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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妻子。我们一直认为在这些闲言碎语后面一定有点什么,不管怎样,为了平息这些谣言,当局准备开棺验尸。这是由公众毫无根据的怀疑而立案的案例之一,而事实却惊人地证实了他们的怀疑是正确的。尸体解剖证明了已故的琼斯太太是因砒霜中毒死亡的。于是,伦敦警察局和地方警察联手调查,是谁下的毒,怎样下的。”
“啊哈!”乔伊斯说,“我喜欢这个,这是个真正的素材。”
“第一嫌疑犯自然是她丈夫,他可从妻子的死亡中得到好处,虽不像女服务员想像的那么多,但有据可查的是八千镑。他不是一个有钱的人,除了每月挣的外,再没有别的进账,况且他还是一个喜好在女人堆里混的男人。有关他与医生女儿的诽闻,我们做了细致的调查。然而,事情却很清楚,他们曾有过纯友谊的关系,出事前的两个月,他们突然闹崩了。从那以后,似乎就没再见过面。而那位老医生,是一个从不对人生疑的正人君子,当他听到尸体解剖报告时大吃一惊。三个人食物中毒的那天半夜,是他被唤去给三个人诊治的。他一到琼斯家,就立即发现琼斯太太的情况很严重。马上叫人到他的诊所去取麻醉药丸,以减轻她的痛苦。尽管医生作了这些努力,她还是死了。他从未怀疑过,他有什么处理不当的地方。他认为她的死是因为误食了某种有肉毒的食物引起的。那天晚餐吃的是罐装大虾、色拉、蛋糕、面包以及奶酪。不巧的是罐装大虾一点没剩下,全被吃光了,连罐子都给扔了。于是他去问那年轻的女厨,她慌了神,不停地哭,十分不安,他发现这女厨根本无法直接回答问题,只会一遍一遍地说,她发誓,那罐头一点没鼓起来,那虾没变质。
“这就是我们了解到的全部情况,假设琼斯先生想给他妻子下毒的话,很显然,他不能在晚餐中做手脚,因为三个人都吃了同样的食物。再者,琼斯是那天晚餐都已摆上桌子的时候才从伯明翰赶回来的,所以他不可能事先在食物中搞鬼。”
“那么那个陪伴呢?”乔伊斯问道,“那个满脸堆笑的胖女人呢?”
亨利爵士点点头。
“我没有忘记克拉克小姐,我向你们保证。但令人费解的是,她的动机是什么呢?琼斯太太没有给她留下任何遗产,而她主人的死只会把她置于失业的境地。”
“这样的话,应该把她排除在外。”乔伊斯沉思道。
“现在我的一个调查员发现了一个很关键的事实,”亨利爵士继续道,“那天晚饭后,琼斯先生曾下楼去过厨房,他太太说不太舒服,想喝一碗玉米粥,他在厨房等着,直到女厨格拉迪斯·林奇把玉米粥煮好,他亲自端上楼去给他的妻子。我觉得,这可能是这个案子的‘案眼’。”
律师点了点头。
“动机,”他说,把指间的烟头弹了出去,“再加上机会,作为一个化工厂的推销员,弄点毒药不是什么难事。”
“一个歹徒。”牧师说。
雷蒙德·韦斯特盯着亨利先生说:“这里面一定有蹊跷。你们为什么不把他抓起来呢?”
亨利爵士只是苦笑。
“那正是案子让人伤神的地方,迄今为止,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然而我们却碰到了麻烦。琼斯至今尚未被捕,是因为在审问克拉克小姐时她告诉我们,琼斯太太并没有喝那碗玉米粥,是她喝的。”
“是的,好像到琼斯太太房间是她的习惯。她到主人房间的时候,她正坐在床上,那碗玉米粥就在她边上。”
“太太说:‘米莉,我觉得不太舒服,把我扶起来。我想可能是因为今晚吃了虾的缘故。我叫阿尔贝特给我端了碗粥上来,但现在我一点儿也不想吃了。’
“‘太可惜了,’克拉克小姐说,‘这粥做得很好,没有结块。格拉迪斯确实是一个好厨子。现今的女孩子很少能像她这样煮出这么好的粥,我都眼馋了。连我都觉得肚子饿了。’”
“‘你又在干蠢事了。’琼斯太太说。”
“我得说明一下。”亨利爵士说,“克拉克因为太胖正在节食减肥。”
“‘米莉,你这样节食可不好,真的。’琼斯太太劝道,“如果主让你胖,你是无法改变的,喝下那碗粥吧,它比世上任何东西对你都有好处。’
“克拉克小姐一口气喝完了那碗粥。你们瞧,这就完全否定了丈夫是杀人犯的推测。关于信纸上的那些字,他毫不费劲地解释说,那信是给他弟弟的回信,他那在澳洲的弟弟向他借钱。他在信中告诉他弟弟,他们家的财权在他妻子手上,除非妻子去逝后,他才能控制财权。如果有可能的话,那时他会接济他的,他很抱歉现在不能帮他,同时也告慰他说,这个世界上有数以百计、千计的人同他一样处在贫困中。”
“这样说来这案子就没有线索了?”彭德博士问。
“案子的线索到此就断了,”亨利爵士小声说,“我们不能逮捕琼斯先生,因为没有证据。”
一阵沉默。还是乔伊斯打破了沉默,她说:“完了?就没办法了?”
