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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风云-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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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生怎么还不下来?”

  刘孚翊望了众人一眼说:“刘大人说身体不适,免了。”

  黎庶昌说:“吃饭时不还好好的吗,大家去合个影多好。”

  刘孚翊说:“这是无法勉强的,他不去我们去。”

  众人于是带着一份遗憾出了门。

  就在众人都在草坪上车时,刘孚翊特地走后,他挨着郭嵩焘吞吞吐吐说了实话:

  “刘副使这两天火气大得很。那天晋谒女王后一回到下处便骂人,说女王处上不尊,那个公主袒胸露乳,更是一副轻薄之相,也说了您一些闲话。”

  郭嵩焘一惊,忙问道:“我有什么供他说的?”

  刘孚翊凑近前,悄声说:“他是冲尊夫人来的。”

  郭嵩焘大惑不解,槿儿规行矩步,与使馆之人很少接触,就在船上也很少与人打照面,几时得罪了刘锡鸿呢?可刘孚翊话说到这里却欲言又止,郭嵩焘更加生疑,乃停下来硬要刘孚翊说。刘孚翊被逼不过,于是说:

  “他说尊夫人一到伦敦便洋化了。今天去买一个茶瓶,明天又买一合香水,这两天更是脚不沾地抛头露面去与洋人应酬,很是不成体统。他还说——”

  刘孚翊说到这里又不说了。但他不说郭嵩焘也能猜出来,无非是槿儿的身份——一个小妾,原是上不得台盘的。

  于是气得手颤心摇,乃连连追问刘锡鸿还说了什么,刘孚翊见他气成这样,加之槿儿又跟在后面,不敢再往下说了,只说:“他不愿照相,还有一说,就是照相会摄去人的精气神,照多了连魂魄也被洋人摄去了!”

  这又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且不说洋人报纸上天天有女王和官员、贵妇人的照片,就在上海、天津的租界里也设有好几家照相馆,不少中国官员和有钱人也去“开洋荤”,谁也没有“摄了魂”的遭遇。他明白刘锡鸿言外之意,无非是说他心中的“魂”被洋人摄去了。

  他一气之下,便要去找刘锡鸿问个明白。

  刘孚翊慌了神,乃一把拉住他死死相劝。这里众人已上了车,因公使夫妇未上车,大家又从车窗口探出头来招呼,他只好忍下这口气,勉强上了车。但到了照相馆,他的情绪仍未恢复正常,以致镜头中的正使大人竟枯眉噘嘴,一副苦相。照相师打出手势,又作出示范才勉强把相照好。

  照了集体相,又分别照单个的,槿儿照了后,按他们事先约定是要照个夫妇合影的,不想他竟要槿儿下来,不再照了。

  回到使馆,他想和刘锡鸿推心置腹谈一谈。

  他说:“云生,依我看,既来之则安之。有些事还是少计较些好。”

  不想刘锡鸿却冷笑道:“是我要计较,还是有人成心要排挤我呢?”

  郭嵩焘一听口气不对,不由说:“云生,看来你是生我的气了。我可以赌个恶咒,当时备办国书时,确没有想到这些。如果是有心漏掉你,天诛地灭好吗?”

  刘锡鸿冷笑说:“赌什么咒,岂不闻雷打火烧,命里所招?”

  郭嵩焘说:“那你就将情断理呀。主笔的不是我,看过草稿执笔篡改的不是我,定稿的人也不是我,我若有意将你的名字漏掉,总理衙门三大臣、还有主管总理衙门画押盖印的恭王爷能依吗?再说我若容不得你,当初又何必推荐你?”

  刘锡鸿又连连冷笑说:“你推荐我?嘿嘿,谢谢你的好意。可别忘了,你只推荐我任参赞,这副使是李兰荪中堂破格举荐的。可能就因这你放我不下。不然何以一到上海,新闻纸便把我贬得一钱不值,而把你捧得天人似的,到了伦敦又是如此?”

  直到这时,郭嵩焘才发现刘锡鸿对他积怨已很深很久,且不是为一件事。正要与他剖析明白,不想刘锡鸿竟走上来从他手中把稿子抽走了……   


一之为甚,岂可再乎

  从刘锡鸿的房中出来,郭嵩焘好不怏怏。不想回到自己房中,前脚才进门,黎庶昌便跟进来了。“刘云生跟您赌气啦?”

  他在沙发上坐下,黎庶昌也跟着坐下,且匆匆发问。

  郭嵩焘沉吟半晌,说:“你说说,他如此食古不化,叫人如何与他共事?他自己要走,我也巴不得。”

  黎庶昌没有急于回答,却取出两支洋烟,先敬一支与郭嵩焘,再自己叨上一支,又取出打火机先替老师点上再自己点上,一连抽了几口烟始闲闲言道:“眼下俄、法、德三国都希望我朝廷遣使,您何不上表推荐他任去一国当个正使?这样岂不两全其美?”

  郭嵩焘微笑着不语了。

  黎庶昌果然书生气,刘锡鸿连当个副使也为外人看轻,又如何当得正使?眼下俄、法、德三国都是一等强国,与大清贸易往来仅次于英国,其重要性也仅次于英国,彼此之间交涉很多,且一旦有事便不是小事。以刘锡鸿的知识和阅历,能从中化解纠纷、达成和协、讲信修睦,且让洋人信服吗?若这么贸然出奏,朝廷一旦采纳,自己耳根是清净了,却于国家带来无穷的祸患。这不是拿国事当儿戏吗?想到此,他不由正色道:“黎纯斋,你是想让我背上千秋骂名!”

