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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风云-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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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断了生计,国家不也因此断了财税之源?”

  刘孚翊不意自己的关心会引来副使大人的训斥,正懊悔不已,不想一边的翻译张德彝却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

  刘锡鸿忙问笑什么?张德彝说:

  “刘大人未免胶柱鼓瑟——单不用洋货也不是富国的办法。更何况烟草本身就是舶来品。自古历来我们的老祖宗只有茶酒的嗜好,哪有什么烟?所谓淡巴菰(烟丝)还不是从南洋吕宋一带传过来的?至于烟具,我们中国人倒是越做越精巧,这是洋人远远比不上的,未见得只有你们广东的破竹筒子才是国粹!”

  张德彝说话时笑嘻嘻,却分明有揶揄之意。刘锡鸿顿觉话不投机,不由恨恨地盯了他一眼。   


与火车较劲

  刘锡鸿一走,几个品级较低的随员都松了一口气。

  年轻气盛的刘孚翊朝刘锡鸿的背影瘪了瘪嘴,转身对张德彝说:

  “还是老兄见多识广,一句话便把这老古董给驳回去了。”

  参赞黎庶昌在他们争论时还在码行李,此时已闲下来,乃插言说:

  “不要称他老古董,他毕竟还肯出洋,眼下见洋字就骂的人还不少呢!”

  随员姚若望说:“不过,眼下沪上反对铁路的那班仕绅,却和刘大人不谋而合。”

  一听姚若望提到铁路,众人的兴趣又来了,他们挤在二等舱门口,纷纷要姚若望谈上海绅民反对修筑淞沪路的新闻。

  姚若望是上海人,在京受职为使团随员后,受正使郭嵩焘委派,提前两个月便回了上海,因此对沪上铁路之争知之甚详。 四年前,英国人以修马路为名,在吴淞买了一段直至闸北的地皮,今年初开始动工,沪上绅民见修马路也未在意,直到六月中旬“马路”从吴淞口修到了江湾,且铺上了铁轨,运来了火车头及车厢,扬言六月底正式通车,大家这才大吃一惊,明白洋人用的是瞒天过海之计。

  在众人纷纷反对之下,上海道冯焌光以侵犯中国主权为由向英国驻沪领事提出交涉,但英国人不予理睬;冯焌光乃提出收回路权,英国人却说须待十年之后。双方交涉未了,洋人却不顾一切地举行通车典礼了。

  那天,成千上万的人涌向吴淞和闸北看热闹,因洋人免票三天,便也有乘车去“过洋瘾”、“开洋荤”的;但多数人却是来抗议并试图阻止通车的。他们中有衣冠楚楚的绅士,也有布衣短褐甚至赤膊短裤的苦力。

  绅士们反对的理由是铁路穿山打洞、火车风驰电掣,若让它在中国推广,势必蹂田堙井,破坏风水,更不堪的则是毁墓掘坟,使祖先骸骨暴露。

  苦力们却只看到目前——洋货从吴淞口上岸,无论水路旱路,少不得由他们肩扛车运、驾船背纤运往内地,好多失业的农户和小市民以此为生。火车一通,他们的饭碗全砸了。

  大家难得如此齐心合力诅咒铁路。但洋人对众人的咒骂不加理会,忙着开车的准备,升火后便吆喝着招呼众人去坐免费火车。

  旁边有心计的士绅便支使一班苦力,用一根粗麻绳子拴在火车最后一节车厢的横杠上,当火车启动时,众人发声喊,想拉住已启动的火车,但拉大绳的人虽多却不是火车的对手,火车才启动,众人便拖不住;待司机加大马力,黑烟一冒,汽笛一吼,后面的人便纷纷丢手,排头的几个力气大、脾气犟的大汉仍不肯松手,结果被拖了几十步,人跌倒了才不得不骂着娘撂手。

  从后面拖不住火车,众人便成千上万地在前面拦。洋人不得不停下来与之论理,拦火车的人说火车一开,烟筒火星迸冒,会引燃路边房屋。洋人说保证不会,若引燃了房屋愿予赔偿。

  但众人仍是不依。

  就这样吵吵嚷嚷,火车时停时开,到七月中旬的一天,终于有不肯让路的市民被火车轧死的事发生了。

  于是沪上轰动了,大家纷纷罢市并涌上路基静坐抗议。英国人也不得不让火车暂且停开。

  此事震动朝野,总理衙门为平息事态,接受李鸿章的建议,派直隶候补道盛宣怀协助两江总督沈葆桢与英国驻沪领事谈判。至于能否收回路权,则尚不知也。

  姚若望一口气说完了经过,刘孚翊马上补充,他也是最早到达上海的,也有幸目睹火车通行的情景,他说:

  “狗日的火车真神奇。据坐过的人说,从吴淞口到江湾二十几里路只一袋烟久便到了,要说,‘不翼而飞’四字安在火车上是再切贴不过了!”

  张德彝说:“二十几里路算什么?那年我从法国巴黎到德国的柏林也才几个钟头呢!眼下欧洲的铁路已四通八达,出门真方便,什么山高路远、风涛之险的顾虑都没有了!”   