“去年案子的调查到这一步就进行不下去了。现在这宗疑案的答案在伦敦警察局手中,过两三天,你们就能从报纸上知道结果的。”
“最终的答案,”乔伊斯若有所思地说,“我们每个人考虑五分钟,然后再把自己的看法说出来。”
雷蒙德·韦斯特点点头,以示赞同,看着手腕上的表,五分钟到了,他朝彭德博士望过去。
“你先讲好吗?”他说。
老头摇着头说:“我承认,我完全给弄糊涂了。我总觉得那丈夫有罪,但我想像不出他是怎么干的,我猜,他一定是以某种方式给他妻子下了毒,只不过是没被发现罢了。同样,我也想像不出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以后,这案子如今是怎样真相大白的。”
“乔伊斯,你呢?”
“那陪伴,”乔伊斯坚决地说,“完全有可能是她。我们怎么会知道她的动机呢?兴许是因为她既老又丑也不排除她暗恋着琼斯先生。想想吧,作为一个陪伴,不得不压抑自己,把自己包起来。有一天她忍无可忍的时候就会爆发出来。她杀了她的主人,也许就是她把砒霜放进碗里,她说是她喝了那粥,完全是编造的故事,她在撒谎。”
“帕特里克,你有何高见?”
律师颇为职业化地把手指叉在一起:“很难作出判断,就目前的证据,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总得说点什么吧?帕特里克先生,”乔伊斯说,“你也许无法作出不偏不倚的判断,但也得遵守我们的游戏规则呀!”
“就证据而言,没什么好说的。”帕特里克说,“在我的办案生涯中,我碰到过许多类似的案子,都是丈夫有罪。使大家看不清事实真相的惟一解释,是由于某种原因克拉克小姐故意掩护琼斯先生,也许是他们之间有什么关于金钱方面的协议吧。他估计自己会被怀疑,而她,看到有一个富足的前程在等着她,就同意编造一个喝了那碗粥的故事。他则在私下里给她相当数量的钱,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案子就太不寻常了,太少见了。”
“我不同意你的看法,”雷蒙德说,“在这个案件中,你忘了一个最重要的事实——医生的女儿。我来告诉你我对这个案件的看法。那罐装的大虾是坏的,它是引起中毒的东西。医生被请了来,他发现琼斯太太的症状最严重,因为她比别人吃得多,然后,他派人去他的诊所取麻醉药丸。这些亨利爵士在前面已告诉过我们,不是大夫他自己亲自去的,那么谁会把药丸给去取药的人呢?当然是大夫的女儿。平时都是她为她父亲发药,她爱着琼斯先生,这时候,她人性中所有阴险恶毒的一面都显露了。她知道使他获得自由的机会就掌握在她手中,在她给的药丸中含有砒霜,这就是我的结论。”
“亨利爵士,现在你该告诉我们谜底了吧?”乔伊斯迫不及待地说。
“等一会儿,”亨利说,“马普尔小姐还没有说话呢。”
马普尔小姐黯然地摇了摇头。
“噢!噢,”她说,“我又掉了一针,这故事太有味道了,一个悲惨的故事,一个非常悲惨的案件。它让我想起了住在山上的老哈格雷夫斯先生,他的妻子从没有怀疑过他,直到他死后,把所有的钱都留给了一个与他生活了很久的女人。他与这个女人生了五个孩子,这女人曾经做过他们家的管家,哈格雷夫斯太太常说,这女人还真不错,完全可以把家务料理得很好。每天如此,当然除了星期五。后来,哈格雷夫斯先生把她安置在附近的一个小镇上,他依然担当教区委员,每礼拜日照常分发圣餐。”
“亲爱的简姑姑,”雷蒙德有些不耐烦地说,“哈格雷夫斯先生的死与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呢?”
“这案子一开始就让我想起了这件事。”马普尔小姐说,“事情是如此相似,难道不是吗?我猜那女孩招供了,亨利爵士,你知道的谜底正是这样,对吗?”
“哪个女孩?”雷蒙德问,“我亲爱的姑姑,你在说些什么呢?”
“那苦命的孩子,格拉迪斯·林奇,就是医生盘问她时显得非常紧张的那个女孩。唉!可怜的东西,我真希望给那可恶的琼斯上绞刑。他怂恿那女佣人成了谋杀犯。我想他们也会把她吊死的,真可怜啊!”
“我认为,马普尔小姐,你可能有些弄拧了。”帕特里克说。
马普尔小姐固执地摇着头,望着亨利爵士。
“我是对了还是错了?我觉得非常清楚。那些撒在蛋糕上的小蜜饯,那蛋糕……我认为,谁也不该忽略这些。”
“那些小蜜饯(原文hundreds and thousands有两种含义,一种是几百、几千。另—种是指撒在蛋糕上的小蜜饯。这几个字出现在信纸上时其他人都按第一种含义去理解它,只有马普尔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