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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能依赖你的信任和同情吗?”娜斯佳声音颤抖着说,真像是幡然侮悟的样子。
“你当然能。反正我已答应侦查员还要住下来,他也要再提问我一次。我再买一张疗养证,然后时时陪伴着你。好吗?”
娜斯佳点点头,然后以忏悔的目光望着他。
“你不会对我不好,把我想得很坏吧,甚至如果……”
“如果……什么?……”
“如果是这个警察有什么根据的话……达米尔,我的处境很复杂。我不能马上全讲给你听,但以后,很可能,你会全知道的。当然,我有些错,但那个年轻小伙子阿尔费洛夫不是我杀的。你相信我吗?”
(够了,到此为止吧!)
“相信,娜斯佳,当然相信。只要看你一眼,就能相信。难道能让你一个人承受那么大的打击吗?来,让我们干杯!”
“来,干杯!”她轻松地响应着。
第一幕已经演完。幕间休息。
杰尼索夫仔细地照着镜子。他已经老了。整日的忙碌已经使他厌烦。当初,莉里娅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又有激情,又有活力,总想干一番事业,而且也有这个能力。但是,他没有认清莉里娅的价值,老家伙,却认为他已经用钱买下了她的青春和爱情,而为感谢她的忠诚,给她找了一个有钱的丈夫——奥地利的企业家。还自我安慰说,她在那儿会过得更好。
后来,心爱的孙女薇拉来了。她对我诉说了在莉里娅出国前,她们怎样到别墅去,莉里娅哭得多么伤心,又说了些什么话。他处在那个年龄怎么还能想她真的爱他呢?文杜阿尔德·彼得罗维奇不想欺骗自己,以免后来更加失望。可是偏偏发生了自己欺骗自己的事。生活中那么好的莉里娅不会再有了。从此他心灰意冷,对一切都失去兴趣。钱已经够多了,再增加也不会给他带来什么乐趣。今天惟一的乐趣就是花钱,从中体验自己的强大以及有能力赢得感谢的话语。
艾杜阿尔德·彼得罗维奇变老了。莉里娅在时,他陪伴她去地中海海滨浴场、瑞士的高山滑雪疗养区,他的脸上泛着黝黑的光,身体挺拔,甚至连皱纹都少许多。现在杰尼索夫在镜子里看到的是微微浮肿的脸,双颊显露出的老年纹,虚胖、大腹便便的身体。到底年纪不饶人……
忽然他对着镜子里自己的身影笑了。他的一生中总算有过辉煌的时刻,当然有时也会有失落。就说现在吧,他必须解决一个非比寻常的课题:要逼迫一个人为了钱去完成他的职业义务,当然不是拿国家的工资,而是拿他的,杰尼索夫的钱,简单说,黑手党的黑钱,也可以说,真的,是美元。根据最初的情报判断,这个人并不简单,甚至相当执拗任性。那又怎么样呢?那样更好,更有趣味。艾杜阿尔德·彼得罗维奇知道,他从来都不能让女人倾倒,他身上缺少男子汉的魅力,那种男性的吸引力。对付卡敏斯卡娅不得不用其他手段。
噢,我们的斯塔尔科夫在哪儿呢?杰尼索夫看看表:离约定的会面时间还有7分钟,他按了一下铃。厨房里的阿兰闻声来到他面前。这是个矮小、浑圆,留着长发长须,酷似什么精灵的人。
“给我做一杯牛奶果汁。5分钟后斯塔尔科夫到这里来,你也坐下听听。可能我们非得接待一个客人。”
“什么时间开晚饭,艾杜阿尔德·彼得罗维奇?”
“晚点吧,阿兰,等我和斯塔尔科夫谈完话之后。”
“还要等谁吗?准备几个人的?”
“今天还是我一个人。薇拉·亚历山大罗芙娜还是在她姐姐那儿呆上一个星期。准备两个人的吧,你和我坐一坐。”
“好的。”
杰尼索夫一边慢慢地品尝着味道鲜美的牛奶果汁,一边认真听他的刑侦处长的汇报。
“时间太短,艾杜阿尔德·彼得罗维奇,因此情报搜集得不完整,零零碎碎的。卡敏斯卡娅有些懒散,喜欢舒适,最喜欢坐在桌旁或是躺在沙发上。从整个情况看,她从来不干家务。”
“从哪儿弄来的这些情况?”
“从打扫她房间的女工那儿。她是个有经验和富于观察力的女人,从一个带烟蒂的烟灰缸就可以描绘事情的性质,而且完全可信。”
“好,好,往下说。”
“卡敏斯卡娅吸烟、喝咖啡,量都不少。”
“牌子?”
“她那儿放的是罐装的巴西速溶咖啡,她在家也是喝速溶的,懒得动手煮;如果可能的话,最好是卡普奇尼牌的。”
“香烟呢?”
“在这里她吸‘阿斯科尔’,但喜欢薄荷香型的;很少换其他牌子,一买就是几条。”
“衣服、化妆品呢?”