坐探国政

  槿儿已上床休息,他却了无睡意,于是来二等舱看望同僚们,在大餐间拐角处,听众人议论,觉得很有意思。 

  此时槿儿已在床上发出了轻微的鼾声,他却坐到了书案前,想把跨出国门头一天的经过和感受写进日记。不料翻开日记簿,十多天前写的一首诗赫然出现在眼前:

  大地回环一水涵,乘槎历斗助清谈。

  尘中世界原同趣,天外波涛定饱谙。

  碧海秋深风正稳,黄花别晚酒初酣。

  君归皓首吾方出,此意凭谁一笑参。

  他不由翘首窗外——冬日苦短,眼下海上虽黑漆一团,但时钟才指着8点半,外面甲板上,在幽幽的灯光下,仍有人影在晃动,船尾传来一洋人水手的歌声,是那么凄切,像是在思念远方的亲人,他不由也想到了自己的命运……

  泰西,这是眼下中国人对欧美的统称,如欧美人称中国为远东一样,都是极遥远的意思。这以前,泰西和远东互不通往来,汉代派往西方的使者仅到了中亚,最远也不过地中海边。唐僧取经才到了印度,明朝的三宝太监郑和算是走得最远,按说已到达了非洲东岸,若再往南出好望角便可到大西洋,可惜功亏一篑。因此之故,东西方隔阂殊深,中国的正史上居然说西方的羊羔是从地里长出来的,脐带还牵连着大地;而欧洲人则说中国人用小米喂一种状似蜘蛛的虫子,几年后虫子肚子开裂,可取出丝来织成绸缎。

  不同的是自明朝后,随着海路开通,泰西源源不断有人西来,把在远东的见闻带回国去,汤若望、利玛窦、朗世宁等西方人甚至在中国做官,他们对中国的情形可谓了如指掌,而堂堂中国对泰西情形仍一无所知。

  今天,自己奉旨使西,坐探西人国政,这可是亘古第一遭,本应是一件大好事,但此举却为士大夫所不谅,以致他在接受任命后在朋辈及同僚中颇遭白眼,远在湖南的亲友也纷纷写信阻其行。

  他想,亲友的不谅不难理解——眼下,同为湘阴人的左宗棠已力排众议,集兵粮饷运大权于一身,督十万湘楚健儿大举西征新疆,且已取得一连串的胜利,煌煌武功大振了民气、士气,于万马齐喑的局面不啻一声春雷。

  乡人只看重左宗棠的武功,却不明白自己使西将对后世带来的影响,湖南人素以倔犟著称,到了黄河心不死,撞了南墙不回头。就在他们正做着中兴之梦的时候,自己却充当“谢罪使”,去向“夷人”的女主赔礼道歉,他们能不愤怒吗?

  可眼下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他就带着一肚子豪情、一肚子怨气上床就寝了。

  不想就在这时,他感到外面风更大、雨更猛了,人在床上凭直觉感到船的颠簸,似从数丈高的波峰跌入低谷,大浪打在船身上,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声,十分恐怖——出行的第一天便遇上大风暴,不知是什么兆头?   


在香港

  第四天早上,阳光明媚,就在早餐后不久,从人报告已到香港。

  根据事先安排,轮船要在此加煤添水,使团也将在此上岸观光。第一天出行便遭遇风暴,颇有些讲究兆头的郭嵩焘心中不无耿耿,但此时此刻,哪顾及许多,他吩咐大家,准备上岸……

  郭嵩焘这是第二次来香港了。

  才短短十余年,香港变化惊人,站在船首四望,港湾两边一大批洋楼拔地而起,远望其规模,无疑已焕然一新,前后对比能不令人目眩心跳、思绪万千?

  随着驾驶台一阵铃声,火舱机器的轰鸣声渐渐平息下来,人们的第一感觉便是耳边突然清静了,似六合之外也阒然无声。下锚后,立即有一豪华游艇靠过来,马格里低声告诉他,这是香港总督铿尔狄派麾下中军阿克那亨前来迎接公使大人。

  原来,郭嵩焘作为大英帝国女王陛下的客人,英国外相德尔庇在得知郭嵩焘一行即将动身时,便已行文沿途各英属殖民地总督,令对使团一行予以隆重接待。

  眼下港督已派人前来邀请,郭嵩焘乃十分愉快地接受邀请,登上了游艇,直驶码头。

  此时码头上已聚满了欢迎的人。随着炮台十五响礼炮的轰鸣,军乐声大作,英国驻广州领事罗伯逊、英国海军远东舰队提督奈德及香港司法长官史美尔斯已率一班文武官员在码头上列队恭迎,他们是香港军政商学界的头面人物。

  香港的街市楼群整齐划一,建筑风格中西合璧,巍巍壮观,虽十分繁华热闹却又十分干净整洁,市民大多是黄脸黑瞳的华人,仅少数白面碧睛的西人夹杂其中,人种不同,看似也还相安。他们都很注意使团的到来,当郭嵩焘的轿子经过时,皆一齐驻足观望,还有人微笑着挥手致意

  。

  港督府坐落在半山腰,当使团一行到达时,总督铿尔狄早迎候于府门前。

  当罗伯逊把客人向他介绍过后,他当场致了一通简短的欢迎辞,戴白手套的手攥着稿子照本宣科。

  郭嵩焘没作准备,也临场发挥说了几句客气话。

  然后,铿尔狄请客人入客厅,分两排坐下后,略述寒温,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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