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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不惑-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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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王绅对我的倩碧不屑一顾,对我的ZARA 女款轻便皮鞋(强调一句,基本是属于中性)不置可否,而对我的无印良品浴巾却大为光火,嘟囔了几句,对两个小女生表示了强烈的不满。后来我才知道那家店是冤大头才光顾的,那条原色浴巾的价格是一百法朗—— 我是永远会被商品消费的排弹打中的一批人中的一个。
  第二则消息,在我们回来之前,王绅接到一通莫名其妙的北京长途,看了写在字条上的名字,我一霎时间说不出话来,也不知是喜是忧。
  早知道她迟早会来,但是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
  也早知道她此行的目的不是我,但我还是抱有侥幸的心理。
  我的脑细胞超越时差的负载顿时处于高度兴奋状态。
  我知道那无异于一场战争。
  背景音乐:梁永琪 《 胆小鬼 》

  关于搭讪和霎那间失去的方向感

  我一向都是一个倾向于在各种场合搭讪女孩的人。但同时在搭讪的过程中以及搭讪后的发展阶段保持了相当的地道性。也许我真的是一个相当地道的搭讪者,也许不是,基本情况因女孩而异。
  Chelssy 是顾盼生辉的女性,我是百无聊赖的上班族。她的生活圈子从我认识她至今都只了解冰山一角,而我自己费尽心力所涉猎的领域加起来也不及她一个人色彩纷呈。我们的共同特点只有一个,就是空闲,而且碰巧同时在一家学费昂贵的私立英语学校上课。
  在电脑教室里,她鸡群鹤立,我书生意气;我主动指点迷津,告诉她几个必须记牢的语法,她看来早就习惯了被形形色色的人搭讪,应对非常之老道又不失温柔,我大惊失色—— 在我的平凡人生中从未接触过如此的女性。那时候我还不满二十三岁,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人生中某种传奇的邂逅。
  一个星期顶多在英语学校碰到她两次,我们俩俩坐在电脑屏幕前学习、交谈,我搜刮肚肠把但凡能记起来的笑话讲出来。有时候她毫无顾忌的在教室里高声浪笑起来,对于别人投来的种种目光仿佛早已习以为常了,每逢这样的时候我也不禁飘飘然起来,俨然为自己所热衷所垂涎的公众地位也就此步入了一个新的台阶。
  我和她认识几周之后开始外出,多半是她毫无征兆地打来电话,有时是临近半夜,有时是四十度高温的午后三点。好在上班时不用担心她的传讯,因为她中午十二点之前几乎都起不来床。
  她喜欢去“滚石”吃晚饭,也有时去重庆金山火锅城,甜食中意哈根黛斯Hàagen Dazs ,买东西则国贸或王府,也去秀水街买一些中看不中用的应季装。
  外出的次数越多,碰到的熟人也多起来。全都是她认识的人。比如说,从三里屯这一头到另一头,没走出几步就有人和她打招呼。不乏全身范思哲,开跑车,腕上带“劳力士”的。谈及的内容比较世俗,但都掷地有声的那种。我的不安也与日俱增。
  倒不是我自惭形秽,我工作的那个圈子,有些财大气粗的也是跺跺脚,就把上证、深证的某只个股的指数震三震;或信口一句话,伦敦金交所就跟着出消息的。但她的圈子显然是另一个世界。
  有一次上班时我信手翻开新一期的《 ELLE 》,中间有八页彩页都是她。我当即拨打她家里的电话,不到中午,当然把她吵醒,我说照得不错呦,她说声“让我再睡会儿”就挂了。看来什么都不能影响她深沉的睡眠。
  我开始保持低调,电话打给她的次数减少一半。但她的性子却相当的爽直,给我的电话倒日渐频繁起来。那时我有一个可以午休时间跑到她家去睡觉的女朋友,所以想能和娱乐圈的人保持两小无猜的关系也不错。我那时才满二十四岁,又是青年白领,意气风发,说不想猎奇是不可能的。
  最后一次她让我去她家里,待到半夜我说留下来可不可以。她说过夜恐怕不行,但语气并不坚决。我当时是向前还是向后一步的选择,二选一,我选择了退却;本来就是信口一试而已,真的要留下来就势必进入她的生活空间,我二十四岁,既没有那样的胆量,也没有那样的气度。
  之后,我们倒成了推心置腹的朋友。几乎无话不谈。到了这样的阶段,我知道有些东西是再也不可求的了。但人生就是这样,总是面临患得患失的选择吧。不过,和她认识一年后,风度品味到在不经意间高起来,对女孩也不像从前那样青龙堰月,锋芒匕现了。几个年轻的同事都觉察了,半开玩笑说“ 呦,够有味道的。”我于是再也不是把腼腆和冷峻干巴巴地混为一体的我了,身边的女朋友也越来越漂亮了。
  我出国前托一个熟人帮她办理留学护照。她本来要迟些和我一齐在巴黎的esmodo 念设计专业,但被拒签了,原因很滑稽也很现实,签证官说:长得太漂亮了,除非你和法国人结婚,否则我在一天,你别想拿留学签证。
  我了解她,出国时算来已经认识她三年多了,她也是心中风光霁月——不留学,旅游也成。后来她在圈内渐渐小有名气了,还说如果留学去了机会就找不上她了。其实那段时间她也很可怜,已经没那么年轻了,找她拍片的人越来越少,出国留学也只是想多一些机会而已。我恐怕永远无法想象她那被我艳羡的人生背后有什么黑暗、粗糙的东西。我开始逐渐满足于身边的小天地多少也受了她的影响,透过她的影子,我好像明白了人的欲望鸿沟是怎么也填不平的,能以平静之心退下来已经很不错了—— 人生的战场永远是硝烟弥漫,无论曾经多么神勇之人也终有退到后方阵地的一天 !
