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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昭宁摇了摇头,答道:“昭宁不敢妄求居功,只求避祸。昭宁今日方知三妹妹的生辰八字。”
说完,苏昭宁便将写有苏珍宜生辰八字的宣纸递给了南怀信。
南怀信起先还有些不以为意,但将那八字看下来,脸色却渐渐改变了。
他眉头锁起,问道:“苏二姑娘确定这八字无误?”
“不瞒侯爷,小女子近日被罚在祠堂思过。是以方在族谱上见到了三妹妹的八字。听闻小皇子是酉时三刻所生,小女子担忧太后娘娘会介怀三妹妹的八字。”苏昭宁望向南怀信。
南怀信比苏昭宁更明白这其中的厉害性。
他将宣纸收入怀中,说道:“多谢苏二姑娘告知,本侯急于进宫,日后再另行感谢。”
苏昭宁于原地目送南怀信离去。
她过去,总是担心长安侯府的利益,担心一损皆损,担心自己做事不得周全连累整个长安侯府。
可与苏珍宜连番的争斗,让苏昭宁彻底看清楚,不破不立,若不敢冒险一次,便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哪怕这只是自己应得的。
长安侯府门口,车夫已经套好马车。穿上了诰命夫人服饰的长安侯府老夫人领着心尖尖上的三孙女苏珍宜上了马车。
侯夫人大黄氏因丈夫长安侯爷光承袭了爵位,而在官场上无所建树,就一直没有得到诰命的封赏。
是以,此时的侯夫人只能领着女儿在门口违心送别侯老夫人和苏珍宜。
待那马车走远了,二房的小黄氏便同她堂姐侯夫人说话:“姐姐,老祖宗这心未免太偏了一些。”
侯夫人望了一眼小黄氏身后的苏柔惠,甚有风度地答道:“这是三丫头的福分,我们也是羡慕不来的。”
苏柔惠听了侯夫人的话,一张脸当即就阴霾沉沉,她朝大姑娘苏柔嘉道:“大姐姐是没见三姐姐如今的得意样,简直连姨娘也要不放在眼里了。”
其实苏柔惠身为苏家的女儿,理应按照父亲这边的辈分排行,唤侯夫人大黄氏一声伯母。可为了彰显自己与其他苏小姐的不同,苏柔惠便总在人后唤侯夫人为姨娘。
大姑娘同她母亲一样,肚子里似乎能撑出一只船来,她笑着安慰妹妹道:“左右这福分不是从我们这夺去的,她好任她好,她狂亦任她狂好了。”
苏柔惠咬了咬嘴唇,在心里默默地道,这福分就是我这抢去的!那苏珍宜算什么东西,她苏柔惠与苏昭宁好歹是一房中人!
皇宫里面,被苏柔惠暗骂的苏珍宜如今正接受着宫中一众贵人们的目光打量。
皇后看着苏珍宜,一脸和善地亲口问她:“你多大了?”
苏珍宜站起身行了个礼,规规矩矩、温温柔柔地答道:“回禀皇后娘娘,小女子去年五月满的十五。”
“都已经及笄了呀。可真是个好姑娘。”皇后赞完,又笑着与旁边的妃嫔说话,“咱宫里,都说妹妹你是妇功第一位,在这新起之秀面前,妹妹你可是要逊色了。”
旁边那贵妃笑着站起身来,从头上拔了个簪子放到托盘里,说道:“不瞒皇后娘娘,臣妾见过珍妃妹妹那的久久如意件绣纹后,真正是头一次在女红功夫上甘拜下风了。这簪子,是前年臣妾给皇后娘娘绣寒梅丝帕时,娘娘您给的赏赐。今日臣妾就将这女红第一人的称号连着赏赐,拱手都让给长安侯的三姑娘了。”
皇后听了,便取笑道:“才见这样的人,自个儿技不如人,却还要拿本宫的东西去做赏赐。”
“那皇后娘娘瞧,臣妾这一身哪一件您中意,您也拿着臣妾的去做赏赐。”贵妃将两只手都摊开,无赖般地伸到了皇后的面前。
不等皇后回答,席外几个皇子皇女前后都走了进来。
贵妃亲生的七公主素来得皇后喜爱,她便率先说道:“母后和母妃是要给什么人赏赐,怎地都不考虑儿臣了,儿臣的心都要痛死了。”
皇后招手让七公主坐到自己身边,指了苏珍宜给七公主看,她道:“你瞧那边坐的长安侯府三姑娘,就是她替你珍母妃绣的久久如意件上的阙北字绣纹。那女红手艺,你母妃都亲口认了下风呢。”
贵妃也笑着看看女儿,又视线往那边的四皇子身上一掠而过,笑道:“女子四德,长安侯的三姑娘可是要拔了几个头筹去了。”
七公主听了,却是瞪大了眼睛看向苏珍宜,说道:“母后和母妃可是说错了,四哥才同我说了,做绣片的是长安侯府二姑娘呢。这是哪里来的什么三姑娘。”
第二十八章 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了
被人这样直接戳穿原本就存在的事实,苏珍宜的耳尖顿时有些发烫。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静待四皇子站出来反驳七公主。
都已经尘埃落地的事情,不可能再发生反转吧?
