到了向泰西派留学生的事,说小日本向泰西派出的留学生是我们大清的十几倍,从宪政、警政、法律、税务到军事、教育、医学都有人在学,可我们呢,除了向英国派了几十个人操习船炮,就只有容纯甫带出去的120名幼童,未免相形见绌。他和容纯甫唱的是一个调子,恨不得像日本一样,事事都跟泰西学。可我不是这样看的,话说回来,我中华毕竟非小日本可比,我们的儒学源远流长,且也尽善尽美,四维八德,更是不二法门。像郭筠仙主张的,凡事都要向泰西去学倒大可不必。”

  唐廷枢一听中堂老调重弹,不由想起了容闳对中堂的评价,他也是从小就接受西方教育的人,可不像薛福成那样,脑子里有那么多的沟壑,马上说:“卑职可不这么看。”

  李鸿章一见唐廷枢当面反驳他,心中未免不高兴,乃提高语调说:“景星,我知道,你和容纯甫一样,是从小就啃洋面包长大的,自然凡事都是洋人的好。可知道,我们是生活在有五千年文明的中华大地上,四维八德是做人的根本哩!”

  一边的薛福成见中堂用教训的口吻和唐廷枢说话,不觉好笑:其实他一直生活在中堂身边,看得最清楚,每逢中堂为洋务的事被人攻击、洋务的主张被驳回时,他便对朝廷那一班书呆子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脱胎换骨地改变这局面才好,可一想到自己的功名、头上的花翎顶戴,却又是另一副面孔了。眼下也是,唐廷枢才开口便遭驳斥,他倒要看看唐廷枢如何收场。不想唐廷枢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说:

  “中堂大人,卑职尚未说完哩。”

  李鸿章没好气地说:“你说,你说。”

  唐廷枢说:“这以前的泰西尚不如中华,眼下称雄世界的盎格鲁•;撒克逊民族,其祖先也一样的茹毛饮血,与夷狄毫无二致,如今他们骤然富强,可不是上帝的厚爱,而是大有原因的,概而括之,利炮坚船源于学问,源于政教和制度,须知政教和制度才是根本,才是精华。中堂欲兴办洋务,必先着意培育人才,造成声势,然后从改革制度入手,从移风易俗上作文章。”

  李鸿章一听,不由连连摇手说:“嘿嘿,又是一个郭筠仙,得了吧,我也不和你说多了,胥各庄的那条路,你放心去修,铁轨来了也只管放心地去铺,我可不是沈幼丹,修成的铁路又拆掉,至于要费唇舌,要和那班人打笔墨官司,由我一人担待好了,你只要不像郭筠仙一样与我捅漏子就行。”

  唐廷枢一见自己才说了个开头中堂便关门,心中不由失望。但中堂在铁路一事上的态度却又让他放心,他只好叹了一口气,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第九章 冲冠斥宵小,无面对红颜 咬脐郎

  在伦敦的郭嵩焘,这段日子过得确实郁郁。为避刘锡鸿的狂傲,在刘锡鸿准备上任却又未走的日子里,他都以身体不适为由不出大门。槿儿知老爷有心事,天天在家陪老爷。

  这天晚上,郭嵩焘早早地上床睡下了,槿儿虽很累,却不好跟着睡,乃移坐床边陪他。

  望着槿儿可怜兮兮的样子,郭嵩焘不由拉过她的手,抱歉地说:“槿儿,这一阵子我也未能过问你的事,你身子好吧?”

  不想这一问却触着了槿儿的心事——她一肚子话早想和老爷说了,但老爷一直忙不过来,连在外旅行也没个好心情,她便不好再烦他,今日问起,她一时不知从何说起,眼泪却一下涌了出来。

  他见槿儿哭了,不知为何,赶紧坐直身子问道:“怎么,你哭啦?”

  槿儿急忙揩干眼泪,否认说:“没,没有呢!”

  郭嵩焘说:“你明明哭了,怎么说没呢?”

  槿儿知道瞒不过,回头望他凄然一笑说:“老爷,我好怕。”

  他一时还未会意过来,茫然问道:“怕什么?”

  槿儿怕什么?三十出头的人了,还是生头胎,来在这九洲外国,周围全是洋人,发作了连个收生婆也没有,假如难产呢?这些槿儿开先并未放在心上,她只为即将作母亲而高兴,哪能想到这许多,直到近来胎儿在腹中频繁活动,她才开始有了这种恐惧感。

  郭嵩焘被她提醒,也一下懵住了——得知槿儿有喜后,他也只有喜悦,却没想到谁接生。使馆中虽有好几个眷属,但官太太都只能生孩子,收生是三姑六婆的事。而带在身边的婢女小翠才15岁,尚不谙人事,那么真的到了槿儿临盆之日会连个抱腰的人也没有呢。可这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槿儿见他发怔又说:“我已找艾利丝问过,她说他们生孩子上医院,也有请教堂牧师的,不过多为男人,只有护理才是女人。”

  槿儿说的这些,郭嵩焘也全知道。但槿儿是来自东方礼义之邦的官太太,自有避忌,公公尚不得进入儿媳妇的房,女人又怎能赤身露体让男人接生呢?难怪槿儿一问就掉泪,她原来是为了这。他想,槿儿可真是个苦人儿……

  槿儿终于又怀孕了,可不能再出意外。

  他轻轻地抚摸着槿儿的肚皮,似乎感觉到了胎儿脉搏的跳动,想到即将出世的孩子,一时思绪万千。

  槿儿知他又在想心事了,且是与自己、与腹中的孩子有关,她觉得公事已够老爷烦心的了,不应该再让老爷为自己担心事。于是,她也轻轻抚着老爷的手说:

  “其实也没什么,不就生个孩子么,戏文里也有磨房产子,生个‘’呢,我们的孩子总不会要作‘’吧。”

  郭嵩焘明白槿儿是为了安慰他,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寄希望于“车到山前必有路”了。   


“扶桑号”下水了

  这天,郭嵩焘和刘锡鸿各自乘车赶到泰晤士河北岸威斯敏斯区的披必拉尔码头,在沙木大船厂的大客厅里,大清国正副公使受到了厂家及上野景范夫妇的热烈欢迎,与此同时,郭嵩焘还会见了日本的户部尚书(大藏卿)井上馨。

  这里郭嵩焘和上野寒暄了几句后才和主人一同入座。

  待仆从上过茶点后,井上馨操一口流利的华语兴致勃勃地和郭嵩焘攀谈说:

  “鄙人久慕郭大人文采风流,恨无机会讨教。今日得晤,快慰生平。”

  郭嵩焘只知对方英语流畅,却不料华语也有板有眼,乃说:“哪里哪里,井上大人乃东瀛名流,郭某浅陋,实在无以仰赞高明。”

  三言两语,二人颇觉投合。井上馨望了刘锡鸿一眼,见他似乎很落寞,便说:

  “听说,刘大人原籍岭南,那里真是一个好地方,鄙人开始知道贵国也即从广东始。”

  刘锡鸿好奇地问:“此话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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