  我的婚姻观并不十分闪闪发亮,认识她之后女朋友有换当然好,但也不为了刻意换而换了,也再不同时交往两三个女孩了。可以说,是她帮助了我成长,所幸双方均为此付出什么惨痛的代价;也可以说是互相帮助,我,一个除了陪她吃饭、逛街还能和她交流英语习题,巴巴地每天从路透网上载下当天的生肖运程通过电话线逐字逐句译给她听的小白领(不是小白脸),是否也给了她什么能珍藏的类似纯真的东西呢?
  我们俩就像一面镜子的两边,有着不同的脸孔却映出类似朝正确方向行进的共同的东西。
  好了,回到巴黎。
  晚些时候,她又一次打来电话。当时我正和王绅、方方、青芸围坐在桌前吃王绅烧的晚餐。她在电话那一端说太好了,你在巴黎我就安心了,并告诉我说我走后二十四小时她就拿到了旅行签证,后天晚上到巴黎,让我去接她。我答应了,虽然根本不知道机场怎么去。我们之间已经超逾了世俗客套的壁垒。
  放下电话,我不以为然地冲三个小朋友丢下一句:“一演员。”
  看来,我终归还是一个世俗之人。
  AF129航班抵达戴高乐机场2座时已经晚点了将近三个小时。我是提前两个小时就到了机场,算来在机场待了大概五个钟头。这漫长的五个钟头是如何挨过来的,以及不通法语的我如何在米诺斯迷宫一样的机场找到最终目的地的,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了。但当她拖着巨大的旅行箱从安检出口出来,看到她在众多金发碧眼中间仍然风姿绝绰,方才的不快早就忘得干干净净了。是爱虚荣,还是人本身就地道呢?我不明白我自己。
  她跑过来抱住我,在我脸上亲一下。我知道这不是演技。三天前我见到阿迪时差点儿也想亲他(如果阿迪是个二十岁的女孩的话)。世间的事真是奇妙,我们一个星期前还坐着她的奔驰小跑在建国门大街上留连,今天却以两个异乡人的身份相逢在巴黎。以此作为一部二流都市题材的电影开头到不错……
  乘坐奔驰出租车又一次驶向巴黎市。她半开玩笑地说现在除了奔驰别的车都坐不来了。可我认识她时,她还自己搭出租车,后来开“马自达”,后来换成奔驰。
  历史的车轮隆隆飞转,生存的空间不断变迁。
  下榻位于Asnières 区的一家Ibis旅馆。地址还是我问方方要的,觉得第一夜还是住在王绅家附近比较好。她日前提及的那个法国油田工程师男朋友音信杳无。
  “早跟你说法国男人不可靠吧 ! 《 巴黎之恋 》里讲的,可不是我说的 ! ”
  她明白我开玩笑,钩紧我脖子乱摇,
  “还是你最好 。”表情特别的真诚妩媚。
  我知道这次是演技。是演技问题也不大,但脖子受不了。前排的黑人司机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变故,询问似的回个头。
  “That’s all right !”她媚笑着对司机说,黑人大叔差点把不住方向盘。
  “别一惊一乍的。”我发牢骚。
  开好房间就下楼吃晚饭,烛光晚餐。
  男侍小伙也被她弄得神魂颠倒,连英文都变流利了(和我说时就老卡壳)。晚饭后回到她房间,帮她给那个不负责任的工程师打电话。手机不通,打到他在斯特拉斯堡的家中,他妈妈接的。我对付着用可以杀人的法语讲了事情的经过——还好,他妈妈知道中国媳妇要来,但问题是,她也不知道儿子在哪儿。
  只好留下口信和宾馆的电话。不是我吹牛,为了说这通法语,我几乎崩溃了,她在边上看得如醉如痴,双眼通红(大概是时差的缘故)。
  看看时钟指向十一点,我说要回去了。她顿了一下没挽留。我微微有点儿失望。
  “好好睡一觉,你的巴斯伽勒会出现的。”临走时我在门口说。
  “讨厌!他不叫巴斯伽勒。”她温柔地笑着。
  “反正都一样,明天中午我再来。”
  “嗯。”她的声音像小猫一样又轻又软,我心中一荡,随即转身下楼。她在我身后想起什么似的喊:“喂,能找到路吗?”我冲她扬扬下巴,示意放心吧。
  然而,事实上还是出了问题。
  因为我这个人平时就不太认路。后来一个台湾女孩达弥说这叫“路痴”,我觉得很形象,有一种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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