只见在那群备受瞩目的龙子凤女中,四皇子果然往前走了一步。
苏珍宜埋下头,装作毫不在意,实际上却是全神贯注听着四皇子的话。
“回禀母后,儿臣先前是弄错了。儿臣只听说是苏侍郎的二妹,便当是他一母同胞的这一个。方才与苏侍郎交谈了,才知是个误会。”
苏珍宜听到此处,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向四皇子。
只听四皇子一字一顿地继续说道:“那妇功出众、女红得了母后你青睐的,是长安侯府的二姑娘,并不是长安侯爷膝下的二姑娘。”
四皇子话音方落,七公主讥诮的声音就传来:“四哥不知道长安侯府的情形,弄错了也不足为奇。只怕有些人打的就是李代桃僵的主意,存心欺瞒皇后娘娘呢。”
长安侯老夫人立刻站起来,她望了眼苏珍宜,示意对方一起上前请罪。
侯老夫人俯身行大礼道:“皇后娘娘明鉴,臣妇万不敢有欺瞒之心。此番领了三孙女进宫,不过是她先前得了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的恩典。臣妇特领她前来谢恩。”
苏珍宜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有些凝固,她有些迟缓地转头看了一眼她祖母。
对上侯老夫人凌厉的目光,苏珍宜陡然清醒过来。她慌忙俯身连连磕头,说道:“小女子多谢皇后娘娘、太后娘娘的恩德。先前初见凤驾,小女子一时失态,未能及时解除皇后娘娘的误解,是小女子的错。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苏珍宜一下一下磕得甚为实诚,不一会儿,她的额头就磕出了鲜血。
温热的血液流到眼角,苏珍宜却不敢去擦,更不敢停下磕头的动作。
七公主在一旁冷哼了一句,眼中尽是幸灾乐祸。
四皇子立于一旁,似乎旁边的苏珍宜与他素不相识,半点过往也没有。
在长安侯老夫人的再三请罪下,皇后终于开口,她宽恕道:“既然是个误会,说开便是了。你们都不必自责。”
长安侯老夫人则又请罪了一次,才敢站起身来。
苏珍宜跟在长安侯老夫人的身后,一步一步走回席间。她的整张脸火辣辣地生疼,她全身的衣裳都似乎被剥了一般地难堪。
苏珍宜完全能感觉到此刻有多少人在注视着自己。可这些目光与先前她走进宴厅时是截然不同的。
同样的一批人,先前有多羡慕、多嫉妒地看她,此刻就有多幸灾乐祸地看着她。
她和长安侯府,此时都变成了一个笑话!
苏昭宁!
她饶不了苏昭宁!
祖母,祖母也一定不会放过苏昭宁!
苏珍宜想到此处,终于有了一丝精神。她满怀期待地看向与自己同一辆马车回府的长安侯老夫人。
侯老夫人坐在马车之中,紧闭着双眼,看似在小憩,实际上她内心却是波澜汹涌。
长安侯府老夫人郑氏,她十六岁嫁入长安侯府,十七岁生下长子。二十八岁的时候,郑氏就因丈夫的功勋而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此后这些年,郑氏除了对孙辈单薄有些忧心之外,万事皆觉顺风顺水。
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失了颜面,郑氏尚属第一次。
马车停了下来,许嬷嬷掀起帘子,扶侯老夫人下马车。
侯老夫人步履稳稳地踩在小凳子上,吩咐连嬷嬷,道:“去把二姑娘叫到我院中来。”
跟在侯老夫人身后的苏珍宜心中一喜,顿时无比期待稍后的事情。
朝阳长公主一宴,她苏珍宜不就是因为不顾及长安侯府而被强行以患病名义拘了近一个月吗?
更严重的事情,却是由更不受宠的苏昭宁做的,那么下场理应就要更凄惨了!
苏珍宜挑眉望向随连嬷嬷来的苏昭宁。
苏昭宁并不给苏珍宜正眼相待,她只是朝侯老夫人行礼。
宫中先前发生的不快之事,再一次随苏昭宁的出现,而被侯老夫人想起。
“二丫头。”侯老夫人声音中头次有了些不受控的愤怒,她质问苏昭宁,“你、你还记得自己是长安侯府的姑娘吗?”
“离了长安侯府,你可什么都不是!”侯老夫人阴霾着脸提醒道。
苏昭宁望向面前的祖母,并没有如往常般立即请罪。
“祖母说的,孙女并不明白。”苏昭宁语气平和地回答。
侯老夫人没有料到,自己如此明显地释放出了不满,平日胆怯收敛的苏昭宁,竟会是这样的表情。
她忍不住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这个平日就被忽略的孙女。
“倒是我年纪大了,眼睛便也不好使了。竟从未看出,二丫头你是如此的人才!”
侯老夫人语气一转,厉声道:“你真当你抢了三丫头的风光,就能在长安侯府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吗?不要忘了,这个侯府,是谁在做主!”
侯老夫人许久已经不曾发怒,如今竟然发作了,她便不准备善了。
重拍了一下桌子,侯老夫人便吩咐连嬷嬷去请家法。
苏珍宜在一旁畅快得不行。
她目光落在丫鬟们先前送进来的热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