“这就不太清楚,艾杜阿尔德·彼得罗维奇。我们求达吉亚娜·瓦西里耶芙娜在今天中午,当地和达米尔·伊斯马依洛夫在咖啡厅时,去看了看卡敏斯卡娅。”
达吉亚娜·瓦西里耶芙娜是市发型之家的经理,杰尼索夫的妻子薇拉·亚历山大罗芙娜的私人理发师,同时也是艾杜阿尔德·彼得罗维奇的顾问。
“达米尔·伊斯马依洛夫?啊,是的,她的情人。那么,达吉亚娜怎么说?”
“他说,卡敏斯卡娅的穿着与其身份不相称,怎么方便,就怎么穿。从她的神情和姿态来看,如果需要,她能成为非常有魅力的女性。但日常生活中她的穿着是尽可能简朴而不引人注目的。”
“有意思,”杰尼索夫奷笑几声又接着问道,“她和情人坐在咖啡厅里时怎么样,是不是很有魅力呀?在咖啡厅里吃的是什么?”
“菜单上的,与服务员谈话才知道,她对肉食不感兴趣,喜欢蔬菜,不吃酸辣的东西,蔬菜要煮过的。”
“她喜欢喝什么酒?”
“难说。在咖啡厅她想要马提尼,但那里没有。喝了橘汁,喝了达米尔要的葡萄酒,没喝完就撇嘴放下了。”
“还有什么?”
“不喜欢音乐放得太响,更不喜欢噪音。打扫房间的女工说,卡敏斯卡娅房间的收音机从来没有开过,电线和插头放在柜子上从来没动过,可以看出她一次也没开。”
“真够一本正经的,”杰尼索夫笑着说,“连新闻也不听吗?”
“但是她读报,虽然不定期。第一周房间里一张报纸也没有,后来突然出现了一大堆。”
“好征兆,斯塔尔科夫,这是个很好的征兆,”艾杜阿尔德·彼得罗维奇立刻兴奋起来,“这表明有什么东西突然使她感兴趣。很可能,她并不是你们所说的那么懒散和冷漠。请继续说吧!”
“在疗养院她治疗腰部的旧伤。坐在软沙发里比较难过,宁愿选坐椅子或是带硬靠背的沙发坐。”
“这很重要。她和我们勇敢的刑事侦查员的关系有什么进展?那个莫斯科人,他叫……”
“科罗特科夫。”斯塔尔科夫马上提示说。
“是的,科罗特科夫,他能说服她吗?”
“今天还没有。她断然拒绝,但也不是歇斯底里。”
“她怎么说的?”
“看,我差不多是逐字逐句记下来的:‘我不想和那些认为“女人不是人”的人们打交道。’”
“这是你亲耳听到的吗?”
“她对莫斯科刑侦处的少校说这番话的时候,我正坐在他们附近的桌子上。要注意,艾杜阿尔德·彼得罗维奇,她非常善于控制自己。谈话并不愉快,但她一直微笑着,一次也没有提高嗓门儿,所以我一大半都没听清楚。”
“不要紧,斯塔尔科夫,这也足够了。今天晚上我考虑一下你的情报,明天一早可以开始。你可以走了,斯塔尔科夫。”
当斯塔尔科夫随手关上门,杰尼索夫转向阿兰。阿兰正坐在角落的小桌旁俏俏地记着什么。
“阿兰,你说说吧!”
阿兰伸开手指梳理一下浓密的长发,又理理宽而密的胡须,说道:
“鱼子酱和红鱼不要了,煎牛排也不要了。”
“奶油鲤鱼呢?”杰尼索夫没有把握地问道。
“假如说的是您的竞争对手,我也同意不要。眼下很少有人会熟练地吃鱼和对付鱼刺。这会使客人神经紧张的。如果您打算说服什么人去做什么事的话,我就不提议上鱼。但也许可以上无骨鲟鱼。”
“好吧!”艾杜阿尔德·彼得罗维奇点点头说,“还有什么建议吗?”
“我想说的是咸黄瓜。很可能她的肝有问题,因此脂肪不能太多,脸会浮肿的。另一方面,她吸烟大多,肯定有内热。我想多上点橙子、橘子更好,能振奋精神。洗好、切好,然后放上冰。其他的我都会料理的,蔬菜、饮料、高背沙发,我都记下了。”
“谢谢,阿兰,没有你我就完蛋了。”
“什么时间准备好?”
“要是知道就……”
当艾杜阿尔德·彼得罗维奇·杰尼索夫布下网准备捕获阿娜斯塔霞·卡敏斯卡娅的时候,娜斯佳和尤拉·科罗特科夫也一起从水中把自己的网拉起来。他们发现到目前还没有人自投罗网,让人感到着急。
“围绕着我转的只有一个达米尔·伊斯马依洛夫。是的,他的表现和你推测的一样,但他不是凶手。从我在花园和阿尔费洛夫分手那一刻起到两点钟之前他一直在我眼皮底下。法医鉴定不可能把死的时间弄错吧?”
“很难说,”尤里摇着头说,“你和阿尔费洛夫分手的时间是23点50分,现场验尸是在凌晨4点20分,死的时间定在24点,前后相差15分钟左右。耽误的时间太久了,所以很可能使鉴定误差一个半到两个小时。先不考虑这个吧。你最好考虑一件事:你的那盒烟我总算找到了。”
“在哪儿找到的?”娜斯佳兴奋起来。
“在大楼备用出人口不远的地方。盒子的颜色很暗,如果不专门搜寻的话,就是在光秃秃的地上也很难发现。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