  黎庶昌笑了笑说:“老师何必过于认真。眼下的局面,是外交亟需人才,朝廷却又拿不出,刘云生虽资历欠缺,毕竟也差强人意、聊胜于无吧。”

  “我可不这么看。”郭嵩焘敲掉手中烟灰,郑重其事地说,“公使一职,在国内仍称钦差大臣,钦差者,口含天宪,如君亲临也;在国外叫公使,头等公使既代表国家且代表国家元首,由此可见无论国内外,都十分注重。不然,国书上少几个字德尔庇也不会齮龁相争。既然如此,你那差强人意、聊胜于无之说是不妥的,岂不知宁缺毋滥?”

  黎庶昌说:“老师此说自是正理。不过官场上的事难说得很,您说他不行,说不定有人说他行。当初您仅保举他当个参赞,不是就有兰荪相国保举他作副使么?”

  郭嵩焘叹了一口气说:“如果他命中注定有作公使的份,我自然奈何他不得。不过违心的事我是不愿做的。?”

  黎庶昌见老师泼水不进,只好起身告辞。郭嵩焘却说:

  “纯斋先别走,给我看点东西吧。”

  黎庶昌只好重新坐下来。只见郭嵩焘起身从室内取出一叠文稿交与他道:“这是我来伦敦时,按日写下的沿途见闻及个人的切身体会,准备要寄与总理衙门备案的。你看一看,可否作些增删?”

  黎庶昌知道这是件大事,马虎不得,忙答应着双手接了过去。回到自己居室,乃关上门匆匆看起来。

  数万字的文稿,一个晚上便看完了,第二天来交稿,郭嵩焘一见便兴致勃勃地问道:“如何?”

  黎庶昌踌躇半晌,乃说:“老师述沿途所见,观察细致入微,且见景生情,回想联翩,见解很是独特,据门生看,确能击中时弊,令局中人深思。不过要寄回国交总理衙门备案只怕不妥。”

  郭嵩焘说:“这都是沿途你我亲眼所见,实话实说,有何不妥?”

  黎庶昌叹了一口气说:“老师,世上的事有些是说不得的,所谓知荣知辱牢缄口,谁是谁非暗点头。这可是有过教训的。”

  郭嵩焘不由生气了,说:“我这是与总理衙门有约的,写下沿途见闻,寄回去供他们参考。再说上面又没有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黎庶昌说:“老师,要说记述沿途见闻,志刚、张德彝等人的日记真称得上,纯是看见什么写什么。您的则不同,虽也是看见什么写什么,却又要处处与中华对照,加以评议,什么‘实事求是是西洋立国之本’,‘什么洋人法令修明、人民富足、民风政教自有本末’,这些话学生虽有同感,但在李兰荪那班人眼中便成了异端,成了悖逆,他们必然会要跳起来的。”

  郭嵩焘经他如此一剖析,觉得是有些不合时宜。只好说:“纯斋,朝廷既已派我等出来坐探西人国政,就应实事求是,若只拣别人爱听的说,那不是掩耳盗铃么?”

  黎庶昌说:“左季高爵相有一句名言,办洋务只能做不能说,一说便什么也办不成了……”

  话未说完,郭嵩焘不知从哪里一下冒出一股无名怒火,突然说:“算了,黎纯斋,好好的事,你怎么要扯到那个人身上,不嫌败兴吗。”

  黎庶昌一怔,这才发现自己只顾说,不知不觉中,却犯了老师的大忌。正不知如何收场,老师却上前把稿子从他手中抽走了……   


美丽的公使夫人

  望着黎庶昌怏怏离去的背影,郭嵩焘心中好不怅然……

  其实,他何尝不明白黎庶昌是出自好心,说的也是实情,但一提到左宗棠心中就有一股怨气冲天而起,转而想起自己衔命出京,不远万里来此,究竟是为国家做事,还是要专门揣测权要心理、投其所好呢?

  想到此,他终于下了决心,传来专司章奏的随员张斯栒,令他将这一份航海日记寄回国去。

  回到自己房中,槿儿正背对门在做针线,因过于专注,直到他走到身边时她才发现,因而吃了一惊。她没有起身相迎,而是慌忙将手中活计藏到了被子下面,但这个动作被他发现了,忙问道:

  “那是什么?”

  灯下槿儿的脸一下变得血红,低声嘟囔道:“这不该你管的,看不得。”

  他以为是女人们用的那些不便示人的东西,也就不再追问了。可槿儿口中说不让看,手中却将活计带出来了——那是一件婴儿的衣服。

  “啊,你终于有了!”郭嵩焘抑制不住内心的惊喜,适才的烦恼与惆怅都似乎一下丢进了东洋大海,立刻检讨自己的行为,“我不该让你四处拜客的,你应该好好休息。”

  槿儿一听让她休息,不由急了,忙说:“才一两个月,怀的又不是太子,慌什么?我知道您不愿我在外抛头露面,刘和伯的话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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